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毫无预兆地倾泻而下，将整座校园笼罩在朦胧的水雾中。

    肖枫靠在走廊的栏杆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校服袖口的褶皱。

    他的余光里，柳如烟正独自站在教室后门处，望着雨幕发怔。

    她的书包带子滑落到手肘，露出纤细手腕上一道淡青色的淤痕。

    “枫哥，你伞呢？”

    张浩从身后勾住他的脖子，“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咱俩挤一把？”

    肖枫没接话。

    他的视线落在柳如烟攥着帆布书包的手指上——骨节发白，像是要把布料捏碎。

    突然，她转身快步走向楼梯，单薄的身影在灰暗的天色中像一片被风吹散的落叶。

    “伞借我！”

    他一把夺过张浩手中的伞，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

    教学楼的屋檐下，柳如烟正将课本塞进怀里准备冲进雨里。

    雨水打湿了她的刘海，黏在瓷白的脸颊上。

    肖枫的喉咙突然发紧，他哗啦一声撑开伞，伞骨撞上她的书包。

    “一起走。”

    他听见自己说，声音比雨声还要急促。

    柳如烟惊得后退半步，后腰抵在冰凉的瓷砖墙面上。

    她的睫毛颤了颤，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不用。”

    “顺路。”

    肖枫固执地把伞往她头顶倾斜，雨珠顺着伞骨滚落，在他肩头洇开深色的水痕。

    他闻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茉莉香，混着雨水潮湿的气息。

    两人在伞下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柳如烟的帆布鞋踩过水洼时，肖枫注意到她的鞋帮开胶了，露出里面洗得发黄的鞋垫。

    他装作调整伞的角度，悄悄将伞面往她那边又偏了偏。

    转过街角时，一声暴喝撕裂雨幕。

    “死丫头！”

    巷口冲出来个浑身酒气的男人，手里的空酒瓶哐当砸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