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穆裴轩 本章:第30章

    这个鬼面人对他怀着莫大的恨意,元宵之夜时,就曾派人刺杀挑衅他,似乎对他格外怨恨。

    枪声相撞,其声激越,二人都骑着马,持枪交手时,穆裴轩突然开了口,嘲道:“丧家之犬。”

    兰铎微微眯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穆裴轩,手下攻势却更见凌厉,穆裴轩波澜不惊地接住他一记杀招,继续道:“你叱罗一氏也算有些威名,而今竟沦落至此,只怕死了也难以魂归故土吧。不知你父叱罗延真知道之后,见后辈如此,又当作何感想?”

    兰铎手中微顿,穆裴轩看着那双异族的眼睛,嘴角浮现几分嘲弄,道:“可惜,他没机会了。”

    “你说什么?”兰铎森然道。

    穆裴轩轻描淡写道:“他死了。”

    “白马寺大火,烧死在了火海里,”穆裴轩是今晨收到段临舟传给他的口讯,道是京中白马寺大火,而白马寺内,正关押着叱罗王氏。二人转瞬就交了数十招,穆裴轩语气仍然缓慢,说:“你是延真的第几个儿子?”他又是一顿,竟笑了笑,“延真也只剩下三子了,一个死于我父亲之手,一个死在了我大哥手中,剩下两个中庸,一个天乾——”

    “你是延真的幼子吧。”

    他将这些话不疾不徐说来,丝毫不见生死相搏的惊险,只有枪声相碰和马蹄声踢踏徒添几分杀机。

    兰铎被激得眼睛微红,定了定神,冷笑道:“那又如何?”

    穆裴轩道:“可惜了,我若是你,就该回去和齐木争一争高下,收服旧部,以待来日卷土重来。”

    “穆裴轩,”兰铎咬牙切齿,说,“你当我不知道你这不过是挑拨离间之计?”他刁钻一枪挥向穆裴轩,穆裴轩险险避过,反手长枪刺出直指他咽喉,语气恶劣又散漫,说:“叱罗氏和安南侯府相斗百年,如今竟成了走狗恶犬之流,真是自甘下贱。”

    他轻轻吐出那几个字,手中攻势骤然变得更加迅猛,兰铎心中一惊,眼见一枪刺来,抬臂挥枪,二人枪尖连连碰撞,兰铎只觉臂膀发麻,险些跌下马背。他自是很清楚穆裴轩在拿那些话扰乱他的心绪,反应也敏锐,咽下口中血腥气,说:“穆裴轩,听闻当时死在乌头岭的那个小将领是你的兄弟?”

    穆裴轩眼神变冷,兰铎如同尝着血腥味的猛兽,阴恻恻道:“你看过他的尸体吗?要说这人也算是个硬骨头,受了那么多伤,竟然不曾服过一下软?我们本想招降他的,他不愿意,我们只能一刀一刀杀了,要不是周庭那个老匹夫,我还要亲手砍下他的脑袋——”

    听雷似乎也察觉到了主人的愤怒,打着响鼻,二人下手更见凶狠,都恨不得要对方的命。冷不丁的,兰铎突然听穆裴轩说:“如此恨我,你有父母亲朋命丧我手?”

    此话一出,兰铎呼吸都变得更重,咬牙切齿地说:“穆裴轩!”

    穆裴轩自言自语一般,说:“王氏中人?”

    兰铎恨他手中沾了他至亲的血,却全然不记得的模样,血都似沸了,恨声道:“四年前,三更时分——”

    穆裴轩这才恍然,笑了,很是无所谓道:“我想起来了,四年前,我去夜袭你们大营时,确实杀了些人……”

    还未等他说完,兰铎已经愤恨至极地持枪攻上,说:“我延善王叔便是死于你手,穆裴轩,我定要杀你,以祭他在天之灵!”

    穆裴轩见他已然动怒,心中冷然一笑,自他和这不知名讳的叱罗王氏打照面起,就发觉这人想置他于死地。这种恨,和两国之恨不同,显然是私仇,加之这些时日的试探,穆裴轩笃定此人意气用事,又易怒,约莫是被刘子异抑或是他身后的九莲教利用。

    毕竟叱罗王氏想报仇雪恨,最佳选择,就是回到阿勒尔部族,利用王氏余威收拢旧部,再伺机东山再起,而不是自身羽翼未丰,就卷入大梁这摊浑水里。

    战鼓擂动,穆裴轩和兰铎在阵前交手,你来我往间,自马背战至马下。二人俱是天乾,骨子里的好战和侵略性一展无遗,新仇加旧恨,兰铎恨不能杀穆裴轩而后快,灰色的眼瞳隐隐泛着野兽一般的凶狠,突然,他抓住一个间隙,就要趁势要穆裴轩命之时,却对上了穆裴轩的眼睛。

    那双属于梁人少年的眼睛,冷冷淡淡的,夹杂着一丝讥讽,教愤怒和仇恨冲昏了头脑的兰铎登时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泼下,脊背莫名发凉,下意识地退开片刻,只这片刻,穆裴轩手中长枪就自他肩头穿过。

    要不是兰铎反应快,穿过的就不是他的肩头,而是胸膛。

    兰铎反手持枪逼退穆裴轩,退了两步,也不再恋战,屈指吹了声口哨翻身上马就欲回城。他身后亲兵也驱马迎了上来,南军战鼓擂得更响,徐英冲得最快,方才兰铎那一枪看得他心都跳出嗓子眼,若非二人时常过招知道穆裴轩留了后手,只怕要当场惊呼出来。

    徐英问道:“不追?”

    穆裴轩也上了马,道:“不追。”他看着那座城墙,目光冷厉,仿佛透过厚重的城墙看见了安阳城中的首犯,他攥紧缰绳,道,“卜儿关不宜强攻,先退兵。”

    退兵时,二人并辔而行,徐英说:“郡王,方才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兰铎?”

    他清楚穆裴轩的枪法,知道他那出手时偏了两分。

    穆裴轩说:“我想赌一把。”

    徐英:“嗯?”

    穆裴轩神色冷静,淡淡道:“今晨段临舟给我传讯,白马寺失火,我诈他延真死于火海。”

    徐英皱眉道:“可兰铎回去对峙一番不就明白了?”

    穆裴轩反问道:“这场火你猜是阿勒尔部族自己放的,还是九莲教的人放的?”

    徐英若有所思。

    穆裴轩说:“他们既拿了叱罗王氏,自是要以他们为人质,拿捏兰铎。”

    “我只不过是提醒兰铎,”穆裴轩凉凉一笑,道,“刘子异到底是梁人,不会全然信任一个外族,便是他信任,叛军的将领便甘心被一个外族人压一头?他们各有所图,便成了一盘散沙——”

    穆裴轩顿了顿,吐出几个字,“不堪一击。”

    就如穆裴轩所料,兰铎草草地包扎了伤口之后自是去寻孙青问起白马寺营救一事,方从孙青口中得知,延真并未死于火海。

    他尚未问及他们何时才能到安阳,就见孙青沉着脸,质问他为何贸然出城?

    双方又是一番争执,闹了个不欢而散。

    阜州城内。

    穆裴轩率军去了卜儿岭,段临舟虽想一同前往,可到底阜州需要主事之人。段临舟身子弱,一经忙碌,不知何时吹了凉风,就有些咳嗽,所幸只是小小的风寒。

    纪老大夫自来到阜州之后就一头扎进了庵庐,他每日都接触病患,自没有来为段临舟诊治。细细算来,二人一并来阜州之后,还未见过几面。

    段临舟搁下笔,按了按眉心,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问流光:“庵庐中如何了?”

    流光见状上前替他添了热水,伸手按着段临舟的太阳穴,低声道:“纪老大夫和何军医正在商讨着药方呢。”

    “邓军医遗留的手札里留下了几个方子,是他依据时疫症状所开,只是还未来得及验证,便——”流光说,“听说纪老大夫很赞同那几个方子,日日都抱着古籍,想必不久就能和何军医敲定最合适的方子来了。”

    段临舟心中微松,道:“那便好,吩咐庵庐里的人,仔细纪老大夫的身体,他毕竟上了年纪。”

    流光道:“是,公子。”他说完,看着段临舟眼下的青色,忍不住埋怨道,“您别尽让别人小心身体,您也该多休息才是,万一郡王知道您病了……”

    段临舟说:“别告诉他,喝两日药便好了。”

    流光咕哝道:“您说得轻巧,那日您突然发了低热,没瞧见周行脸都白了,就要去给郡王传信。您想想,万一您真的病了,阜州这一大摊子事该怎么办?”

    段临舟见他啰啰嗦嗦,无奈笑道:“好了好了别念了,我耳朵都给你念起茧子来了。”

    “我心里有数,如今正是战事紧要关头,别让阜州的事去打扰郡王。”

    不但纪老大夫忙,何军医一样忙得要命,庵庐中的大夫吃住都在庵庐,照看病人,好在时疫不曾再扩散,只是仍未有治疗的方子。

    一天没有治疗的方子,就会有人死。

    何军医洗净了双手,见一个药童提着食盒,方想起已经到了午时,“给纪老大夫的?”

    药童应了,何军医道:“你先去用饭吧,我提过去。”

    说罢,就接过了食盒,抬腿朝纪老大夫的屋舍中走去。

    他刚走近,就见纪老大夫拿着几张纸走来走去,口中念叨着什么,他披头散发,白须杂乱,衣裳还是两日前换的。何军医扣了扣门,叫道:“纪老大夫。”

    纪老大夫充耳不闻,突然拔足又折回书桌前,提笔就在其中一张纸上划去又添了几个字。他自顾自地频频点头,直到何军医又叫了两声,方如梦初醒,一把抓住何军医道:“何家小子,快随老夫去抓药,我定了一张方子……”

    何军医双目大睁,也顾不上食盒,拿起那张方子看了几眼,登时喜形于色,道:“好啊,好啊,小子这就去抓药,这就去——”一边说,提着衣袍就朝外走去,走了两步,直接跑将起来,纪老大夫也跟了上去。

    抓药,煎药,又给一个患了时疫的病人服下。

    满屋子都是覆着脸的大夫,无不直勾勾地盯着那个病人,何军医和纪老大夫在最前头,二人也目不转睛地看着,不知过了多久,只见那病人痛苦的呻吟渐渐低了下去,神情变得平和,纪老大夫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道:“退了,不发热了!”

    “当真?”

    “这方子管用?”

    一个个大夫你一言我一语,恨不得再给那病人服几帖药,当即见效,可即便是如此,也足以让他们激动不已。

    纪老大夫语气笃定道:“立即按方子去煎药,给患时疫的病人服下。”

    “好了,总算有法子了,”不知是谁声音里已经有了几分哽咽。

    他这一哭,满屋子的大夫药童都湿了眼睛,一个军医道:“天佑大梁,天佑郡王!”

    “天佑大梁,天佑郡王!”

    消息传到段临舟耳中的时候,段临舟险些打翻了药,直直地盯着流光,“真的?”

    流光喜极而泣,说:“公子,真的,纪老大夫亲自派人传的话,最早服药的病人身上的红疹都淡了。”

    “咱们不怕时疫了。”

    段临舟说:“我看看去。”

    说着就要往外走,流光忙拦住他,“公子,您可不能去。”

    段临舟想了想,方稳住了心情,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笑了声,道:“不管怎么说,这是好事,我这就写信给郡王。”

    “我给您研磨,”只要段临舟不去庵庐,流光自无二话。

    信刚写就,段临舟转了转手腕,就听下人来禀,“郡王妃,有客来访。”

    “来人自称您的故人,姓方,叫方垣。”

    真可怜啊

    竟然有攻在花市服“兵役”

    还是正正经经,勤勤恳恳,深夜不拼刺刀的那种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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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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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垣?

    段临舟意外地扬了扬眉,吩咐下人道:“请去花厅。”

    他仔细地折好信,装入信封,方抬腿走出了书房。侍从才将方垣引至花厅外,就和段临舟撞了个正着,方垣一身素衣,头戴帷幕,虽有几分风尘仆仆的意味,眼神却仍旧清亮平和,对段临舟行礼道:“段老板,不曾递帖子就上门叨扰,还望见谅。”

    段临舟微微一笑,伸手虚扶道:“方公子客气,请。”

    二人在花厅落座,侍从送上茶水就退了出去,段临舟问道:“方公子一路从瑞州赶来,路上可还太平?”

    方垣已经摘了帷幕,他眉眼细细看去,虽不是生得十分精致,可放在一处却显得恰到好处,如同这个人,很有几分温润如水的清隽。方垣笑道:“路上碰见了几股流寇,好在我请了镖师同行,倒也算有惊无险。”

    段临舟眉梢微挑,方垣是青鹤书院的院长之子,若要远行,自有家中仆从护院相互,何必请镖师,除非——

    果然,方垣见段临舟神色,坦然道:“我瞒着父亲出来的。”

    段临舟说:“方公子此行是为——”

    “徐英,”方垣没掩饰,道,“听闻战事不顺,我来瞧瞧他。”

    方垣说:“我毕竟是坤泽,和徐英如今一无父母之命,二无媒妁之言,我私自来见他于礼不合,家中自是不允。”

    段临舟没料到方垣看着温和如水的性子,竟会为了徐英做到这个地步,叹道:“方公子真是性情中人。”

    方垣眨了眨眼,玩笑道:“段老板难道不是吗?”

    二人相视一眼,都笑了开去,段临舟抬手拿着水杯虚虚敬了方垣一杯,方垣也回敬了一杯。

    一杯茶饮过,二人都似亲近了几分。

    段临舟问道:“瑞州可好?”

    方垣说:“瑞州一切都好,因着已经开春,韩大人便将流民安排到了瑞州辖下的各个村落去落户开垦荒地了。”

    “韩大人做主免除了流民三年赋税,如今许多流民都自发前来瑞州,”方垣道,“瑞州的寒冬已经过去了。”

    段临舟笑道:“那便好。”

    方垣也笑了笑,他想起入府时府衙内挂的白幡,这花厅内也挂了白,迟疑须臾,轻声道:“段老板……”

    段临舟面上的笑意也淡了几分,他们并未将穆裴之的事情传回瑞州,丰州以外,知道的人并不多。

    方垣心中猜测成了真,沉默了片刻,道:“不知可否容我去给侯爷上一炷香?”

    段临舟道:“自然。”

    二人一道去给穆裴之和黎越上了香,方垣看着黎越的棺椁,眉宇间有几分黯然。

    青鹤书院是大梁四大书院之一,方垣的父亲方院长更是当世大儒,方垣虽是坤泽,可自幼便长在书海,博览群书。方垣所学之多,所学之杂比起书院中的天乾儒生也不遑多让。

    方垣于星象占卜也略通一二,南军出征前,他就算得南军此行不会一帆风顺,所以临行前就对徐英多加叮嘱。

    可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寥寥不顺二字,远不是鲜活的人命可比的。

    段临舟道:“方公子接下来有何打算?”

    “郡王和徐英如今都在卜儿关,前线危险,不若留在阜州——”

    方垣看着段临舟,摇了摇头,说:“段老板的好意,方垣心领了。”

    段临舟见他意志坚决,便不再劝说,思索片刻,道:“我着人陪你一道去吧,”他笑了下,说,“正好我也有一封信要送去卜儿关。”

    方垣笑道:“多谢段老板。”

    方垣在阜州留了一夜,翌日,陆重带着数十人和方垣一道朝卜儿关出发了。

    卜儿关。

    卜儿关是安阳门户,易守难攻,叛军据险关而守,若要强攻,必然要折损不少兵马。营帐内,穆裴轩看着舆图,徐英也在一旁,自出征以来,他褪去了眉宇间的青涩,稳重了不少。

    徐英说:“郡王,不如咱们绕开卜儿关?”

    穆裴轩看了他一眼,道:“嗯,我正有此意。”

    徐英循着穆裴轩的目光也看向舆图,旋即定定地盯着一处竹口县的地方,竹口县是安阳治下的一处县城,如今正盘踞着一伙叛贼,贼首叫柴猛。柴猛本是丰州境内的一伙山匪,趁丰州之乱聚拢了不少人马,后来投入刘子异麾下,被封了将军。

    柴猛自称义军将领,却行匪盗之事。当初他攻下文县之后,就屠戮了文县县令满门,更放任手下将士劫掠百姓,奸淫坤泽弱小。

    可就柴猛此人而言,却是个擅战之辈,他手下也大都是匪盗出身,比之一般叛贼更难对付。

    穆裴轩和徐英一边说着,一边朝营帐外走去,穆裴轩道:“柴猛和他手下的流匪倒不足为惧,只不过此人狡猾,又是一副匪盗作风,一旦不能一击毙命,只怕他投鼠忌器,拿竹口县的百姓做人质。”

    徐英眉毛拧紧,道:“柴猛如今也算个人物,怎能行此卑鄙之事?”

    穆裴轩扯了扯嘴角,道:“柴猛所为,和匪盗何异?”

    二人正说着话,突然听前头有人来禀,“郡王,阜州来人了。”

    穆裴轩闻言抬起头,就瞧见了几步开外的陆重,目光微亮,口中却道:“怎的如今来了,可是阜州有事?”

    陆重拱手道:“见过郡王殿下,郡王放心,阜州无事,不——应当是有大好事,”天乾俊朗的面容露出笑,道,“纪老大夫和庵庐中的大夫已经有法子解这时疫之症了。”

    绕是穆裴轩向来冷静,也禁不住喜形于色,道:“当真?”

    陆重道:“千真万确,陆重来时听闻庵庐中最早服下药的病人已经不再发热生红疹了。”

    穆裴轩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笑道:“那我便放心了。”

    陆重双手捧出一封封好的信笺,道:“这是东家呈给郡王的信。”

    穆裴轩不假思索地拿过那封信就想拆开,一边问道:“你们东家近来可好?”

    手碰着开口处,顿了顿,缓下急切的动作,若无其事地环顾了一圈,却见徐英和陆重都笑盈盈地看着自己。穆裴轩淡定地看了回去,将信揣入胸口, 说:“陆当家一路辛苦了,徐英,你带陆当家去安顿下来。”

    徐英应了声,陆重看向徐英,道:“此行还有一人和我一道来的。”

    说罢,他看向身后,却见他身后同来的人里走出一道瘦削修长的身影,他穿着粗布暗色长袍,一身江湖中人的打扮,面容清俊,正是方垣。

    徐英呆住了。

    穆裴轩也愣了下,方垣朝穆裴轩见礼,道:“见过郡王。”

    穆裴轩回过神,也看了徐英一眼,“嗯”了声,道:“徐英,你招呼方公子,”说罢,看向陆重,陆重聪敏,当即就跟了上去。

    徐英愣愣地看着方垣,突然伸手往自己手臂上狠狠拧了把,疼得龇牙咧嘴,却惊喜地叫道:“垣哥儿……你怎么来了,”他有些手足无措,看了眼四周,想伸手去拉方垣,又难为情,道,“这儿人多眼杂,你先跟我回营帐吧。”

    方垣道:“好。”

    徐英脚下发飘,时不时地看一眼身旁的方垣,控制不住咧开的嘴角,说:“你怎么来了,垣哥儿,瑞州离这儿这么远,你一个人来的吗?”

    他又皱起眉,“世道这么乱,你怎么能一个人离开瑞州走这么远的路,万一出事了怎么办?你一个坤泽,要是碰上了歹人……”

    方垣许久不曾见过徐英碎碎叨叨的模样,眼里有几分笑意,面上却道:“坤泽如何?”

    徐英挠了挠脑袋,道:“我只是担心你,你是如何来的?你爹娘知道吗?依方院长怎么会让你来——”他睁大眼睛,说,“你是偷跑出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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