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窗外一声惊雷,闪电在室内炸开,瞬间照亮了昏暗的角落。
我感觉全身汗毛猛地竖起——角落里坐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他面无表情,眼睛紧紧盯着我。
猝不及防对视,男人歪头一笑,像索命的厉鬼:
[醒了。]
光很快暗下去,我看不清他的脸,只听见自己如鼓的心跳。
那人向我一步一步走近。
绑架、拐卖、器官贩卖,一瞬间所有下场涌入我的脑海。
血液回流心脏,浑身冰凉。
如果有镜子,我一定会被自己白得发青的脸色吓死。
他一直看着我,忽然一顿,脚步扭转向门口走去。
啪的一声开了灯。
暖光倏地洒下,我下意识眯了眯眼。
昏暗被驱散,可视的安全感回升。
我再次看向那人,却再次呆住。
熟悉的五官被时间拉出凌冽的线条,却依然不难窥见少年曾经的模样。
林妄。
他知道我认出来了,蓦地一笑,眼里却没有笑意。
少年不曾有过这个表情。
我的心又被高悬。
林妄走近,手压在床边,声音压得很低:
[阮南初,好久不见。]
慢慢透出抑不住的疯狂:
[这药不好受吧,你也该尝尝。]
24
这真是青天白日撞鬼了。
我往四周一扫,这不就是以前一起住的别墅吗!
我这是……被拐回国了?
我不可置信地望向他,动了动左手示意:
[这是什么意思?]
整整五年,他似乎真正成为档案上的模样。
他眼皮一掀:
[防止你梦游而已。]
你才梦游,你全家都梦游。
我沉声道:
[解开。]
他从善如流地抛了条钥匙过来,可偏偏抛到了床尾。
我拉伸成只螃蟹好不容易拿到钥匙开了锁,余光看见门嘭地合上了。
冲到门边,连门缝都没抠着,只听见他慢悠悠的声音回荡。
[以前的账,我们慢慢算。]
天杀的,二十一世纪,我居然被关了?!而且还是被以前拿捏的小子关了?!
心头火起,我狠踹了几脚无动于衷的门。
盛怒之下,眩晕感再度袭来,我不可控地踉跄一步。
死小子是不是为了报复我买了盗版药!
我无可奈何躺回床缓解,总感觉四肢像被灌了铅一样沉重。
生病次数不少,我后知后觉反应,可能是前阵子熬夜熬狠了。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开门进来,我费力抬头看去。
女管事拿来了晚饭,原来已经天黑。
我没有理会,没有心情,也没有力气,不适并没有缓解。
管事嘀嘀咕咕不知道和谁说话,我翻身捂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