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不是了。”

    王营长平静地说。

    他的拳头攥得咯咯响：

    “王胜利！你他妈还是不是兄弟？”

    “正因为是兄弟。”王营长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

    “我才不能看着你糟蹋她。”

    空气仿佛凝固了。

    政委重重地咳嗽一声：

    “都冷静点！梁志国，你和李月娥的婚姻问题组织上会调查清楚。”

    “在这之前...”

    “不用调查了。”

    我打断他，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那个笔记本。

    “这里有过去三个月梁志国所有的不当行为记录，包括他挪用家庭物资接济白玲的证据。”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伸手要抢，王营长一把扣住他的手腕：

    “政委还没看完。”

    政委戴上眼镜，一页页翻看笔记，眉头越皱越紧。

    最后他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向他。

    “梁志国，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梁志国的嘴唇颤抖着，突然指向我：

    “是她先勾引王胜利的！我亲眼看见她给他补衣服，还...”

    “够了！”

    政委猛地拍桌。

    “你自己和白玲同志那些不清不楚的事，全大院谁不知道？现在倒打一耙，像什么话！”

    梁志国像被抽了骨头似的瘫坐在椅子上。

    “李月娥同志，”政委转向我，“组织上尊重你的选择。离婚手续会尽快办理。”

    我点点头，突然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

    王营长的手悄悄滑下来，握住了我的手指。

    走出办公楼时，夕阳正沉在家属院的屋顶后面。

    王营长突然停下脚步：

    “后悔吗？”

    我摇摇头，突然想起什么：

    “你儿子...”

    “小虎很喜欢你。”

    他嘴角微微上扬。

    “今早还问我什么时候能叫你妈妈。”

    我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

    远处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梁志国阴沉着脸向我们走来。

    “满意了？”

    他盯着我们交握的手，声音里带着刻骨的恨意。

    “李月娥，你以为王胜利是真喜欢你？他不过是想报复我抢了他提干的名额！”

    王营长的手突然收紧。

    我抬头看他，发现他的下颌线绷得像刀锋一样锐利。

    “梁志国，”他一字一顿地说，“提干名额是我主动让给你的。因为当时我觉得，你比我更需要那个位置养家。”

    梁志国的表情凝固了。

    “现在，”王营长继续道，“我收回这个决定。”

    他拉着我转身离开，身后传来梁志国歇斯底里的喊声：

    “李月娥！你会后悔的！”

    我没有回头。

    小虎蹲在我们家门口的石阶上，看见我们立刻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