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清他睫毛上沾着的蒲公英绒絮：“喂，要不要跟我组学习互助小组？”

    林栖月往后缩了缩：“不需要。”

    “我需要啊！”

    他拉开前座的椅子反着跨坐，下巴搁在椅背上眨眼睛，“老班说这次期中考要按互助小组算平时分，你看我这种——”他晃了晃满分的卷子，“肯定找不到队友嘛。”

    前排传来压抑的笑声。

    谁不知道江见野收到的组队邀请能塞满整个储物柜。

    林栖月低头继续整理笔记，声音像浸在冰水里：“你可以找别人。”

    “真无情。”

    江见野突然伸手抽走她的钢笔。

    她错愕抬头时，少年己经旋开笔帽在她草稿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下一串数字：“这是我的手机号，改变主意了随时找我。”

    他起身把钢笔插回她发间，指尖不经意擦过耳垂，“顺便说，你绑马尾更好看。”

    林栖月触电般扯下发圈。

    鸦羽长发倾泻而下的瞬间，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放学时下了雨。

    林栖月站在便利店屋檐下，看着积水倒映出自己模糊的轮廓。

    她没带伞，帆布鞋己经被雨水浸透，凉意顺着脚趾爬上脊椎。

    “要不要搭个顺风车？”

    熟悉的嗓音混着雨声砸在耳膜上。

    江见野骑着山地车漂移过来，车轮溅起的水花在柏油路上画出一道弧线。

    他没穿校服，黑色冲锋衣领口立着，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整个人像刚从河里捞上来的大型犬。

    林栖月摇头的瞬间，便利店玻璃门被撞开。

    三个醉醺醺的中年男人勾肩搭背地挤出来，酒气混着污言秽语扑面而来。

    “小妹妹等谁呢？

    叔叔送你啊……”她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冰冷的卷帘门。

    突然有件带着体温的外套兜头罩下。

    江见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