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忽然轻声说:“上次的药油...是我妈留下的。”
肖枫擦水的动作顿住了。
“她走的时候,只留下这个。”
她苍白的指尖抠着座椅裂缝,“他们说,被家暴的女人最后都会变成施暴者。”
雨刮器在车窗上来回划动,将她的声音切割得支离破碎,“你看,我现在...你不一样!”
肖枫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又触电般松开。
掌心的温度灼得柳如烟微微一颤。
到站时雨势渐小。
肖枫摸出钥匙开门,玄关暖黄的灯光漏出来,照见柳如烟锁骨处未干的水迹。
他翻出母亲的睡衣递过去,转身时听见衣料摩挲的窸窣声。
等他端着姜茶回来,发现她蜷缩在沙发角落睡着了,湿发在靠垫上洇出深色水痕。
月光从百叶窗的缝隙漏进来,在她眼睑下投出细密的栅栏影。
肖枫蹲在沙发前,鬼使神差地伸手,却在即将触到她脸颊时停住。
指节上的擦伤隐隐作痛,提醒着这场暴雨中失控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