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尹一倒真的不是因为这些原因,他一直知道有向为普通人提供豪车租赁一样为富人提供飞机游艇的租赁行,只不过他时间没宝贵到需要烧钱来节省就是了。但他也没开口拂了徐途的好意,应了声后,和他又聊了几句。
飞机已经冲上了云层,重重叠叠的云海在阳光的照耀下,呈现出烈日熔金一样的盛景。从徐途身后看到这个景象的江尹一,没来由的想起了自己离开武汉那个晚上,那时候天色灰暗,他身心俱是疲惫。
见江尹一迟迟没有开口,徐途看过去,见江尹一定定望着他身后,他回头看了一眼,除了千篇一律的云层之外并没有见到有什么特殊的。
回头去看江尹一,见江尹一已然走到身旁,屈了条腿,跪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双眼逼近窗户的去看外面的景象——
"天黑之前能到武汉吗?"心情已经和那晚截然不同了。
在准备回武汉的时候,江尹一心里还没那么激荡,但当他真的踏上归途,想到马上要与那些人再一一见面,他心里就躁动的很。
——不知道他们看到曾被他们玩弄一时的自己会是个什么表情?
——不知道他们那群惯会拿钱压人的,被权将头压下去后,又会是个什么表情?
徐途怔了一下后回答,"肯定。现在才下午两点,一个半小时够了。"
将云层染的如金箔的阳光,也直射到了江尹一的眼中。江尹一站直身体,呼出口气,很快了。
……
江尹一前脚离开上海,小屈后脚就给被架到公众视野里的邵家又添了一把火——所谓的沪上太子,那晚在外滩示爱的对象其实是个男人。
也没有发其他的视频,只是在一开始,透露沪上太子姓邵的知情人,时隔几天,在公众都要将这件事如邵家期许的一样遗忘掉的时候,回了追问女主是谁的网友一句不是女的就又将这件事推上了风口浪尖。
本来嘛,阔少配富家千金,还是配普通女孩,确实都能吸引到眼球,但当网民的好奇心得到满足,或者被晾了太久失去兴趣之后,就不会再多做关注了。邵家也打的这个主意,随便网民怎么传,只死死咬着邵斯炀的身份不肯透出去一点,可女孩变成男孩就不一样了,邵家现在也彻底压不住事态了。
上层消息传的多快?
普通人只知道沪上太子姓邵,但他们那个圈子的,谁不清楚是谁呢?只不过十八九岁的小男孩,感情上头干这种事太正常了,最多只好奇一下是哪家的千金还是有点本事的混圈女。可邵斯炀是同性恋的事一捅出来,各家心态都变了,一个个的看起戏来了。
邵斯炀父母到这时候也急了,要找邵斯炀问个清楚,但他爸刚因工作飞去了澳洲,就他妈一个人在上海。在他妈风风火火的赶去他家,握着还没起床的邵斯炀的手,一脸郑重忧虑的问他喜欢男的还是女的,邵斯炀不知道是睡懵了,还是被他妈问懵了,反正半晌没回答。
"斯炀,你跟妈妈说。"
"说什么啊。"身后被塞了枕头,强行被拉的坐起来的邵斯炀甩开了他妈的手。
他妈到这个时候心里都还是抱着点希望的,"你跨年那天跑回上海,是跟女孩子过的,还是跟男孩子?"
“……”
邵斯炀不玩网络,他生活精彩的很,自然不需要在网上去浪费时间,他也就并不知道现在网上的事。但他这个沉默的反应,却足以叫他妈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了。
玻璃罐里的珍珠和蛇
徐途来武汉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但以往都是因为工作而来,谈事的地方,吃饭的餐厅,下榻的酒店,都有人安排,每回也都安排的差不多。这回跟江尹一来武汉,就有点不一样了。
"你没安排人接机?"走出机场后,看着去拦出租的江尹一,徐途还真是有点吃惊。
对司机说完去金澜鹤舍就拉开车门的江尹一,闻言抬眼看了徐途一眼。
他当然知道徐途在吃惊什么——他都进了上海的司法局了,难道还没有点武汉官场的人脉吗?
怎么可能没有呢。
"我先办点私事,你是跟我走,还是——"
徐途听出江尹一是想到这就跟他分道扬镳,但这话江尹一不好明说,他也就跟着装糊涂,"我现在往哪走?我跟人约的时间可是后天。"说完他就走过来拉开了车门。
徐途真没坐过几回出租车,坐也是卡宴起步。而武汉到处跑的出租车,还是捷达居多,徐途坐进去没多久就有点受不了了。
真不是他金贵,颠簸两下都没什么,主要是车里那味儿——
"换辆车吧?"徐途还是头一次从一辆车里,闻到那么丰富的味道。
江尹一睨了他一眼,见他都屈着食指挡在鼻子下了,脸上还带着笑跟自己有商有量,就觉得坐这辆捷达,确实有点对不起他。抓着椅背起身,让司机停车,司机本来不理会,江尹一改了武汉话,吼了一声,司机就乖乖停了。
徐途还是听的懂武汉话的,蛮匪气的一种方言,跟婉转软糯的上海话截然不同。因为是第一回听江尹一说,江尹一话里还带脏字,他觉得又新奇又有趣,直到下车,视线也没从江尹一身上移开。
也是回了武汉,身边全是熟悉的语调,江尹一明显放松了很多,他往路边一靠,开始打私家车。
……
用胡桃木封边做的玻璃托盘里,盛着些贵价的水果。用雁皮金粉纸写的欢迎卡,折叠着竖在果盘旁边。徐途捏着果签,插了颗白色的尝了尝。
金澜鹤舍在武汉算是挺上档次的会所了,但跟上海那边的比起来,还是差点意思。
咀嚼着尖的徐途,靠在沙发上看江尹一一个接一个的往外打电话。从到了这里开始,他打出去的电话就没停过。
"我都到武汉来了,还不能显示我的诚意吗?你只管往下查——查出点什么,以后也好把控他家不是吗。"
"汪家最不缺的就是钱,出了事,他们肯定会拿钱来平。"
"我知道江岸区的经济靠他们家,又不是把他们按死——我也没那个本事。实话跟您说,我跟他是有点私仇的,我想整他,您也就当借这个机会敲打他。反正出面的是我。"
江尹一打出去的每个电话称呼都在变,从科长,处长,到副厅长。徐途越听,眉尾挑的越高——江尹一这趟回武汉,是准备把武汉的天都给掀了吗?
江尹一并不在意徐途在想什么,等他将他在上海时搭上的人脉挨个去了电话,或催促,或引导他们行动之后,三个小时的时间,就这么倏忽而过。
给这么多人打了电话,江尹一也累了,正好手机也没电,他将手机丢了充电,一屁股坐在沙发扶手上,挤按起眼角,脑子里还在想,还有什么可以被他利用的东西还没有利用到。
就在他出神之际,一点冰凉的湿润碰到了他的嘴唇。
江尹一睁开眼,就看到是徐途拿水果签插了颗送到他的唇边。江尹一拿手摘下来吃掉了。
徐途把金属制的细长水果签丢到果盘里,拿手机按亮了给江尹一看,"六点半了,你饿吗?"
因为在忙,江尹一感觉还好。
"出去吃点东西吧。"徐途把手机收起来。他也不是很饿,只是挺无聊的。
江尹一不知道是在想事还是什么,一颗不算大的吃了半天只吃了一个尖儿。他把剩下的捏在手上问徐途,"你想吃什么?"
"吃点有武汉特色的。"徐途问完又补充一句,"武昌鱼就算了。"他之前过来,问完武汉特色后,餐桌上势必会有这么一条鱼。他是真不爱吃啊。
江尹一想了一下,将剩下的半颗喂进嘴里,站起身道,"走吧。"
……
江尹一会吃会玩,带徐途去的店,装修称不上顶好,但味道绝对没得挑。
一盅狮子头炖鱼圆,一锅姜辣翅中烧鲍鱼,叫经常出入高档的商务酒店,私房菜馆,吃精汤细料的徐途都吃得很是喜欢。
虽然他们订的是单间,但隔音环境有点太一般了,隔壁吵吵嚷嚷的声音隔绝不尽。这种烟火气过剩的用餐体验,对徐途来说还是蛮新奇的,他在吮翅中时,叫花椒麻了一下嘴。
他不经辛辣,跟被根针刺了下神经一样。在他拿了纸巾,捂着嘴,将嘴巴里散碎的花椒辣椒吐出来时,看了坐在对面的江尹一一眼。
江尹一侧着头,在听隔壁的声响,好像觉得骂的很有意思,张着嘴轻笑了一声,舌尖也跟不经意似的伸出来,反复摩往上咧的唇角。
舌头上的辛辣感早就退去了,然而徐途此刻却仍觉得被针扎了一下神经似的,太阳穴都跟着突突跳动起来。
也是这时,他注意到了徐途的注目,收回目光与他对视上片刻。徐途佯装无事,将纸巾放到桌子上,"隔壁在骂架吗?"
"嗯。还骂的挺脏。"
玻璃罐里的珍珠和蛇
偌大的会议厅里,呈环状摆了几个单人沙发,即便每个座位间间错着都摆了茶桌,位置仍然十分富余。坐在位子上的男人,都端着几分派头。
戴着眼镜,身着老式工装棉袄的男人从外面走进来,他长相,打扮都是平平无奇,然而从他一露面,座位上的人就纷纷起身来看,他的身份并不普通。
在他坐下之后,所有人仍没有坐下,都束手侧着头看向他。
一个男人此刻也从外面跑了进来,手上端着茶杯,双手奉到他身旁的桌子上,"吴部长,请喝茶。"
"嗯。"
他这一声之后,看着他的人才纷纷重新落座。
这个吴部长,自然就是江尹一曾经找来对付傅乘光的最大助力,只不过官场复杂,调任来的高官有时都拿不住本地的吏卒,吴部长到底还是动了回迁回福建的心。在议事途中,身后的秘书低下头和他请示,"部长,您有电话。"
"谁的?"
"是陌生号码。"
吴部长不想耽误工作,并没有接,等开完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才回拨了过去。
"喂?"
"吴部长,您最近怎么样?"
电话那头年轻的有些过头的声音,让吴部长从脑海里找不出对照的熟人,"你是?"
一声轻笑,"之前我提供过海辉环宇一案的证据给您,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
因为过去也不算太久,吴部长经他提醒,还是想了起来。
"我刚回武汉,手上又弄到了些新的东西——您如果愿意赏脸出来吃顿饭,我拿给您看看。"
吴部长听说他回武汉了,怔了一怔——从海辉环宇背后的傅家判了之后,这个人就销声匿迹,他一度以为对方是害怕傅家的报复,逃遁出武汉去了,没想到,竟然还会回来。他都有点佩服对方的胆识了。
"我今晚有空——晚点我让秘书去接你。"吴部长的意思显然是想帮他隐匿踪迹,免得惊动到傅家。
"不用劳烦。您给个时间,我们在LinX见吧。"
吴部长微微一怔,皱眉道,"LinX表面是姚家的产业,但背后也有傅家的身影。"对方得罪傅家,回武汉已经十分危险,更别说还是和他一起去傅家的产业,傅家肯定会注意到的。
"我知道。"暗中扑咬,固然安全,但一网打尽,才更为痛快。
"……"吴部长沉默片刻,给出时间,"今晚八点。"
"我会准时到的。"
……
看着坐在对面挂了电话的江尹一,坐在摆了些甜点的宽阔露台的徐途道,"晚上要去哪?"
"跟人吃饭去。"露台很大,江尹一懒靠在座位上,一条腿跷着,怪不正经的坐姿。
"能带上我吗?"徐途抖了下盖在腿上的毯子——露台虽然视野好,能将高楼林立的繁华盛景尽收眼中,但现在的武汉,对他来说还是冷了点儿。
"能啊。一起去呗。"昨天回武汉的江尹一,经过一夜休整,状态已经调整到了最好。就像猛兽在捕猎前最后的磨爪。
徐途笑了笑。他在上海怎么没发现,他这么爱跟江尹一呆一块儿呢。
他知道对方要做什么,种种细节都已经暗示了对方在酝酿着一场什么,但他不知道具体。他只能在旁边,看着江尹一一步一步,抽丝剥茧的把他要做的事展现出来。
这种感觉很好。他很喜欢。因为他如今的生活,有点太安稳了,如果能多些未知,多些他不能左右的东西,他会喜欢到迷上的。
……
LinX的价值,并不在过亿的资金投入上,也不在源源不断产生的金钱效益里。光顾这里的名流政客,在这里进行的资源互换,为加入某一阵营,投名状的在这里进行什么不能公之于众的活动,才是这里能历经诸多风波后依然存在,且会一直存在的原因。
下了车的徐途,看到江尹一站定在原地,仰着头眺望眼前这个由内里有一幢灯火辉煌的大厦,而大厦外,层层回旋形成包裹,在视觉上显得极具华美艺术感的建筑,以为他是喜欢。
"这里建的还不错。"他也是真的觉得不错——武汉虽然高楼林立,但到底缺乏地标性的,统一风格的建筑。
仰着头的江尹一轻轻笑了一声,这里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这里的顶层,可是真真切切的囚禁了他好一段时间。但他并没有因此反驳徐途的话,只淡淡道,"确实,有一种可以在这里纸醉金迷,为所欲为的感觉。"
这两个词可都不是什么好词。
江尹一抬脚走了进去,门口穿着制服,带着手套的迎宾为他推开门。江尹一径直走到前台,像以前经常来玩时那样神色自若,"我约了人来这吃饭,八楼还有包间吗?"
"八楼需要预约——我帮您看看其他包间吧。"长相极为出挑的前台露出歉意的微笑。
江尹一将手臂横在抬上,"422——"
听江尹一念出数字,意识到是会员编码的前台马上敲动键盘查询起来,"江先生。"在查询到结果后,前台的态度变的更恭顺了,她将工作交给让人,绕出前台,向江尹一比出一个请的手势,"请您跟我来。"
前台转变态度,徐途并不稀奇,很多场所都有只为会员开放的楼层,在前台刷卡进入电梯后,他随口问了江尹一一句,"你是会员?"
江尹一不算会员,他只是以前跟姚诗乘他们关系还好的时候,被他们给了在能在他们名下大部分产业畅行的许可,"试一试。"
看来是还能用。
上到只有刷电梯卡才能上到的八楼,进入到极具私密性的包间后,江尹一扶着椅背坐下,静等稍后前来赴宴的吴部长。
……
漆面红底的高跟,被从被丝袜包裹的脚上褪了下来,衣冠楚楚的男人,蹲在地上抱着女人的脚直舔。
领口微敞的姚诗承,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怪恶心的。
还是景烁看不下去,抬腿蹬出一脚,跪在地上的男人登时滚到了一旁。
"进去做。"明明是嫌恶对方,景烁说的话却像是为他着想一样,"在这你是真不怕等会人进来看到——你也算有身份的了,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男人也不知是急色还是觉得他想的周全,并没有计较这一脚,抱起女人就进去房间。
这男人,是刚进他们圈子里来的——才发家,还是外地的,姚诗承他们带他玩,却不怎么看得起他。今晚见他看到美女就扑,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他妈的,跟条发情的狗有什么区别。"景烁边笑边骂。刚刚藏住的鄙夷,此刻尽显于脸无疑,真正两副面孔。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样,姚诗承总觉得房间里有股酸涩的体味,他嫌恶心,点了根烟熏了熏,等他把烟叼到嘴巴里时,接了通电话。
"喂?"
“……”
视线陡然凝住,姚诗承连忙摘下嘴巴里的烟,脸上那股懒散劲儿消失了个干净,甚至还隐隐透出几分严厉的正色来,"什么?!"
夹着烟的手抖了一下,轻飘飘的一根烟,掉到了地上。
他这么失态,景烁觉得奇怪,问他,"怎么了?"
"……"姚诗承僵了好一会,右边的脸颊不自然似的抽动了一下,然后猛地喘气,"江尹一回武汉了。"
玻璃罐里的珍珠和蛇
原木色的圆桌中央,有一捧苔藓与卷柏做的微型景观。头顶用铜做的枯荷状吊灯垂挂,更显出高雅的意境来。
徐途拿手指一页一页掀着桌上的册子,他知道江尹一在等人,也不急,就这么陪他等着。
门口在此刻传来声响,一前一后进来两个男人。从前面的男人开了门没有往里走,反而按着门等后面的人进来,就知道两人身份有区分。
来的就是江尹一等的人,徐途听到他起身道,"吴部长。"
嚯,部长。饶是徐途知道江尹一本事不小,也仍然为到来的人的身份挑了下眉。
吴部长点了点头,他身旁的人是他的秘书,他进去落座,秘书在后面关上了门。
"菜我已经点了——"江尹一是打算吃完了慢慢聊,吴部长却不这么想,"傅家很关注我的动向,我来这,他肯定会知道。你把东西给我看看吧。"
见他如此开门见山,江尹一把怀里带的一份打印文件递了过去。
吴部长面色无波的看着。等到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上菜时,他才放下文件,压在了手肘处。
"章丘翠葱炒青龙。"
"鲜露汁鲜虾酿羊肚菌。"随着服务员布菜,旁边的人介绍起每一道菜的名字。
徐途过来扶着椅背坐下,他知道今晚是江尹一的主场,吴部长注意到他,他陪客似的颔首笑了笑,不露一点锋芒。
最后一道大菜,需要现场操作,服务员往海盐里淋了酒,借着橙色的火焰,用酒气炙烤起已经煨熟的黑金两头鲍来。
在火候恰当时,服务员取下鲍鱼,放在盘中分割好后,放在了已经上满山珍虾蟹的餐桌的正中间。
"火焰岩烤干黑两头鲍皇——请慢用。"
也是知道客人稍后要议事,服务员省去菜品介绍,十分有眼色的推着餐车带上门出去了。在包间门被带上后,江尹一抬了抬手,"承蒙吴部长今天肯赏光——菜现在已经上齐。"
吴部长明白他的意思,拿起了筷子。
满桌奢侈食材堆起来的佳肴里,有几道是福建那边的名菜,吴部长是个聪明人,明白对方在他身上花费心思是有求于他。他肯举筷,就是愿意应对方。
吃了几筷后,吴部长搁筷开口,"你既然能拿到这些东西给我看,原件应该也在你手里。"他拿了热毛巾,擦了下嘴,"从这份文件来看,涉及的人就不止傅家一家了,真按文件查,可能到最后连我也管不了。"
"没打算彻查,我的目标只有傅家。"利益串联的关系网盘根错节,江尹一又不是正义到非要把这张网捅破的人。他只是要把傅乘光按下去。
吴部长把看完的文件递了回去,"傅家跟一些人缠的太深了,把他一个剥出来对付,需要时间。"
见吴部长站在自己这边,江尹一松了口气。吴部长不知道他对付傅家的原因,他也不知道吴部长针对傅家的原因,两人都在试探对方能不能站在一条线上。
复印件丢在刚刚炙烤鲍鱼的火焰中,已经快熄灭的火焰腾的又燃烧起来,将纸烧成一捧灰烬。
……
包间里,用完餐的圆桌还没有收拾,得知江尹一来了LinX,匆匆赶来的姚诗承看着桌子上的四副碗筷,问被他叫来的领班,"这个包间谁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