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薄的火光映在青年的脸上，勾勒出孤僻森冷的弧线，缓缓地，他睁开了双眼。

    这双眼瞳并非墨色，而是一双猩红瑰丽的双眼。

    瞳孔的花纹繁奥复杂，并非以往的任何一双万花筒写轮眼的纹路，而是在宇智波镜那双墨色三叶草的基础上，扭曲了叶片的纹络，勾勒出三叶回旋镖的形状，边缘墨纹缭绕，虹膜底色是一片朱红，根据形状，依稀能看出宇智波那卡的万花筒影子。

    仔细观之，这似乎更像是镜与那卡万花筒花纹的结合体。

    永恒的……万花筒写轮眼！

    众所周知，永恒万花筒写轮眼的形成条件有两个：

    其一，一双未曾失明的万花筒写轮眼；

    其二，将万花筒写轮眼催动到极致、瞳术开发到超负荷、脑中蓄满特殊阴遁能量，致使双目失明的宇智波身体。

    二者通过移植的手段相互融合，就能彼此成就。

    阴遁能量会由于新生双眼的介入开始改造身体，阴阳融合，稀释的血脉会得到提炼，基因链中天生缺失的部分也会被完美补足，万花筒写轮眼也由此进化，彻底化为自己的一部分，返祖为祖先因陀罗那双……永远不会失明的双眼。

    但这个过程并非百分百成功，移植血亲的双眼，可以极大提高成功率。

    这两个条件，一式目前全都满足。

    宇智波那卡的双眼，就是一双未曾失明的万花筒。

    而宇智波镜的身体，因为久战沙场，万花筒写轮眼也催发到了极致，脑海中的阴遁能量早已积累完毕，不停地破坏着他的视神经，是因为镜体内的阳遁，以及神羽曾经设下的符咒，才护住了这双眼睛不至于失明。

    而自从神羽取走镜的双眼后，他就刚好处于“失明”状态了。

    实际上，一式虽然在地球上存活了千年，却并不屑于研究千手与宇智波的历史，更不关心宇智波血继限界的进化条件。

    原因很简单，你会在意猴子使用的工具吗？

    对他来说，什么三勾玉、万花筒，不过是大筒木之力的下位劣质品罢了，直到被神羽打爆，他才意识到自己错得离谱。

    得到镜的身体后，他也将镜的记忆走马观花般完整地看了一遍，这其中自然包括永恒万花筒的情报。

    有了情报和条件，就相当于科学家同时具备了实验说明书和实验品，他自然没理由不进行移植手术，可惜的是，这场手术失败了。

    他并没有如愿觉醒永恒万花筒写轮眼，没能睁开那双和宇智波神羽一样的眼睛。

    或许是运气问题，又或许是非血亲的成功率太低，总之他失败了，眼眶中的双眸依然是那卡万花筒的纹路。

    一式向来都是一个孤注一掷的人。

    他决定的事情，任何人都没办法改变，当需要急流勇退时，他会用尽一切手段抽身而退，而当需要锐意进取时，他也从不会停下脚步。

    觉醒永恒万花筒，亦是以后对战宇智波神羽的必要条件，为了大筒木崇高的理想，他绝不会让自己的计划搁浅到这一步。

    因此，他再度燃烧了部分数据，化作镜缺失的部分，促进阴遁能量与万花筒写轮眼融合，以堪比外挂般的能量灌输，打破了血缘浓度不足的障壁，耗时三年之久，终于睁开了这双……永恒之眼。

    当然，这样做的代价就是，他现在的意识已经极度虚弱，即将陷入沉睡。

    一式不清楚自己需要多久的恢复期，但可以确定的是，当他的意识处于休眠状态时，掌控这具身体的……便是那个一直被他压制的、看不起的、孱弱的、宇智波镜的意识！

    当然，面对这种情况，他也不是毫无准备，甚至早就准备好了计划方案。

    “建助既然受擒，那就说明，现在这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了。”

    一式淡淡开口，年轻的嗓音，却透着万载寒冰的冷漠。

    “立刻准备撤离吧。”

    这时，房间内响了一道不适时宜的声音：“大人……我们要去往西部吗……”

    “怎么，三代风影，事到如今，你还是舍不得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吗？”

    说这话的并非一式，而是他身边的一位壮汉。

    这人在角落盘膝而坐，宽大的黑色斗篷也遮不住铁塔般的身形，他抱着双臂，磨盘一样粗壮的肩膀将斗篷撑得鼓鼓胀胀，他的脸上还带着般若面具，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完全看不到正脸，只有面具下金色胡须在反射微光。

    事实上，这里除了一式之外，包括三代风影在内的所有人都戴着面具，这是为了防止“久延毘古”的窥探。

    “洛哈克……”三代风影迟疑了一下，眼中闪过某种忌惮，接着立刻看向一式，试探性开口：

    “大人，我并不是出于私心，只是此处隐蔽性极好，又于忍界接壤，更方便收集外界情报，西部那边都是未开化的地方，属下担心，等我们到了那边，会丧失对这边的掌控。”

    “你这话说出来，自己能信吗？”

    名为“洛哈克”的壮汉冷笑一声，瓮声瓮气道：“你所谓的未开化的地方，正是我的地盘，我们的王国虽然崛起很晚，子民的体内也并不具备查克拉这样的能量，但论起富饶程度，可不是你们这黄沙大漠里的国家能比的！”

    “你！”这话触及到了三代风影的痛楚，他的眼神霎时冰冷，周遭磁力流转，无数微小细碎的砂铁缓缓悬浮。

    “看样子，你并不是很服气呢。”洛哈克活动了下脖子，骨节作响。

    “够了，你们两个。”一式冷漠开口，“同为内阵成员现在不是起内讧的时候，想要分胜负，等去了那边再说吧。”

    三代风影浑身的战意一滞，面具下神色微变，“大人，您真的决定去那边了吗。”

    一式开口道：“这关乎着我们未来的计划，我也需要一段时间休养生息，在此之前，洛哈克的王国是最好的休憩地，这件事就这样决定吧。”

    三代风影暗叹一声，只能认命，“是。”

    他加入“壳”组织，完全是因为意外所迫，为了挽救砂隐村的未来，避免其被第二次忍界大战的风波牵连，他只能放弃风影的身份，成为内阵成员，选择在藏身暗处，以另一种不被认可的方式，默默保护着砂隐村。

    “这才对嘛。”壮汉讥讽开口，指了指另一侧的黑袍人：“你真应该跟宪伦学一学，同为忍界五大国的人，他对那个什么水之国，可没什么眷恋！”

    此人也是一身漆黑的斗篷，头戴白狐面具，身材清瘦，乏善可陈，两缕银白色的长发从斗篷中倾泻而出，仿若飘雪。

    面对洛哈克略带挑衅的话，他并没有理会，只是看了看三代风影，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时间紧迫，我们这就动身吧。”一式开口道。

    四人陆续起身，熄灭烛火，正待离开的时刻，头顶蓦然响起一声沉闷的爆响。

    “轰！”

    石壁狂震，震耳欲聋的爆裂声从头顶传来，整个基地上方都被开了一个大洞！

    光线刺破黑暗，热风裹挟着沙尘倒灌而入，与一块块碎石一同降落的，是一位面色冷峻，黑发红眸的青年！

    “你们……果然在这里啊！”

    他身披黑袍，周遭流转着橙色的光雾，一只巨大的骨臂缭绕在背后，查克拉披风般暴涌，杀意凛然。

    除了一式之外，三位内阵成员皆是一惊，因为眼前这个闯入者的脸庞，与他们身旁的“大人”竟是如此相似！

    第16章

    “壳”组织的紧急撤离

    “轰”的一声闷响，石壁骤然炸碎，宇智波念带着凛然的杀意从天而降，降落在“壳”组织内阵成员面前。

    狂震的基地中，碎石滚落，风沙散去，当众人见到这张年轻而熟悉的脸时，竟皆是愣了一下。

    只有一式面无表情，一双暗红深沉的万花筒内古井无波，似乎早有所料。

    “这……”

    几位内阵成员面面相觑，朝一式投以问询的目光。

    “不必管他，我们走。”一式淡淡开口，抬起手掌对准身后。

    只见他掌心的“楔”印红光一闪，仿佛有赤红色的电流在刹那间游走而过，虚空中心的一点蓦然扭曲，漩涡般迅速搅动，一口黑红色的传送门出现在众人面前。

    “你这是要……逃了吗！！？”

    念双眼一瞪，眼中喷薄出的怒意仿佛能点燃空气，三颗勾玉瞬间聚合拉长，形成朱红色的向日葵纹路，往日温暖强大的气息，也变得阴冷刺骨起来。

    “给我留下他的身体，大筒木！！！”

    似乎在响应着念的怒吼声，须佐骨臂蓦然膨胀，掌心内光晕流转，凝聚成三颗飞旋的巨大勾玉，勾玉洞射，宛如炮弹般砸穿空气，带着狂涌的劲风，朝着众人打去。

    风声呼啸而来，橙色光芒再度照亮了这座废弃的基地。

    面对愈发接近的“八坂之勾玉”，一式依然没有理会，反而迅速后撤一步，身形彻底被传送门吞噬，在模糊的空气中消失不见。

    他并不惧怕宇智波念，只是担心宇智波念身后的……那道身影……

    他目前的状态很糟糕，继续动用力量的话，很可能直接陷入沉睡，贸然开战相当不利，休养生息，待时而动，才是明智之选。

    紧随一式脚步的，是头戴白狐面具，一直沉默不语的“宪伦”，他抬手轻轻一指勾玉，旋即闪身躲入传送门中，没有任何犹豫。

    “磁遁·砂铁防卫！”

    “噗！噗！噗！”

    伴随着三代风影低沉的喝声，周遭石壁彻底炸裂，一簇又一簇漆黑的砂铁从裂缝中喷涌而出，冲势滔滔，宛如挤爆水箱的水流，化作乌黑的铁瀑，汇聚成滔天黑浪，奔涌而出，瞬间将“八坂之勾玉”淹没。

    空气中回荡着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数不清的黑色铁屑仿佛水花般向着四面八方溅射，刺目的火星混在滚烫的沙尘中，但勾玉也无法再进一步，最后彻底失去了光芒。

    做完这一切后，三代风影跃至半空，“哗啦”一声展开后背的铁翼，一个盘旋没入传送门中，不见了踪影。

    “给我留下！！！”

    铁瀑震动，仿佛水流般纷纷卸散，在漆黑的砂尘中，一根又一根巨大的木藤相继挤出，仿佛脱缰的野马，将三代风影留下的砂铁彻底撑爆。

    宇智波念的身影飞射而来，洛哈克铁塔般巨大的身形顿时映入眼帘，他的半边身子已经没入了传送门。

    “大筒木，你就打算这样灰溜溜地一直逃跑吗？混蛋！！！”

    念怒吼着，查克拉蓦然向右眼凝聚，令人心惊的瞳力在瞳孔涌现，对准了那口黑红色的传送门。

    他准备发动“天之常立”，将传送门回溯成还未出现时的状态，这样至少可以将洛哈克强行留下。

    然而，比他更快的，是洛哈克抬起的手掌。

    “嗡——”

    那一瞬，念只来得及看到洛哈克手心亮起的蓝色光波，整个人就在强烈的晕眩中倒飞而出，他的身体像是骇浪中的一叶孤舟，连体外的须佐骨架都传出清脆的碎裂声。

    “轰隆隆……”

    一只完全由蓝色能量构成的巨大掌印暴烈轰出，伴随着强横的劲力，它带着念的身体，碾碎仅剩的砂尘，犁平大地，砸开一面又一面墙壁，将废弃的基地直接轰了个对穿。

    “蠢货。”洛哈克讥讽一声，转身走入传送门。

    念咳嗽着爬起来，须佐骨手猛然一挥，将沙尘吹散，透过墙壁上留下的重重手印，他看到的是彻底消失的传送门。

    空间仿佛被磨平的水面，再无任何异常，空荡荡的地下基地，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可恶！”他一拳砸碎了整面墙。

    ……

    火之国境内，某处空旷的山地。

    “是这样啊，我知道了。”

    神羽盘膝坐在一处山石之上，嗓音温和，眼前是一道略显虚幻的黑影。

    “抱歉，大伯，侄儿无能，还是让他们逃走了。”黑影中传出了念的声音，语气带着明显的愧疚。

    这黑影仿佛被一层迷雾笼罩的幻象，由纯黑的线条勾勒出半透明的人形，浑身偶尔有七彩的亮纹忽闪忽闪，看不清脸庞和五官，但那双猩红的双眼，正是念的万花筒写轮眼。

    神羽身侧，长门维持着双手结印的姿态，一双深紫色的眼眸微微流转着光亮。

    “你不必自责，大筒木的手段不容小觑，我也没想过这次就能将他们一网打尽。”神羽宽慰一声。

    前不久，他从御屋建助的脑海中得知了一切情报，这其中自然包括曾经与大筒木一式共处的记忆。

    4年前，御屋建助协助三代风影和空忍首领神农袭击木叶，一番大战，从念的手中逃出生天后，他曾与一式与三代风影有过短暂的汇合，当然，这个一式，正是被刚刚夺取了宇智波镜身体的一式。

    在这段记忆中，神羽不仅再度看到了自己的“弟弟”，也看到了横列在“壳”组织中央，仿佛战利品一般的宇智波那卡。

    因为心中早有准备，所以神羽并没有表现出多少震惊的情绪。

    这之后，御屋建助就因为被“久延毘古”锁定的原因，就此与“壳”组织分别，风尘仆仆地带着己方在忍界兜圈子，直到前阵子被成功捕获。

    聪明如神羽，只是稍加思索，就猜到了一式可能觉醒永恒万花筒写轮眼的事实。

    为了确认这个情报，他立刻找到念，让他开启瞳术观察三代风影，经过一番监视，终于发现了“壳”组织的踪迹。

    毕竟，那黄沙大漠的景观，在忍界中简直不要太好认，几乎就是风之国的标志。

    对于掌握灵化之术的存在来说，从一整个国家搜寻到目标的魂魄，并不是什么难事，当初，神羽在比念还小的年纪，就凭借这一招，从田之国精准搜寻到了野生状态的九尾，那也是九尾噩梦的开始。

    因此，他将这个任务交给了自己的侄子。

    并非神羽不想亲自出马，只是因为一式这老东西对他身上的“楔”印有感应，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能力，神羽也搞不清楚对方的探查距离。

    经历过上次的大战，神羽有这个自信，当一式在察觉到自己气息的一瞬间，就会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落荒而逃，再度销声匿迹。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让念先一步行动，在接近目标并确认情报后，立刻展开逆通灵术召唤自己。

    只是，没想到当念赶到的时候，对方已经准备逃走了。

    这打了念一个措手不及，他来不及施展通灵术，也没能压制住心中的怒意，只能奋力阻止对方逃跑，奈何棋差一着。

    这之后，念再度施展“久延毘古”，试图通过追踪三代风影的方式展开追捕，但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完全陌生的环境，三代风影的身旁也并没有“壳”组织内阵成员的踪影。

    想必，一式也料到了自己的追踪手段，就像处理御屋建助那样，与三代风影做出了“正义切割”。

    黑影微微闪烁，“大伯，此行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经过简单的交手，我发现了那个‘壳’组织内阵成员的一些情报。”

    “嗯，你先回基地吧，跟你伯母碰头，一切等回来再说。”

    神羽嘱咐一句后，摆了摆手，身边的长门立刻会意，手印豁然一变。

    黑影倏地消散，通话就此中断。

    第17章

    全力出手吧

    “刷”的一声，仿佛被搅乱的水面，随着涟漪剧烈晃荡，眼前的黑色幻影骤然消散。

    “师公……”长门的双手缓缓落下，朝神羽露出惊喜的目光。

    刚才，将宇智波念的虚像投射在神羽面前的，正是轮回眼众多瞳术中最为微末的能力之一，幻灯身之术。

    这招并不具备任何杀伤能力，但在远程沟通，传递情报方面，却是整个忍界当之无愧的第一。

    只需有沟通诉求的双方处于静坐状态，并将查克拉转换成类似“思念波”的意念传递出来，他就可以通过轮回眼接收这些波，并将之增幅，再以幻象的形式显现在现实中特定的位置上。

    简而言之，轮回眼就像后世漂浮在天空的卫星一样，负责信号的传递和接收，只需要通话的双方将查克拉拟成特定的频率扩散出来，就可以到类似“视频通话”的效果。

    “原来……轮回眼还有这般神异的能力……”长门有些震惊，尽管自己才是施术者，但还是对神羽充满了敬畏。

    毕竟，刚刚的“幻灯身之术”，正是在神羽的指导下，才能完美地施展出来。

    “这只是冰山一角。”神羽莞尔一笑，抬手指了指长门的双眼，“轮回的其他能力，远比你想象的更要强大。”

    原时空对于轮回眼的记忆，加上今生斑觉醒轮回眼后的一系列陪练经历，让神羽对轮回眼的了解，远远超过了长门这个轮回眼的持有者。

    “嗯！”长门认真地点了点头，打量着自己的双手，“我感觉自己的体内充满了力量，这双眼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它是超凡脱俗的！它就像是一座未知的宝库，不断诱惑着我推开大门，让成堆的金银珠宝一股脑涌出来！”

    神羽松散地坐在山石上，仰望漫天星辰，“能一路忍到这里，你已经很不错了，长门。”

    “啊。”长门微微一怔。

    “我说过，不被力量所驱使，压抑欲望，克制本能，是你掌控轮回眼的第一步。”神羽轻声道：“现在，你已经合格了。”

    “我……”

    “现在，就将你一直以来刻意压制的本能，释放出来吧。”神羽指了指自己，“遵循着本能，暂时让轮回眼接管意识，尽全力对我出手吧。”

    长门闻言一惊，心脏扑通狂跳，“师公，这太失礼了，请原谅我不能这样做！”

    “有什么不可以？我已经允许了呀。”神羽眨了眨眼，“你不会是……担心自己会伤到我吧？”

    长门仿佛被噎了一下。

    “长门，你是特殊的，这双眼睛也是，所以我并不打算像刚才的‘幻灯身之术’一样，教你按部就班地一步步掌控轮回眼的力量。”

    “师公的意思是……”

    神羽盯着长门的眼睛，眸若点漆，在月光下黑得发亮，“切身体验过释放力量时的感受，并将之牢牢刻印在记忆中，用你的身体去记住这种感觉，这就是迅速掌控轮回眼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