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付钰书薛召容沈支言 本章:第11章

    “青桁弟弟今年多大了?”

    “十六。”

    “听说你琴艺了得。”

    “嗯。”

    “能否为我弹一曲?”

    “不能。”

    “……”

    晚青妤草草吃了几口便离席而去,连萧秋折特意让厨子为她准备的红枣粥也未动一口。

    萧秋折亦无甚胃口,盯着那碗粥片刻,起身离开了膳厅。

    晚青妤出去后,命下人为晚青桁在翠玉轩收拾了一间客房,又吩咐人准备生活用品。一切安排妥当后,她回到偏房,喝了杯热茶,再出门时,正巧碰上萧秋折。

    二人驻足门前,彼此对视一眼,皆未言语。

    玉儿一整晚都惦记着去见太妃的事,生怕二人忘记。此时夜已深,二人却仍无动身之意。玉儿不愿晚青妤在太妃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硬着头皮提醒道:“小姐,姑爷,太妃想必还未歇息,你们现在可要过去?”

    晚青妤并未忘记此事,回道:“现在就去。”

    他说完快步朝门外走。

    玉儿未跟上,看了看萧秋折,萧秋折神色不明地出了门。

    去太妃院里的路上,二人一路未言。

    管事嬷嬷早已候在月洞门前,见二人前后脚转过影壁,忙福身道:“公子与少夫人可算来了,太妃今夜饮了三盏云雾茶,连《妙法莲华经》都抄完两卷了。”

    萧秋折漫应一声,与晚青妤并肩进了太妃的房间。

    “可算舍得来了?”紫檀雕花榻上传来玉石相击般的笑声。太妃斜倚着云锦软枕,鬓边衔珠点翠凤簪映着窗外疏影,将眼尾细纹都镀上层金边。见二人跪下行礼,她搭着鎏金鹤头杖缓缓直起身,织金马面裙摆扫过青玉砖时带起一阵檀香,缓声道:“凑近些,老身这昏花眼竟辨不清模样了。”

    二人依言上前。

    太妃微微眯起眼,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二人,虽脸色难看,但二人容貌俊秀,风姿绰约,倒也算得上天造地设的一对。

    只是没出来有什么感情在,不过,为了子嗣,没有感情也无妨,感情嘛,总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太妃心中笃定,缓步走近二人,目光在他们脸上来回游移:“这些年,秋折一直忙于公务,从未闲过,但忙来忙去,终究是为了外人,自己的终身大事,却从未上过心。”

    她顿了顿,见他们依旧神色冷淡,心中不由得一叹,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人这一生,总离不开一个‘情’字。无论是何种情,皆是支撑人前行的力量。祖母活了几十年,也算看透了些人生。你们也不小了,想必也明白如何生活才能不负走这人间一遭。”

    太妃字字如针,晚青妤与萧秋折静静听着,仿佛两尊雕像般伫立在房间里。

    太妃见他们依旧没有动容,心中略感无奈,上前一步,抓起二人的手搭在一起,轻笑道:“正所谓夫妻同心,其利断金,这偌大的亲王府,日后就指望你们了。”

    现在也别管强扭的瓜甜不甜了,干脆先生米煮成熟饭吧!

    两只手毫无防备地搭在一起,晚青妤只觉得手心一热,眼皮猛地跳了一下。

    太妃急于抱孙子的心情,她能够理解,但也不能这样冷不丁地就让人牵手呀!

    这刚一触碰,都僵得跟石头似的。

    手指都不能打弯了。

    第18章

    “但,若你不顾道德,强行插足,横刀夺爱……”

    晚青妤与萧秋折最为亲近之时,乃是他们大婚之日。那日,主婚人上前,将他们的手交叠,引领着他们行了夫妻对拜之礼。

    彼时,他们的手,一如当下这般,甫一触碰便僵住了,他的手有微微冰凉,送入洞房的一路上都牵着她,她不好意思地挣脱,他便以食指轻轻勾住她的小拇指。

    洞房花烛夜,他们僵坐了大半天。

    那一夜,他们都做了一个决定,一个至今或许有过后悔的决定。

    如今,她的手依旧僵直,手指仿佛被冻住一般,难以弯曲。而他的手,却已不似从前那般,渐渐地,握住了她。

    他的手极其好看,指骨匀称,既干净又白皙,触上以后还有点温温的。

    她初时欲抽回手,而他却抓着没放,她只得停下,安静地听太妃继续言道:“我记得二月里秋折有几日休沐,届时你们二人可外出赏景,增进增进感情。府上吃穿用度方面我自会让下人打点妥当,还有一些滋补汤药你们二人也要饮用。对了……”

    她言及此处,望向门旁,招手唤来一位嬷嬷,介绍道:“这是李嬷嬷,是我精挑细选之人,手脚麻利,懂得颇多,日后便让她去你们院里伺候,有何不懂之处尽管问她。”

    李嬷嬷年约五十余岁,面容慈祥,恭敬地向二人行礼。

    太妃虽言是让她过去伺候,但在场人皆心知肚明,这是派去监视她和萧秋折的,看来太妃定要抱上重孙不可了。

    晚青妤心想萧秋折应该也明白太妃的意思,他素来谨慎,最厌被人监视,定会拒绝,结果,半晌,他只回了一句:“好。”

    好?

    好在哪里?

    让这嬷嬷盯着他们生孩子?

    晚青妤这一晚心情本就不佳,听闻此言心情更是糟糕透顶,她抽了一下手,不想再被他牵着。

    然而萧秋折早已料到她会如此,却是勾住她的手指不放。

    在太妃面前她亦不敢太过失礼,不然回头太妃定会变本加厉,无奈,只能这般一直垂首静默着,直至太妃长篇大论地说完放他们离去。

    今日算是第二次牵手了,晚青妤心情愈发复杂。

    他们从太妃院中出来后,她便一直低头疾步前行。

    今日夜色不佳,漆黑一片,正如晚青妤的心情。她走得快,萧秋折走得更快,不一会儿便追上了她。待行至翠玉轩附近的小道时,萧秋折几个跨步上前,挡在了她面前。

    她停下脚步,抬眸望向他,黑夜里看不清他的神色,却能感受到他身上强烈的压迫感。

    他似乎也有些生气了。

    二月的夜风温和舒适,却吹不散晚青妤的愁绪。

    萧秋折又觉得天气闷热,扯了扯衣领,笔挺的身躯立在夜色中如同一棵青松。

    当下的气氛不言而喻。

    晚青妤虽平日里看起来温婉和顺,却也是个倔脾气,她也直直地站着,努力望向他黑洞洞的眼睛里。

    在双方僵持了许久之后,萧秋折终是受不了这般压抑的气氛,清声开口:“有什么好生气的,怪我未曾提前告知于你,赵老爷子已经死了,被我带出京城后便猝然离世,消息已经传至皇后耳中,皇后要严查此事,赵家人亦定不会放过青桁,所以我便擅自做主将他带来了亲王府。当然,我也很想知道,你归来后为何一直未曾提及你的家人,我不知你与付钰书有何打算,但赵老爷子因我而死,我不能不管。”

    此事若处理不当,皇后若揪住不放,定会牵连甚广。平日里其他事情他或许还能处理得干净利落,但牵扯到皇后娘娘便有些棘手了,何况其因还是晚青桁。

    晚青妤立在一株桃花树下,此时桃花含苞待放,夜色中飘着浓郁的桃花香。微风吹来,吹乱了她鬓角的秀发,亦吹醒了她。

    萧秋折的好她并非视而不见,只是纠葛越多,日后越难割舍。

    她沉默不语,二人又静默了许久,或许两年时光让他们都成熟了许多,所思所想皆更为深远,亦不会像当初那般,明知所言所行不妥,还非死犟死犟的一意孤行。

    赵老爷子一死,此事确实麻烦了。晚青妤向来是个明事理之人,此事上虽然萧秋折擅自做主令她不悦,但他的出发点却是好的。

    身旁的枝叶伸至肩头,她顺手摘下一朵桃花苞,凑到鼻尖闻了闻,轻声问了一句:“方才,那碗红枣粥可是你让厨房做的?”

    还未绽放的花苞香味更浓,染得她指尖皆是芬芳。

    萧秋折看向她捏花的手,白嫩修长,如玉一般,目光渐渐移到她比花儿还要好看的脸颊上,动了动唇,“嗯”了一声。

    晚青妤将手中的花苞扔到他手里,动身往翠玉轩走去,语音比之前温和了许多:“我饿了,想喝,你让厨房再给我做一碗。”

    她言罢,背影便融入了夜色中。

    萧秋折手中拿着她扔来的桃花苞,也凑到鼻尖闻了闻,花苞水嫩,香气袭人。

    半晌,他才又“嗯”了一声,也不知她是否听清。

    晚青妤回到翠玉轩后,先去看望了晚青桁,而后便回了偏房歇息,待她洗漱完毕归来,红枣粥已经送来了,还多了一份桃花糕,红枣粥热气腾腾,香甜可口,喝下后肚子暖暖的。

    翌日,天色未明,萧秋折便已离开亲王府,脚步匆匆,直往京中陆临所经营的酒楼——臻味阁。

    此楼地处繁华,人来人往,生意极为兴隆。

    一间客房中,八仙桌上铺展着一幅详尽的地图,旁边放着一把略显斑驳的月牙刀。

    此刻,身着一袭红衣的陆临正俯身立于桌旁,目光紧紧锁定在地图之上,修长的手指在起伏的山丘间游走,似在寻觅着什么。

    萧秋折推门而入,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可是有了确切的线索?”

    陆临闻声抬头,见萧秋折神色匆忙,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这是真上心了,天还没亮就赶了过来。”

    萧秋折无暇顾及他的调侃,几步跨至桌前,目光紧随陆临的手指落在地图上:“我一向起得早。”

    而后拿起那把月牙刀,细细端详之下,只见刀柄之上,隐约镌刻着一个“龙”字,虽已斑驳,却仍依稀可辨。

    他惊喜道:“这正是晚青尧的月牙刀,昔年皇家赛马,我与晚青尧皆入围决赛,几经角逐,他终拔得头筹,赢得了皇上这把刻有‘龙’字的月牙刀。他生前,此刀从不离身,你是从何而得?”

    忆及当年赛马,陆临因贪恋枣树之果,不慎跌落,伤了腿脚,未能参与。而那枣树,恰是晚青妤外祖母乔家老宅里的那棵,此事他至今记忆犹新。

    陆临与萧秋折,乃表亲之谊,面貌间有几分相似,然气质迥异。陆临英姿勃发,即便年逾二旬,犹带少年之气,且性情开朗,言谈风趣。

    他轻点地图上标记之处,回道:“这把刀是于贺州寻得,然太保大人与晚青尧却毙命于荆州,两地相隔甚远,其中必有蹊跷。”

    一年前,晚青尧刚被赐婚不久,冬夜中,有人来报,说晚青尧之父晚崇所查的一桩案件有了新的进展,凶手在荆州惨遭杀害,死状凄惨,眼珠被挖,头颅被斩,更查出此人与当地官员勾结。晚崇受命前往调查,晚青尧心系父安,携护卫同行,未料甫至荆州,便遭不测,命丧黄泉。

    此等亲赴之地,本是常事,晚青尧又武艺高强,晚家亦无仇敌,谁料竟遭此横祸。

    当时此事轰动朝野,皇家遣人彻查,却一无所获。萧秋折亦不遗余力,却同样无果。

    二人死因离奇,全身无伤,唯脖颈处有细微针眼,难以断定其致死之因。

    萧秋折曾疑,此乃是一个巨大阴谋,自他与晚青妤成婚之前,晚家便已屡遭不顺。

    窗外晨曦初现,屋内烛光摇曳,映得萧秋折侧脸橙红一片,他凝视地图“贺州”之地,指尖轻点,神色凝重:“速遣人手,贺州每一寸土地皆需详查,务必尽快。”

    陆临以竹签拨弄灯芯,眼皮微动,难以置信地惊呼道:“尽快是多快?此事棘手,当年皇家倾力调查都未果,你揽下此事便罢,何必逼我?”

    陆临因顾家三郎之死深受牵连,萧秋折曾出面相助,他本以为兄弟情深,不料萧秋折竟要他调查晚青妤父兄之死,且只给三月期限。

    萧秋折扔下月牙刀,动了动眉梢,回应道:“三月足矣,若非朝中事务缠身,我无暇分身,又何须劳烦于你?”

    陆临斜睨于他:“无暇分身?昔日你难得归家,如今晚青妤归来,你便寸步难离了?”

    诚然如是,自晚青妤归返以来,萧秋折每日必归府邸,乃至午间亦抽暇返家一探。

    陆临身为萧秋折的表兄,自幼相伴,萧秋折与晚青妤之事,他十分清楚。

    他昔日曾叹,萧秋折此等寡情之人,竟会随意迎娶一位女子?

    直至亲眼目睹了萧秋折书案上那叠整齐的信笺后,他才恍然明白。

    萧秋折是个什么样的人陆临比谁都清楚,他坚韧、忍耐、好强且勤勉。为一文可书百张解析,为一题可研一夜,为筑一桥可废寝忘食月余,然于情感之事,却吝啬至极。

    十七岁前,萧秋折尚随和待人,然十七岁那年变故之后,性情突然大变,变得冷漠疏离,不喜人近,且愈发强势。

    其间,唯一令陆临不解的便是从不垂青女子的萧秋折,竟于两年前毫无预兆地未与任何人商议独自去晚府求亲。

    结果还求到了。

    虽萧秋折口称此举为巩固朝中地位,虽仅为两府利益联姻,但是当时他已功勋卓著,于奕国风光无限,何需外人帮衬。

    陆临猜,他单纯想帮晚家,或者想娶晚青妤才是真的吧!

    可惜的是,晚青妤当时心有所属,他把人娶走,硬着头皮不肯拉下脸来,还写了一份和离契约。

    果然,这种人,在感情方面也强势的可怕。

    但是难受憋屈的却是他自己。

    陆临丢下竹签,端起茶壶斟了两杯茶,将杯盏推到他面前,一边吐着气,一边道:“听闻付钰书已插手晚青禾之事。付家势大,付钰书又是新科探花,若他真为晚青禾脱险,在晚家与皇上面前,定会更深得青睐。”

    他说着,探了一眼萧秋折的神色,吹着杯盏里的茶叶,清声道:“要不要我帮你去会会付钰书?”

    轻啜一口,茶香清甜。

    “虽付钰书家世显赫,又为探花之才,样貌好,性情好,与晚青妤还是青梅竹马,各方面都极为般配。然你无依无靠,性情强势,心眼小且爱面子,晚青妤又对你没情。但,若你不顾道德,强行插足,横刀夺爱,死不放手,胜算,还是有的。”

    话音一落,屋内一片死寂。

    陆临揉搓着杯盏往一旁挪了挪。

    橙色烛光还在萧秋折的脸上跳跃,眼睛里却像化开了墨,身后如同一层恐怖的黑烟在慢慢晕开,然后一点点渗入到每个角落里,使得整个房间的气氛变得愈加冰冷。

    半晌。

    萧秋折动了动唇:“滚。”

    “说正事。”

    第19章

    “看看公子的背,便知道了。”

    晚青妤今日起得稍早,原想着能碰上萧秋折,谁知他竟比她起得更早。听方于说,天还未亮,他便匆匆离府,临走时只囫囵吞了个包子,连口热茶都未及喝上。

    昨夜,晚青妤辗转反侧,直至半夜才勉强合眼。她思来想去,终是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捋了个清楚。自她与萧秋折成婚之前,晚家便屡遭祸事,父亲兄长相继被害,如今二哥的言书堂又出了事。这一桩桩、一件件,看似巧合,却又不似巧合。若说是晚家行事不端,倒也未必。除非……真是天意弄人,晚家着实是倒霉了些。

    可她心中终究委屈,堂堂正正的一家人,如今竟落得这般田地,怎能忍得下这口气?

    她深知,凡事不能全然指望他人,旁人有意相助,她自是感激,但能否帮成,她也不会计较。

    昨日萧秋折告诉她,纠缠晚青桁的赵家老爷子猝死了,此事一出,局面顿时复杂了许多,萧秋折本是好心相助,却不想惹来了祸事。

    昨日她因天色已晚,加之腹中不适,未曾细问,今日一早便想与他详谈,谁知他竟早早离府,连个照面都未打上。

    洗漱罢,她用了早膳,便开始规划一日的事务。上午,她去了书房,列了些家规,本想让管家拿去给太妃过目,却又怕经此一问,往后事事都需请示,反倒失了主见。于是,她索性自己做主,反正萧秋折早已应允。

    列完家规,她又细细规划了厨房的食谱,依着各院的喜好一一安排妥当,并吩咐厨子,日后去账房取银,须得经过她的允许。

    晚青妤素来心思细腻,凡事爱多思量,一件事总要分出几种法子来对比,最后择其最佳者而行。

    因着这份仔细,她做事总是慢些,待她忙完这些,已近午时。腹中仍有些不适,她并无多大胃口,只喝了盏茶,便去了账房。她将这月的银钱细细分好,打算自三月起,便按照她所列的法子行事。

    一直忙到未时,她才从账房出来。本以为萧秋折今日会如往常般,午间抽空回府用膳,谁知他竟未归。

    太妃派来的李嬷嬷今日一直在暗中观察她,时不时提醒她多用些水果,多饮些水,还要按时用膳,每顿饭,厨房还都备了滋补的粥品。李嬷嬷的差事便是如此,晚青妤也不好说她什么,只是实在没有胃口。

    李嬷嬷发现她与萧秋折还在分房而睡,便回了太妃那里一趟,大抵是去太妃那里告状了。

    今日天气很好,方于似乎精神不济,一直打瞌睡,做账时也总是分神。玉儿问他怎么了,他哈欠连天地回道:“公子昨夜未眠,一直在研究曲州的桥。曲州那边有一条大河,又宽又长,生生将肥沃的田地与村庄隔断。村民们若想去田间劳作,需翻越一座大山,出行极为不便。可那河流沙多,桥难建造,公子为此费尽心思,一夜难眠。我们跟着打下手,一夜下来只睡了两三个时辰,而公子却似一刻也未合眼,天未亮便又出门了。”

    若论熬夜,至今还未有人能熬得过萧秋折。方于有时不理解,这天底下怎会有如此精力旺盛之人?他难道不累吗?

    晚青妤知晓萧秋折在造桥方面颇有建树,到现在还有许多百姓常去安平桥祭拜他的石像。他不仅多才多艺,更心怀大义,这样的男儿郎,确实挺少见的,也令人钦佩。

    玉儿听方于这般说,满眼崇拜地赞叹道:“姑爷果然不凡,他一夜未眠,难道不困吗?今早又去了何处?”

    这般连轴转,身子如何吃得消?太妃还盼着他与小姐早日延续香火呢!

    方于搓了把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些,回道:“他去找陆临了,顾家三郎遇害,顾家人怀疑他,要公子帮忙。”

    陆临,晚青妤是认得的,他娘亲是她外祖母的侄女,算起来他们还有些亲戚关系。儿时她在乔家大院住着,常常见到他,那时他是几个孩子里最调皮的一个,常爬外祖母家的枣树摘枣子吃,有一回还从树上摔下来,跌断了腿。

    陆临是个爱交朋友的,京城中的男儿郎大多认得他。从前他与晚青妤的大哥关系甚好,常一同骑马练剑。每回见她,他总是笑嘻嘻地唤她“小三妹”,还常打趣说她白得跟个天鹅似的。

    当初她与萧秋折成婚时,陆临过来贺喜,抱着一对鸳鸯,塞到他们手中,一本正经地祝他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如今顾家三郎突然遇害,他被牵扯其中,萧秋折自是要帮他的。

    “陆临那事好解决吗?”晚青妤问方于。

    方于耸耸肩,回道:“人又不是陆临杀的,自然好解决。只是这事挺膈应人,公子为此跑了一趟又一趟,还被顾老爷子指桑骂槐,冷嘲热讽。况且,公子平时本来就忙。”

    玉儿不解,问道:“你家公子既不缺钱,又不缺地位,何苦还要这般拼命?像他这般年纪的,早已妻妾美满,膝下承欢了。”

    这话倒是不假。

    方于一时语塞,他们只一味地跟着公子埋头苦干,却从未想过为何如此卖命。他摇摇头,道:“不清楚,许是心系天下苍生吧。”

    晚青妤又问:“方于,我听说你家公子曾遇一劫难,你可知是什么劫难?”

    说起此事,方于那双黑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伸手搓了搓后颈,咿咿呀呀半晌,却始终未能吐露半字。这事着实不好说,公子早有交代,任何人不得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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