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长门犹豫道：“我实在是没法对您出手啊。”

    “当今忍界，似乎也就只有我能充当你的陪练了，就连你的师父，面对这双眼睛也撑不了几个回合的。”神羽眉梢一挑，谆谆善诱的语气，“迅速变强的机会，你真的要这样错过吗？”

    “宣泄过力量之后，你就不用再拼命忍耐了哦。”

    “我……”长门低垂着眼眸，内心火热而躁动。

    正如神羽所说，这一路他已经忍耐了够久，就要撑到极限了。

    没办法，轮回眼这种存在，根本不是他这样的少年抵抗的，尽管他有着漩涡一族的体质，尽管他拼命用体内的九尾去制衡轮回眼的力量，也依然无济于事，根本抹不掉这双眼睛肆意宣泄的破坏欲。

    或许，真的像师公所说的那样，释放过力量后，就再也无需忍耐了吧。

    但……这样做真的对吗？

    他纠结着、彷徨着，双眼瞳光深邃，脸庞也逐渐扭曲起来，但却始压制着心底的冲动，无法做出决定。

    神羽看在眼中，禁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

    “看来，你永远都需要别人推你一把呢，长门。”

    倏地，神羽没有任何预兆地暴起出手，双指刺破空气，带着锐利的流风，插向长门的眼睛！

    这招的速度相当快，电光石火之间，长门的视野就被神羽的指尖完全笼罩。

    这一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应激般钉在原地，轮回眼瞳纹微微骤缩，一股深邃的瞳力蓦然涌动，流经双眼，宛如火山爆发般释放而出！

    “轰！！！”

    前方的山石骤然炸裂，碎成无数粉尘涌向四面八方，就连脚下的地面也下沉炸裂，仿佛暴风过境，肆虐横空！

    待烟尘散去，以长门为中心，方圆十米的一切都被生生推平，地皮也撕裂剥落，只剩光秃秃的地面。

    “很好。”

    十米之外，神羽轻飘飘地负手而立，衣袂飞舞飘然若仙，“记住，这招叫做神罗天征，隶属于六道轮回之中的……天道！”

    长门表情僵硬，机器人般微微歪头，抬手朝着神羽的方向微微一抓。

    令人惊讶的瞳力再度涌向双眼。

    突兀的，一股强大异常的引力笼罩神羽的全身，带着他腾空而起，不受控制地冲向长门的方向。

    长门的攻势并未停止，随着他左手一抬，身后窜起一面深紫色的火墙，一张巨大的人脸自翻涌的火焰中现世，头顶王帽，睁着一双轮回眼，遥遥张开了大嘴。

    “嗯，很不错嘛，居然是天道万象天引和地狱道狱阎王的抓取组合技，你是要封印我吗，长门？”

    神羽抬起左手，仅凭蛮力就轻松挣脱了引力的束缚，剑指竖起，轻轻一划。

    刹那间，一道剑气自指尖斩出，丝滑地划开空气，化作一束点亮黑夜碧青色流光，劈向长门。

    在强大吸力的作用下，这道剑气的射速飞快，几乎是眨眼间就斩到了长门面前。

    长门果断收手，引力随之中断，青色剑光擦着他的脸颊飞射而过，撕裂空气如撕开丝绢，将他身后的狱阎王一分为二。

    第18章

    调教轮回眼

    青光一闪而过，长门身后的狱阎王立时分为两半，在紫色火墙中缓缓消散。

    随着“万象天引”中断，神羽双脚落地，再度稳稳站定，但他没有选择攻击，而是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待着长门出手。

    望着站在远处云淡风轻的神羽，长门的心底蓦然升腾起一股强烈的破坏欲，此刻的他全然被轮回眼支配了身体，仅存的意识根本无法压制住这股欲望，只能任其施为。

    他歪了歪头，查克拉沿着手臂的经络传递蔓延，整条手臂开始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仅是一个呼吸，杀招便酝酿完成。

    “喀拉！”

    他抓住自己的手腕，用力一拧，整只手掌就像拔剑一样抽出了臂腕，裸露的肌肤下并不是血肉与骨骼，而是精密复杂、闪耀着金属光泽的机械臂。

    手臂的切口处，密密麻麻的金属弹头探出体外，随着手臂逐渐拉长，一连串导弹混合着淡黄色的组织液暴露在空气中，月光之下，银灰色的流光冰冷而致命。

    “砰！砰！砰！砰！砰！”

    火光闪灭，所有导弹齐齐发射，在夜空下拖曳着模糊的白烟，一股脑冲向了神羽。

    “在战斗中改变形体，利用阴阳遁的创造之术，将身体转化成体自然界已知的任何材料，并将之改造为最大火力的武器，结合狂暴的查克拉发射而出，这就是……修罗道。”

    神羽点评了一句，面对铺天盖地的导弹，只是抬起一只手掌，五指勾动，闪过一阵让人眼花缭乱的残影，旋即猛地并拢。

    忽然，所有的导弹都被定格在半空，像是集体失去了动力一般，无法挺进分毫，只有尾部疯狂窜涌的浓烟汇聚在一起，袅袅升空。

    长门抬起头，瞳孔微微收缩，他看清了，那是无数根纤细晶莹的查克拉丝线，在圆月之下交织成网，将所有导弹毫无遗漏地束缚在半空。

    这还没完，只见神羽轻轻握拳，指尖拉动细丝，像是触动了某个开关一样，半空中的丝网蓦然收缩，宛如刀切豆腐一般，将所有导弹齐齐切断。

    “轰隆隆！”

    一连串剧烈的爆炸声，打破了长夜的宁静。

    弥漫的硝烟中，长门看见神羽浅笑而立，朝自己招了招手。

    心中的愤怒再度被点燃，那并非他的意识，而是源于双眼中残留的傲慢，它天生高人一等，经不住这样的挑衅。

    长门飞身而起，红发起落如烟，一拳狠狠砸向神羽的脸。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神羽抬手接住了长门的拳头，巍然未动，将全部的劲力尽数消化。

    他点了点头，“嗯，这一拳的力度，都快赶上你师父的仙人模式了，是人间道的力量没错了。”

    长门并未灰心，而是抬起那条机械臂，手腕翻转变形，一条锋利锯刃弹射而出，刺向神羽的胸膛。

    “这种攻击是没用的。”神羽淡淡开口，漆黑的眼瞳中闪过一缕精光，抬掌一划。

    碧青色的流光刹那间包裹手掌，火星游走闪灭，只一瞬便将长门的金属锯刃切成两半，连同整条金属臂也一刀两断。

    趁着长门惊愕的瞬间，神羽抬脚将他踹飞了出去。

    这次，他没有等待长门的先手，而是率先发起了进攻。

    只见神羽抬起双手，随着剑指划过空气，四道巨大的斩击撕裂大地，在半空交织纵横，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飞射而出。

    青光交错，瞬息而至。

    这四道剑气，远比方才的剑气还要强大数十倍，刃口光芒璀璨，那是无数微小的锯齿在飞速流动，不仅锋锐难挡，更是封死了长门的所有退路，让他只能选择硬抗。

    长门调整身姿，迅速落地，金属臂脱落坠地，露出新生的血肉之躯，望着愈发逼近的斩击，他不疾不徐地张开了双手。

    那一瞬，以他的双手掌心为中心，周遭的空气蓦然扭曲，仿佛那里存在一个小型黑洞，将所有光芒都尽数吸纳了进去，包括……四道横飞劈至的青光。

    “滋滋滋——”

    在莫名吸力的拉扯下，这四道足以开山的剑气竟然随之扭曲，鲸吞牛饮般汇入了长门的双手，青光与月光交织，在长门的体表构成看似纤薄的护盾，阻挡了一切伤害。

    “饿鬼道·吸术封印。”神羽满意地点了点头，言简意赅。

    长门很快就将所有剑气吸收殆尽，但等他抬头时，前方已经失去了神羽的踪迹。

    循着感应，他猛然抬头，却见夜空之上，一位男子踏空而立，脚下波纹荡漾，以谪仙临世般的姿态俯瞰大地，手中还托着一颗流光溢彩的圆球。

    圆球表面青光涌动，其内是戮灭一切的杀机与锋芒。

    “秋水旋暴玉。”神羽轻声低语，光球随之坠落。

    长门瞳孔骤缩，原本黯淡的光盾再度点亮，不得以继续维持着“吸术封禁”的运转。

    青光剑华，闪爆天地，整个夜空顿时亮如白昼。

    铺天盖地的斩击仿佛暴风雪般凌虐着大地，山峦、地面，但凡剑气闪过，无物不断，断口平齐如镜，一束束流光接连闪灭，仿佛青色的风暴席卷苍穹。

    风暴中传出神羽的轻笑声：“这招曾经秒了你的师父，滋味不错吧。”

    待一切平息，长门周遭的一切都被摧毁殆尽，就连他的上半身也衣衫褴褛，相当狼狈，好在身上并无伤势。

    他缓缓垂下了胳膊，只觉得体内的查克拉充盈异常，每一条经脉的肿胀难忍，简直要被撑爆了。

    还没等喘口气，身前流风攒涌，一道幽灵般的身影已经贴到了眼前！

    长门额角见汗，下意识抬起双手，以他为中心，一股强大到不讲道理的斥力轰然荡开。

    “神罗天征！！！”

    神羽嘴角微翘，脚尖点地，以完全违背物理规则的速度瞬间刹住身形，主动倒射而出，而在斥力来临之前，先一步撤出了“神罗天征”的范围。

    斥力爆发，长门的周遭再次清场，变得光秃秃一片。

    然而就在这时，一只漆黑的箭矢从侧旁袭杀而至，拖曳着燃烧的黑烟，箭头还未临近，空气就沸腾了起来。

    “炎遁·加具土命之矢。”

    浓烈的高温让长门喘不过气，几乎要烧穿他的呼吸道。

    长门躲闪不及，只能故技重施，施展“吸术封禁”吞噬起了黑炎，却全然忽略了……那道紧随黑炎而来的幽影。

    当他还在忍受着经脉的剧烈胀痛，强行吞噬着炎遁的同时，一只手从天而落，轻轻盖在了长门那颗红彤彤的脑袋上。

    紧接着，寸劲迸发，一只修长的胳膊，将他整个人都按进了地面。

    “嘴闭严实了，别真吃土。”神羽叮嘱一声，抓起长门的后脖领，像提小鸡仔那样将他提了起来。

    长门晃了晃脑袋，于烟尘中胡乱出手，一掌拍在神羽的胸口，却被水分子屏障所阻，在体表荡起圈圈涟漪。

    “哦？人间道·吸魂术，想抽出我的灵魂吗？”神羽露出感兴趣的神色，主动散开屏障，让长门的掌心结结实实按在自己的胸膛。

    下一瞬，长门眼中的戾气猛地凝滞。

    随着手掌触及身体，人间道的能力爆发，他清楚地感知到了神羽的灵魂，但那种感觉就像是在撼动一座高山！

    不……这股浩瀚壮阔的精神力，瞬间让他置身海渊之中，深沉而庞大的压力从各个角度碾压而来，几乎将他的意识碾成粉末，简直无法呼吸！

    “我的瞳力不比老斑头差，你动摇不了的。”神羽摇了摇头，将长门远远丢飞了出去。

    长门咳嗽着起身，情绪汹涌，一股让他都无法主宰的暴怒自升起，深沉的瞳力再度上涌。

    “啪”的一声，他双掌合十，面色扭曲狰狞。

    “嗯……接下来就应该是最强的一招，地爆天星……”

    神羽颔首，忽然面色大变，化作一束残影消失原地，脚下是炸裂的地面。

    长门嘶吼着，一巴掌拍在地面：“通灵术·外道魔——”

    “砰！”

    残影弥合，神羽瞬间出现在长门的身前，一指点在他的胸口。

    一团凝实的查克拉自指尖冒出，自膻中穴打入长门的身体，阻塞于经脉之中，仿佛一道天堑横置其内，阻断了查克拉的运行。

    长门即刻脱力，通灵术随之中断，轮回眼光芒黯淡，他整个人也昏昏沉沉，摇晃着晕倒在神羽的怀里。

    “啧啧，难道是给他的压力太大了吗？”神羽微微皱眉，禁不住陷入深思。

    第19章

    愤怒的雷影

    三代雷影很生气。

    自从他成为夜月一族的最强者、走出云雷峡、接任雷影、继承“艾”这个充满荣誉的名字后的30多年来，还是第一次如此暴怒。

    距离斯摩伊离开木叶执行任务，已经过去了三天。

    艾本应该收到的消息是：斯摩伊小队已经带着漩涡玖辛奈顺利抵达了云隐村。

    可现实却是：漩涡玖辛奈被人所救，安然无恙地回到了木叶村，而全员上忍的斯摩伊小队却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杳无音讯。

    况且，就在玖辛奈回到木叶村的第二天清晨，波风水门便在众目睽睽之下，主动向火影汇报，声称有贼人暗中劫走玖辛奈，意图染指漩涡血统，并大大方方承认，玖辛奈是自己所救。

    对此，三代火影对其大肆赞扬，称其救助有功，还毫不吝惜地批准其观看封印之书，作为此番千里救援的奖励。

    这之后不久，云忍侦查小队来报，称其在火之国东北部的密林里，发现了战斗痕迹，但战场中残留的查克拉气息早已消失得干干净净，无法辨别是何人所为，那里正是通往雷之国的必经之路。

    艾就算用脚指头想，也能猜到斯摩伊他们定然遭遇了不测。

    胸中的愤怒仿佛烈火烹油，这次出使行动，他本就是为了回收二尾而来，合情合理，天经地义，奈何木叶这群不要脸的家伙搬出了漩涡水户，并堂而皇之地公开了她体内存在两只尾兽的情报。

    漩涡水户是什么人，漩涡一族长公主，忍者之神的妻子，七尾人柱力，抛开身份不谈，那可是当初在战场上正面击杀二代雷影的存在，要说仇恨，几乎所有老一辈云忍都对她恨之入骨。

    就连身为三代雷影的艾，也巴不得她立刻解开封印，放出二尾后力竭而亡。

    但现实很骨感，你想坚持什么，就必须先学会妥协。

    一旦云隐真的坚持回收二尾，那就意味着木叶方要损失一位强有力的影级强者，这无疑是和木叶彻底宣判敌对，矛盾激化，很可能直接开战。

    木叶高层就算再蠢，也不可能为了所谓的合约就自断臂膀。

    毕竟，木叶与云隐当初的合约，要是失去了公信力，就只是一张废纸而已。

    倘若一意孤行，贸然开战，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云隐一方都彻底失去了二尾，得不偿失。

    木叶高层这群狗东西，就是料定了他不敢开战，所以才会如有恃无恐！

    正因如此，面对木叶以安抚态度抛出的赔罪品——漩涡玖辛奈，他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并派出最为稳重的斯摩伊，在木叶高层的配合下，劫走了漩涡玖辛奈。

    但最后的结局居然是……玖辛奈第二天还好端端的呆在木叶村，斯摩伊小队却全军覆没！

    这一刻，满腔怒火无以言表，艾恨不得一巴掌拍死眼前的志村团藏。

    “这件事有蹊跷，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解释。”

    木叶村，根部某处隐秘的基地，团藏面色阴沉地解释道。

    他拄着拐杖，静静地藏身于阴影处，房梁之上，足足十余名根部忍者分散四周，面对三代雷影突然爆发出的杀意，这群人宛如一条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目光不善地打量着他。

    “我需要的不是解释！”艾怒喝一声，查克拉仿佛沸水般涌出体外，细密的电弧爬窜流走，将他周遭的地板劈得焦黑炸裂。

    团藏眉头紧皱，“雷影阁下，动手之人绝非木叶。”

    “不是木叶？”艾冷笑一声，“难道将玖辛奈救回来的那个波风水门，不是木叶之人？”

    团藏平静地回应道：“我看过他的任务报告，他只是负责营救，并没有动手杀掉所有云忍，更何况，在保证人质安全的情况下，正面干掉六名上忍，并在时候抹除所有个人痕迹，这只有影级水准的强者才能办到，波风水门固然优秀，还没有这个实力。”

    “你以为我在意的是这些吗？”艾上前一步，抬手指了指团藏的胸膛，这个动作看得所有根部忍者神色一凛，纷纷握紧了刀鞘。

    “你们承诺过，会配合我们带走漩涡玖辛奈，但依然有木叶之人从中阻挠，这就是你们内部的问题了！”

    “这……”团藏迟疑了一下，“我会给阁下一个满意的答复……”

    艾的声音压抑着愤怒，铁塔般的身形充满压迫感，“我不管这是否涉及到你们木叶高层之间的政治斗争，但既然问题出现在你们这，那为我阵亡的六位手下负责！否则……”

    他没有继续说话，但眼底的威胁不言而喻。

    团藏看着盛怒的雷影，眼皮微微抽搐，语气带着不加掩饰的冷意，“否则？否则阁下就要发动战争吗？就像……30年前那样？”

    “你说什么！”

    30年前，初代雷影率领云隐使团出使木叶，参加木叶小公主百日诞宴，但最后却连同整支使团一起人间蒸发，云隐高层大怒，以此为由兴师问罪，并趁着初代火影逝世后大举进犯火之国边境，木叶忍者率军反击，第一次忍界大战由此引发。

    30年后的今天，他三代雷影带队奔赴木叶，讨回二尾失败，不得不退而求其次索要漩涡族人，最后行动失败，六名上忍……人间蒸发……

    倘若他三代雷影在这个时候暴怒出手，势必陷入木叶的重重包围，最后的结局……

    艾察觉到了团藏眼底的阴鸷，禁不住怒吼出声：“你……威胁我？”

    “威胁吗？谈不上吧。”团藏心底暗暗松了口气，语气微微缓和，“恕我直言，这件事真的只是一件意外，杀死阁下亲卫的另有其人，况且波风水门这个人，并不在高层的控制之内……”

    不过，这件事之后，他就是日斩的人了……团藏心底暗忖，禁不住暗骂一声“该死的日斩”。

    “我说过，这些我都不在乎……”艾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但还是默契地收手，嗓音低沉，“你说过，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团藏微微垂首，“一定。”

    雷影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团藏站在原地静默良久，一张老脸黑得阴沉，眸光闪动，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