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要报仇的家伙不是没有滥杀无辜吗？只要我们不掺和，就不会有事。”

    “最近......找个隐蔽的好地方闭关吧。”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人修都这么想，也有选择跟仙帝一起同仇敌忾的。

    本就不明朗的局势越发混乱，仙帝等仙也因此急得焦头烂额。

    第819章

    墨芩还是找到机会抓到了一个仙。

    那仙年纪不算大，当年虽然是仙帝他们那一派的，但实际上只是个外围，现在倒是勉强混得还不错。

    这还全靠当时墨芩杀了那些主要的仙，他们缺少人手，这才让他升得那么快。

    听到墨芩问他的问题，他有些懵。

    “法则？”

    那仙看着墨芩的脸色，跟规则有关的事在他脑子转了又转，但就是想不出什么有用消息。

    当年他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跟班，有关法则的事，他哪里能知道。

    但眼下若是不说出点什么，只怕下一秒他就会一命呜呼。

    “墨仙子，您也知道的，我当年也不是什么核心人物，这种机密......我是没资格知道的。”

    顶多是上面的人指哪儿打哪儿。

    他也庆幸自己当年实力并不强，并且没有被选中参与最后的那次行动。

    不然现在他就已经死了几百年了。

    墨芩看出他还有下文，没有动手而是等着他继续说。

    果然那个仙又继续道：“但关于规则的事我侥幸听到过一点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你想要的。”

    那仙说话很谨慎，他知道若是他说错点什么。很可能现在就会挂掉。

    “在你s......跟那些人一战前的一段时间，他们好像特别着急，似乎出了什么事。”

    那仙用力地点头，以此来加强自己话的可信度：“我能感觉得到，他们迫切地想要找什么。”

    “后来，那件事发生，上层实力强的仙死了大半，那时候很混乱，各族都抓准机会群起而攻之，我以为我们要完蛋了，但却离奇地稳定住了。”

    “那个时候，他们使用了法则之力！”

    墨芩看着他，并不说话，她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让人猜不到她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那个仙心里打鼓，在想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

    他编得很谨慎，应该没什么漏洞才对。

    沉默片刻，墨芩才终于说话了，“这就是你知道的？”

    这种模棱两可的说法可太熟悉了。老树仙也是这种含糊不清的说辞，没有肯定的说什么，但里面暗示的意思都不需要去细想。

    只不过，她先问了法则的事，他才回答。

    这明显是顺着她的想法说的，至于真假，谁知道呢。

    “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仙察觉到了到危险的气息，他有些急切道：

    “你不要杀我！我愿意帮你，你想报仇，我可以帮你做内应，只要你放过我，我不想死。”好不容易修炼成仙，爬到现在的位置，他真的不想死。

    墨芩看着他，手里出现一柄青剑。

    青剑剑气凌厉，散发着微微冷光，纵使此剑不凶，但对于即将要取性命的东西，怎么看都觉得无比骇人。

    墨芩面无表情地看他，“帮我？帮我增加困难吗？”

    这是个滑头，嘴里说的话完全不可行，再说，墨芩并不需要什么内应，更别说还是完全不可信任的内应。

    “既然你不知道，那就只能送你去见知道的人了。”

    墨芩一剑解决了那仙，没有犹豫。

    当时参与的仙，墨芩一个都不想放过，留着只会是给自己徒增祸患。

    再说，她已经杀了那么多了，多这一个又如何。

    墨芩偏头，发现泷应正在看着她。

    他眸光深沉，似乎其中还包含着些无法言说的话语。

    墨芩收了剑，只看了泷应一眼便收回视线。

    “怎么？觉得我杀了太多仙，面目可怖了？”

    泷应心里顿时一阵难受，想要说什么，就见墨芩已经转身朝着外头走去。

    硕大的月亮高高悬挂着，似乎伸手就能触摸到那轮月亮，冷白的光洒在墨芩身上，泷应莫名感觉到一阵寒意。从心里升起，几乎将他冻得心尖一颤。

    他知道墨芩一向不喜欢这些，什么各界纠葛，仙族内部乱七八糟的事，她都不想碰。

    只是那些贪婪的仙将她卷进来了。

    这一瞬，甚至连他都有些胆怯了，不敢走上前去。

    他忍不住怀疑，当年的他是怎么有勇气死皮赖脸地缠着这样一个仙的。或许那时候，她还不是这样。

    面对那些曾经伤害过的仙，他是怀着满腔怒火的，只是每当看到墨芩，他那些怒火就会冷却了，像是她太冷，冷到将他的火都浇灭了。

    泷应一步步走过去，走到墨芩身边，他偏头看过去，只看到一个完美无暇的侧脸。

    “你要将他们全部都杀掉吗？”

    墨芩的声音很平静，“杀掉主要参与者就行，以及找到他们当年是不是对黎砞做了什么。”

    只要解决掉主要的，剩下的不过是乌合之众，掀不起什么风浪。

    这跟泷应所预料的差不多，“那......仙界呢，仙帝的位置。”

    仙界的其他仙类被仙帝他们打压得厉害，就目前所知，找不出别的能担大任的仙。

    墨芩：“这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天道会选择，法则自会选择。”

    泷应猛地转头看向墨芩，墨芩朝他安抚一笑。

    “那些不过都是臆想。”

    若什么都是天命注定，那到目前为止所发生的一切岂不是都是理所应当的？

    只管去做的就好，至于剩下的，想再多也没用。

    总不能因为这些，就放弃自己要做的事了。

    泷应不知道该说什么，臆想吗？

    若是仙帝他们被赶下台，被收拾掉，那剩下的烂摊子会落到谁手里，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不做他想。

    墨芩这么做，大概是已经想好了，只是若是真的发展到那种地步，能不能控制得住局面还不好说。

    “妖界不安好心，若是跟他们合作，很危险。”

    现在外面的流言扭转，跟妖界脱不了干系。

    他们的目的肯定不止让仙帝下台这么简单。

    墨芩：“仙界的内乱，当然得仙界来解决，妖族......”

    妖王的心还挺大的，甚至还提出愿意借兵给她。

    想借她的手，将妖族引进仙界，这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

    泷应一愣，他之前看见有妖族的妖来见墨芩，他还以为墨芩为了黎砞要跟妖族继续合作下去。

    可若是不跟妖族合作，他们单枪匹马又该怎么做。

    第820章

    墨芩看了眼天边，收回视线落到泷应身上。

    “谁想要让我这样做，当然就得出些力。”

    泷应有些茫然，一时间没想到墨芩指的是是谁，知道当年的事，不希望仙帝继续掌管仙界，又有能力集结到仙。

    他想了一圈，没有完全符合这个标准的，唯一有可能的就只能是，“老树仙？”

    “可他不是一直都不亲自掺和这些事，况且他哪里能找那么多仙去对抗仙帝？”

    甚至老树仙一直都待在他的那座山里，连山都不出。

    他不自己掺和，却篡夺其他仙掺和，打得什么主意只有他自己知道。

    墨芩：“活了那么多年，又操心那么多事，要是连几个仙都召集不到，那还是早点休眠为好。”

    老树仙能忽悠她去，那定然也能忽悠别的仙去。

    他扎根在那座山里，这么多年里，谁知道救过多少仙，又抓到了多少仙的把柄。

    墨芩不知道他为什么想推翻仙帝，仙帝掌权这么久，老树仙明明也没有受到什么威胁。他既然想做，又为什么不自己去做。

    这些都很可疑，但至少现在，他们的想做的事是一样的。

    墨芩对老树仙的秘密不感兴趣，但现在他想利用她达成目的，那就必须得出点力气。

    总不能动了动嘴，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

    “有了，找到了！”

    一个仙急急忙忙从外面进来，跪倒在仙帝桌子前，语气激动的声音都有些发抖。

    仙帝也是一惊，激动的屁股从椅子上抬起来，然后又克制的重新坐了回去。

    他指着跪在底下的仙，“找到了？”

    这都找了多长时间了，终于知道了。

    “是的，因为最近仙界动乱，我同绥淼仙君互相取对方一缕元神，使用古术......”

    那仙语调不稳，有些颤抖，语速却不快，甚至还有几分说出人那种故事感。

    仙帝有些急了，他呵道：“说重点！”

    “绥淼仙君恐怕是遭遇不测，方才绥淼仙君那缕元神有了剧烈反应，他现在恐怕已经陨落了！”

    不过是个仙没了，这没什么稀奇的。

    仙帝当然知道不止于此，“你知道他死在哪儿？”

    既然说找到了，那就是知道对方死在哪里。

    “我不知道。”那仙没有抬头，在仙帝发火之前，他慢吞吞地掏出一个锥形的中空晶体来。“但是它知道。”

    晶体中间有一缕东西发着光，那东西不安地在晶体里乱窜，像是想要从里里面出来。

    “它会带我们去寻找杀了绥淼仙君的家伙。”

    仙帝看着那东西，心道终于可以抓住墨芩了，只是这个念头才刚冒出来没多久，就被死死遏住了。

    就算能找到墨芩，他又拿什么去杀了她。

    且不说现在外头的传言，就是现在他们的处境，若是派出大量的人手去对付墨芩，不论输赢，他的后果都不会好。

    输了，自然就是被墨芩给消灭掉，赢了，他也会元气大伤，那些蠢蠢欲动的仙和其他族，都不会再给他喘息的机会。

    这难道已经是绝境了吗？

    墨芩，为什么没有死。

    仙帝朝着那个仙伸手，语气显然已经平静下来了。

    “呈上来。”

    锥形的晶体飞上来，落到仙帝的手中。

    他看着晶体的中乱窜的东西，心里想着对策。

    墨芩必须要除掉，只是现在并不是好时机。

    他的心里很快就有了决断。

    -

    墨芩没等多久，就等到了一位客上门。

    那是一个现在掌权的一位仙，真身是什么墨芩不知道，但肯定非人。

    “墨仙子，好久不见。”那仙朝墨芩见礼，语气里带着热络和恭敬。

    能找到墨芩所在地的很少，再看他的态度，大约跟老树仙有关系。

    桌上的灵茶冒着热气，清冽的香味扑鼻。

    墨芩道：“我没见过你。”

    那仙讪笑，视线略略从面前的茶杯上飘过，“墨仙子当然没见过小仙，只是小仙曾单当面见过你一面。”

    当年的事其实闹得挺大的，只是后来不让说，新来的小仙才不知道。

    他没胡说，他实在真的见过墨芩，但也只是一面。

    墨芩多看了他一眼，‘哦’了一声，没再说这个问题。

    那仙挪了挪身子，掏出一片叶子，双手递过来。

    那叶子腾空飞起，落到墨芩手边，她抬手捏住叶柄，转着叶片看了看。

    是老树仙的气息。

    墨芩将叶子放在桌上，“是老树仙让你来的？他可是有什么话要带给我？不对呀，若是带话，传信就行了。”

    登禹：“......”老树仙不是说他给墨芩看了，她就会知道吗？

    这是什么意思，老树仙根本就没跟墨芩谈拢？

    那他今天来......

    登禹无奈只能主动道明来意。

    “我知仙子与仙帝的恩怨，若是仙子有什么吩咐，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只管说便是。”

    墨芩端着茶杯，刚举到嘴边的茶杯一顿，她放下茶杯，看着对面的仙，问：

    “你与仙帝没有恩怨？”

    登禹抬眼，有些意外墨芩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是不信任他？

    “实不相瞒，我确实与他们也有恩怨。无时无刻不想取而代之。”说到此处，他惨然一笑，“只是我实力低微，能做的事有限。”

    登禹郑重道：“若是仙子能做到，我愿意为仙子效劳。”

    他没有细说恩怨的意思，墨芩也没问，大概是对这个恩怨没兴趣。

    接下来，墨芩就如何效劳一事做了些了解。

    登禹现在手里是有实权的，手下也有些仙能用。

    只是仙帝对他们这些仙向来提防，就连出来一趟都要小心不要被发现。他不能久待。

    墨芩同他简单交谈一番，登禹就离开了。

    泷应虽然没出现，但方才的谈话他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