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感让他的眼眶逐渐湿润:“要是我来的再早一点,就好了。”
温雨瓷的脸上挂着不甘心三个大字,最后为了顾及白卿言的情绪硬生生的将情绪抹掉了。
“你不要太自责,尽力了就好。”
他失落的拖着沉重的步子要往回走了,追风怎么也不跟上。
“已经可以休息了,快回来吧。”
白卿言招手唤着追风,追风重重的坐在了那里不回应口令。
“追风!过来!”
他带上了情绪,语气严肃了起来。
时间越久,他发现追风的问题越严重。
之前是不听别人的指令,现在连白卿言的口令也嗤之以鼻。
他一喊,温雨瓷浑身都跟着一抖。
她一直以为白卿言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第一次见他发脾气是因为追风不听话。
他正要迈步将追风强硬的带回,追风又狂吠着表达拒绝。
吠鸣撞击到别处又反弹进他的耳朵里,一声声的宣告者他的无能。
白卿言一度怀疑他是不是不适合这个行业的时候,废墟下传来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
是从那个已经死去的女人身下传来的。
两人抬起垂丧的头,追风的尾巴也跟着摇晃了起来。
婴孩的哭声就像是废墟中重新燃起的希望,照亮了前方的路。
温雨瓷轻轻的推开女人,发现她的身下是大片已经干涸的血迹。
而她的身体被一根直掉下来的钢筋贯穿。
她维持这样怪异的姿势,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就是为了护着她的孩子。
婴儿的襁褓染着几滴血迹,脸上依旧白润的没有一丝灰尘。
白卿言误会了追风,他不应该随随便便就怀疑伙伴。
温雨瓷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抱给白卿言。
他先是一愣,恍惚的接了过去。
他僵硬的揽在怀中,学着印象中别人的样子安抚孩子。
就好像他也是个当爸爸的人似的。
这样的画面,不知道曾经期待过多少次,幻想过多少回。
他是喜欢孩子的,可上一世,他怎么也没能拥有一个孩子。
现在白卿言知道了,温雨瓷做了结扎手术,难怪会这样……
白卿言当时和温雨瓷的关系微妙,训犬基地的同事们都看的出来。
大家都说有个孩子就好了,有个孩子男人就稳定下来了。
谁家的日子不是这样过的,熬过去就好了。
前世的他就为能有个孩子,拼命努力。
现在回想一下只觉得当初的他太天真,一门心思都花在了温雨瓷的身上。
哪怕知道她做的是错的,还要在心里不断找理由自己说服自己。
回到营棚后,他将孩子交给其他的幸存者就又奔赴了前线。
这件传奇的事件很快就传到了记者的耳中。
更有甚者甚至不顾安危的来到灾区,只为了报导和做采访。
新闻报的头版上,追风的照片传的家喻户晓。
这件事也引起了领导的注意。
“胡闹,让一条普通的狗去搜救,你看看你的行为像什么样子!”
领导讲报纸拍的啪啪作响,厉声呵斥着白卿言。
“你做事情前有没有考虑过你的行为会给组织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回去后,就不要把它留在基地内了。”
领导训诫的话让追风的尾巴都耷拉了下来。
白卿言看在眼里,可他理亏在前说不出反驳的话。
他带着追风走出营棚,嘴唇一下失去了大半的血色。
面对温雨瓷的问候他表现的及其不耐烦。
对方再三逼问,他才大致的说了说情况,但是语速下意识的越来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