柳如烟瞬间僵在原地,怀里的课本哗啦啦散落一地。
肖枫还没来得及弯腰,男人己经揪住柳如烟的辫子:“老子等你半小时了!
钱呢?”
“爸...”她疼得仰起头,雨水顺着下颌线滑进衣领,“这个月生活费还没...”清脆的耳光声让肖枫瞳孔骤缩。
他看到柳如烟踉跄着撞上电线杆,伞骨在拉扯中折断,雨水劈头盖脸浇下来。
“你他娘的就跟你妈一样——!”
男人的咒骂被肖枫的拳头截断在喉咙里。
十七岁少年爆发出的蛮力将醉汉掼在墙上,指节撞击颧骨的闷响混着雨声,像某种原始的鼓点。
柳如烟突然扑上来抱住他的胳膊:“别打了!”
肖枫的拳头悬在半空。
他第一次看清她的眼睛——不是往常的淡漠,而是某种更深更暗的东西在翻涌。
她的掌心贴着他紧绷的小臂,温度烫得吓人。
“会出人命的。”
她声音很轻,却让肖枫浑身的戾气瞬间消散。
男人趁机挣脱,骂骂咧咧地消失在雨幕中。
积水倒映着霓虹灯破碎的光斑。
肖枫弯腰捡起浸透的课本,封皮上娟秀的“柳如烟”三个字正在雨水里晕开。
当他抬头时,看见她正把校服袖子往下拽,却遮不住腕上新添的红痕。
“去我家。”
他脱下外套裹住她发抖的肩膀,“我爸妈今晚加班。”
柳如烟摇头后退,湿透的衬衫贴在脊背上,勾勒出蝴蝶骨嶙峋的轮廓。
肖枫突然抓住她的手,指尖触到一片冰凉:“要么跟我走,要么我现在报警。”
她睫毛上的雨珠颤了颤,终于垂下头。
公交车上,肖枫用校服袖子擦拭她发梢滴落的水珠。
玻璃窗上他们的倒影依偎在一起,像两株被暴雨打折的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