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夫人小姐、舞女歌姬争先恐后地往外跑,驻守在外的军队急吼吼往里冲,两方人马在门口挤成一团。
陆寒洲熟知地形,从一个侧门跑了进去。
大厅里辉煌的吊灯已经熄灭,他摸索着往厕所走,却不敢喊出裴南栀的名字。
突然,一只手将他拉进了桌子底下。
熟悉的双眼凝重地看着他,带着责怪和担忧,许是鉴于场合,她没有开口。
两人谨慎躲过搜查的士兵逃了出来,狂奔在漆黑的街道时,陆寒洲问:“回家吗?”
“不能回去,去安全屋。”裴南栀当机立断地拉着他改变方向。
直到天边熹微,两人才回到那间不起眼的小屋。
“陆寒洲,为什么不遵守计划,你知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
裴南栀还没忘记在舞厅看到去而复返的陆寒洲时,自己的心都快怕得要蹦出来了。
陆寒洲知道她会指责,也没有反驳,笔挺地站着军姿:“请裴部长责罚。”
裴南栀哽了一下:“下次就算是我死在你身后,也不能回头,知道了吗?”
陆寒洲的心抖了一下,却依旧不得不应下。
“好了,过来传电报吧。”裴南栀从他挣扎的眼眸移开视线。
陆寒洲惊讶:“你拿到手了?”
裴南栀从口袋里拿出皱成一团的计划书递给他。
在陆寒洲发电报的时候,她就坐在一旁处理伤口,直到滴滴答答的声音停止才开口:“寒洲,你在最后加一句话。”
“好,加什么?”
裴南栀抿了抿唇,说:“加:白鸽申请归国,请领导批准。”
陆寒洲倏地扭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今晚过后,我们两个的身份都已经暴露,留在这里危险重重。”裴南栀处理着伤口,没有抬头。
陆寒洲倔强地看着她:“那你呢?”
“我留下,继续执行任务。”
“那我也留下。”
裴南栀加重了语气喊他:“陆寒洲,别任性。”
“裴南栀,我已经长大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陆寒洲盯着她的眼睛:“我不怕死。”
裴南栀哑然半晌:“那我呢?”
“什么?”
“我怕你死。”
陆寒洲的眼眶瞬间红了,他走过去紧紧握住裴南栀的手:“裴南栀,我们都不要死,好不好?”
裴南栀没有回答。
“你从小就拿我没办法,不是吗?”陆寒洲笑了。
“裴南栀,我不是要你保护的小孩了,我是你并肩作战的队友。”
正如裴南栀推测,第二日一早军队就闯进了他们那个小窝,将所有资料一扫而空。
而他们顺着线索查到安全屋的时候,两人已经搭上了去大西洋的一辆观光游轮。
陆寒洲吃了午饭,走到夹板吹吹风。
海洋独特的咸味海风迎面扑来,海鸥展翅围着帆杆飞翔,开阔的海景无比壮丽。
“你是......陆之逸先生?”
陆寒洲回头,看见一张陌生又熟悉的外国面庞。
那金发男人贴心地自我介绍道:“我是约翰,三年前我们在飞机上有一面之缘。”
陆寒洲恍然,与他握手:“真是太有缘分了。”
“你妻子裴女士呢?”
“她在——”
裴南栀走过来:“我在这呢,约翰先生,好久不见。”
约翰笑着与她握手。
“亲爱的,可以帮我和约翰先生拿一杯饮料吗?”裴南栀温柔地碰了碰陆寒洲的脸。
陆寒洲点点头,给两人留了空间。
约翰看着他的背影:“裴女士,你很爱你的丈夫。”
裴南栀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没想到,你们追得那么快。”
“嘿,不要把我们跟A国的废物军队混淆,我们只是他们的雇佣兵而已。”约翰耸耸肩。
“所以你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