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白露江尹一权律 本章:第37章

    徐途看得出这地方不怎么干净,但这是这种场所避免不了的通病了,他跟着江尹一进了包房,脱了上衣,被盖上香槟色的薄毯在调整好的靠床上坐下。

    进来了两个女孩子,一边帮两人按起肩颈,一边柔声细语的用着普通话询问力道。江尹一跟徐途都回的少,两人又不时交谈一两句,两个女孩子就特别有眼力劲的沉默下来。

    徐途真是第一回来这种不上档次的地方按摩,但按摩这东西确实也没太多机巧,他花几万做一次的和现在也没有多大差别。

    "你不是说要去过夜生活吗?夜生活就是这里?"半阖着眼睛的徐途转头看他,"不会是因为我吧?"

    江尹一没否认也没承认。昂着头,仍由红棕色的短木棍为他点按疏通着穴道。

    就因为他的沉默,徐途的目光反而在他身上定住了——跟江尹一呆着总是很舒服,有一部分的原因是他这个人很有趣,能吸引的住人,还有个原因是他,做朋友他的确很合格,各种程度上的合格,就像他考虑到谁,照顾到谁,不会像一些人以此讨好那样,显得刻意,谄媚。

    徐途年轻时也不是没被人吸引过,特别温柔会照顾人的,特别独特有性格的,这种人只能短暂的吸引他一时,在他意识到温柔也可以是懦弱,有性格也可以是无理取闹之后,他就飞快的产生了厌倦感——他从闯进情场开始就有数不清的选择,自然不必一直为谁钟情。

    在他已经不年轻的现在,被人吸引已经是很难的事了,更别说在他被吸引后,会生出想试试和他一起生活这种念头。

    也是江尹一跟徐途这两个客人有点太优质了,气质长相身材都称的上拔尖,更不会动手动脚,两个女孩按的也更比平常更尽心起来。

    "江尹一。"

    面对徐途突然叫自己名字,仰着颈的江尹看了过来。

    徐途欣赏他的面孔,欣赏他的肉体,这种年轻的充满生命力的芬芳感,在之前就已经叫他目眩神迷过了。但他那个时候,并不把江尹一摆在与自己对等的位置上,哪怕他是小屈的人,他也一直把对方摆在可以呷弄的玩物的位置上。

    是什么时候改变的呢?好像是一直都在改变。来的这趟武汉,他改观的更彻底了。

    "这回为了帮你,我可是动了不少人脉。"虽然徐途是以玩笑的口吻说出来的,但他也知道不该说的。江尹一是小屈钦点的人,他连最气盛的年纪,也从没想过,更没跟过小屈抢什么东西。但他还是说出来了,"到最后你可别忘了对我说过的。"

    江尹一知道他说的是睡觉的事,这件事本来就是他提出来的,他从来不把自己放在交换品的位置上,睡觉他拥有和徐途平等的主导权。

    既然有这个权力,他就不是玩物,他和徐途顶多算是互帮互助一回。

    见徐途一直看着自己,江尹一抬手吻了下自己食指和中指的指尖,向他展了展手掌以回复,轻佻的简直不像话。

    徐途察觉到了他这个勾引劲儿。怎么说呢,他也不是没被人勾引过,但那些人或装纯,或骚媚,没有哪一个像江尹一一样。

    江尹一甚至都不是勾引他,他只是轻佻。是他被勾引到了。

    玻璃罐里的珍珠和蛇

    "我撞的?我好心给你妈送来医院,你还赖上我了是吧。"

    "你们母子俩是不是合起伙来诈我啊?"

    匆匆赶来医院的阮贤,显然没想到半个小时前给自己打电话,说开车不小心撞倒了他妈,愿意承担一切责任,让他慢慢赶过来医院商量怎么处理的男人会突然改口。他跟对方争辩着,对方却比他更理直气壮,"行啊,你说我撞的,拿出证据来。"

    这个时候找人证,显然已经不大可能了,那么就只能去调路段监控。就在阮贤反身询问他妈遭遇车祸的详细路段时,男人洋洋得意道,"你慢慢查,我就先走了——你也不用担心我跑了,你要真能拿出证据证明人是我撞的,警察也会过来找我。"

    站在门口的傅乘光并不在乎里面从头到尾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在乎的只有自己的时间,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后就走了进去。跟阮贤争执的男人正好出来,蓦然和傅乘光打一个照面,刚刚在阮贤面前还措置裕如的男人,神色一收,身体也随着往里面走的傅乘光与自己擦肩而过而后退着避让了一下。

    傅乘光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给他。

    "我安排了特护病房和几个护工。可以走了吧。"傅乘光不是不能把话说的更照顾人的情绪,只他对阮贤并没有什么耐心,他也是实在不喜欢亲自来处理这种小事。

    阮贤并没有理他。

    傅乘光蛮不耐的啧了一声,"他会改口否认,又倒逼你去找证据——你觉得那块会有录像吗?"

    “……”

    "你告诉我你想怎么解决吧。"

    阮贤不想让他妈知道傅乘光是什么样的人后来担心他,让骨折的他妈安心在医院养身体后就跟着傅乘光出去了。

    傅乘光是要去公司开会,中途因为他妈车祸才转向过来的,现在自然是继续去开会。会议不长,阮贤就被迫坐在车里等他,在等待的过程里,撞伤他妈,刚刚还跟他在医院里争执的男人,打来电话痛哭流涕的跟他道歉。

    阮贤很平静,因为这道歉声,伴随着抽耳光和对方小声乞饶的声音。

    他怎么会不知道这是出自谁的手笔呢。

    一直被生活卷进泥泞,因为困苦的家境,因为和善温柔的母亲不断言传身教的妥协"退让,让阮贤见识过无数的烂人。即便他用尽全力,往往也只能讨回一点点的公道。傅乘光呢,他甚至连面都不用露。

    只要他接受傅乘光那可耻的交易,他就能摆脱不公,得到尊重。可他不愿意。

    半个小时结束会议后,坐进车里带他回去的傅乘光,也没问阮贤现在满不满意这种话,毕竟阮贤此刻木着的表情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在车内的沉默中,傅乘光放在支板上的手机响了,看着来电显示的童持两字,对这段时间他们各家的风吹草动了若指掌傅乘光知道他的来意——江尹一身边有个他们应对不了的人,他们还想要江尹一,所以想到了自己。

    在刚被自动挂断就又响起的声音中,傅乘光睨向身侧望着车窗外的阮贤,"江尹一到底爱你什么?"这么一个平庸,无趣,寡淡的男人,让他们用尽手段驯服,却又一个个无法自控的迷恋上的江尹一倾心的男人,真是叫他费解。

    "是啊,他爱我什么,我也不知道。"车窗上映出阮贤沉静的侧脸,"但我知道他不会爱你。"仿佛讥讽在他面前高高在上的傅乘光一般,"你甚至不会有一秒钟得到他。"

    傅乘光像是毫不在意那样的笑了起来,只他的眼中没有一点笑意——

    "我会让你看着我是怎么得到他的。"

    "到时候,你可千万不要移开视线。"

    ……

    没打通傅乘光电话的童持,在群里询问了其他人,"你们谁能联系的上傅乘光?"

    "他现在到底还在不在武汉?"

    之前他们觉得自己足够应对江尹一的报复,联合起来也足够再围猎江尹一一次,所以傅乘光什么时候动手,动不动手,他们并不算太在意。

    但现在——

    从昨晚回来后就一夜无眠的童持,眼睛里能看到清晰的红血丝。他坐在自己床的床尾,像只困兽一样佝偻着脊背看自己抓在手上的手机。

    姚诗承很久之后才在群里发了一条回复——

    "你现在还不明白傅乘光的意思吗?他抓了人,不可能不出手,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打算让我们任何人介入。"

    "他在等机会独吞。"

    群里其他人在童持问的时候其实都反应过来了,但只有姚诗承一个挑破——傅乘光现在怎么可能不在武汉呢,他却一次面都没有露过。

    一个徐途,已经够叫他们有危机感的了,要是傅乘光自始至终打打着等他们斗得两败俱伤后再出面选择独吞的主意——

    童持心情烦闷到了极点,抽了根烟点上——烟灰缸里已经按了很多烟头了,之前他是不抽烟的,只他心情实在是差,在满房间缭绕的烟雾里,他在傅乘光还在的群里,说了句特别像是气话的话,"他要是想一直作壁上观,我没意见。他要是想等到最后独吞,就别怪我从他肚子里挖了——武汉还不是他傅家一家独大。"

    玻璃罐里的珍珠和蛇

    放下遮光帘的迈巴赫62,停在了一栋大厦前。车刚刚停稳,就有人小跑过来,来到后车门门口替里面的人拉开了车门。

    走下来的徐途,面前就是一双递过来想与他交握的手,"徐总。"

    徐途伸手和对方一握,对方和他算是有过几次合作的熟人了,"今天约我,是上次我们对合作还有没商谈清楚的地方吗?"

    迎接他的男人,年纪看起来要比他大很多,头发都稀疏了,"没有没有,是我这个人比较急性子——合同我已经叫秘书拟好了,今天请你过来先过目过目。"

    徐途抬头看了眼并非对方公司的大厦,倒是不意外,抬脚被对方迎了进去。

    男人把他带到办公室,确实递了份合同的初稿给他过目,只在他翻看的时候,开口和他引见了一个人,"徐总,说来不怕你笑话,之前我们也合作过几次了,这次你给的份额太大,我一个人吃不下。我这边有个人同样对和你合作很感兴趣,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见一见。"

    如此拐弯抹角。徐途轻哂,"那就见一面吧。"

    他话音刚落,西装革履的景烁就从门口走了进来。他的心性在这几年沉定下来了很多,面容年轻,但气势不容小觑。

    "徐总。"他和不算第一次见面的徐途打招呼。

    翻看合同的徐途闻言将手递过去与他握了一下,却并没有从沙发上起身。

    将他约出来的男人很快就找借口离开了,偌大一个会客室,只剩下了徐途和景烁两个人。徐途好似无视了他,低头继续翻看合同,安静环境中只能听到沙沙的翻页。

    景烁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也不着急,就这么等着。

    徐途插手武汉的事是动了自己的背景的,之前看他出现在江尹一身边,景烁他们就想查他了,但一直都是不知道从何查起,现在徐途主动漏了点底,他们顺势就查出了徐途的身份背景。

    利达创投,在上海的投资公司里能排上前十,公司估值目前只有两百多亿,但谁都清楚,投资一行向来风险与利益共存,创投更是如此,公司账面上有庞大的流动资金支撑都是其次,最主要的是要能预测和布局上面未来要划出的新赛道——高新科技是要顺应时代和大方向的。这也就间接说明了徐途不只是一个创投公司的老板那么简单。

    得知这个消息,童持跟汪梦醒的脸色是最难看的。

    除了傅乘光,他们的家世差不多可以说是相当,非要按这几年的发展来分的话,童持,汪梦醒家里底子是比较薄弱的——童家早几年也是开公司做实业的,只后来用拍卖行帮人资源互换赚了不少容易钱,底子虚浮的很。汪家呢,是打好关系万事不愁,一旦叫上面卡了销售渠道的颈就会难受的不行。这也是徐途拿他们开刀做猴的原因。而产业更集中的景家跟姚家则是继傅家发展最好的,他们的公司并不逊于徐途的利达创投,坐在这跟他谈完全够格。

    翻看完的合同,被徐途放回了桌面上,景烁在这时开口,"合同我这边也拟了一份,一起看了吧。"说着,他就推了一份合同过去。

    徐途扫了一眼,"我做的是创投,和贵公司应该很难有什么合作机会吧?"

    景烁一直将合同推到他的面前。

    这是份让利合同——徐途要只是个商人,他们就联手对付他了,偏偏徐途后面还有官的背景,不能得罪死,那就只能试试能不能给他足够的利益把他哄离江尹一身边了。

    徐途如他所愿的拿起了合同,他做生意的,文字游戏玩的最明白,这合同里有多少诚意,他一看就可以知道,"好处全给我,那你赚什么?"

    景烁回答,"我什么也不赚。"合同表明,他会为徐途在金/融港开个创投公司,前期投入资金他全权负责,并为他做清楚各个公司的背调,徐途只需要派人来运营,而最后的盈利全归徐途景烁连成本都不打算收回。

    这种做生意法儿,徐途还是头一回看见。太小孩儿心性了。

    "武汉这边的市场,我只是有意向,还没有到已经打算正式介入的地步。"徐途将翻了两页的文件推了回去,"这份合同,对我来说太早了。"说完他就起身准备离开。

    知道他是拒绝了的景烁,目光冷沉了下来——软的也不行。

    "让电梯停运十分钟。"

    "是,总裁。"

    手已经碰到门把的徐途,听到景烁的话回过头来——景烁正放下刚刚呼给前台的手机,坐在沙发上看着他。被这么截住,徐途也不气恼,反而看景烁的目光,开始变的玩味起来——

    "再考虑一下吧,都是做生意,哪怕现在没有机会合作,谁能保证以后也没有机会合作呢。"

    徐途听着他明明是藏满私心,却非要说的为公一般的话,背靠着门笑了起来。景烁不明白他笑的意思,霍地站起身,脸色对着他变了几变,到底是说出了真正的目的,"你对江尹一很感兴趣吧,所以现在这么帮他——你知道他被我们已经玩/烂了吗?我们往里面射/过/尿的逼,你都不嫌脏吗?"

    他的阴晴不定,到底还是控制不住的展现出来了。

    徐途笑意不减,甚至将手臂环抱了起来。等景烁说完了,他才开口,"本来我不明白那晚去的所有人江尹一都报复过了,为什么唯独没有报复你呢——现在看来,被彻底无视才是你最不能接受的吧。"

    景烁脸上好不容易维持住的平静,在此刻又一块一块的崩裂。

    "他真了解你。"

    景烁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失了控,冲上来攥住他的衣领,他的手攥的太紧,手背都浮现出青筋,被扯着领口的徐途,将头后仰,以免脖颈被衣领勒痛,他脸上的笑意,甚至到此刻都没有收敛,"你知道我为什么拒绝和你的合作吗,我不缺钱。从来都没有缺过。"

    "你知道我爷爷是谁吗?"吐出的名字,很轻很轻,只够近在咫尺的景烁听清。

    徐途其实不爱提这个,他爷爷早就退下来了,人也过世十来年了。但他爷爷确实有名——余荫甚至惠及到了他这一辈。

    真要论算,他这个没落的三代,也仍比这种富二代高上一头。而他现在说出来,只是想把面前这个人彻底压垮而已。

    紧攥着他领子的手松开了,在徐途打开会议室的门准备离开的那一刻,景烁哀求的声音,让他回首看了一眼——门内的景烁,已经没有才进会议室的从容平静,也没有刚才情绪失控的那种癫狂劲,他真像想要得到的东西要被他人收走时才意识到那是他心爱之物的小孩一样,抓着徐途的衣摆,几乎要跪下去一样的向他哀求,"你把他还给我吧。"

    玻璃罐里的珍珠和蛇

    徐途回到金澜鹤舍的时候,江尹一才刚睡醒,穿着酒店提供的睡袍站在阳台上。

    徐途走到他身后,问他,"不冷吗?"现在的天气还有些微冷,阳光盛亮才驱散了一点寒意。

    江尹一懒得说话,拿发热的掌心覆在他的手背上,以证自己的确不冷。

    短暂的碰触,让徐途本来展开的手在他抽离后蜷握了一下,过了好一会才又舒展开,"今创的总裁来和我谈合作。"

    今创就是景烁的公司。

    江尹一站在风里,略有些凌乱的头发,在微风中像颤颤的枝丫。他神色不变,像是根本不觉得意外。

    "我拒绝了。"

    "之后他差点都给我跪下了,让我把你还给他。"徐途说着,却留意着江尹一的表情。

    江尹一如他所愿的勾了勾嘴唇,只比起报复的快意,他更像是讽笑——讽笑景烁那莫名其妙的脑子和令人作呕的深情。

    "满意了吗?"

    "满、意、了、吗?"江尹一一字一顿的复述完,背转过身来,靠在阳台的护栏看他,因为阳光太亮了,他眼睛微眯起来一些,"虽然做到这一步已经超出我回来时的预期,但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结束。"

    他早就洒下去的网还没有把傅乘光给拖上来,怎么能算结束。

    徐途其实也挺低劣的,他之前看到江尹一的身材,第一反应就是他适合被后入。但现在,另一个人在他面前告诉他,江尹一已经是个被玩烂的货色了,他心却反而没有再生那种艳蔼浮波,"那就等你觉得满意为止。"

    江尹一撑在护栏上的手肘用力,将身体撑的站直起来,他就这么回到房间,坐在被褥凌乱的大床上,侧身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烟,跟着他进来的徐途,从他手上将烟盒抽了出来,"少抽点,你答应我的。"

    "今天第一根。"江尹一见徐途举证似的看柜子上按着三两根烟头的烟灰缸,道,"那些是昨晚抽的。"

    为了拿走他的烟盒而走到他面前的徐途,一低头就是坐在凌乱被褥中仰脸看着他的江尹一。江尹一抽习惯了,有点瘾,徐途是在他瘾上来的时候抽走的烟盒,他不自觉抿咬了几下上唇瓣。徐途将拿着烟盒的右手背到身后,左手随着他弯腰撑到了江尹一身侧的床沿上。

    面对他的迫近,江尹一不躲不避。他比徐途更要坦荡。

    "有点迫不及待和你睡觉了。"徐途最终停在一个还算安全的距离。

    江尹一向他靠近,两人呼吸都缠在了一起。他说的话更暧昧难言,"不知道你的有多大——我的反正能把你的嘴巴塞满。"

    徐途的眼珠,随着江尹一翕动的嘴唇而动,"你舌头灵活吗?"

    "还行,不过给男人舔鸡/巴不太行。"手摸到烟盒,从徐途手上拿回来之后,江尹一就拉开了距离。

    徐途有点受不了。江尹一给他的感觉实在有点太复杂了,够倔够狠,不顺他意根本没法碰他,碰了也只会被蜇咬,被抓伤,但他又实在轻佻,好像和谁都可以上床。

    看着拿回烟盒的江尹一不再看他一眼的点烟含咬进嘴里,徐途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戏谑里带点颤的抖,"接吻呢?"

    江尹一看他,洞悉他一般,将烟从嘴巴上摘下来,拉下徐途的领口吻了他。

    徐途吻技很好,在他因为江尹一这么毫不犹豫的吻上来怔愣了片刻后,就扣着江尹一的后脑和他唇舌纠缠起来。

    两个男人的舌头,像是两条被剥了皮的蛇,从彼此的口腔里伸出来纠缠在一起。炽热的性/欲,随着流逝的少年时光逐渐冷却的徐途,已经很久没和人这样激烈、投入的吻过了,与他接吻的江尹一嘴巴里全是他现在他已经闻不惯的烟草味道,嘴唇也完全称不上是柔软,他却越吻越投入。就仿佛是跌进了阳光炙烤的流沙之中,他流连的越久,就会在这里陷的越深。

    就在徐途屈了一条腿跪在床上,几近意乱情迷之时,江尹一按住将他剧烈贲血跳动的心脏平静的箍在其中的胸口,将他往后推开了一些。

    反应过来自己是失控了的徐途,面上维持着和江尹一此刻一样的平静,看着他接起电话,将身体站直,风轻云淡的很。

    江尹一和打来电话的吴部长交谈。

    吴部长说已经可以动手了,但他考虑到江尹一针对性很强,几乎就是为了搞傅乘光,未免像海辉环宇一样被傅家短时间内‘造出新证据,把傅乘光干干净净的摘出来,他问江尹一有没有能不被怀疑,但又能接触到傅乘光的人脉。

    "搜查证我现在就可以下发,但一定要他进去的话,搜查期间就最好不要让他有所参与。"

    "不然结果可能会和海辉环宇一案一样。"

    刚刚和徐途热吻的江尹一,冷静的好似根本没有投入其中,"他交给我,两个小时之后就开始搜查吧。"现在也算吊了想见他的傅乘光那么久的胃口了,也的确该和他见一面把事情都了结一下了。没有比他自己更好的饵,没有比他自己更利的钩。

    玻璃罐里的珍珠和蛇

    自二楼的露台望下去,是一个下沉的四方水池,栽种着散叶的春羽围绕水池一周,水池正中间错数米的竖摆了三盆雪柳。花枝雪白,逶迤映进如镜的水面。

    坐在叠椅上俯瞰这一幕的阮贤,有种玩偶似的木讷感。

    "叩叩——"穿着统一浅色保姆套装的女人将门推开,戴着手套的双手交垂在面前,"午餐已经准备好了。"

    "……"阮贤沉默的起身往楼下走去。他之前那些无用的反抗,随着他出车祸的妈被傅乘光转进私人医院而不得不放弃。

    丰盛的午餐已经摆满了餐桌,做饭的人已经回了保姆房,唯一留在客厅里的高级家政站在餐桌前,正在分碟好给还在房间里的傅乘光送上去——今天是他结束连轴转的工作的第一个休息日,往常也有把正餐送上去让他在房间里吃的事。

    阮贤在餐桌前坐下,面对满桌精心烹饪摆盘的珍馐,他一点胃口都提不起来。

    "咚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正在分碟的保姆闻声望去,见历来都是从容不迫的傅乘光身上连衣服都没有穿整齐,手上扣着扣子就匆匆下来了。

    保姆停下分碟的动作,帮他把椅子拉了出来,"我去给您添饭。"

    "不用,今天不在家里吃。"下了楼站在客厅里的傅乘光,看着坐在桌边的阮贤不由得发出一声哂笑——是啊,他又不是江尹一,他不敢跑也跑不掉。随意回绝了保姆之后,回到从容不迫状态中的傅乘光将手伸进领口,随着脖颈的转动将一圈领子理到舒适,"去把车开出来,十分钟后我要出门。"

    保姆按他的意思去办后他又看向阮贤,"不想吃就别吃了。"这幅郁郁寡欢,难以下咽的样子也叫他倒尽胃口,但想到这个人马上就能发挥的用处,他语调里的讽刺味又淡了,"上去换套衣服——不是给你订做了几套吗,选套合适的。"

    一直没有看向他的阮贤,因为他这突如其来的命令心脏抽缩了一下。

    ……

    四面窗帘升起,露出大亮的天色与室外翠绿的造景。室内也亮着灯,自回形的原木色穹顶垂下来的吊灯以及一层层嵌在吊顶中的灯带,让整个大厅与外部天光相比也并不显得暗淡。狐碟余齐苗

    坐在环形沙发上的徐途,回头盼顾了一眼——这里是金澜鹤舍的提供给客人的休闲区,偌大一个大厅,只错错落落的摆了六张圆桌,他和江尹一现在坐的就是其中一个。还有一张被使用做谈话的在靠窗位置。

    收回目光的徐途,看靠坐在对面的江尹一。他知道江尹一在这等人,但并不清楚他是在等谁。而那个在不久前让他心潮澎湃了一阵的吻,好像没有存在过一样。

    抬手招来服务员点了杯咖啡的徐途也显示着不在意的淡然,问江尹一,"你喝点什么?"

    低头摆弄着手机的江尹一回,"不用。"

    徐途将服务员打发走。他其实并不在意等下江尹一要见的人,江尹一回武汉之后已经见过很多人了,他现在想是另一件事——回了上海之后,他能够退回到不被小屈觉察的安全距离之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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