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桃里察觉后瞬间将裙裾拉了?下来,一双还泛着红的眼睛乜着他,又娇又勾人。
他从喉咙间溢出不明意味的笑,转身去了?里面沐浴。
江桃里委屈地躺在榻上,捂着被揉得胀疼的胸口。
江桃里低头解开那被绑得乱七八糟的带子,往里面看去,俏丽的脸红了?又白?,最?后咬着下唇,将带子规整地系上去。
也不知道?他是受了?什么刺激,今日是他最?过分的一次,还在身上留了?这么多的红痕。
不过还好都是在隐蔽的地方,无人能发现。
屋子中的陈设和江桃里卧室无差别,她很容易就产生还在太子府的错觉。
本来是想等他出来,结果他久久未曾出来,江桃里困顿地垂着头,渐渐倚在美人靠上睡着了?。
外面的人早已经熟睡很久,里间的人才换了?一套衣裳,一身湿气?地出来。
闻齐妟出来见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的人,眉心微扬,诧异她竟然没有走?,反而还留在这里等他。
他经由舒缓后勉强半饱,身上那股燥热散了?些,此刻已经比之前要好甚多。
缓步走?上前,坐在软塌的一旁。
闻齐妟低眸打量她憨睡的容颜。
浓长的鸦羽轻轻地颤着,小?巧挺立的鼻子微微泛红,那被无章法啃咬的唇泛着红。
哪怕是在睡梦中也紧紧地抿着,细长柳叶般的眉也颦着,是娇媚正盛的美。
他的视线顺着眼,唇、锁骨一路滑进粉白?桃花的小?衣里。
目光越打量就越是沉沉的,喉结也不断地滚动着。
方才分明在里间的时候,他已经动手舒缓了?,按理说不会单看着人就又起心思。
但?此刻他还有想要将人整个吞下去的冲动。
她究竟是何处这般吸引他?
闻齐妟颇为?惊奇地弯下腰,凑近仔细打量着她。
想要研究江桃里究竟是哪处,能这样能让他这般喜欢。
甚jsg至到了?光是看一眼,就心痒难耐到无法忍受,非要还要将人从太子府弄出来。
以前在乌和并无女人可以碰,他只?有刀剑和嗜血的杀意。
所以他没有尝过这般的味道?,干干净净的,除了?他无人沾染。
不知是想到什么,他忽然垂首抵在她的额上,轻声地道?:“我要将你从太子府偷出来,抢出来,藏起来。”
尚在睡梦的人似是被这样阴沉冰冷的话,冻得浑身寒冷,身子轻轻地颤栗一瞬。
等江桃里再次醒来时,院子中已经只?有她一个人了?。
起来后,江桃里揉了?揉身子,抿着樱粉的唇暗恼。
他这次下手太狠了?,现在浑身都还疼。
江桃里抬手扶了?扶发髻,然后再伸手整理了?自己的衣裳,确定?没有一丝纰漏,这才缓缓地起身往外面走?。
走?出去之后,江桃里忽然停下脚步,扭头往后看去。
身后爬满绿叶的墙,似巍峨压抑的大山倾辄而来。
小?憩在软塌上听见的那句话,猝不及防浮现在脑海,使?得她匆忙回头,朝着前方跑去。
他今日实在是吓到她了?,撞的那几下,好几次都快要进去了?。
那是之前根本就没有过的乖戾,只?怕是宣告着他的耐心也越来越少了?。
他若是强行?要行?事,她也实在招架不住。
江桃里装作从外面听完戏回太子府。
一切如常,只?是在路过风亭时,又遇见了?最?不想遇见的人。
“殿下恭安。”江桃里触及到那道?干净清冷的目光,莫名心虚不敢去看,匆忙地垂下头。
闻岐策坐在石椅上,素手执着棋子,轻轻颔首。
他的目光无意略过她抿着的唇,朱唇粉面,美不胜收。
“可学过下棋。”
江桃里心中正准备找借口离去,蓦然听见他主动开口问,目光一顿。
视线巡睃至他骨节分明的手上,净白?修长,十分吸睛,一看便?是养尊处优的手。
连手都这样好看。
目光快速掠过,江桃里摇了?摇头。
见她摇了?头,闻岐策脸上的表情不变,柔和着眉眼,温润又清凉的对着她招手。
“过来,孤教你。”
本该是拒绝,可看见那双含笑的眼,似乎盛了?漫天的绛河,心又一声声咚、咚跳不停。
“你要白?子,还是黑子?”
清冷的声音萦绕在耳边,江桃里缓缓回神。
此刻她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而他摊着骨节修长的手,黑白?两只?碰撞,配色出惊人的绯色。
江桃里颤着眼睫,不敢去选。
闻岐策乜眼觑着,嘴角微弯,自主替她选了?白?子,然后放在她的面前。
他率先下了?一步,“我下棋一向喜欢快人一步,来,下这里。”
江桃里看着石桌上的棋盘,黑子孤零零的。
太子也扬着湿润的眉眼看着她。
花红柳绿的岸边,吹过来柔柔的一阵风,携裹着清甜且不知名花香,还有隐约礼佛的檀香。
江桃里坐下去,伸手捻起上面的白?子,低垂着眉眼,亭亭似月,嬿婉如春的将手中的白?子,叩在上面。
她不会下棋。
闻岐策见此噙着明显的笑,将手中的棋子紧随放下去,然后又指了?一处让江桃里下。
江桃里不懂棋面,他说下到什么地方,她就在什么地方落子。
一来二?去桌面已经摆满了?黑白?棋子。
闻岐策似乎完全沉浸在其中,说是教江桃里下,除了?让她落子,旁的只?言不发。
他脸上的温润褪去,耷拉着薄薄的眼皮。
江桃里悄然瞧去,只?觉得眼前的人似一尊无欲无求的神佛,冰冰凉凉的,什么感情也不浮于表面。
好遥远。
最?后一子落下的时候,江桃里才在他脸上看到了?一丝笑意,浅浅的,寡情地浮于表面。
“你下的位置真好。”闻岐策抬眸眼噙着笑,有些莫名勾人的意味,周遭的景色都成了?陪衬。
江桃里全程都是跟着他的指示落子,被这样直勾勾盯着夸,脸顿时烧起来。
她不用看都知道?,大约已经红成一片了?。
“是殿下教得好。”江桃里顺着往下说。
果然又换来了?他的一记轻笑,清冷如清泉水击打青石板般好听。
闻岐策单手支着下巴,两指间还夹着黑子,浅笑晏晏地扬着眉眼道?:“看,你将我的黑子都吃了?。”
这句话似带着若有若无的撩拨。
江桃里有些口干舌燥,慌忙将视线落在棋面上。,尽在晋江文学城
饶是她看不懂,也大约看出来了?一些。
那些黑子被白?子团团围住,像是蚁虫在一点?点?地蚕食,又像是贪婪的巨兽,欲要一口吞下所有的黑子。
棋面诡谲得惊人。
江桃里一愣,似乎窥见了?什么,但?又总差了?那么一点?,有种不上不下的感觉。
闻岐策尽兴了?,丢弃掉手中的黑子,懒懒地往后靠着。
他半乜半扬眉地觑着她,腔调温和解释:“一个棋盘上本就不该有两个一模一样的棋子,所以一旦落子,其中颗棋子必须被吞噬,这不是残忍,是成全。”
江桃里听得半知半解,跟着点?了?点?头。
“回去吧,好生休息,下个棋而已,唇都咬破了?。”他眨着眸,挥手放过江桃里。
一句轻飘飘的话将她定?格在原地,不敢乱动。
江桃里心中掀起惊涛拍岸,差点?就要伸手碰自己的唇,生生忍住了?。
她躬身行?礼后,努力让自己脚步稳重地朝着里面走?着。
等回去后,江桃里迫不及待地将梳妆台上的镜子,揽过来左右瞧了?瞧。
外面无甚么痕迹,但?下唇内壁有一条不浅的小?口子。
那是在外面被齐妟失控间咬的。
江桃里眼前浮现起那张温润噙笑的脸来,手抖了?抖,脑海中思绪万千,过了?好久才停下来。
之前太子误会自己在江府同所谓的心上人见面,表情尚且还不是这样如沐春风,或许他真的只?当是她抿破的唇。
这般想着,江桃里心才缓缓放下来,却已经还是隐约萦绕着强烈的不安。
这个不安一直持续了?好几日。
大概是外出被太子撞见了?几次,后面这几日,江桃里总是会不自觉地打量着太子。
越是打量,她就感觉有什么地方越是不对劲。
比如,太子手腕上的那串珠子,时常有,时常无影踪。
还有一次,宫中送来的补药下来时,她端给?太子无意间打翻了?,正打算弯腰去清理却被攥住了?手。
“怎的这般冒冒失失的。”
倚在摇椅上的人直起了?腰,将她就快要碰上破碎陶瓷的手捏住,言语冷淡,带着细微的不悦。
“这些一会儿?下人会来处理,哪里需要你碰。”
江桃里僵着手,点?了?点?头,站起来,视线落在他的手腕上。
没有戴珠子,而且手上好似有不知是拿刀剑的茧,还是拿常年拿笔的茧,碰在手腕上有细微的疼痛。
“方才你说到什么地方了?,接着说。”闻齐妟神色怠倦,懒懒无骨似地回了?躺椅上,骨节分明的双手扶在把手上。
方才说到了?哪里?
江桃里一时间也有些想不起了?,满脑子都是那双手,怎么能千变万化?
“方才你说我在风亭中教你下棋。”闻岐策正半眯着春情泛泛的眼眸,容貌秾丽似好女,是天生就该肆意的风流相,寡情又散漫。
他的声音也是倦倦的:“然后我教你用白?子,把黑子都吃掉了?。”
江桃里想起来了?。
方才是无意间说到过这件事,但?她好像没有说过白?子将黑子吃了?。
或许说了?,是她忘记了??
江桃里有些不确定?。
闻齐妟掀开薄薄的眼皮,肆意风流的皮骨下满是凉薄,语气?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散漫:“将棋盘摆进来。”
门外的人轻声应答,很快就摆出了?棋盘。
江桃里茫然地看着棋盘摆上来。
不是之前在风亭中的那种黑白?玉棋,而是一盘古战棋。
堂堂正正四方棋盘,九条平线纵横交错着,红黑两方各自居在领地。
“你一向喜欢看些兵书史记,想必也会些战棋吧。”闻齐妟将棋盘摆好,做了?请的动作。
这话倒是对了?。
江桃里不会其他的棋,战棋确实有所了?解,但?也并不精通。
她坐在他的对面。
“上次我教了?你绞杀围堵,现在再教你其他的玩儿?法。”他噙了?一抹肆戾的笑,拿着棋杆儿?敲了?她的桌面,“你先走?。”
江桃里觑一眼,发现他脸上的笑格外的明显,眼尾微弯,竟有一丝少年的意气?,却也邪气?得很,好似下一秒,就会一口将猎物撕咬死的错觉。
看一眼便?惹得人心惊胆颤。
江桃里伸出素白?的手,执起细长的杆儿?,朝前推了?一枚棋子。
他低眼瞧着,露出森白?的牙齿,往前推了?一步棋子。
他下棋手法并不如风jsg亭时诡谲,但?却透着一股子狸猫抓鼠,逗玩儿?的恶趣味。
每次等江桃里朝前走?一步,他好似都提前预判到,将人劫制在原地不能动弹。
只?要江桃里动了?这步,主帅就破个口子,然后被饿得发昏的狼吞下。
江桃里越下便?越将心神埋在里面,渐品味到了?些许乐趣。
以前都是她一个人玩儿?这些,还是第一次同人这般厮杀,后背浮起一层薄薄的汗,她都没有机会伸手去擦拭。
江桃里的明眸善睐扫了?一眼桌面上的棋。
她已经被吃了?几颗了?,情况已然分外的风险,每走?一步都得谨之又慎。
相对于江桃里的谨慎神情,闻齐妟就要轻松得多了?,半乜半阖眸,骨节分明的手指曲起,轻敲着棋杆。
专心看了?半响,江桃里才从中窥见了?一丝破绽,毫不犹豫地将棋推过去。
她嘴角扬起了?一抹笑,那一份羞怯散去,抬眸时隐隐藏得自得。
恰如仰头见春台,单纯得勾人。
闻齐妟视线从她带光的明眸往下,掠过上扬的樱粉唇,沉了?沉目光,喉结滚动一瞬,似有痒意从心中蔓延往上。
他突然心甘情愿将破绽露给?了?她,一眼不错地盯着她的脸看。
江桃里赢下的那瞬间,极力地压制住满心的欢喜,不知觉地咬上了?下唇,眸中的光四溢。
她将对方的主将吃掉后明媚扬眉笑,颇有几分讨人的得意。
“我赢了?。”语气?也脆生生的。
不过是赢了?一盘棋而已,却跟好似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般,笑得过分灿烂。
闻齐妟将旗杆放在一旁,躺回去,觑眼看她脸上的笑,喉结滚动,承认道?:“嗯,你赢了?。”
话音甫落,他露出笑,歪头又道?:“再来一局?”
江桃里此刻满心的自得,自然没有发现对面的人,正一眼不眨地盯着自己,如狼似虎,充满了?恶劣和逗乐。
她尝了?一点?甜头就得意忘形了?,积极主动的将棋盘恢复最?开始的样子。
厚着脸皮先走?了?棋,江桃里用着湿漉漉的眼看着他,还隐约有期盼。,尽在晋江文学城
“该殿下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