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梁准戴轲薛鸿 本章:第29章

    打发了人,女子正要继续往楼下去,忽又听见身后有人叫她。

    “林妈妈。”

    她一回头。

    二楼的昏暗处走出了一位俊俏的小公子,她暗暗打量过对方的衣裳,虽然是素色的大襟衫,腰上也没佩戴个金啊玉啊的,可那料子却是极好的,懒懒散散的气质也像是在青楼楚馆混惯了的,定是个有钱的主儿,她脸上挂起一副笑:

    “公子叫我可有什么事?”

    萧钰从前没来过寻芳阁,这里面的客人也多是一些不爱附庸风雅的商人地主,就是来寻欢的,没人会熟悉他这个武安侯的世子。

    他看了看左右有没有人,像是准备说的事不便声张,走进了一步,放缓声音:

    “方才在楼上瞧见了那位和宫里有些关系的房百户,正巧我有些事要求他,却一直找不到门路,今日他和那两位公子在妈妈这的费用,都由我来给,他点了什么酒,什么菜肴,尽管换成你这最好的。”

    他把手中的荷包塞给林妈妈:“这是给妈妈的辛苦钱。”

    林妈妈攥了一下钱袋子,沉甸甸的直压手,看着萧钰,心中了然。

    那位房百户她知道,虽认了个太监干爹,却也不能天天要她这最好的席面,有人给付酒钱留夜钱,他玩乐的开心了,这公子的事办成了,她也有银子赚,何乐而不为呢,她笑盈盈地把荷包收起来。

    “还以为什么事呢,公子放心,保准给您办妥当了。”

    萧钰喜形于色:“那要先谢过林妈妈了,对了,房公子隔壁可否还有空着的房间?让我先去坐一坐,我也好听着动静,等他吃好了酒再过去说话,还要麻烦妈妈,也给我弄上一桌席面先用着,晚个一炷香,再叫姑娘们上来。”

    林妈妈看着萧钰的行事作风就知道这是个不愿意委屈自己,知道享受的小公子,不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这个是错不了的。

    这些话里的暗示她也听得出来,无非是想等那房公子喝了他的酒,也好说话,姑娘们上去的早了,哪儿还有他攀关系说话的时间呢。

    “明白,明白。”林妈妈还要赚他的银子,自然愿意给这个方便,笑着应下,叫人领着他去了房间。

    门一关上,那个浮于表面的公子脸色登时冷了下去,勾起的唇放平,琥珀色的眸中一片冷光,气质也有了天差地别的变化。

    他坐在桌子旁,听着那边闹腾的声音等了一会儿,下人先把他的席面上来了,精致的菜肴一一摆在他的桌子上,还有一壶散发香气的酒。

    下人弓着身正要走,忽然被他叫住。

    “等一下。”

    下人脚下步子一顿,抬起头看向那公子,迟疑道:“公子可还有什么吩咐吗?”

    萧钰用银箸扒拉一下几道菜,什么也没说地放下筷子,又打开一旁的酒壶,低头闻了一下,皱眉:“这便是你们寻芳阁最好的酒?给那位房公子上的,也是这样的酒?”

    下人把他这一番动作看在眼里,心道这是嫌他们的酒不好呢,表面不显地笑道:“送到您这的席面是寻芳阁最顶尖,酒自然也是最好的酒。”

    萧钰笑了,他一只胳膊搭在桌子上,姿态放松地斜倚着:“唬人不成,你们寻芳阁最好的酒不是春日醉么,拿这东西糊弄我?怕我出不起银子么。”

    一看他挑了眉梢,下人就暗道不好,这些纨绔最忌讳让人落了他们的面子,他赶紧陪笑:“公子这是哪儿的话,您有所不知,那春日醉是好,可这酒是床笫之间助兴的,有催情的功效……”

    下人递给他一个暧昧的眼神。

    “怕什么,寻芳阁还缺了姑娘不成,换去就是。”萧钰把那酒壶盖儿重新落下,哒地一声响儿砸在下人心头:“这样的酒,可别坏了我的事。”

    下人无法,只好应下,出去请示了一番林妈妈,还诉苦道这小公子实在难伺候的紧,一会儿嫌他们菜不好,一会儿又嫌酒不好。

    林妈妈就摇着扇子笑而不语,哪儿是嫌弃他们的菜和酒不好,怕是担心自己拍不到马屁,拍到马腿上,心里忐忑,找茬儿罢了。

    他说的倒也没错,喝些催情的酒也碍不得什么事,这三位少爷本就是奔着享乐来的,不是瞧不起他们寻芳阁的酒么,自有更好的,这酒的价钱可不低。

    林妈妈抬了下巴,叫下人去换酒。

    下人把席面送过去前还给萧钰看了,萧钰慢悠悠地打开汤的盖子,又检查了酒杯的材质,满意地一点头:“成吧,送过去吧。”

    下人才呼出口气,把席面送去隔壁。

    那边的范学真和房应见了这丰盛的席面,上好的酒水,也没往别处想,只以为是薛鸿请的,纷纷敬了他的酒,畅快地喝了起来。

    酒足饭饱了才好饱暖思淫欲,他们仨喝的脸色一片胀红,身上都是熏人的酒气,这寻芳阁里的香中也带了些催情的效果,再加上助兴用的酒,越谈着那小水仙越觉得下腹一阵阵热流。

    薛鸿把杯子都摔了,不耐烦道:“人都去哪了?姑娘领了半天,怎么还不来。”

    “就……就是。”房应也大着舌头。

    薛鸿口干舌燥,揉了揉脑袋,喝了太多的酒,,脑袋晕乎乎的有些飘飘欲仙了,不耐烦地把挨着他坐的范学真推开,摇摇晃晃地走到里间,往床上一躺,闭着眼睛等姑娘过来。

    他醉在了隔间里,他推开的范学真又去挨着房应,二人也没少喝,下腹憋的难受,勾肩搭背地谈了几句以前玩儿过得女人,越说越觉得那细腻的皮肤,漂亮的腰肢,仿佛就在眼前了……

    屋里不似外面那么明亮,只有一盏烛光,隔音的隔音也不算好,萧钰瓷白的脸上哪还有挑剔的神色,拿着银箸吃着桌上那些被嫌弃的菜,不紧不慢地填饱肚子,权当听不见那边的动静。

    他在三人的杯底抹了少量了迷药,量不多,一旦碰到酒的催发,足以让他们神志不清,只能随着喝进肚子里的催情酒和催情的香,做出本能的反应。

    没写完没写完,萧钰谋划的不是这么温和的手段

    古代架空

    第41章第四十一章

    他再一次尝到了恨意在胸腔疯狂滋长的滋味

    萧钰结交朋友从不看人的身份,梁准戴轲是他的朋友,倚湘甘棠也是他的朋友,他对人对事随心,和谁都平起平坐,松竹馆的姑娘们,宫里的小宫女小太监,一些小官儿侍卫,哪个不喜欢和他说话。

    山子晋那不着调的性子,今儿逗鸟儿明儿斗蛐蛐的,倒是和他不学无术到了一块去,当时笑他一个勋贵武将的世子整日架鹰遛犬,文不成武不就,不怪侯爷生气,又哈哈地说自己也是半斤八两。

    他不过是不想再文不成武不就了,想要挣扎出这个困境,凭他们一个个仗着太监和远房叔伯势的,也配那样诋毁他。

    不过是和自己交好,怎么就险些丧了命呢。

    萧钰往嘴里送东西,咀嚼的动作很慢,烛火映着他一边瓷白的侧脸,另一边藏在了阴影中。

    他平静地放下银箸,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在那边平息下来的安静中一抬下巴,喝光后酒杯撂在桌面上,抽出一把匕首,起身便要走。

    那扇门就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萧钰脚下猛地一顿,下意识握紧匕首,目光冷冽地刺了过去,可一见来人是谁,立马将手背到身后。

    更深露重的,天色实在不早了,寻芳阁这样满楼红袖靡靡之音的地儿,所有人都浸在欲望中醉生梦死,却来了一个一看就不是寻乐的人。

    宋洪给了里面惊愕的小世子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神色严肃地关上门,守在外边。

    来人宽松的直身上压着一件玄色披风,气定神闲地走进来,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撩开眼皮,似乎已经看见他藏起来的匕首了:

    “办的是哪一出?”

    萧钰怎么也没想到他义父找到了这里,藏在后面的手尴尬地拿了出来,看着等他回答的陆寄风,沉默一瞬:“……采花贼。”

    胡编乱造的反应倒是快,陆寄风忍不住笑出声:“采他们?这样想不开么。”

    萧钰偏了偏头,犹豫了片刻才肯吐出实情,声音很低:“不采,阉了他。”

    “谁?”

    “薛鸿。”

    陆寄风也没说生不生气,而是和煦地问:“怎么收尾。”

    “……栽赃给房应。”

    陆寄风等着他继续说。

    “他们喝了催情的酒,我又给他们下了些药。”萧钰站在陆寄风面前,冷静措辞:“那个叫范学真的,男女不忌,后院养过娈童。”

    “房应虽是锦衣卫,却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看上去还不如另外两个强壮,恐怕真要出了事,也是叫他们制衡……”他顿了顿,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秦楼楚馆浪荡的多了,什么新鲜事没听说过,可继续说下去恐怕要脏了他义父的耳朵了,便越过这一段:“房应受了屈辱,酒醉下报复也是情有可原,何况他的干爹,是宫里的公公。”

    他和薛家是有血海深仇,但恨得是远在西北的薛成荣,以前和薛鸿之前的恩怨不过是些小打小闹,如今却也想让薛鸿去死。

    萧钰没想着当下便杀了他,让他死的这么干净,便宜他了,如何能偿还的了山子晋受得苦,薛鸿不是嘲笑山子晋一辈子都是个傻子么,那就也让旁人也多笑笑他一辈子只能当个太监。

    那位房百户的干爹本就是没根的东西,身下有残缺,性子也阴晴不定,若是传宗接代的干儿子还受到这样的屈辱,怕是要和萧家范家不死不休了。陆寄风很快便想通了关键,叹了一口气,不是萧钰做的不好,而是他做的太好了,提点他:

    “薛鸿到底是皇后的亲弟弟,若是毁在房应手中,有理怕是也要没理了,太监再气也得捏着鼻子给薛家赔礼,你这步棋,便毁了大半。”

    萧钰怔了,他倒是没想到这里,眉心拧了一下,想着该怎么解决这个难题,并没打算这样就放过薛鸿,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陆寄风慢慢地把他手中紧握着的匕首拿了出去,放到一旁摆着菜肴的桌子上,去解包在他掌心的淡青色绣白玉兰的帕子,缓声道:

    “这次的计谋用的很好,但我却不希望你沾上这样的事,只要我还在朝中一日,便护得了你一日,你应该堂堂正正地去当你的大将军,这些阴谋诡计,是我们这样的权臣要去想的。”

    帕子落到地上,看见他掌心划破的新伤,一言不发,黑眸似乎带着些疼惜,半晌抬起眼睛注视着萧钰,和他说。

    “接下来的事你不要管,交给我去处理。”

    萧钰咬紧牙关没出声,可眼眶却蓦然红了。

    山子晋受了这么重的伤,不过是薛鸿想要报复他,他怎么能不恨,怎么能不愧疚。

    他竖起满身的尖刺,从进楼的那一刻就装得一副纨绔模样哄得林妈妈和下人按照自己布的局走,步步为营,听着隔壁自己算计出来的结果,平静地一口一口吃着菜,没有丝毫后悔。

    可到底一个人撑了这么久,山子晋的伤,忠义伯的绝望,杨英趴在他床边痛苦的哭声,薛鸿轻蔑的话让他在松竹馆咬破了舌根,囫囵地咽下了血。

    疼,太疼了。

    他再一次尝到了恨意在胸腔里疯狂滋长的滋味。

    这一夜的冷漠平静,心狠手辣,都在他义父轻声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化作无尽的酸涩和委屈。

    萧钰脚下动了,将额头抵在陆寄风的胸膛,收回满身的尖刺,喘着气痛哭出声。

    ……他在恨薛鸿,也在怪自己。

    陆寄风一怔,烛火下黑眸中的眸光软了下去,肩上没一会儿就感受到了烫人一般的湿意,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动作怜惜极了。

    等叫陆四把萧钰妥帖地送回府,陆寄风才着手处理起了隔壁的事,为萧钰收尾。

    宋洪去隔壁看了,回来和他耳语几句。

    薛鸿睡在了里间,没和另外二人胡混在一起,其余两人的下场倒是和萧钰想的一般无二,下面的那位房百户,可谓是鲜血淋漓。

    陆寄风处变不惊,轻声吩咐他:

    “你去,将他和范弘新的侄子调换一下位置。”

    范弘新便是当今的吏部尚书,宋洪虽然想不明白却依旧立刻应下,临走时又担心地问了一句:“国公,这寻芳阁的妈妈接触过世子,会不会……”

    萧钰早就把这些算计在内了,没给自己留下一点后顾之忧,陆寄风笑了笑:“她不敢,银子在她手中,酒也是她叫人送去的,出了这么大的事,若让人知道她做了什么,她这寻芳楼也不必开下去了,她不仅不会说,还会替萧钰遮掩。”

    宋洪唏嘘他们世子真是长大了,想的真周到,低了低头,去隔壁办他的事儿去了。

    今夜注定有许多人的府上睡不着了。

    林妈妈算着时间,叫姑娘们上了楼伺候那三位少爷,没多久便听见一片此起彼伏的尖叫,二楼寻欢作乐的人都从房间出来了,见一间房门外围了这么多人,也跟着凑过去看,这一看,脸上的表情从迷茫到目瞪口呆,吃惊的嘴都合不拢。

    “那……那不是薛家那个小国舅吗。”

    “哎呦,房百户!他这……这也太惨了。”

    围观众人幻痛一般夹紧了屁股,心中惊风骇浪。

    喧闹声终于把二人都吵醒了。

    房应疼得哎呦一声,往后一摸,光溜溜又湿粘一片,一看自己满手的血险些没被吓晕过去,这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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