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元徵岑夜阑 本章:第11章

    元徵踢了他一脚,斥道:“小声点。”

    他问:“你说他该做什么?”

    方靖梗着脖子说:“殿下身份贵重,岑夜阑就该以殿下为重,护送殿下离开北沧关,而不是任由殿下身处险境!”

    元徵说:“和他无关,是我要留下的。”

    “殿下,今时不同往日,北沧关是一座危城,”方靖深深吸了口气,“一旦胡人知道了殿下的身份,后果不堪设想。”

    元徵淡淡道:“那又如何,我们不会输。”

    方靖气道:“殿下,胡人此番来势汹汹,北境河东俱都陷入战火,前些年边防固若金汤从未失寸土,今年我军连失数城,殿下就不觉得奇怪么?”

    元徵直勾勾地盯着方靖看了一会儿,方靖心头颤了颤,没退缩,接着说:“若是平常,殿下想如何就如何了,可现在,是生死当前。”他顿了顿,说:“殿下,皇上还等着您回去呢——”

    元徵神色微动,朔风簌簌作响,如同凄厉的呜咽,他下意识地偏头看了眼岑夜阑,岑夜阑若有所觉,转头看了他一眼,又转开了脸。

    元徵说:“我不能走,北沧关战事吃紧,岑夜阑若再拨人马大张旗鼓护送我出城,必定引起胡人警惕。”

    “到时能不能走尚且两说,于北沧关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

    方靖沉默片刻,说:“战场刀剑无言,殿下要是在北境有个万一……”

    元徵的目光落在方靖脸上,说:“阿靖,我心中有数,”他拍了拍方靖的肩膀,“不会连累你们。”

    方靖愣了愣,元徵却已经越过他走了,他心中百味陈杂,气得无可奈何,用力跺了跺脚。

    方靖想起他来前,他父亲特意将他叫去了书房,言语之间隐约透露出,皇帝根本不是贬元徵,只要他从北境回去,他就是大燕储君。

    而如今,一旦元徵在北境有个好歹,他们这些跟着来的,必然承受皇帝的雷霆之怒,岂是元徵的一个不连累便能好的。

    突然,风卷着细碎的雪飘了下来,远远的,铁蹄声阵阵,胡人如浪潮般再度汹涌而来。

    咚——战鼓再度擂响了。

    战事拖得越久,胡人不分昼夜的攻城让北沧关内的将士不胜其扰,百姓也惶惶不安起来。一封封煽动力极强的信被胡人以箭矢、孔明灯送入城中,城中将士阻拦不及,还是有落到百姓手中的。

    起初是恨恨地撕毁的,可日夜都是喊杀声,整个北沧关都似笼罩在恐怖的血色中,百姓心头也打颤了。白纸上的屠城,投降,粮草短缺等黑字都似染上了血,变成了胡人的催命弯刀。

    岑夜阑遣人安抚百姓,他是边关不败的神话,百姓心定了几日,可战事犹在。过了两日,有十几个百姓深夜在城中疾走尖叫,扬声大喊城破了,城破了,胡人要屠城了,声音凄厉尖锐,如同夜枭啼哭。

    岑夜阑到时,岑亦脸色冷凝,地上已经死了数人。

    还有一个似发了疯,一见岑夜阑,就指着他说,“哈哈哈你守不住的,胡人说投降不屠城,不然他就将我们都杀了,都杀了哈哈哈哈……我们就要死了。”

    他指着岑夜阑,说:“你根本保护不了我们,你要把大家都害死!”

    岑亦冷冷斥道:“胡言乱语!”

    枪尖过处,那人顿时截了声,啪地倒在地上。

    长街上一片鸦雀无声,被惊醒的百姓心惊胆战地站在远处,默默地看着。

    岑亦枪尖斜点,鲜血在惨白月光下淌着,滴在地上,他说:“这些人都是胡人用以乱我方军心的细作。”

    “诸位且安心回去吧。”

    群整理.2021-0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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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心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它有时能坚如磐石,有时却薄如蝉翼,禁不起考量。

    北沧关战事拖得久,僵持不下,胡人又围了城,不知何时起城中渐有流言四蹿,所说的无非都是些惊骇之语,颇有几分危言耸听之意,可正当战时,听久了,便格外地让人在意。

    城中变得人心惶惶。

    细作——岑亦说是细作,北沧关固若金汤,又有岑夜阑镇守,竟混进了细作,岂不是更令人恐慌。

    可要不是细作——当夜血溅三尺的场景历历在目,岑亦杀的太快太狠,仿佛夜枭啼哭戛然而止,犹留几分震颤。他们若不是细作,岑亦为什么杀的这样快,他们说得当真不是事实么?

    越想越禁不起推敲,北沧关中尚有大半百姓,起初不过是心里发怵,后来有两三个人信,再后来便如瘟疫似的,在城中无声地蔓延开来,快的诡异又让人胆寒。

    战事犹在,战鼓日日响起,每一次的厮杀声都成了悬在百姓头上的铡刀,将落不落最是煎熬。

    城外战事吃紧,延勒攻城之势一日比一日凶狠,岑夜阑一面应战,一面让岑亦肃清城内流言,安抚百姓,忙得不过寥寥数日,就清减了几分。

    北风呼啸,延勒高踞马背,看着胡人士兵前赴后继地往北沧关城墙冲去,地上冷硬的泥壤因着连日苦战,鲜血浸透,仿佛马蹄践踏下去,都能溅出残尸鲜血。

    延勒直勾勾地盯着岑夜阑,他和岑夜阑交手很多年了,在这北境战场还是岑熹同他师父玄戈的天下,他和岑夜阑不过小有声名时,延勒就视岑夜阑为生平唯一的对手。

    后来岑熹重伤,他师父断了一臂,岑夜阑临危受命,延勒挂帅上阵,二人第一次以主将对阵。

    转眼这么多年,延勒想,总要分个高低的。

    当年岑熹死在他师父手里,岑夜阑也会败在他手下,王庭铁骑将会踏平北境,直取大燕腹地。

    鸣金收兵时,延勒扬声道:“岑夜阑,北沧关破已成定局,你还能撑几日?”

    岑夜阑站在城墙上,俯瞰着陆续撤退的胡兵,满地都是尸体,周遭血腥味浓郁,刮在脸上,如同血凝成的刀子。

    延勒说:“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回头看看你守着的大燕朝廷,他们已经抛弃你们了,一个从根里已经开始腐烂的朝廷,何必非得为他们卖命。”

    岑夜阑神色冷淡,开了口,声音清晰,“延勒,我岑夜阑在一日,你们就越不过北沧关半步。”

    延勒眯了眯那双狼也似的碧绿眼睛,冷笑道:“你以为我当真破不了北沧关?”

    “岑夜阑,我今日告诉你,你若开城门投降,我不但保你荣华富贵,还饶你城中将士百姓的性命,否则,城破那日,我定屠尽北沧关,人畜不留!”

    隔着数丈远,岑夜阑不闪不避地看着延勒,波澜不惊道:“你且试试。”

    战局一日比一日紧张。

    岑亦是北沧关主将,城中粮草耗了个七七八八,他在城中又筹了些,不过是杯水车薪,多拖得几日罢了。

    军中将士似有所觉。那日延勒放话城破后屠尽北沧关,言犹在耳,一时人心都有些浮动,士气渐渐低靡。

    元徵看着,心里有些焦躁,他从未陷入这样的困境。

    那一日,元徵路过伤兵的住所,就听见有人在说,“这场仗,我们真的能赢么?”

    他停住脚步,抬眼看去,是两个抱着长枪值守的将士,蜷缩在火堆边,声音压的低。

    元徵没有说话。

    “谁知道呢,”另一个搓着自己的双手,说,“胡人多少年没这么嚣张过了。”

    “可不是,当年岑老将军在的时候,北沧关什么时候丢过,要是岑老将军还在就好了。”

    “真输了,胡人屠城怎么办?我可听说,那个什么二王子,亲口说要屠城,人畜不留,到时候咱们都得死。”

    “不是说有援兵,为什么援兵还不来?真像胡人说的,咱们被放弃了?”

    “……可岑将军还在这里。”

    二人沉默了片刻,元徵只听一人小声道:“岑将军还是比不得岑老将军的……”

    隆冬寒意深重,元徵心中却莫名蹿起了一团火,他忍了忍,到底是没有发作,甩袖直接离去。

    不过几个小兵。

    直到元徵回了府,一抬头,才发现他竟然在岑夜阑门外。

    屋里还亮着灯。

    元徵猛地回过神,他来这儿做什么,岑夜阑被非议,他又为什么恼怒,甚至——不平,委屈。元徵直勾勾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想起岑夜阑那张脸,心中骤然掀起惊涛骇浪,让他都忍不住颤了颤,旋即又生出了一点儿微妙的甜。

    元徵没有打扰岑夜阑,只安静地在他门外站了许久,不知何时飘起了碎雪,肩上落了层薄薄的白。

    齐柏不行了。

    他脖颈被箭矢划过去,不深,捱了几日,可天气太寒,伤口反复难愈,他在一日鸣金收兵后突然倒了下去,鼓锤砸在地上滚出几步远。

    元徵心头一跳,身边已有将士赶忙过去扶他。

    齐柏脸上不见血色,嘴唇发白,脖颈缠着白绷带隐隐透出红,元徵蹲在他身边叫了几声,他才睁开双眼,目光却已经失了焦。

    他呼出一口白气,望着岑夜阑,叫了声,“……将军。”

    岑夜阑抓住了齐柏垂在一旁的冰冷手掌,手指都是僵的,不正常地曲着,“先别说话。”

    齐柏说:“将军,我不成啦。”

    岑夜阑抿了抿嘴唇,周遭搬抬伤兵的军医跪坐在他身边,替齐柏看了看,沉默地摇了摇头。

    “我以后不能再为将军擂鼓了,”齐柏无所觉,说,“这场仗,还没有打完……”

    岑夜阑用力攥住那只手,轻声道:“不用担心,会打完的。”

    齐柏咧嘴露出个艰难又憨实的笑,说:“我……我看不到了。”

    他瞳仁渐渐涣散,却不知怎的,回光返照似的,突然又提了一口气,用力攥紧岑夜阑的手,说:“将军,我们没有被放弃对不对,北沧关会有援军来,一定会有——”

    “他们说朝廷不管我们了……”

    濒死之人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抓得紧,如同攥住唯一的浮木,信仰。

    岑夜阑看着齐柏大睁着的眼睛,恍了恍神,喉头滚动,一时之间竟无法开口吐出只言片语。

    城墙上还或躺或靠着许多受伤的将士,无不默然,静静地望着岑夜阑。

    身边倏然一动,伸出一只手握住了齐柏的手腕,是元徵,少年人脸上还带着溅上去的血,眉眼锐利,声音低沉,道:“齐柏,北沧关会有援军。”

    齐柏迟缓地眨了眨眼睛,元徵说:“我以大燕皇室的荣誉向你保证,大燕不会丢弃寸土,更不会舍下一个子民。”

    岑夜阑倏然转过脸,直直地看着元徵,难掩愕然。

    北沧关不比瀚州,当日元徵执意前来,岑夜阑就下了令,对元徵身份秘而不宣,北沧关上下大都不知他的身份,只当那位花名昭彰的纨绔仍在瀚州。

    齐柏用力地喘了口气,想说什么,却已无力再说出口,眼睛睁得大大的,不过须臾,就断了气。

    朔风如刀,城墙上高竖着的旗帜猎猎作响,如同无声地呜咽。岑夜阑心头泛起迟钝的痛意,脸上却不露分毫,慢慢地用力抽出手合上齐柏的眼睛。

    元徵站起身,环顾一圈,四下无不寂静无声,他沉声说:“近日军中有流言,说北沧关已经成为弃子,只会落得自生自灭,根本不会有援军。”

    “诸位,大燕自立国至今两百余载,从未有弃城养敌一说。此等流言,荒谬至极!众位将士,你们是我大燕最坚实的壁垒,是北境的王者之师,在我们身后,是大燕千千万万的百姓,是我们的父母妻儿。”

    “大燕将士——”元徵深深吸了口气,目光如刃,灿若骄阳,“只可战不可退!”

    元徵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成声,卷着肃杀北风在城墙上传开,左右都没有人出声,不知何处起了声音,渐成汹涌浪涛之势。

    那是将士以枪拄地发出的闷响,口中“战,战,战”一声又一声响遏行云,震撼人心,仿佛要以一己之力拂散顶上重重阴霾。

    岑夜阑怔怔地看着元徵,二人目光对上,元徵冲他轻轻一笑,岑夜阑恍了恍神,心口滚烫,悄无声息地驱散了满身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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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昨日,太过莽撞了。”

    北境月如银钩,凄清肃杀,岑夜阑和元徵并肩而行。墙上插着的深色大旗猎猎翻滚,岑字描了金,在夜里分外招眼,张扬又凌厉。

    元徵知道岑夜阑什么意思,他不以为然地哼笑一声,说:“岑将军这是担心我?”

    岑夜阑面色冷淡,不接他的话。北沧关已经是座孤城,城外又有延勒虎视眈眈,元徵身份如今暴露,就成了一个活靶子。

    一旦被有心人利用,元徵必然会陷入重重杀机之中。

    这一点岑夜阑知道,元徵同样清楚。

    战事紧迫,死去的将士无处掩埋,只能就地将尸体焚烧。木头架起的大火堆,一具一具尸体往上抬,垒成了小山。

    全场肃然。

    岑夜阑和岑亦安静地看着,城中将领都在他们后头,碗中端了酒,酒是烈酒,冰冷透骨,他们一道敬这为国捐躯的英烈。

    半晌,岑夜阑沉声说:“兄弟们,回家吧。”

    他话音落下,将酒倾洒而下,身后将领都将酒洒尽,须臾,火把点着了这由血肉之躯堆作的尸山,轰然燃烧起来。

    元徵一言不发地看着,火堆里,有熟悉的面孔,有陌生的,如今都将成一抔土,他们要以如此惨烈的方式回家。

    “回家”——元徵将目光转到岑夜阑的背影上,这人好像没有自己的喜怒悲哀,元徵想,岑夜阑的家在哪里,在这一望无垠的北境么?

    方靖几人原本对元徵将自己置身险境颇有微词,他们是他的亲侍,肩负着元徵的安危。可这群锦衣玉食的京畿贵子看着这番场景,无不哑然,也不知说些什么。

    倏然,元徵转身,看着面前的方靖,说:“再传书司韶英,盖我的印鉴,天塌下来有我担着,可他若再推诿贻误北境战事,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方靖愣了愣,说:“是,殿下。”

    可绕是元徵话说得笃定,在这危城之中,援兵一日不来,一日没有破困之法,他心中也变得越发焦躁。

    弦月皎皎,元徵看着二人投在地上的影子,影子被拉长了,前后交错着,有风过耳,本该是冷的,元徵却半点也不觉得。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元徵隐约知道自己对岑夜阑揣的什么心思,可却又不敢深探,岑夜阑对他大抵是厌恶,瞧不上的。

    元徵正当年少,出身显贵,从来只有别人捧着他的份,如今头一回对一个人上了心,心里已经神魂颠倒却又不肯掉了面子。

    二人各怀心思安静地走着,夜已经深了,岑夜阑突然听见声响,抬头看去,远处却上来一些百姓,都是城中百姓,提着食盒。

    岑夜阑皱了皱眉,抬长腿走过去,副将见了他,当即行了礼,说:“将军,”看着元徵,又抱拳叫了声,“殿下。”

    岑夜阑说:“怎么回事?”

    副将有些为难,说:“将军,这些都是城里的百姓,说见将士们守城辛苦,夜里天冷,上来给大家送些吃的。”

    岑夜阑眉毛紧皱,道:“城门重地,岂能由百姓随意走近。”

    副将当即道:“是,卑职失职,我这就让他们回去。”

    “何必如此严苛,”元徵突然开口,他看着那些年过半百的老弱妇孺,笑道:“你看,都不过是些寻常百姓。”

    岑夜阑说:“非常时,自当十二分小心。”他说着,目光自那些人身上一一转过,大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还有几个抱着孩子的妇人。

    岑夜阑吩咐道:“着人去核实身份。”

    副将领命:“是,将军。”

    突然,有个孩子乱跑着撞岑夜阑腿上,元徵下意识地扶了岑夜阑一把,岑夜阑却先伸手拉住了那个孩子。

    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穿得笨重,脸颊冻得通红,一双眼睛亮晶晶的,见了岑夜阑就管他叫,“将军哥哥。”

    岑夜阑怔了下,嗯了声,抬手碰碰小孩儿的脑袋,说:“晚上冷,早些回去吧。”

    小孩儿眨了眨眼睛,摇头道:“不冷不冷,”他欢快地从衣兜里掏出个红薯,热乎乎的,捧着拿给岑夜阑,稚声稚气地说:“将军哥哥,阿娘说给你们吃。”

    岑夜阑垂下眼睛,看着那块红薯,脸上露出个笑,轻声说:“哥哥不吃,你吃。”

    小孩儿仰着脸,道:“可是阿娘说将军哥哥们要没有东西吃了,不吃饱就没有力气打坏人了。”

    正说着,有个妇人急急跑过来,捂住孩子的嘴巴,连声说:“童言无忌,小孩子不懂事,冒犯将军了。”

    岑夜阑看着那孩子懵懂的眼睛,伸手拿过了他手中尤带体温的红薯,摇了摇头,抬头看着面前窘迫的妇人,说:“无碍。”

    “谢谢。”

    他一说谢,妇人更加无措,搂着孩子,低声说:“这场仗打的太久了,大家都害怕……所以,有些话将军您别放在心上。”妇人忐忑不安,话说得踟蹰又小心,岑夜阑看着她,说:“不过是胡人挑拨之言,不必挂怀。”

    妇人放了心,又搂着孩子朝岑夜阑躬身行了个礼,才慢慢地转身往回走。

    岑夜阑看着那一张张被风霜摧折过的面容,他们生于北沧关,长于北沧关,这里是他们的根,他们的家。

    年轻力壮的尚能背井离乡,另择他乡,而这些人老的老,弱的弱,只能被席卷在战争的洪流里,挣扎求生。

    岑夜阑握着手中的红薯,只觉手中握着千斤重,心口也沉甸甸的发闷。

    突然,手中一轻,元徵直接将他手中的红薯拿了去,说:“啧,还热乎着。”

    他端详着手中的东西,还有余温,透着香,元徵掰了一半,自然而然地递给岑夜阑,玩笑道:“将军哥哥?”

    岑夜阑看着元徵,寥寥四个字,从孩子嘴里说出,和元徵说出来的,全然不同,透着股子狎昵调笑,羽毛似的,搔得心里发颤。他接过元徵手中的半个红薯,垂下眼睛,说:“哪个是你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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