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雨瓷站在一边,看着地上的砂砾沉思了一会。
“这样吧,我替你给上面的领导写封信吧。”
他的头摇的飞快:“我不需要你徇私,你也不要私自用你的行为一影响我的工作作风。”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别太意气用事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只草编的兔子递向白卿言。
见他不接就强硬的塞进了对方的手中:“我也不是徇私,只是叙述一下事实给你争取个机会而已。”
白卿言不知道他曾经是怎么忍受得了她的。
她不够尊重他,她也从不考虑别人的想法。
永远都是她给别人什么就要求别人收下。
别人要什么她不想给的东西,就要找借口或者大发雷霆。
就像她软着性子强迫他回归这段婚姻。
就像手中那只他不想要的草兔子。
这样心酸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他心如刀绞,痛的就快不能呼吸,仿佛刻在心灵深处的伤口再一次被揭开。
白卿言不想再看见温雨瓷那张讨人厌的脸。
心里开始慢慢期待,期待温雨瓷假期结束的那一天,期待她不得不无功而返的那一天
下午的时候其他地区赶来支援的部队姗姗来迟。
领导宣布训犬基地的同志们可以返回临沧市了。
返途前,行动方便的民众在军车前为大家送行。
久违的热闹中,白卿言看着追风黯然神伤。
这次回去他就要送追风离开了。
车上,温雨瓷故意和别的同志交换了座位,坐在白卿言的身旁。
“你什么时候回华北?是不是快了?”
他拨弄的追风的耳朵,扫着窗外狼藉的景色。
“我只是随便问问,你别执着了,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温雨瓷眸光清浅无波:“我暂时不回去了。”
沉默的须臾,白卿言的内心发生了一场巨大的海啸,将他的信念又一次的摧残崩塌。
“嗯。”
一声回应中是他堆积依旧的失望,和一次次希望落空的无奈。
温雨瓷仰着头靠在座椅的靠背上:“我要去边防带队驻守一段时间,你也要去。”
白卿言的情绪游走在暴怒的边缘,顿时呼吸都变的不通畅。
“我?你又不是我领导,你凭什么决定我?”
追风也合拍的向温雨瓷发出警告的低吼声。
温雨瓷的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仿佛全世界的蛇胆都在她的肚子里翻腾。
她受不了,想要把这苦吐掉,但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不是我决定的,是任务需要,回去后应该就会给你通知了吧。”
温雨瓷选择性的没有说是她申请要求白卿言也一同前去的。
内心还在自我安慰,也算是没有说谎。
晚冬的天气,阴天居多。
窗外的风景变换,可天空的边缘却和大地模糊成一团。
白卿言只觉得觉得恍如隔世一般。
叮铃一声脆响,一个同志骑着自行车和军车擦了过去。
白卿言又想起了上一世的那辆自行车。
那时候,何淮颂的脚受了伤不能长时间的行走。
温雨瓷就买了一辆飞鸽牌的二八大杠。
可何淮颂不会骑。
那天,温雨瓷没去接白卿言。
他等了好久,走回家的时候,温雨瓷正在院里教何淮颂骑车。
他拧着眉,目光落在那辆崭新的自行车上。
“你给姐夫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