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时间,大多抱着书过活。
后来,我把攒的钱全部给了中介。
我要读书。
只有读书我才有活路。
这条活路同样遍布荆棘。
别骗,被偷,被抢,所有的噩梦编织成网让我午夜不得安宁。
但夜路走多了,自然不怕鬼。
我撕破那张网,争得了生机。
两年后,我收到了录取通知书。
22
[阮,你要回你的国家参加研讨会吗?]
我在普森教授手底下已经一年半了。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爱唠叨:
[怎么其他人一有机会就往国内跑,就你总是舍弃机会?]
我盯着电脑处理数据,抽空回复他:
[那就给喜欢这个机会的人吧,我不回。]
这个研讨会不太重要,我不想浪费机票钱。
况且,免不得要想起某个人,还是避免徒增无用的思绪。
我戴上耳机,无声抗拒他摇头晃脑的牢骚。
回住处已经天黑了。
工作量繁杂,我轻晃有些涨晕的头,进便利店打算对付一下晚餐。
拿了牛奶和三明治,热好后坐在店里吃。
难得的放松时刻,我看着窗外人流,一口一口咬着三明治吃。
打开牛奶,正想喝一口。
身后忽然被人一撞。
我扭过头去,身后人连忙说抱歉。
没有理会,我转回来喝牛奶,继续我的晚餐。
刚走出店,我就察觉不对劲。
眩晕感太重了,我扶着墙喘几口气。
这不是普通的过劳。
摸爬滚打那么多年,我警惕性不弱,开始翻找记忆。
猛然一惊,是牛奶,是被撞的时候离开了视线……
我立即转身,拖着沉重的身体往店里走。
但药效估计早已传开,手脚不听使唤。
我膝盖一软,直直跪了下去。
还没碰到地面,有人从身后扶住了我。
惊疑不定时,身后人轻声说:
[睡吧。]
这话像只沉重的手,重重合上我的眼帘。
坏了菜了!中招了!
23
有雨声,雨水从高空落下,准确无误地落在叶面上。
发出啪的一声。
我一皱眉,缓缓睁开了眼。
入眼的是一盏小吊灯,有点旧了,玻璃边缘微微发黄。
视线下移,室内摆设透着一股令人头疼的熟悉感。
还没想起来什么,我撑着床坐起身。
惊悚发现左手竟动不了。
掀开被子,手腕上屹然扣着一副手铐,另一端连接坚固的床柱。
我抑制着呼吸,心里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