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言就在身后听的一清二楚。
他还以为是她放下的何淮颂才来找他的,没成想她还是以前的老样子。
“惦记的话,工作结束就赶紧回去看看吧。”
往常提到何淮颂的时候,白卿言的心总是咯噔一下。
现在不在意了,他反而会将温雨瓷主动推向别人的身边。
温雨瓷猛的转过头,目光不安的四处游走。
她在尴尬。
没想到她随口一句话也会不巧的被白卿言听到。
温雨瓷结结巴巴的找借口解释:“卿言,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是什么意思,白卿言早就无所谓了。
“不用跟我解释,他是你姐夫,应该的,我只是来告诉你领导正在找你。”
温雨瓷整理了一下着装。
虽然训犬基地的领导不是她的直属,但还是表达一下尊重。
领导的营帐内,温雨瓷站在一旁听着新下达的命令。
“你们首长有来信,年后,要你留在云南的军区一段时间。”
温雨瓷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这次是什么任务?”
“近期有他国的军队屡屡试图踏入中国国境,要你带队去驻守一年。”
领导还将信件交给了温雨瓷,她打量了几分钟后提出了个请求。
“我可以向训练基地申请一批军犬做援助吗?”
对面沉思了片刻,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温雨瓷既欣喜又纠结。
她怕白卿言跟着去边境会不安全。
可她也清楚她要是就这样离开,就意味着主动放弃了可以挽回的机会。
温雨瓷没选择提前声张。
每次见到白卿言的时候她都故作镇定。
初七那天,灾情趋于稳定,废墟内传来追风长达三十秒的鸣叫。
白卿言追过去时才发现追风的鞋底已经磨烂了。
爪心的肉垫变得血肉模糊,每走出一步都在地上留下鲜红的爪印。
他顾不上心痛,探查了一番没发现幸存者的痕迹。
温雨瓷循着声音追来:“这里有什么不对劲吗?”
“追风好像有什么新发现。可我检查过了,什么都没有。”
白卿言不死心,军犬的嗅觉极其敏锐,就算是把鲜血稀释十几倍也能准确的嗅察出来。
忽然,他肩膀沉了两下。
是温雨瓷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他让开。
白卿言侧身让了让。
踩在废墟上的每一步两人都十分的谨慎,避免因为个人原因给救援带来额外的工作量。
她将原本追风站着位置的石块挨个掀开。
汗水将温雨瓷乌黑的头发打到半湿的状态,风一吹发丝就左右的晃一晃。
石块被挪到一旁,废墟下是一个跪在地上弓着背的女人。
其他的幸存者要么是在废墟下大声的呼救,要么看到救援队都会喜极而泣。
女人连头都没有抬,一点反应都没有。
二人的心中都有一股不好的念头飘过。
“同志。”
温雨瓷伸出手轻轻的碰了她两下,女人的身体没有一点温度。
她已经死了,尸体的僵硬让她依旧保持着现在的姿态。
白卿言安静的站在一旁,只觉得喧闹的声音离他越来越远。
他从心里感慨,在天灾的面前人类这样的脆弱渺小。
哪怕是幸存下来的人,恐怕一辈子也都要笼罩在阴影下苟活,
一阵声响从他的头顶划过。
他抬眼望去是一群结伴的鸟拍打着翅膀飞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