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发颤,膝盖肿得流血流脓,半个多月下不了床。
是被婆母逼着,忍着恶心喝偏方童子尿。
还是每半个月,去熏艾扎针,身上被捅上千针万孔。
陆怀瑾将一桩桩、一件件全看在眼里。
他明知道是自己的问题。
却从不阻止。
眼睁睁看着我日日遭罪受,生不如死的折磨。
要不是不舍家中爹娘。
早一根上吊绳吊死了。
4
“姑母说的极是!”
我忍下心中滔天的恨意。
拿帕子抹了抹眼角,做恭顺状。
“这是我这身子实在不顶用,如今也认命了。”
“若是有好的女子,能给夫君开枝散叶。
我愿意三媒六聘,以平妻之礼为我夫聘来!”
原本还在各种吹毛求疵的夫人们眼前一亮。
“你当真愿意让怀瑾娶平妻?”
陆怀瑾原不是勋贵子弟中最出挑的。
只是他娶妻多年不纳妾。
更不曾流连秦楼楚馆的事迹。
在京中传为美谈。
成为多少夫人心里的梦中佳婿。
多少小姐的春归梦里人。
不知何时,京中甚至流传出:“嫁人当嫁陆怀瑾”的口号。
我忍着恶心,连连点头。
“莫说是平妻,只要嫁进来的姑娘人好。
便是让我退位让贤,洗手做妾,我也是愿意的!”
这些夫人们立马笑脸盈盈。
不禁拉着我的手热络了起来。
“到底是读书人家出身,你虽身子不好,倒也贤惠。”
我呵呵一笑。
热络地听着她们明里暗里,推销起自家的女儿。
其中赵侍郎夫人最是欢脱。
眉飞色舞地说着她唯一的嫡女,与陆怀瑾如何志趣相投。
只恨不得把女儿送来原地洞房。
但愿她们知道陆怀瑾是什么货色。
还能笑得这么开心。
4
从西跨院出来,满府巡视了半圈。
夫人们的胭脂水粉都晒化了。
出了一身香汗。
永安伯夫人越发嫌我没眼力见。
指着不远处的院落。
“前面就是清凉院,咱们几个请去歇歇脚吧。”
说罢头一个领着大家往前去。
我佯装蠢笨无用。
又赶紧叫小桃去叫几个丫鬟婆子来打扇子。
再去端几碗清凉败火的冰镇梅子汤。
“这时节也真古怪,陆老侯爷亡故那天,四月飘雪,今日又热得盛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