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课代表抱着一摞试卷进门时，林栖月正在给钢笔灌墨水。

    “上周模拟考的成绩出来了。”

    课代表刻意提高嗓音，目光扫过后排角落，“年级第一在我们班哦。”

    窃窃私语声潮水般漫开。

    林栖月握笔的手顿了顿，墨水在吸管里发出轻微的咕咚声。

    她不需要抬头也能感受到那些灼热的视线——带着探究的、嫉妒的、等着看好戏的目光，像针尖般戳在她单薄的脊背上。

    “江见野，150分！”

    惊呼声炸开的瞬间，林栖月的钢笔尖戳破了稿纸。

    少年单肩挂着书包晃进教室时，正撞上一片沸腾的欢呼。

    前排男生捶着桌子起哄：“野哥牛逼！

    请客请客！”

    “低调低调。”

    江见野随手把篮球抛向储物柜，接过试卷时瞥了一眼分数，突然转身朝后排走来。

    林栖月闻到了淡淡的柑橘香。

    他屈指敲了敲她的课桌，卷子拍在桌上掀起一小阵风：“林同学，你是不是改错卷子了？”

    她终于抬头。

    晨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少年蓬松的发顶，他歪着头的样子像极了等待主人挠下巴的金毛犬，可眼底跳动的狡黠光芒又透露出狼崽般的敏锐。

    “最后一题，”他指尖点着她压在课本下的试卷，“你的解题思路比参考答案更简洁，为什么扣了步骤分？”

    林栖月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当然知道为什么。

    上周监考的刘老师总在她身边徘徊，目光像X光般扫射她的草稿纸。

    当她在最后十分钟给出第二种解法时，对方抽走了她的卷子冷笑：“这么喜欢炫技？”

    “答题规范很重要。”

    她伸手去抽试卷，却被他按住一角。

    江见野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试卷传过来，惊得她缩回手指。

    他忽然凑近，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