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你远道而来的份上,我礼貌性自我介绍一下好了,我是裴延川,清清的……”
“裴延川?那我知道了。
你是被沈家收养的司机的儿子。
是那个因为手脚不干净被沈清奶奶赶出沈家的白眼狼大哥。”
无所谓挑了下眉,裴延川并没有被谢泽远轻易激怒。
可我却护短的皱起眉心:
“谢泽远,延川哥不是你说的那样,话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经同意私自擅闯私人庄园,你已经违法了。”
听出我在赶他走,谢泽远的脸色异常难看,一时间,他完全忘了自己是来哄我回家的,而不是来跟我吵架的:
“沈清,我已经亲自来找你了,拜托你别再跟我耍小孩子脾气,乖乖跟我回家吧。”
“回家?”
我看傻子似的看着谢泽远。
我问他:
“你是不是出车祸撞坏脑子了?我跟你已经离婚了,难道你没有看到那份签了我名字的离婚协议书?”
快递丢失的几率虽小,但也并非不可能。
就在我想着重新打印一份离婚协议,让男人带走之际,却听到他大言不惭沉声道:
“那份不知所谓的离婚协议书早就被我撕了个稀巴烂。
沈清,我知道你在气什么,宁蕊的事我已经处理好了,我可以向你保证,从今往后她绝不会出现碍你的眼。”
谢泽远急切走近我,抬手想要抚摸那张他日思夜想的脸。
然而没等他触碰到我,就被我率先推离。
我的语气很平淡:
“谢先生,当初沈家落难,只有谢家伸出援助之手。
嫁给你的这九年,我一直在尽力偿还恩情。
如今宁蕊怀了你的孩子,谢家终于后继有人。
我由衷祝福你们一家三口永远幸福平安。”
话已至此,聪明如谢泽远,怎么可能听不出我是铁了心要离开他。
这一刻,男人彻彻底底慌了神。
“老婆,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难道这九年你跟我在一起,只是为了报恩?
你以为我会相信如此拙劣的谎言吗?”
不!他当然不会相信。
如果我对他没有爱。
为什么要每天出门前,都撒娇求他亲吻我的脸颊?
又为什么要在他生病做手术时,把双眼哭肿成核桃,傻子似的守在手术室外,谁劝都不肯走?
我明明好爱他。
爱到但凡是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我对他情根深种。
可他又做了什么呢?
满眼爱意的我越是听话包容,他越是肆无忌惮的欺辱我的人格尊严。
他忘了人心都是肉长的。
痛多了,麻木了,渐渐地,就不会再自甘堕落,浪费感情。
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谢泽远双眼赤红深深望着我:
“沈清,我真的不知道宁蕊的存在会让你这么难过,我跟她,只不过是喝多后的一夜情,把她带回家也只是出于道义上的责任。
等她生下孩子,我就让她移民离开,好不好?”
我坚定摇了摇头:
“谢泽远,我不在乎你跟宁蕊是什么关系。
你只需要知道,我在这里已经有了新的生活,不可能再跟你回去,所以你赶紧走吧。”
“什么新的生活!你!……”
急火攻心之下,两天没合眼,还因刺青失血过多的谢泽远话还没说完,便感到天旋地转,整个人骤然陷入黑暗。
等他再次醒来,已是深夜十一点。
看到床头放着佣人送来的一杯水,有所误会的谢泽远,难掩喜色走出房间,强忍身体不适想要找到我。
可是当他满头冷汗沿着旋转楼梯来到顶楼天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