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谢九尘赵__ 本章:第35章

    有几个瞬息,两个小孩都没说话。过了一会,赵瘟道:“你们家挺惨的。”

    童奕道:“你们家也挺惨的。”

    赵瘟转过头来,在黑暗中与童奕对视一眼,二人都笑了。赵瘟道:“够了,不用按了,睡觉吧,明天还要早早起床。”

    童奕松开手,纠正道:“不止明天,是每天都要早早起床。”

    两人重新躺下,只觉得彼此的关系近了许多。赵瘟想,孤身一人在异乡,有这么一个算得上是朋友的人在身边,倒也不错。

    翌日,两人重复昨日的劳动。晚上的时候,童奕问他累不累,赵瘟说还好。

    童奕道:“你真厉害。我刚来这里干活的时候,每天都想死。”

    “想死?”

    “是啊,我来的时候是冬天,天天碰冷冰冰的水,手指都僵了,每天走回房间的时候,觉得胳膊都抬不起来,可难受了。那个时候真想去死,想着死了就没有这么难受了。”

    “那你为什么没有去死?”

    “还是怕,不敢死。活着还可以偷偷吃点好吃的,死了可就什么都做不了了。而且,我们家就我一个孩子,我就这么死了,太对不起爹娘。”

    赵瘟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有的时候,我也想死,可还是一直活着。”

    “我们都别死了,努力活着吧。”

    “嗯,你不说我也不会死。”

    童奕笑了,两人又说了一会话,然后各自进入了梦乡。如此往复,一日又一日过去了,不变的是每天要干的活,变的是两个孩子的心的距离。

    在客栈干了一个月的活之后,一天夜晚,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童奕在厨房偷了两只鸡腿,用纸袋包了藏进自己的怀中。等回到房间,他给了赵瘟一只,赵瘟一开始没有要:“你拿回来的,你吃吧。”

    童奕道:“我偷了两只,就是为了给你一只。这种东西,得两个人吃才好吃。”

    赵瘟听到这话,就没有再拒绝了。他们搬了凳子坐在了窗边,一人抓着一只鸡腿啃,因为已经彻底冷了,挺难啃的。童奕道:“这个鸡腿冷了,没那么好吃了,我偷吃过热的,热的很好吃。”

    申仁恩对雇工十分吝啬,说是包吃住,但住的是最简陋的房子,吃的是最朴素的饭菜。朴素的意思就是没有油水,赵瘟在客栈干了一个月,也就吃过两顿肉罢了。

    赵瘟道:“没事,以后就能吃上热的了。”

    “真的吗?”

    “真的。到那个时候,我请你吃热的鸡腿。”

    “你是想把工钱都攒下来,到时候去吃一顿好的,是吗?”

    赵瘟想,当然不止于此。不过他与童奕才认识一个月,虽然交好,但还不敢交心,赵瘟不想告诉童奕自己有钱的事,所以只点点头,敷衍地揭过了这个话题。

    童奕道:“这两年来,其实我也攒了些钱,但工钱就只有那么多,攒起来也算不得什么。我想着,再过五年,等我到了十五岁,我就离开这里,去找别的活计。你呢?小赵,你有什么打算?”

    “我跟你差不多,等长大一些,我也要另谋生路了。”

    两人吃完鸡腿,用脏手帕将骨头包了起来,童奕偷偷去扔掉罪证。等他回来的时候,赵瘟已经躺好了,童奕问他是不是累了,赵瘟说是有点,童奕就说那我们睡觉吧。其实赵瘟不觉得有多累,只是今日的谈话让他思绪颇多,他多想快点长成大人的模样,这样,他就不用躲在这个客栈里面过活了。

    萧萧风籁助清吟,秋去冬来令又更。

    赵瘟终于又大了一岁,九岁的年纪,对外就要说自己十一岁了。赵瘟生辰那日,童奕从厨房偷了一整只烤鸡回来,送给了赵瘟。赵瘟看着纸袋里的整只烤鸡,抬眼道:“你疯了?若是被掌柜的发现,你在这里就待不下去了。”

    童奕笑了笑:“没事,我这不是没被发现吗?偶尔一次,不会怀疑到我们身上的,他们只会觉得有老鼠。”

    “万一呢?”

    “没有万一。”

    赵瘟:“……”

    童奕道:“今天是你的生辰,你别想那么多,只需要高高兴兴地吃。”

    赵瘟拿他没办法,只好坐下来,先撕了一只鸡腿给童奕,再撕一只鸡腿给自己。

    童奕道:“时间过得真快,我大了一岁,你也大了一岁。其实我本来是想给你偷一碗长寿面的,但是那太难偷了,只能退而求其次,给你偷了这只烧鸡。”

    说到这个,赵瘟想起来,童奕过生辰的时候,自己只是跟他说了一句生辰快乐,就没有任何的表示了。可到了自己生辰,童奕却想尽办法地给他偷好吃的,这样想想,饶是赵瘟这样冷漠的人,也多了几分愧疚。

    赵瘟道:“有这只烧鸡,已经很好了。”

    “看看下一年有没有机会,我可以偷溜出去,给你买一碗长寿面回来。”

    “不用了,我……”赵瘟本想说,他也没想活到多长寿的岁数,可这样说,好像践踏了童奕的好意。他便改口道:“下回,你过生辰的时候,我给你买长寿面。”

    童奕说好,但看他的神情,似乎没有放在心上,似乎并不相信,赵瘟真的会给他买长寿面。

    可到了第二年,到童奕生辰的那日,赵瘟不仅给他买了长寿面,还给他送了一对翡翠手镯。翡翠晶莹剔透,毫无杂质,看着就很昂贵,童奕眨了眨眼:“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给你的,你就收着吧。”

    童奕道:“你是将这一年多的工钱都搭进去了吗?不对,一年多的工钱也买不起这东西。不行,小赵,我真的不能要,你拿回去吧。”

    赵瘟无奈,只好告诉他童奕,这些东西自己还有很多,不要紧的。

    “还有很多?怎……怎么可能?”童奕连连摇头,“如果你有很多这种东西,那你该有多有钱啊,怎么可能在客栈里洗碗?”

    他觉得赵瘟是在撒谎,但赵瘟的神情又不像是在撒谎。赵瘟道:“我来客栈之前,去一户有钱人家当过仆人,这对手镯,还有很多东西,就是从他们家偷的。我在客栈里洗碗,是因为客栈能给我一个安身之处,不然以我这样的年纪,一个人住在外面,肯定会被盯上,说不定盯上我的人还会把钱财都抢走,很不安全。”

    童奕傻眼了,他呆滞了一会,还是不敢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吗?”

    赵瘟道:“千真万确。”

    “这怎么可能?”

    赵瘟心想,不让童奕看看自己的小宝库,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的。他与童奕认识了一年多,童奕都老老实实的,是个好人,赵瘟觉得可以跟他交心了,便说:“你等等。”

    房内有一个柜子,赵瘟爬到了柜子的最上面,将里面的小箱子拿了出来。他将桌子放到桌上,然后从怀中摸出一把钥匙,开了箱子。

    一对东海夜明珠置于箱内,箱子一打开,房中顿时光芒璀璨。

    童奕看着里头的东西,将嘴张成了圆形:“你之前说……说这个箱子里面,装的都是你爹娘的遗物……”

    “那是骗你的。”

    “天啊!”童奕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的财宝,他眼神迷蒙,“小赵,你好有钱啊。”

    赵瘟道:“小童,再过两年,等我们都长大些了,就拿着这些财宝,出去买间小院子住,怎么样?”

    “你说真的吗?你愿意带上我吗?”

    “嗯,我带上你。到时候我们还可以一起开间小铺子,做点小生意……”

    赵瘟的幻想很美好,他可以和童奕一起干活,到那时他们干活都是为了自己,他们可以用双手赚得更多的银两,再过上更好的生活。

    童奕双眼噙了一泡眼泪,他看着赵瘟:“一言为定。”

    赵瘟与他拉勾:“一言为定,绝不反悔!”

    那天之后,童奕洗碗的时候都要哼着歌,赵瘟也不管他,阿一来厨房端菜的时候,问:“小童,有什么喜事呢?笑得这么高兴,说来给我听听,让我也乐呵乐呵。”

    童奕立刻道:“没有没有,没有喜事。”

    “没有喜事这么高兴?还哼着小曲。”

    “就是没有喜事才要高兴。”童奕随口胡说,“说不定高兴着高兴着,就有喜事了。”

    阿一忙着端菜:“不同你说,干活去了。”

    赵瘟没参与他们的谈话,他性子冷,除了童奕,他看见谁都冷冷淡淡的,不好亲近。谁也不想热脸贴上冷屁股,因此客栈中的伙计都不喜欢赵瘟,都喜欢童奕。

    赵瘟数着手指头过日子,他很快就能长到真的十岁了,之后再过两年。等他到了十二岁的时候,童奕就十四岁了,到时候两个半大少年出去买铺子做生意,应该也不会太过稀奇。

    可叹江头未是风波恶,别有人间行路难。赵瘟在满怀希望地等待明日之时,丝毫不知道凛冬将至。

    这晚,赵瘟感到困乏难耐,他甚至没跟童奕讲上两句话,便已经沉沉睡去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他吓了一跳,坐起身来的时候,阿一推门而进,道:“你们两个今天怎么都赖床了?趁掌柜的还没起来,赶紧去厨房干活……小童去哪了?”

    童奕去哪了?赵瘟将手放在床边,是冷的,他迟缓地眨了眨眼:“小童还没有去干活吗?”

    阿一道:“没有。我在厨房没见着你们的身影,才过来寻你们的。奇了怪了,小童去哪了呢?算了,说不定是在茅房,我去找找她。你赶紧起来洗把脸,然后就去干活,今天起晚了,你俩的早饭都被他们吃了。”

    阿一离开之后,赵瘟搬了凳子落在柜边,然后站上去,打开顶格柜门的时候,赵瘟脑中“嗡”地一声,呼吸都窒住了。

    ――小宝箱不见了。

    童奕也不见了,自己昨晚还睡得不省人事……这绝不是一个巧合,还需要想为什么吗?赵瘟浑浑噩噩地关上了柜门,跳下凳子,只感觉整个人都是僵硬的,冷的,不知所措的。

    前几天的时候,童奕还在跟赵瘟讨论,等他们长大之后,要开一家什么样的铺子。

    童奕说,他想开一间米铺,因为每个人都要吃米,开米铺就不愁没有生意了。而且万一发生什么事情,比如饥荒,比如战乱,他们也可以将米铺关掉,留下米自己吃,有米就可以躲过很多灾难。

    赵瘟说可以,等米铺做大了,他们还可以再开一家肉铺,这样他们天天都可以吃上新鲜的肉了。

    童奕说好,然后继续往下说第三家铺子……

    那晚,他们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才结束了这个话题。赵瘟还记得,那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和童奕也成为了掌柜的,站在店铺里面,挺直腰杆,神采奕奕。

    他的梦碎掉了。

    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滴到了地上。赵瘟抬手一抹,才发现那是自己的眼泪。

    赵瘟恨死童奕了,他想,童奕最好跑得远远地,这辈子都不要再碰上自己。不然,赵瘟不会在乎自己这条命,他一定会拉着童奕下地狱。

    什么拉勾,什么誓言,全都是谎言和背叛的萌芽。

    赵瘟流干了眼泪,他在心里发誓,此生再不会相信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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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萧风籁助清吟,秋去冬来令又更。――李曾伯《自和山房十咏》

    :江头未是风波恶,别有人间行路难。――辛弃疾《鹧鸪天?送人》

    第63章

    义子

    赵瘟哭过之后,还是要去厨房干活,如今他没了小宝箱,无比需要这份稳定的活计。

    阿一没找到童奕,又跑到了厨房,看赵瘟一个人在择菜,问:“小赵,你知不知道,小童去哪了?”

    赵瘟面无表情:“可能死了。”

    “什么!在哪死了?”

    “不知道,可能被人砍死了。”赵瘟道,“你去乱葬岗找找,说不定能找到他的尸体。”

    阿一冷静下来:“你莫不是在胡说八道?”

    赵瘟道:“你信就信,不信就不信。”

    “小童的东西还在房中吗?”

    当然在,童奕拿走了那些财宝,哪里还需要那些破烂玩意?赵??觉得不如意的时候,也要给人找麻烦:“不知道,你自己去看吧。”

    阿一无奈道:“我去看看。”他来到了童赵二人的房间,发现童奕的衣服都还在,便觉得应该不是跑了,他将此事告诉申仁恩,申仁恩让人找遍了客栈,甚至连水井都让人看了,没有发现童奕的身影。

    申仁恩前来问赵瘟:“你跟小童一起住的,知不知道他去哪了?”

    赵瘟听见童奕的名字就反胃,他还是那句话:“不知道,可能死了。”

    “好端端地,怎么会死?”

    “可能是坏事做多,被天收走了。”

    申仁恩:“……”

    申仁恩:“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赵瘟道:“不知道。”

    申仁恩便放弃了,他跟所有的伙计说,童奕跑了,以后客栈就没有这号人,他会再找一个雇工。

    很快,赵瘟的房内又多了一个人,是一个九岁的孩子,叫小黄。赵瘟只跟他说了自己的名字,便也没跟小黄说过话了。

    小黄刚开始的时候还试图跟赵瘟聊天,可赵瘟从来都不给予回应,他觉得没意思,就放弃了。他们睡在同一张床上,却只能算得上是陌生人。

    一次,赵瘟洗碗的时候不小心摔烂了一只瓷碗,被申仁恩扣了一个月的工钱。赵瘟破罐子破摔地想,一个月的工钱本来就没多少,扣就扣吧。

    可夜晚睡觉的时候,赵瘟又觉得不行,他不能在这破厨房里继续蹉跎了。这里赚不到什么银两,自然就存不下什么银两,他不想在这里洗碗洗一辈子,他得另谋出路。

    赵瘟想,他会写几个字,会干活,有力气,能忍耐,懂得随机应变。离开客栈,他不信自己找不到别的更好的活计。

    赵瘟打定了主意,便不再迟疑。

    过了几天,阿一发现赵瘟也不见了,他心想,可能这两个人是约好的。童奕先走,然后在某个地方等赵瘟,赵瘟过段日子也走了,去跟童奕会合,他们其实是一起走的。

    他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申仁恩,申仁恩的评价是:“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幸亏赵瘟没听到这句话,不然他定会觉得可笑至极。申仁恩给过他们什么?他们凭力气赚钱,不赚了就走,怎么就成了狼心狗肺?

    赵瘟离开了大雁城,再次出发去新的城池,这回他没再往北去,而是选择了往南走。他拿着在两年的工钱,一路走,一路在心里敲着算盘。他想着,等银两用到一半的时候,不管他去到什么地方,都要停下来,先找份活干再说。

    他不愿意再尝试身无分文的滋味了。

    这次,赵瘟停在了春水县,他先去客栈要了一间房,付了两日的银子。然后放下包袱,洗漱过后,出门寻找活计。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赵瘟一出门,便听说了赵家老爷正在给儿子找玩伴的消息。

    也是赵家?赵瘟听到之后,便打算去碰碰运气,在富贵人家干活,无论如何,总比在客栈洗碗要舒适许多。

    他一路打听,找到了赵府的位置。赵瘟走到门口,家丁便问:“你也是想当少爷的玩伴吗?”

    赵瘟点点头,家丁挥挥手就让他进去了。进门之后,又有另一个家丁来带他往里走,赵瘟穿过两条清幽的游廊,又走过蜿蜒的小桥流水,终于来到了内院之中。那家丁道:“在这里排队,叫到你了你就进去。”

    这里已经排了许多孩子了,赵瘟站在队伍的最后,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听见里头传来拳打脚踢的声音。

    赵瘟竖起耳朵,心想,真是奇怪,难道要当少爷的玩伴,还要学会打架吗?很快,他的疑问就有了答案。房门打开,有五个孩子走了出来,个个都鼻青脸肿,其中有四个孩子被带着离开赵府,还有一个被带到了凉亭下坐着。

    然后,又有五个孩子被带进了房间之中,房门关上,赵瘟什么也看不见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房门打开,依旧是刚刚那样,有四个孩子被带走,一个孩子留下了,而五个人身上都挂了彩。赵瘟便知道了,五个人为一组,都要去房间里面打架呢。他猜到了,但也不害怕,用打架去博取机会,在赵瘟看来,是很公平的一件事。

    赵瘟不知道等了多久,终于轮到他了。他进了房间,发现房内只有两张凳子,看年纪和衣着打扮,估计就是这家的老爷和少爷。两位爷坐在角落,中间是一片空地,一个管事模样的人站在中间,道:“少爷爱武,希望玩伴能有一定的身手,因此你们五人需要打上一架,一炷香的时间里面,谁受的伤最少,谁就能留下来,参与下一轮的竞争。打架过程中,若觉得自己扛不住了,可以提前认输。输了的四个人可以去库房,一人领二两银子再离开,若有不想打的,现在上前一步,直接离开便行。”

    没有人想要离开,哪怕输了,也能有二两银子,除去看病养伤的,剩下的数目依旧可观。

    “没人要走是吧,那我就点香了。”管事退到一边,点燃了屋内的香。

    “开始――”

    赵瘟不知道先被谁打了一拳,他立刻还击,常年的劳作让他的力气变得很大,他一拳便将对方揍得哇哇大叫。赵瘟有意展现,因而全力以赴,毫不手软,一拳一脚,将先打自己的那个人打得跌坐在地,大喊:“别打了别打了,我认输……”

    很好,赵瘟听到耳后风声一动,立刻转身推出一拳,正好与来人的拳头相撞。这人估计有十六岁了,比赵瘟高大不少,赵瘟感觉拳头被坚硬的石头撞了一下,他嘶了一声,忍痛继续与大个头扭打。另外一个孩子估计也害怕大个头,因此与赵瘟联手,一左一右地打他。

    赵瘟被大个头打得眼冒金星的时候,往大个头两腿间踢了一脚,大个头急急后退两步,躲过了这一脚。赵瘟便知,这是大个头的缺点,人有了缺点,就很容易被打败。大个头想有样学样,攻击赵瘟那里,岂料赵瘟不闪不避,反而打得愈加凶狠。大个人觉得此人疯了,没必要跟疯子斗,拿走那二两银子也不错,他举起双手:“我认输。”

    赵瘟打红了眼,转过身就要继续打最后一个对手。那人看赵瘟不要命的模样,哪里还敢迎战:“别打我别打我,我认输我认输……”赵瘟收回拳头,这里人人都以为他疯了,只有他知道自己有多清醒,他要赢,也要银子。

    赵瘟被带出去,坐在凉亭下面,有家丁送上了冰块和糖水,让他敷敷伤口,让他缓缓力气。

    “多谢。”赵瘟先喝了糖水,再敷冰块。他没有观察旁边的人,因为不知道下一轮是不是还要打架,赵瘟只能抓紧时间休息。

    旁边的两个少年却在说话。

    “他们第一轮输的,能有二两银子,你知不知道,若是等会我们输了,能有多少?”

    “我不知道,不过肯定只多不少就是了。”

    “你怎么知道?万一他们不给钱了怎么办?”

    “怎么可能?赵老爷的仁义是出了名的,我们被打成这个样子,他怎么可能不给我们银两?”

    ……

    赵瘟身后那五个人是最后一批,等胜利者出来,第一轮的竞争也就结束了。接下来,几人分别被带进了房中,等到赵瘟进去的时候,他低下头,一幅温顺寡言的模样。

    赵老爷道:“抬起头来。”

    赵瘟抬起头,赵老爷打量着他,两年的客栈生活,让赵瘟变得很白很瘦,但他又不是那种瘦弱的瘦,看他打架的模样就知道了。而且不可否认的是,这个孩子长得很养眼,是所有人里面最养颜的一个。

    赵老爷问:“你叫什么名字?”

    “赵瘟,瘟疫的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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