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丈夫长得很好看......”
裴南栀捏紧了手指中的刀片,计算着一击封喉的可能性。
“别这么紧张,我是想说——”
“我可以放过你的丈夫,但是你,必须跟我回A国。”
晚上,裴南栀与陆寒洲睡在一张床上,浪潮颠簸,她小心地将男人的脑袋靠在自己的小腹,以期让他睡得安稳一些。
她已经答应了约翰的条件,等明日船在Y国靠岸,她就跟他们走。
裴南栀静静看着陆寒洲英俊的睡颜,拿出一枚珍藏许久的戒指,偷偷放入他的口袋里。
“陆寒洲,我喜欢你。”
“如果有来生,换你来娶我,好不好?”
她声音悄不可闻,但陆寒洲却睁开了眼睛,说:“不好。”
裴南栀脸色一僵,最先涌上心头的竟是苦涩和悲伤。
陆寒洲却直接将那枚戒指戴上:“别等来生了,就这辈子吧。”
“我......”
陆寒洲凑近她:“我不会留你一个人的,裴南栀,别想扔下我一个人逞英雄。”
“你都知道了?”
陆寒洲点点头,月光照亮他的眼睛:“我们该逃亡了,老婆。”
急促的浪潮一下接着一下,巨轮在起伏中不断摇晃,船沿边,陆寒洲和裴南栀快速放下救生艇。
“站住!”
粗犷的英文夹杂着脏话,约翰带着一队人马匆匆而至,黑洞洞是枪口对准两人。
“裴南栀,我以为你是个守信的人。”
裴南栀将陆寒洲挡在身后,拿出枪对准约翰:“别怕,放绳梯。”
陆寒洲点点头,刚一转身,就听到一声扣动扳机的声音。
“裴南栀!”“洛老板,这个工厂能建起来,多亏有您的支持!”
饭店最豪华的包间里,满身横肉的厂长一脸谄媚地为洛雨眠点烟。
洛雨眠不冷不热地哼了一声,吐出一口烟雾:“每月的利润我八你二,若是三个月内没法盈利,你十根手指也别想要了。”
厂长手指幻痛,额头滑下一滴冷汗:“一定一定。”
三年前,洛雨眠开了一家地下赌场,赚了钱后却没再继续扩张,而是拿去投资建厂。
这三年来,成了西南有名的富商。
厂长觑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洛老板,我最近进了一批小男孩,都是新鲜货。”
洛雨眠没说话,他心下了然,抬手让手下将男孩们带进来。
五个小男孩怯生生地站在洛雨眠面前,身上的布料遮不住白嫩的肌肤,在冰凉的空气中瑟瑟发抖。
洛雨眠漫不经心地划过他们的脸,在触及最后那位的眼睛时,手猛地抖了一下。
太像了。
那双眼睛简直与陆寒洲一模一样。
看到男孩被洛雨眠带走后,厂长才松了口气,暗骂一句:“变态!”
手底下的狗腿子立刻上前问:“厂长,这洛雨眠怎么不继续开赌场,开厂赚的钱可比赌场慢多了。”
“还不是因为她那短命的老公。”厂长呸了一声:“她怕赚黑心钱死后他老公不愿意见她,这才金盆洗手。”
主卧里激烈的呻吟直到深夜才渐渐停歇,洛雨眠穿上衣服,走到顶层那个挂满锁的房间。
小房间里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此刻月光透进来,照到角落目光呆滞的男人身上。
三年时间,一个健全清秀的男人变成了这副残缺肮脏的模样,活得连路边的乞丐还不如。
“好久没来看你了,看起来你过得还不错。”洛雨眠在他面前的凳子坐下。
陈嘉年呆呆愣愣地就要脱衣服去服务女人。
所有人都好奇洛雨眠开赌场的钱是哪来的,但一定猜不到,是面前这个男人用身体换来的。
洛雨眠一脚踢开他,看着他蜷在地上瑟缩地发出呜呜声,没有舌头的嘴巴像是一个黑洞,十分恐怖。
好半天后,陈嘉年的眼神渐渐聚集,朝女人的方向看过去。
洛雨眠!
他猛地扑过去,满脸都是憎恨的杀意,嘴里不停嘶吼着:“洛雨眠!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看到这张漂亮的脸,他就想起被关在地下千人骑万人踏的日子,那些他最讨厌和看不起的猥琐老女人老男人们,只需要花一块钱就能买他一晚。
三年来他日夜无休,这个人从内到外都被折辱得人不人鬼不鬼,直到染上了花柳病,赚不了钱了,才结束这种日子。
他被心底的恨意逼疯,癫狂地嚎骂着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