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言睁开眼,目光掠过她的脸,将她脸上的情绪皆收纳入眼中。
而后又轻盖上,更加用力的将人往怀里带了带,带了三分风倦意。
“你?是我的,我自是可以睡。”
他这番言论细究便是轻佻,江桃里恨恨地咬着下唇,总算是看明?白了。
此人根本不知道廉耻是何物。
江桃里不欲同他讲这么多的话,垂着眼眸,专心地将禁锢在腰上的手弄开,不免动了动身。
不知是蹭了什么地方?,闻齐妟一瞬间将人收紧翻身压过来?。
他将脸埋进?她纤细的脖颈处,嗅着暗香,沉闷地喘了一声才道:“刚说了只睡觉,别乱蹭。”
其中暗含的警告是实打实的。
江桃里一样有所?感受,双颊腾的一下烧了起来?,僵着身子果真不敢动了。
身下的人终于安静地不动了,他却浑身难受得紧。
早这样听话不就好了。
闻齐妟冷哼一声,鼻尖拱了拱她的耳畔,啮齿着耳珠,泄愤地轻咬一下,松开翻身躺在一旁,手依旧没有松开,将她拉至胸膛。
江桃里惊呼一声,整个趴在他的身上,触及之地格外滚烫。
她抬起眸,绿鬓朱颜,赏心悦目至极,言语皆是不满和不喜。
“你?究竟要干什么?”
他闻声并未睁眼,反而寻了舒适的姿势,声线怠倦:“她们说你?现在要畏寒,我近来?体热。”
所?以刚适合来?暖床。
江桃里忿忿咬着牙道:“我有暖腹的汤婆子,不需要你?。”
话音落下,绑在她怀中抱着的汤婆子,瞬间被拎走,被他随手一扬落在地上。
这种暖宫寒的汤婆子是用的薄陶瓷,外面套了层绒毛罩套。
被这样一丢,落地瞬间内胆就被砸得四?分五裂,冒着热气的水渗透出来?洇了一地。
“好了,现在你?没有了,乖乖睡觉。”他似笑非笑地扯着嘴角。
江桃里不可思议得浑身发颤,始终想不通,他怎么就这样喜欢欺负自己。
她的脑子被气得一片空白。
看着近在眼前的那?张脸,牙齿一痒,张口jsg就要咬上去?。
他早有所?察觉,当即昂头躲避。
江桃里的牙磕上了他的下颌,顺着往下,咬住了他滚动的喉结。
送上门的东西不咬白不咬。
江桃里一点也?不客气,埋头就着用力咬,但咬着她又感觉不对?劲了。
想要抬头放开口中含着的喉结,却被按下去?,被迫含着不放。
自头顶响起又喑哑又沉闷的声音,隐隐带着诱哄地道:“别顾着咬,舔舔。”
晋江首发(加更)
那声音撩人入骨。
有瞬间江桃里感觉一股热流,
从头窜到了尾,双手紧紧攥住他胸前的衣料不敢动。
他的不要脸程度,极大的改变了她的认知。
闻齐妟滚动着喉结,
感受上面湿温的触感,
冷白的手隐入她的乌发中,
缓缓落在后颈轻轻揉捏着。
忍了片刻才压下去那股感觉。
江桃里僵着身不动,
已经完全拿他没有任何办法了。
见她乖乖又茫然无措,如同雪白乖巧的狸奴。
他的嘴角微扬,将人按在怀中,难得柔和嗓音:“不闹了就睡,
等醒后,
御医也?就到了。”
这?话?好似对着幼气不懂事?的稚童所言,还带着几分妥协。
江桃里的牙齿又痒了,但?想到方?才将他咬欢愉了,
不得不怀恨歇下这?样的心思。
此人有病,且不轻。
左右也?挣扎不动,她如今就是这?人手中的掌中物?,笼中鸟,
任由他如何玩弄都逃不开。
江桃里满心悲凉地闭上了眼。
本以为会难以入眠,结果?闭眼几息之间就失去了意识。
或许是因为他浑身冒着热气,放在小腹的手也?轻揉着,缓解了她每次来月事?时,
手脚冰凉和腹痛。
江桃里这?一觉睡得格外的好。
她再次睁眼时,
窗外已经日薄西山,暮色将天地都洒了一层金黄的光辉,
将满树桃粉映照得如梦似幻。
“醒了?”有些轻又有些不确定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沙哑的响起。
江桃里正打算装没有醒,
下一刻就被抬起了下颌,吓得她赶紧闭上眸。
闻齐妟低头,看她似鸦羽般的眼睫颤不停,仍然欲盖弥彰地装未醒。
他自喉咙发出沉闷的笑,嘴唇轻柔地擦过她的侧脸,气息若有若无地喷薄触碰。
他状似无意道:“既然没醒,左右我今日也?无事?,还可以陪你睡一会儿。”
“醒了。”江桃里瞬间睁开了眼,眸似梨花一支春带雨,语气犹带着忿怒意味地咬牙切齿。
“你快走。”
闻齐妟就喜欢瞧她这?副模样,愉悦自心间传来:“不走,还没有做完呢。”
他漫不经心地完,松开她起身,然后弯腰欲要将人从软榻上抱起来。
谁知还没有碰上,榻上的人猛地往后缩,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你还要干嘛?”
“御医已经在外候几刻了,难道你就想这?样见御医?”他挑了眉,目光顺着她媚视烟行的眼往下。
似侵略领土般掠过春桃初染的双颊,海棠浓艳的唇,最?后落进精致的锁骨,顺着一道隐入了粉白的半敞的衣襟中,娇嫩浑圆能窥一半。
其视线大?胆还风流。
江桃里低头看了一眼,上面还有不少被疯狗啃出来的牙印,极其的隐晦不能言。
她脸上腾起热浪,双颊红了又红,快速地拢了衣裳。
趁着此间空隙,闻齐妟也?不管她同不同意,直接将人从软榻上捞起来。
就算她想,也?得先?问问他想不想。
闻齐妟阔步朝着床上走去,将人放置在床上,随手取下上面玉钩。
层层如缭绕雾霭的纱帐落下,依稀只能窥见里面模糊的身影。
哪怕是这?样了,他还是有些不满意,窈窕诱人的身姿依旧一眼可窥。
他蹙眉沉思顷刻,转身又去软榻上,将上面的被衾全都堆在她的身上。
直到那婀娜的身姿被完全遮盖,从外面看只能看见小山丘,他这?才勉强满意。
他满意了,江桃里又恼了。
她将头从里面探出来,颦着秀丽的眉,欲要将身上的被衾掀开。
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疯。
“你是不是有病?”江桃里怀疑,他是想要用?这?种方?法,将她闷死?在床上。
闻齐妟见后伸手按住,眸光暗沉道:“你掀开,我便同你一起躺在床上。”
总能将她藏起来,让旁人不敢觊觎她。
抓着薄衾的手瞬间松了,将头也?收了回去。
闻齐妟颇为遗憾地砸舌,其实方?才他觉得这?个方?法还不错。
多看了她几眼,确定只有乌黑的发,其余什么?都看不见了他才往外。
开门将还守在外面的老御医请了进来。
老御医眼观鼻,鼻观心地朝前走,身后的人也?一步不错地跟着走来。
老御医将药箱放在脚踏上,恭敬地道:“请太子妃示脉。”
很快从层层软帐中伸出一只如玉净白的手,手指白皙,指上染着秾色的丹蔻,如指尖生花般。
因为身后紧紧盯着的那道视线,老御医却一眼也?不敢多看,将娟帕搭在手腕上时,还抖了抖。
心中只道了一句,这?太子的占有欲也?忒强了些。
把脉后,老御医的神色隐约有些严肃,瞄看了眼身后的人,得了暗示这?才收了娟帕。
“太子妃身体无大?恙,只是又有些许体寒,不宜过多饮暖宫寒之药。”老御医一边收拾,一边开口:“臣开了几味药,太子妃只需要按照药方?,好生吃几贴便可。”
江桃里闻言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次来月事?不甚对劲,她还当是因为在江府的这?些年,稀里糊涂吃的那些药,将身子弄坏了。
不是便好。
江桃里温声道谢:“多谢王御医。”
“不敢当,折煞老臣了。”老御医叩首后缓缓退了出去。
闻齐妟在里面立了一会,侧首嘱咐她几句,也?跟着出去。
出去后果?然见老御医没有走,正留在原地等他。
他攒眉走上前去:“罢,她身子究竟如何了?”
方?才他就看见,老御医搭腕上那一瞬间脸色有变。
老御医已经在外面斟酌了言辞,现在面对一身寒意的太子,还是有些犯怵。
他如实道:“回殿下,太子妃身子好似早些年被败得厉害,本是短寿之症……”
话?还没有完,老御医就感受到了凉飕飕的杀意,想抬手擦拭额间的汗,可又不敢,只想着快点完。
“但?好在断药得及时,勉强调理?回来了些许,太子妃以往的药都得要断了,吃一段时间臣开了药,慢慢调理?也?能调理?回来。”
完后那杀气压了压,老御医这?才敢擦拭额间的汗,后面的话?又不知道怎么?。,尽在晋江文学城
“继续。”闻齐妟沉着眼眸,不知想着什么?。
既得了太子的金口,老御医后边的也?不敢隐瞒,接着道:“虽能调理?回来,但?太子妃的身子依旧羸弱,日后恐子嗣困难,饮不得过于阴寒歹毒的药,且若有孕,期间必须好生调理?。”
后边的不用?老御医明?,光是隐晦表示就能使人听懂。
闻齐妟眉头紧皱,挥手让人去领赏。
老御医跪谢后随着下人一道离去。
闻齐妟立在园中半响,目光落在墙角开的正盛的吊钟花上,忽地开口:“查查这?些年她是如何过的。”
语气虽平静淡然却藏着寒意。
“是。”风过无痕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
月色缓至。
惊斐熬了汤药进来伺候江桃里喝下就退下去了。
她刚走没有一会儿,屋里就出现了一人。
江桃里正裹在被褥中,抱着汤婆子捋眼前情形,太过于出神,故而?未曾听见。
但?凡替嫁过来之前,有人同她讲是太子有两个,她就算是不要命的逃,也?要逃走。
这?两个太子时常互换身份,除了性格略有不同,却如同一脉相承的恶劣。
想起自己自入太子府之后,一连遭遇的那些事?情,江桃里只觉得牙痒心难耐。
这?两人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一步步引诱她去查去猜测,然后再全盘托出将她拉至一道,绑在同一根绳子上。
这?倒也?罢了,江桃里唯一能确认的是,知晓怎么?多事?的自己,一年以后绝无可能会被放出去。
许得寻个旁的法子离开。
“在想什么?怎么?这?般入神?”
就在江桃里思绪万千的时候,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伸了出来,覆在江桃里的额上试探温度。
江桃里猛地受惊旁挪动,将自己蜷缩在床角,警惕地睁大?了双眸看来人。
立在床沿脚榻上的人,素白孤泠,冷白的手撩开了床幔,眼含温意却无情,当是一副顶拔尖儿的好面相。
闻岐策见她素白小脸上的惊慌,目光顺着往下落脖颈定格,亵衣微敞露出来了隐约红痕。
他盯着上面的红痕,略微有些失神。
江桃里观他脸上的表情,还有方?才讲话?的语调,已经将人区分开了。
“不知殿下jsg深夜前来所谓何事??”江桃里警惕地看着他,怯生生的,浑身是刺,好似他碰一下就会被扎得鲜血直流。
他没有回答,目光依旧在露出一点的红痕上。
心中在想,锁骨上尚且有这?么?多,再往下的其他地方?,是不是也?有?
圣洁的小白玉兰花被染了红墨,荼蘼又娇艳,依旧是怯怯无辜的。
江桃里一直等着他回应,迟迟没有等到,格外紧张。
她现在只觉得他的目光,虽然如往常一样平静,甚至是带着寡情的冷漠,依旧还是令她感到莫名的胆战心惊。
就像、就像是一只狐狸,在黑暗中亢奋怪叫,打算用?尾巴去卷她的身子。
露骨又矜持,无法言语的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