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一片凄然，顾长宁怅然摇头，缓缓站起身来：“眼下长宁什么都没有看出来，不过看他们的模样，并不像是突发疾病，那就只能是中毒了。”
环顾四周，豫王点头，喃喃的道：“是，这么多人，忽然一下子中毒，怕是有人早有预谋。”
“我也知道，只是我想不出来，为什么会有人对这些无辜多人下手，又或者是我刚入京城不长时间，不至于得罪什么人，至于别人这么对我下手吗。”顾长宁百思不得其解。
豫王看了她一眼，眉心拧紧，半晌才道：“无论如何，若这些人，真的是中毒的话，你怕是脱不了干系。”
“是，毕竟这些人情况特殊，若是一旦查出中毒的话，这些人唯一赖以生存的食物，便是我的这几口粥水。”顾长宁凝眉，点了点头。
二人沉默了片刻，豫王似是安慰似的道：“这件事情，情况也不似你想的那么坏。”
“长宁不懂王爷的意思。”
豫王细看了她的脸，犹豫了片刻，方才道：“你以后就会明白，总之，暂时不用太担心。”
这话是什么意思，顾长宁正在莫名其妙之中，城门之处，一队人马飞驰而来，顾长宁心里突然没来由的一紧。
来人渐渐走进，为首的竟然是秦元景。
怔楞之间，那边的秦元景已经急急的翻身下马，看着眼前的顾长宁。忍冬连忙道：“秦公子，真的不是我们，我们怎么会下毒呢。”
然后便是对身后一挥手，立刻就有几个大夫模样的人，忙是提着药箱，快步朝那些中毒之人身旁走了过去。
“我相信你。”顾长宁对忍冬点了点头，看着顾长宁的脸，认真的道。
“可是眼下，他们的确是中毒了。”顾长宁还是忍不住阵阵担心，“眼下，我怕是难辞其咎了。”
秦元景点了点头：“这件事情，皇上已经知道了……”
“什么？已经知道了，那，那皇上怎么……”忍冬吓了一跳，和顾长宁面面相觑，既然这件事情，已经被皇上知道了，为什么竟然没有下旨捉拿顾长宁呢。
秦元景还没说话，豫王便是嘴角漾笑的点了点头：“看来，皇兄还是相信顾顾姑娘的。”
“此事是在蹊跷，这在城外施粥也有几日了，对这些区区乞丐，为什么要施加毒手呢。”秦元景道，“这其中必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这些人还有长宁，都只是这件事情之中的棋子。”
“皇上果真如此明察秋毫吗。”顾长宁有些不相信的看着秦元景的脸，开口问道。
“皇上的确明察秋毫，但是对于这种背后下手的龌龊人，皇上也说不会轻易放过他们，所以希望我们十日之内，可以找出元凶，否则的话……”秦元景含笑点头。
“否则的话，我就是凶手。”顾长宁苦笑摇头，接口道。
和豫王对望一眼，秦元景凝眉点头：“十日之内，我必定能够找出这件事情的真正凶手，还你一个清白之身。”
“多谢秦公子。”顾长宁感激点头。
看了看眼前的一片狼藉，秦元景抬眸感慨道：“看来，我们是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
顾长宁主仆也是怅然回头，看着眼前冒着热气儿的锅盖，都是心理滋味复杂。
“长宁，这些日子，你跟我到烟雨阁去，仔细回忆回忆，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一旁的秦元景看了看顾长宁主仆二人踌躇的模样，想了想，提议道，“忍冬也跟着过去，你一向跟在你家姑娘身侧，我担心换了人，怕是一时半会儿，习惯不来。”
住在他哪里？顾长宁主仆二人闻言都是一愕，这是什么道理，自己在京城的宅子里面，不是没有地方住，怎么冒然住在他的烟雨阁去，那里又不是衙门，自己这么住过去，算是怎么回事。
刚要开口询问，秦元景便是先开口了：“此事就这么定了，长宁你也累了，忍冬，赶紧扶你家姑娘上车，先回烟雨阁去，我稍后就来。”
第一卷
意气风发少年时
第70章
回过味来
语气之中难得的毋容置疑，一旁的豫王看着也是心里一恍，这么着急将顾长宁诓走，心中肯定有鬼，若是这件事情皇兄知道了的话，就算不勃然大怒，也肯定会想下令将这些一干人等先抓紧天牢再说，怎么可能善解人意至此。
这小子，竟然胆敢现将顾长宁藏在自己的烟雨阁，胆子真的是越发的见长了，豫王心头虽然明镜似的，但是看着顾长宁投过来的不解的目光，豫王还是安慰一笑：“元景说的对，你的确有些疲累了。”
顾长宁心里虽然觉得不妥，但是看着面前二人的样子，一脸正色，想想眼下的确是有太多的疑虑，而且十日之期，说长不长，若是误了大事，更是不妙。
思及此处，顾长宁强压下心头的问号，顺从的上了一旁的马车。
马车徐徐而行，很快便是入了城门，豫王方才上前两步，道：“你老实说，皇兄是不是还不知道此事。”
秦元景扫了他一眼，道：“既然看不出来了，还不赶紧跟我入宫一趟。”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欺君罔上。”豫王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
“什么欺君罔上，我相信皇上一定会和我预想的一样通情达理。”秦元景自信满满，脸上看不出未半丝惧怕之态。
“你……你……”豫王冷哼一声，脚下未动，却又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见眼前的豫王气急，秦元景也不生气，只是居高临下的看了他一眼，道，“王爷若是不愿相救，元景也是无话可说，不过，这件事情，事关人命，还请王爷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儿上，将此事查探清楚的好。”
言毕便是调转马头，也不再搭理眼前的豫王，径直的策马疾驰而去。
“秦元景，你……你这个混蛋。”豫王狠狠的一跺脚，连忙翻身爬上马背，急急的扬鞭策马，快步追了上去，马背上的秦元景，虽然并未回头，嘴角儿却是禁不住的微微翘了翘。
……
夜幕降临，烟雨阁里，一片鸦雀无声，顾长宁和忍冬相对而坐，皆是沉默不语。
顾长宁脑子里面却是飞快的转动着，这些日子以来的点点滴滴，都是细细的过滤了一遍，实在是想不出来，谁会对自己痛下杀手。
“姑娘，你说这件事情，会不会是那周锦玉想要陷害我们，下这样的毒手……”忍冬也在一旁冥思苦想，半晌，终于忍不住的开口道。
看着眼前跳跃的灯火，顾长宁却是白了她一眼，道：“周锦玉可不是个傻子，对我们下手有的是机会手段，用这种法子，将事情闹的这么大，皇上彻查下来，她怎么脱的了干系啊。”
眼下外面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忍冬心里却是依旧明朗：“姑娘，我们入京以来，奴婢想破了头，也就只能想到是周锦玉了……”
“没有根据的事情，不许胡说，这里是京城，小心你的脑袋，而且我们得罪的人，可不止她一个。”
这话的意思是说，不一定是周锦玉坐下的，那是谁，忽然忍冬面色一白，张大了嘴巴：“姑娘，难道是……”说到此处，忍冬连忙警惕的四下看了几眼，才继续道：“难道是皇后娘娘……”
“行了，你越说越没有谱了。”顾长宁摇摇头，“这皇后就算是再狠我，也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情，毕竟毒害子民，皇上查下来，她难逃罪责不说，做这件事情会伤害到皇上的颜面，皇后虽然和皇上不太和睦，可是就算是看在她保全后位的利益上，她也不会蠢的做出这种事情来。”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姑娘你觉得是什么人做的。”忍冬有些泄气，双手捧着脸盘，看着顾长宁的方向，问道。
眼下这个结果，自己又是思虑不周，中了别人圈套，想想就烦：“我不知道，但是总之这件事情，肯定是牵连很广，我们要有个思想准备才好。”
“什么思想准备，难道十日之后，我们查不出元凶，真的要将我们砍头不成。”忍冬吓了一跳。
顾长宁横了一眼她那副没有出息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微微侧脸，朝外面看了一眼，外面雨横风急，雨势似乎猛烈了不少。
“忍冬，现在是什么时辰了。”顾长宁站起身来，缓缓走到微微敞开的疏离的碧纱窗前，朝外面凝眉张望着，喃喃的道。
忍冬回望了一眼墙角儿的沙漏：“都快酉时了……”
“这秦公子怎么还没回来呢。”说到时辰，忍冬似是突然想起来了，这我们到烟雨阁都几个时辰了，眼下天色已经黑透了，那粥场那边的事情，该早就忙完了，怎么还没回府呢。
“是啊，也该回府了。”顾长宁点了点头，脑子里忽然想起今日在城门外面，秦元景语气里的毋容置疑，还有那豫王的欲言又止，心里禁不住的微微不安起来。
皇上的旨意下的也未免太快了吧，从那些人中毒，到传到皇上耳中，再到秦元景带着旨意前来传达，现在细细想来，这其中，根本就来不及。
这秦元景却是言之凿凿，真的是圣旨已下，还是，根本就是皇上一无所知，这些知识秦元景诓骗自己的托词。
想到这里，顾长宁顿觉背脊阵阵泛凉。
这个时候还没回来，什么事情要处理这么久，这秦元景是在欺骗自己，他根本就不是在处理什么粥场的事情，他急急将自己打发走，不过是担心，皇上后脚儿赶到，将自己下了天牢，那秦元景必定是在自己离开之后，一刻不停的便和豫王入宫了，若是此事按照他预想的那般，那便是这种结果，若是不能，顾长宁不敢往下想，若是不能，他将如何保全他自己……
一旁也是忐忑不安的忍冬，看着眼前顾长宁风云变幻的脸，心里也是阵阵发憷，今日之事，她心里其实也是察觉有异，只是姑娘没有啃声，她也不敢多说什么，可眼下，看姑娘的模样……
思量之间，顾长宁终于回过头来，说出心中所惑：“忍冬，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一整日过去了，秦公子还没回来。”
忍冬凝眉，越想越害怕：“姑娘的意思是……”
顾长宁点了点头，对有些六神无主的忍冬吩咐道：“去，马上去请这烟雨阁的乔老掌柜的过来一趟，务必弄清楚，公子现在到底身在何处。”
第一卷
意气风发少年时
第71章
一日三秋
“怎么了，才一日不见，就想见本公子了。”顾长宁话音刚落，一个戏谑的声音便是从门外传了进来。
忍冬惊喜回头，忙是上前替他拉开房门，殷勤的招呼道：“秦公子，你，你回来了。”
披着夜色，一身黑衣如漆的秦元景立在门口，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不忘夸赞道：“回来了，忍冬，你真是越来越懂事了。”言毕朝着顾长宁的方向看了过来，扬了扬下巴。
顾长宁虽然素来不喜欢他这幅玩世不恭的模样，但是见他安然回府，还是心里悬起的一颗大石落了地：“公子回来便好，外面雨势可是不小，再不回来，怕是路上更不好走了。”
“那倒是。”秦元景说着跨过门槛儿走了进来，顺势道，“再不回来，可就真要淋成落汤鸡了。”
“哦，公子身上的衣裳都有些打湿了，着凉了就不好了，奴婢去问掌柜的熬完姜汤送过来。”忍冬见他走了进来，忙是识趣的退了出去。
顾长宁还没说话，秦元景便是连连点头：“有劳忍冬姑娘了。”
忍冬贴心的从外面关上门，下楼去了。
屋子里面只剩下秦元景和顾长宁两人，四目相对，顾长宁略略打量了片刻，果见他衣裳的下摆的确是打湿了不少，眉心不禁皱了皱，忙是道：“公子先坐下吧，长宁给你泡盏热茶再说。”
“也好。”秦元景展颜一笑，并不推辞，随意的着了个座位坐了下来，饶有兴致的看着顾长宁在一旁的茶壶里，先放好茶叶，再从火炉上提起水壶，冲了进去，唇角儿禁不住微微弯了弯，做的倒是停利落的。
接过顾长宁递过来的茶盏，秦元景笑道：“长宁，看你方才泡茶的这个利落劲儿，莫不是平日里忍冬那丫头尽偷懒去了。”
顾长宁抬眸撇了他一眼，又给自己倒了一盏茶，方才在对面落了座，解释道：“我们顾家和京城这里不同，忍冬平日里需要忙碌的事情多的去了，这些事情，一般都是我自己打理的。”
“这倒是让本公子不解了，原来这丫头跟在你身边，不是为了伺候你的。”秦元景似乎很是吃惊。
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无聊，顾长宁白了他一眼，又是朝着外面看了一眼，道：“子琨将军常常跟随你的左右，可不是也未见他总是为你端茶倒水的。”
秦元景一口茶水噎在喉咙里，这丫头，嘴巴还是那般的不饶人：“你说的有道理。”
对方冷哼一声，顿了顿，又扫了眼前的秦元景一眼，有些没头没脑的开口道：“公子还是说服皇上了？”
看来这件事情，是瞒不过她了，秦元景闻言眉心一跳，自是明白她的弦外之音，只淡淡的点了点头。
见秦元景算是承认了，顾长宁虽然方才看到他回来烟雨阁的那一刻，便是心里已经大致猜测到了这个结果，可是如今从秦元景的口中得到证实，顾长宁心里还是百般滋味：“公子何必如此冒险呢，可曾想过万一皇上不曾答应公子，公子该当如何。”
“你在担心本公子？”秦元景慢条斯理的掀开手中的茶盏，缓缓波动着上面的浮沫，心情上好的道。
“我没有心情跟你玩笑。”顾长宁看他还是这幅很不上心的德行，言辞便是严厉了几分。
秦元景大约是察觉到她的不快，方才抬起头来，似是针锋相对：“本公子也没跟你开玩笑。”
“你……”顾长宁气恼的看着对面笑意吟吟的秦元景，一时之间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说的是真的，你敢说，你从来不曾担心过我。”秦元景见她不说话，继续咄咄逼人道。
“公子说笑了，公子高高在上，手段了得，如何轮得着长宁担心。”顾长宁别过脸去，言不由衷的道。
“是吗。”秦元景盯着她躲闪的双眸，继续道，“比如，今晚，你真的就没有半点儿担心过我吗。”
屋子里气氛暧昧，顾长宁最是不喜这种令人窒息的滋味儿，站起身来，想要冲过去拉开窗户，却是被抢先一步的秦元景挡住去路：“难道本公子在你心里，竟这般让你讨厌吗。”
“长宁并未讨厌公子。”顾长宁本能的后退两步，粉面微绯。
秦元景心中一阵畅快，却也没有继续上前，本公子倒是要看看，你口是心非到什么时候：“对了，你就不想知道，那些乞丐们，眼下如何了吗。”
见他主动转移话题，顾长宁心里微松：“既然事情闹到了这个份儿上，许多事情，皇上想不关注都难了，这些乞丐们，必定已经因祸得福了。”
对方赞许一笑：“长宁你如此聪慧，看来是本公子多此一举了。”
顾长宁抬起头，看着复又缓缓回到座位旁的秦元景，迟疑着道：“皇上果真给了我们十日时间，探查清楚事实真相吗。”
“不错，不过十日时间，也是足够了。”秦元景点头。
“这么说，眼下公子是有眉目了吗。”顾长宁似乎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惊喜的追问道。
秦元景摇头，又是自顾自的给自己满上新茶，继续道：“不算是有眉目，不过这件事情，是经不起查探的，只要查到源头，就不难办。”
“哦。”顾长宁淡淡的哦了一声，脸上的惊愕瞬间退尽。
看着眉宇之间，难掩失望的顾长宁，秦元景哑然失笑，这丫头，就是心思太重：“这京城里面有的是查案的高手，你担心什么，许多事情，根本就不需要我们亲自动手，十日时间，的确充裕。”
“话虽如此，世间事，哪里有万无一失之说，更何况，这下手之人，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若是中间出现什么差池的话，我担心会累及公子你。”顾长宁犹豫良久，终于说出心中担心。
“既然本公子能够定下这十日之期，自然是有几分把握的，除非，你不相信我？”看到顾长宁担心这些，秦元景心里爽利，口中却是道。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只是……”顾长宁自是不能反驳。
“既然如此，那就不必担心，只需将这几日之事细细告知便可。”顾长宁还没说完，秦元景便是低语安慰道。
第一卷
意气风发少年时
第72章
希望渺茫
既然秦元景将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顾长宁自知也是没有反驳的必要，这个时候，事已至此，倒不如好好想想应对之策为好，于是便是顺从的点了点头：“公子说的是，是长宁魔障了。”
秦元景见她面色释然，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
周锦玉把玩着手腕儿上的翠玉镯子，听着眼前绿珠的详细禀告，艳红的唇儿边时不时的微微翘起：“这个贱人，果然是命硬。”
待绿珠细细说完，周锦玉才来不咸不淡的来了这么一句。绿珠便是不如皓月机灵，这跟随在周锦玉旁边的时日也不短了，自是明白主子的心思：“是啊，这次的事情，若非有人为她在皇上面前求情，她怕是此刻又是已经蹲回刑部大牢里了。”
周锦玉闻言面色免不了黑沉了许多，绿珠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自己难道还猜不出来吗，这次要不是元景哥哥和豫王殿下在皇上面前担保，她岂能这么轻易的逃过此劫。
见周锦玉面色神色变幻，绿珠却是小心翼翼的从旁请示道：“姑娘，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既然这次中毒的事情，我们没有插手，她一样难逃此劫，可见想要她万劫不复的人，并不止我们一个，既然一开始我们是个旁观者，那如今，我们更加不能出手。”
看来这件事情，我们这的是要袖手旁观了，真是庆幸中带着几分可惜：“姑娘说的是，辛亏姑娘机灵，中途叫人给撤了回来，要不这次秦公子彻查下来，我们难免不战战兢兢的。”
提起这个，周锦玉心里便是一阵阵的不爽利，上回元景个个说是来探望自己的病情，其实回想起来，那日元景哥哥似乎句句话中有话，看来自己之前叫人放风的事情，他已经心生怀疑了，不管是试探也好，还是证据确凿，但无论如何，他都还是给自己留有一丝情面的，自己哪里能够不明白，这次幸好自己忍耐住了，否则，后果堪忧。
“你说的对，我们往后行事一定要多加小心。”周锦玉点了点头，眸色微微眯了眯。
外面时辰不早了，绿珠叹息道：“奴婢明白了，只不过，如此的话，就是便宜了那个顾长宁了。”
“哼。”周锦玉眸色又是冷了冷，“元景哥哥眼下鬼迷心窍，才会被顾长宁这个狐狸精迷惑，我就不相信了，就凭这个女人，还能真的得到元景哥哥的心不成。”
“京城里面，最是注重门当户对，这个顾长宁上次在水府也已经得到了教训，便是费尽心思，勾引了秦公子，难不成，还能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不成？顶了天了，也不是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贱妾。”绿珠一脸鄙夷，不屑的道。
说到此处，绿珠自知失言，忙是飞快的撇了一眼周锦玉的脸色，顿时吓了一跳，忙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首：“奴婢失言，这个女人定然不能入秦公子的眼。”
周锦玉冷冷的撇这脚下拼命磕头的绿珠，心里却是暗暗吃惊，连自己身旁的丫头都认为这个女人或可有机会登堂入室，成为元景哥哥身旁的女人，看来，这个女人真的不可小觑，这么久了，难道真的是自己太过轻敌了吗。
“你没有错，先起来吧。”周锦玉思量之间，便是亲手将绿珠缓缓的扶了起来，“既然你都能看出端倪来，这个女人的确是我眼下最大的威胁了。”
这主子一向都是阴晴不定，这下竟然没有生气，真的假的，绿珠诚惶诚恐的站起身来，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周锦玉，懦着嘴唇道：“姑娘……”
“从今日起，你要打起精神，给我好好盯着顾长宁这个贱人，我倒是要看看，这个贱人有什么本事，能将元景哥哥迷的死死的。”
……
烟雨阁里，秦子琨看着眼前的秦元景，道：“看来这次我们是误会周姑娘了，这件事情，似乎真的与她无关。”
“我也不希望与她无关。”秦元景收回眺望的目光，开口道，“只是上次那个放风的人，你可查到眉目了没有，也和她无关吗。”
一旁的侍从秦子琨低眉不语，半晌才客观的开口道：“就算是有，也只是猜测，毕竟并没有实际证据证明和周姑娘相关，她只能算是有可能参与此事的人。”
秦元景扫了他一眼，又是回想起当日在周府之中，见到她的时候，躲闪逃避的眼神儿，心里的疑心又不由得加重了几分：“无论如何，许多事情，还是谨慎些的好。”
顿了顿，又接着道：“周府最近打发的那几个奴才，属下也都详查过了，的确是周府的一些家事导致的，和这次投毒的事情完全不相干。”
“你说，这世上，真的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吗。”秦元景想了想，唇边含笑的道。
四目相对，良久，秦子琨方才郑重的点了点头：“可诚如公子所言，若是没有确切的证据在手，我们便是心中再有疑心，也终究不能将罪责强加于人。”
“好小子。”秦元景闻言失笑，赞许点头，“公正严谨，不愧是我烟雨阁的人。”
这秦元景今日这般模样，秦子琨平日也是见的少，面上不禁禁不住微微楞了楞，方才道：“公子过奖了。”
“既然和周府没有关系，那这几日下来，还有什么结果。”秦元景转过身来，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想了想，方才道：
这的确是个问题，秦子琨细想了想，方才道：“消息传的如此之快，若是背后没有权势不小的人背后支撑，肯定是做不到的，朝这个方向发展，范围就能缩减好多。”
“你说的有道理，对了，当日跟长宁一起施粥的那几个女乞丐，眼下可是找到了吗。”
要是找到了这个人，自己此刻能这么着急吗，秦子琨面色有些为难，顿了顿，方才道：“今日属下主要去了周府那里查探情况，至于这些，豫王殿下那边的人去查探了，眼下属下还没有收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