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洲觉得近来自己老是想吐。
估计是盛夏到了,吃什么东西都没有食欲,不是许妈手艺不好,而是叶洲嘴巴突然变得非常刁,不合心意的他一筷子都不会碰,当然,这事儿绝不能让谢渊亭知道。
终身标记后的oga会变得非常黏人,叶洲无时无刻不想跟谢渊亭待在一起,只要没了龙舌兰信息素就会十分不安。
谢渊亭把他搂在怀里,含他的耳垂,两人坐在花田中央的摇椅上,叶洲拿手指往下插入自己潮湿的下体,借着谢渊亭身上的气息开始自慰。
谢渊亭沉默地审视他,开口说:“叶洲,再深一点。”
叶洲很会取悦谢渊亭,谢渊亭不想做的话,他有的是办法勾引他。于是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谢渊亭在摇椅上操了他一次,叶洲让他捣入生殖腔,射在了体内。
经历好几次交合,叶洲已经不会觉得疼了,oga的身体最适合承欢,耐操、穴紧、出水多,哪一样都能折磨得精力旺盛的alpha发疯,叶洲餍足地躺在谢渊亭怀里,只遗憾谢渊亭不能彻底干死他。
感情上像坐了电梯一路绿灯,但事业上可就没那么顺心如意了,叶洲第一次向公司提出自己官宣恋情的决定时,差点没吓得经纪人吊死在他门口。
叶洲确实不是一个敬业的艺人。
虽然叶洲有演戏天赋,但他随心所欲惯了,独来独往,对拍戏没有半分热情,只是为了完成任务交差一般,他的志向并不在此,甚至可以为了参加珠宝展一再推迟新戏的宣发。
叶洲很自私,他不在意经纪人和公司为他付出的心血,大言不惭提出交违约金取消合同方案,既然公司不同意退让,他也不愿意和娱乐圈任何一个莫名其妙的明星炒绯闻赚知名度,那还不如解约退圈,他不想隐瞒自己已然结婚的事实,不想再偷偷摸摸和谢渊亭搞地下情,他的alpha很好,谢渊亭应该置身于阳光之下。
此事不了了之,叶洲郁闷地跟叶母诉苦,叶母自然不会站在他这边,愤怒地在电话里骂他恋爱脑。叶洲一边听训,在卧室里叠衣服,夏天来了,好几件长袖都穿不了,叶洲拉开衣柜,发现最底下有个小纸盒子。
“叶洲,喝点水。”
谢渊亭端上来一碗酸梅汤,右手推开门,看见地上堆满了照片奖状,乱七八糟的。叶洲盘腿坐在地上,拿着其中一张谢渊亭打篮球联赛时的相片,眼角弯弯的:“渊亭,你怎么不告诉我衣柜里有这么多好东西?”
“地上凉,坐床上看。”
谢渊亭将他拉起来,把酸梅汤递到叶洲手里,叶洲最近就爱吃一些酸味的东西。
谢渊亭弯腰整理地上的相片,叶洲舔舔唇,问:“渊亭,为什么你十岁以前的照片那么少啊?我好想看你小时候的样子。”
“我没告诉过……哦,不好意思,我又忘记你失忆了。”
谢渊亭歉意地笑笑,说:“我其实不是我妈亲生的孩子,我是私生子,我一直不知道我亲生母亲在哪里。据说是因为家族的胁迫,我爸娶不了她,生下我之后她就离开了,后来爸娶了妈,是两家联姻,所以在十岁之前,我一直都不能拥有自己的身份,名不正言不顺的,更不用说为我拍照了。”
谢父在和谢渊亭的亲生母亲在恋爱之前,已经定下婚约,和另外的女人意外有了孩子,这是绝对的丑闻,是要遭人耻笑的,因此家族的长辈极力阻止他们在一起,甚至有人想打掉女人肚子中的胎儿,为了保护小渊亭,谢父把他藏在国外,由佣人负责照料。
谢渊亭的养母是为了家族事业才选择和谢父结婚,二人没有感情基础,但庄女士心地善良,孩子毕竟是无辜的,于是把小渊亭接回来,当做亲生儿子抚养。后来几年,谢父在生意场上站稳了脚跟,权势滔天,没有人敢和他抗衡,那一刻,谢父和庄女士宣布了小渊亭的存在,谢渊亭也正式成为了谢家的正统继承人。
叶洲握住谢渊亭的手,轻声感叹:“庄阿姨人真好。”
“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我的亲生母亲,可又觉得没有用。我想报答她对我的生育之恩,但万一她已经忘记了我呢?万一她有了更好的生活,我会不会就此打扰了她?”
“她不顾外人阻拦决意要把你好好生下来,就证明她一定是爱你的。庄阿姨爱你,你父亲爱你,我也爱你,”
叶洲温柔地笑起来:“我们渊亭啊,就该是被爱着长大的。”
谢渊亭也笑了起来,“你总是知道怎么哄我。”
“你小时候拍不了照片,现在我给你拍,我们未来会拍很多很多照片。”
叶洲翻开一本厚相册,有些遗憾地支着脸:“我本应该记得你高中发生的事情,现在虽然想起了一些,但是还不够,连我自己都有些混乱了。渊亭,我向你表过白吗?”
叶洲已经准备好了,等谢渊亭承认,他的下一句就是“你有拒绝过我吗”,但是叶洲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会否认。谢渊亭摇头道:“没有,是我向你告白的,为什么会问这个?”
“竟然没有吗?”叶洲睁大了眼睛,这下彻底混乱了,“那高中谁向你表过白?”
谢渊亭的表情变得有点古怪:“没数过。”
“……”
叶洲轻拧了一把谢渊亭腰间的肉,愤愤不平道:“追求的人多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被我收入囊中。另外,谢渊亭,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你高中时候会和这个男生有这么多张合影?他叫什么名字?alpha还是oga,对你有没有动歪心思?”
谢渊亭看了眼毕业照,稍微一顿,照片里的男孩子长得清爽干净,笑容有些腼腆,但并不是特别出众的五官,谢渊亭第一时间没记起他,倒是因为叶洲的关系才想起有这么一个人来。
这男孩高中时候是叶洲的同学。叶洲因为培训课的缘故,隔三差五来找谢渊亭,谢渊亭成绩拔尖,是叶洲那一组的组长,自然也就负责起了叶洲的平时成绩。
但有时候叶洲出去当兼职赚钱,教室里面没什么人,剩下谢渊亭留在班上自习。就从那时起谢渊亭和男孩逐渐熟络起来。
“哈!‘周宴清’?这狐狸精的名字取得真好听。”
叶洲笑得咬牙切齿:“趁我不在就来勾搭你?真有心机呢。”
莫名的,吃醋中的叶洲觉得这名字好生熟悉,似乎有什么记忆被连根拔起,他下意识感觉不安,制止了自己的回忆。
周宴清个头不高,相貌普通,属于是丢到人群里都发现不了的路人乙,但谢渊亭对他的印象很深刻,因为周宴清的眼睛很漂亮,直白、纯粹,就像没有被世俗污染过的珠玉。周宴清脸上总是挂着笑容,一看见他就“谢渊亭”“谢渊亭”地叫,如同一只认主的忠犬。
他的心思太干净了,连追人都一根筋,谢渊亭拒绝他时没有任何负罪感。
后来谢渊亭才知道,周宴清只有对待他时才那么单纯,私底下一整个不良少年。抽烟喝酒烫头打架斗殴,能干的坏事基本全干了,也只有谢渊亭才会离谱地认为周宴清很单纯。
叶洲不喜欢谢渊亭谈论别的男人,解释一两句就堵住他的嘴,谢渊亭知道他醋意大,索性闭嘴不提。
叶洲将照片细心收进盒子里,倚在谢渊亭肩上,捏住他的手指,忽然说:“渊亭,我不想再拍戏了。”
谢渊亭“嗯”一声,叶洲沉吟道:“我也许适合其他行业,而不是当艺人。我跟经纪人公司商量过了,他们后续安排的档期我照接不误,但是两年后我会逐渐退出娱乐圈,我……我更想去试试其他更有意思的职业。”
“好,我支持你。”
谢渊亭吻了吻他的头发。叶洲经常报喜不报忧,如果他跟谢渊亭提起工作上的变动,那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叶洲现在还年轻,有大把的时间和机遇去试错,谢渊亭会成为他后退的保护伞,不过他时常忘了,叶洲不需要他的守护,比起谢渊亭一味付出,叶洲更想亲自保护他,成为谢渊亭永恒的港湾。
叶洲抬起头,两人顺势接了一个甜蜜的吻。
隔天叶洲在网上订购了一款相机,想尽可能多给谢渊亭拍照。正坐在飘窗上拿平板选相机牌子呢,叶洲被明媚阳光照着,突然眼皮很沉,嗜睡也是他近来奇怪的症状之一,许妈过来给他铺一层空调被,叶洲睡了将近三个小时,醒来时已经被谢渊亭抱在卧室大床上了。
叶洲不安生,一睁眼就要找谢渊亭。他浑身不适,脑子昏昏沉沉,求爱信息素散开,胸前的乳头变得更加敏感胀痛,叶洲自己揉了揉,从衣柜里把谢渊亭的衣服全部抱出来,埋在里头,深嗅那股龙舌兰气息。
被终身标记过的oga会更加渴求自己的alpha,谢渊亭深知这点,在叶洲睡觉时赶着回来了一趟,见叶洲已然恬静熟睡,便把他搂在怀里,小心翼翼抱进了卧室,没有惊扰他。
殊不知叶洲最需要谢渊亭把他吵醒,谁想要睡觉啊?谢渊亭永远不知道对于叶洲来说谢渊亭才是第一位的。
叶洲勉强自己解决了一番,体温降下去,他坐起来,懊恼地盯着被自己弄脏的衣服。
肯定不能用洗衣机洗,但在别墅里可能会被许妈发现,叶洲想起花房后头有个洗衣台,那平常是拿来洗花盆洗水壶的,叶洲灵机一动,抱起那叠湿漉漉的衣物,偷偷溜过许妈的视线,飞奔到花田外。
郁金香的花期已经过了,但在谢渊亭的悉心养护之下,还有几十株依然开着最热烈饱满的花束。叶洲把谢渊亭的衣服一件件手洗干净,晾晒到太阳架子上,刚没过一会儿,乌云隆隆,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叶洲被淋了个透心凉,赶紧找个地方避雨。
钟楼。
叶洲晃了晃门锁,想到后门应该有个窗户,虽然积灰多年,但叶洲还是把它用力推开了。钟楼里面黑漆漆的,不见光,但看得出还是有人使用。叶洲打了个喷嚏,心道不好,不会感冒了吧?
雨越来越大,随即打雷闪电,叶洲从这阵巨响里听出一些异常,似乎有铁链叮叮当当的动静,叶洲顺着音源找到一架隐藏起来的阶梯,紧张地吞咽两下,他走了下去。
然后,看到了令他这一生都难忘惊悚的场景。
一个肮脏的男人被锁在地下,手脚都被拷着,看不出是死了还是活着,不远处有一个刚用过的餐盘。一阵电闪雷鸣,雪白的闪电瞬间照亮大地,男人忽地动了一下,杂乱的长发盖住了血红双眸,如同索命的阴魂。
叶洲不慎摔倒在地,肚子一阵剧痛。肩膀撞到了柜子上的瓶瓶罐罐,尖锐的玻璃划破了他娇嫩的皮肤,血渗了出来。
“为什么……”
男人嗓音嘶哑干涩,像是一位百岁老人,可面容却是极为年轻,没有皱纹。他缓缓抬头,头发被逼进窗内的狂风吹开,叶洲顿时瞪大眼睛,看清楚了他的相貌,手脚倏然发寒,整个人如遭雷击。
“你身上为什么会有谢渊亭的信息素?!”
叶洲说不出来话,一声巨响,铁链竟然就那样被他蛮力挣脱。叶洲被扑倒在楼梯上,掐紧脖子,窒息的死亡感铺天盖地,那人长着叶洲一模一样的脸,脸上狰狞疯狂,像是要活活整死他。
可当那人的手碰到叶洲腺体,手指力度却忽地一松,叶洲趁着这个机会,抄起旁边的玻璃瓶猛然砸下去,男人身体晃动,血溅到了叶洲脸上。叶洲艰难逃出禁锢,从窗户上跳出去,几乎狼狈出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