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困惑

    周秀梅干活和性子都不错，和南墨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之后，一开始还有些单纯的她这会考虑起事情来的时候也会尽量多想一想。

    所以在察觉到南墨和谈明江之间可能存在着的那点猫腻之后，她也不会咋咋呼呼地往外说，只敢像是现在这样对着南墨挤眉弄眼一番，要不就是趁着晚上睡在一个炕上的时候聊上一聊。

    她觉得南墨有些不大够意思啊，她可是有什么事情都会和她说的，结果她倒好有什么事情那都是瞒着自已没说的，难不成还以为她会往外说不成？

    南墨看着周秀梅那挤眉弄眼的模样也是觉得有些好笑，也不知道她心里面到底想了啥，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拉着她就往地上去。

    这会的她们这些新来的知青主要还是处理玉米地的活，收割机把玉米杆收割之后，他们则是需要把玉米棒子扒拉开叶子，回头方便晾晒。

    这种活今年来说的确是轻省了不少，往年没有收割机的时候，玉米杆都得靠人砍，玉米叶子最能祸祸人了，稍不注意就能剌的人脸上手上都是一道一道的痕迹。

    收割机不仅仅在收割小麦的时候快捷，就连对付粗杆的玉米杆那速度也没慢到哪里去。

    所以扒拉玉米这活就算是轻省了，今年新下乡的和大队上干不了重活的全都安排去干这个了，不是大队上怜惜人，而是新来的要是派去挖甘薯土豆的，那能给祸祸掉不少的！

    挖垦的时候带了伤，回头放的时间就长不了。所以这才是大队上这样安排的缘故。

    周秀梅和南墨两个人对于干这种活也没啥怨言，两人心里都有数，丢他们去番薯地垦番薯受不了回头还得挨训呢，扒拉玉米棒子倒是还成，反正手上戴上劳保手套，手也伤不了。

    这个季节比起他们刚下乡那会已经凉爽上不少了，不过在太阳底下的时候还是有些晒，周秀梅扒拉了快一小时后说要去上个厕所顺便喝点水。

    等到她回来的时候，那神情就有些怪异，像是受到了震惊一样。

    南墨瞅着周秀梅那神色，趁着这会其他人都在忙，拍了拍她的肩膀：“回神了！”

    周秀梅被南墨拍的回了神，她有些不敢置信地对南墨低声说：“我看到梁茂和二癞子的姐姐来娣在小树林说话呢！”

    也不怪周秀梅惊讶，在她心里梁茂最常干的事情就是缠在卫雪娇身边啊，只要在卫雪娇的身边就能够看到二癞子和他的身影，现在突然见到梁茂和来娣在小树林说话，那能不叫人惊讶么！

    周秀梅刚刚过来的时候还不忘去卫雪娇那边看了一眼，见二癞子还是如同往常那样缠在她的身边，所以才一时之间没能缓过神来。

    这完全不符合实际情况啊！

    “难不成梁茂这人又和卫雪娇闹翻了？”周秀梅说。

    她会有这样的揣测那也不是没道理的，前一阵子，梁茂就和卫雪娇“闹翻”过一阵子，那会卫雪娇成天可怜兮兮的，干啥都是独自一个人，身边二癞子还不停地腻歪着。

    不过这样的日子也就过了两三天而已，梁茂又重新出现在了卫雪娇的身边，对于缠上来的二癞子也是没少呼呼喝喝的一副“护花使者”的模样。

    这三人的戏码也是叫人看了好些天了，可现在三人的戏码又要加一个人，周秀梅哪能理解得了。

    来娣这姑娘平常都是闷不吭声地干活的，因为她爹妈还有二癞子的关系，硬生生地拖成了老姑娘，不过大队上大多数人提起来的时候都说来娣是个好姑娘的，可这样的人咋会和梁茂搭上关系呢。

    看两人说话那样，也不算是生人，而且还神秘兮兮地在小树林说话也不知道在说点啥。

    “你管人呢！”南墨说，“别人的事情少操心，万一哪天着了火这一把火就烧到你的跟前呢！”

    周秀梅听到南墨这么说，她想了想也的确是这么一个道理，梁茂和来娣不管说啥那也和她没啥关系，反正她只要顾好自已就行了。

    周秀梅这样一想也就没太在意这件事情了，她看着自已扒拉出来的玉米棒子，再想想先前自已打的麦子，她又高兴地说：“交了公粮之后就要分粮了！我想给家里寄点面粉回去，今年打的麦子也有我的份呢！南墨你到时候要不要给家里寄点回去？”

    南墨想了想，也点了点头：“就冲着咱们两的分粮到时候怕也不多，咱们可以问大队上人多的分的多的人家换点，也叫家里人吃上一口新打的麦子。”

    南墨想着，自已寄出去的信要不了多久应该就到她爸妈的手上了，也不知道到时候他们是什么想法呢，大概可能是要生气的吧！

    希望到时候收到东西时候能少生气一点才好。

    南墨心里这样想着，她可不知道自已的一封信寄回去之后，她爹妈那边震惊了不说，虽说南墨在信里把自已处对象的事情说的那样的轻描淡写，又把对方夸了一夸。

    可南方和李灵韵两夫妻还是有些接受不能啊！他们俩下意识地就认为南墨可能是因为涉世不深，被人给哄了，这才答应了和人处对象的事儿。

    要不是这会两个人都走不开也请不了那么长的假期，两人都想要收拾收拾包裹跑来青山大队的心思都有了。

    在两人急的跳脚的时候，倒是接到了大儿子南毅从部队发来的电报，说他接到了南墨的信，知道了她的情况，又说今年他有一些假期，到时候他亲自去哈省那边见了人再说。

    南方和李灵韵见到大儿子的电报，那吊着的心放下一半，大儿子人稳健又是经历过事的，他到时候去看一眼也好，如果情况真的不好，他们说什么都得把人调回到城里来再说，可不能随着南墨的性子来！

    正在地里扒拉玉米的南墨还不知道呢，再过两月，她那已经有三年没见面的大哥就得出现在她的跟前了，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了。

    第157章

    食言而肥

    正因为不知道，所以这会的南墨还能安安心心地剥着玉米叶子。

    等到中午吃了饭趁着午休那会，南墨就要去医务室，周秀梅原本还打算午睡一会的，但一想到南墨和谈明江之间的那点苗头，她就瞬间不困了。

    这完全不能怪她多想好么！

    谈明江平常的时候和大队上的姑娘家也不算特别的亲近，可会帮南墨带梨子，还会帮忙这事儿就已经足够稀奇了，她得去看看情况才行！

    南墨见周秀梅一脸的想要看热闹的模样也是无语，平常的时候都是这妮子看别人的热闹回来和自已分享，没想到现在就变成了要看她的热闹了。

    不过南墨也没拦着，她要是拦着反而显得她越发的心虚不是？爱跟就跟着呗，反正她和谈明江之间也没有做出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周秀梅见南墨这样坦坦荡荡的也是有些意外，跟着人到了医务室的时候反而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尤其是看到在院子里头劈柴的谈明江，她就不敢对着人看。

    谈明江早上的时候就把南墨交代的事情干的差不多了，甚至还有时间上山给砍了柴回来，老方家先前也有留下一些柴火，但柴火放的时间长了就不耐烧。

    他琢磨着秋收之后南墨在医务室呆的时间可能要比在松花婶家时间还长那柴火不够烧怎么能成，要知道他们这儿的冬天那可不是一般的冷。

    谈明江见南墨进门来的时候刚想要开口呢，就见跟在南墨后头进门来的周秀梅了，他心里一阵郁闷，心想也就好不容易和南墨相处一会，这会还有个外人在这儿，那就不能表现的太过亲近了。

    “我就是觉得你这里柴火不太够，趁着今天没事就帮你捡了点柴火回来。”

    谈明江一本正经地说，“毕竟这会你们都得忙着秋收，也就我还得了点空闲。”

    “那真是谢谢谈明江同志了。”

    南墨似笑非笑地看了谈明江一眼，回答的也跟着一本正经起来。

    她原本还以为谈明江会在这会趁机表现出他们之间很熟络的模样来呢，倒是没想到他还挺守约定的。

    南墨进了厨房一看，果真被擦好的梨丝都已经被熬煮成了微微泛红的色泽，这会已经在锅子里面放凉了。

    她取了之前已经洗刷干净的纱布，又拿了洗刷过的木桶，让周秀梅帮忙把熬煮过的梨子水都过滤出来，仔仔细细地过滤了两三回之后这才把梨汁重新倒回到锅子里去。

    周秀梅帮着烧了火，又见南墨从药柜里面取了好些川贝粉出来倒进了锅子里头和梨汁搅合在一起。

    灶台里头的火烧的旺旺的，隐约的还能够听到院子里头劈柴的声音，周秀梅到底还是没绷住自已的好奇心。

    “你们俩真的没什么？”周秀梅笑呵呵地问道，“我还记得先前某个人和我说家里交代了不在这里处对象来着，你这是要食言啊！”

    周秀梅也没觉得谈明江有啥不好的，就冲着他能帮着干不少的活还不带半点腻烦的，她就得高看人一眼，毕竟好些男人就仗着自已是大老爷们，家里的油瓶子倒了都不带扶一把的。

    像是锅子里头这满满一锅子的梨汁，光是擦丝就已经够叫人烦心了，刚刚她可没见到在谈明江脸上有半点不耐烦的模样，甚至还能想到这里柴火少还给帮着捡柴火回来。

    南墨对于周秀梅这点调侃也完全不放在心上，这做人么，脸皮就要厚一点。

    “你怎么就认定了我们俩一定有什么？”南墨看了周秀梅一眼，对她的调侃也不以为意，“说不准是你看错了呢！”

    “怎么可能！”周秀梅哼了一声，就冲着刚刚她进门那会瞅见谈明江看南墨的眼神，她就知道自已不可能看错，那眼神不知道有多温柔！

    在看到自已进门那一瞬这眼神才收敛了一些，还故意装的两个人之间不熟，可她又不是瞎子，只是看破不说破而已。

    “不过他人还是挺好的。”周秀梅老老实实地说，“我和你说，大队上不少人都看好他呢，就连知青院那边的也有不少人看上他的。”

    就像是已经被送到农场去的常月华，她就见常月华看谈明江的眼神是和谈明江看南墨的眼神差不离的。

    想想也是，就是她们回到了城市里面要处对象的话大多也就是想要找一个有个铁饭碗的，谈明江也算是啥也都沾上了，自然而然地也就成了不少人眼中的香饽饽。

    如果说之前的谈明江只是拥有个铁饭碗而出色的话，那在他捣鼓出了打谷机收割机之后，在不少人眼中都快成了英雄一般的人物了。

    女孩子总是会把目光放在出色的男人身上，如果这男人一旦成为英雄那样的人物，那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大队上云英未嫁的姑娘哪个不觉得谈明江好的，只远远看到人都能脸红耳赤。

    周秀梅把这话一说，南墨就忍不住笑起来：“哪有这么夸张，再怎么样不也是个正常人而已。”

    而且还是个钢铁直男属性的男人，这要是放在后世，那绝对是要被人放在论坛丢在“我那个钢铁直男属性的男朋友干过的奇葩事儿”这种板块里面进行八卦的。

    周秀梅吐了吐舌，想说南墨这话说的正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想想那些还带着幻想的姑娘家吧，你都把人家心里想的人给拐跑了还在那边说这种话，被人听到可是要骂你的！

    “那你和家里有说过这种事情吗？我觉得你家里肯定不会同意的。”

    周秀梅说，南墨算是这一批下乡里头条件最好的了，时不时就会收到家里的信，就冲着他们家对她这样关心的程度，可想而知也不会轻易同意的。

    “你说，你爸妈到时候不会跑来吧？”周秀梅突发奇想，越想还觉得这可能性极高。

    “不能吧，我爸妈都得上班哪有空来，再说我家里还有个弟弟呢，总不能离了人不管！”

    南墨顺着周秀梅这说法想了想，觉得她这是想太多，又不是后世那会交通发达，一天之内都能打个来回的时候，就是他们想基本上也是有心无力。

    不过，回头还是要给两人再写一封信去解释解释才行，南墨想。

    第158章

    秋收结束

    周秀梅虽然发现了南墨和谈明江处对象的事情，但她也没往外头传话，虽然这两人也没有明着在自已跟前承认。

    可周秀梅还是认定了，只当他们两个是不好意思而已，看看南墨最后熬出来的那几罐秋梨膏，还给了谈明江两罐呢，再看看谈明江在拿到那两罐秋梨膏的时候嘴角的弧度弯的多么的让人碍眼，简直让人没眼看。

    青山大队的秋收在月底的时候可算正式结束了，青山大队比起其他大队来提前结束秋收有半个月的时间！

    在青山大队收割完玉米的时候，收割机就被其他问询前来的大队给借走了，谈国柱也没拦着，他把今年的收成算了一算，发现今年的收成比起往年来要增加了一些，算得上是老天保佑了。

    谈国柱这人做事实诚，从来做不来弄虚作假那一套，地里该产出多少粮食就会老实上报多少，早些年的时候还有人怨他实诚呢，后面发现有些大队为了脸面好看虚报粮食导致社员饿肚子的事情之后，这才明白他的用心良苦。

    谈国柱等收成完了之后就找了公社农机站的拖拉机来帮着把该交的公粮运到了粮站那头，在其他公社还在赶秋收的时候，他们青山大队就已经开始拖拉机梨地了。

    这会犁地就不能种点啥大货了，最多再过一段时间能弄点荠菜吃吃，可也别小看了这些野菜，青黄不接的时候都是靠这种野菜填肚子的。

    秋收结束之后，挣工分的活也不是没有，像是修沟渠一类的活就出来了，但这种活累人的很，家里壮劳力多的也就出那么一两个人，其他的大多都要上山砍柴回来准备过冬，要是砍回来的多，还能借了大队上的板车拉到公社上去换点东西回来。

    上山采蘑菇的婆娘也多了，靠山吃山，他们这里连着那么长的山脉，山里有不少的货，山野菜蘑菇是山货的主力军，秋天的时候什么榛子，松塔一类的也都逃不过人的手，运气好的时候还能碰上板栗和核桃，这种多少也能换点东西回来。

    只是深山老林里头敢去的人不多，往年上山的摔个一跤磕破点皮肉这种事情就很常见，运气不好的遇上野猪或者是熊瞎子的也不是没有过。

    至于草药这玩意，青山大队的人认识的不多，最多也就是认识个人参，可这玩意也不是那么好寻的，也就早年的时候还能碰碰运气。

    谈国柱也知道社员秋收的时候辛苦了，这会上工修沟渠的人少也不在意，毕竟年年都是这个样子，总的给人一些喘气的时候不是。

    大队上的集体的猪还在养着，打算再过个把月再拉去交公，养到那个时候怎么着也得再肥个几斤！年底分肉分钱分粮的日子那都是固定的，每年都是在年二十那会。

    大队上的小年轻等秋收一过，注意力就集中在了机械厂招工的消息，要想通过机械厂的考核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他们都想着咋样才能进厂子端上个铁饭碗呢！

    谈明江家又成了热门的去处，先前那是因为都赶着秋收也实在没空折腾，又觉得谈明江的那些机械的书又太厚字太多，平常下工之后他们都能累个半死，哪里还有啥心情去看书。

    可这会秋收都忙过了，自然也就有空了！

    上谈明江家借书看的也就不少了，哪怕谈明江的亲大哥和堂哥们都要看，人家也能笑嘻嘻地表示可以一起看。

    话都说到这种份上了，谈家能咋整，只能让人看啊，也得庆幸自家的四个孩子平常在谈明江回来的时候没少教，否则就家里这乌泱泱的人，哪里还能看的进书呢！

    王桂枝最近就不爱在自家呆着，不为别的，人多闹心！就连她妯娌家也一样，王桂枝也没处可去，干脆就带着大着肚子的二媳妇燕娟到了南墨的医务室这头来。

    秋收过后，南墨的医务室其实也热闹了好些，累了好一阵腰酸背疼的人就不少，有些是难受的时间长了想找南墨看个病，反正秋收时间过了，他们也就有时间治疗了，有些呢是觉得先前南墨做的那些膏药贴不错，想要再来弄点膏药贴回去贴一贴的。

    所以医务室这一阵子的业务也的确忙了一些，不过对于这种忙碌，南墨还是能够接受的。

    王桂枝领着二儿媳妇燕娟上门来的时候，南墨也意外的很呢。

    “南墨同志啊，你是不知道，机械厂不是要招工么，这会秋收过后上我家借书看的人太多了，家里吵吵闹闹的简直没办法呆，我就只好领着我这儿媳妇上你这儿来躲个清净了！”

    王桂枝一进门瞅见在处理药材的南墨就是满脸的笑容，她现在看南墨那是越看越觉得好。

    人对老三是真心实诚啊，又给肉酱又给秋梨膏啥的，肉酱的滋味好的很，她的那三个孙子到现在还念叨着前一阵子吃的那一口香菇肉酱呢，前些天给的那秋梨膏也好，二孙子豆苗先前有些咳嗽，给泡了几回水喝之后就不咳了，就连她那糟老头子喝了几天下来，都觉得嗓子眼松快了不少。

    除了现在不能正大光明地和人说这是咱们老谈家定下的老三媳妇，王桂枝这是看哪儿都觉得好。

    “我们就来躲几天，趁着这会秋收过去人也好不容易松快了点！实在受不住院子里头那闹哄哄的！”

    王桂枝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个箩筐，里面装了好些东西，针头线脑布料啥的都有，“我们家老三的宅基地定下来了，划在你这医务室旁边一些，等来年起了屋子，到时候你也来串门啊！”

    王桂枝十分热情地说道，她现在就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给老三起屋子了。

    “成啊。”南墨应了一声，“婶，你们是要上炕上坐还是要在院子里头坐？”

    “就在院子里头坐一坐，我给我家老三缝个棉袄棉裤呢！”王桂枝说，“人老了眼睛不行，还是院子里头明亮点！你冬天的衣服准备的咋样了？我和你说，我们这人冬天没个棉袄棉裤的，那可熬不过去！”

    南墨正要回答呢，就见周秀梅跑了进来，“南墨，梁茂出事儿了。”

    第159章

    自负

    南墨听到周秀梅这话，竟然没有感觉到一丁点的意外。

    梁茂这人有点自视甚高偏又生了个耳根子，如果没和卫雪娇缠在一起的话日子其实还能过的不错，可偏偏这人就是能一把好牌打到烂，好不容易从泥潭子出来还能继续跳下去。

    这种人，就是求到自已跟前，南墨都觉得自已不想再搭理第二回。

    不过八卦这玩意，南墨倒是不介意听一听的。

    八卦这玩意那基本上是人人都爱听，这会闲的没事，王桂枝来南墨这里除了躲清闲拉拉家常联系联系感情，可仔细想想这会关系不明了，心里面想要说的话不少，可有些到底不能说。

    可有热闹看，王桂枝就好奇了，到时候还能和南墨借着这个事情多聊上两句，这多好！

    “秀梅啊，到底出了啥事儿啊，你先说来听听，到时候有啥事也能帮着出个主意！”、

    王桂枝招呼着周秀梅坐过来，她把自已的凳子都让给了人，自已大大咧咧地往着门槛上一坐，就等周秀梅说八卦了。

    周秀梅也有些不好意思，但转念一想，梁茂那点事情就算自已不说再过一段时间那都得整个青山大队上都一清二楚，再说了，梁茂这人同她非亲非故的，自已又干啥为他操那点心。

    “今天不是大队长组织人修沟渠么，知青院不少人都去了，吃饭那会就听梁茂说自已的钱不见了，有八十多块钱呢！”

    周秀梅说，“然后二癞子今天上公社上买了不少的东西，梁茂就说钱肯定是二癞子偷的，也从二癞子哪儿寻出了七十多块钱，钱上写着梁茂的名，所以两个人就闹腾起来了。”

    梁茂呢，找了大队长谈国柱，说二癞子偷钱，他把人报公安叫他吃牢饭，这会就在闹腾呢！

    “那也没啥啊，真要是二癞子偷的，这样的人肯定饶不了！”

    纳鞋垫的燕娟手上功夫不停，嘴上还应和了一句。他们自家人都知道大伯早就对二癞子这一家滚刀肉厌烦的不行。

    先前二癞子不学好偷鸡摸狗啥的，看在二癞子家愿意赔，大队上其他人家也都觉得都是乡里乡亲的没必要闹的太难堪，人赔了也就当事了结了，只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芥蒂的，二癞子家在大队上那是没啥亲近的左邻右舍，全都防着呢！

    这会二癞子真要偷了梁茂的钱，那大伯肯定不能轻饶，还偷了这样大的一笔数额，这要送到公安哪儿运气好一点是要送去农场改造，运气差的，那就是要挨枪子了啊！

    “可二癞子咋知道梁茂有钱呢！”燕娟又好奇地问道。

    “具体的也说不清楚，梁茂说前几天秋收要结束的时候他说要请知青院里头的知青上公社的国营大饭店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来着，说是在哪个时候显摆了一下钱，可能就哪个时候被盯上了？”

    周秀梅知道的也不算特别详细，反正这种说辞她也是听梁茂说的，不过她觉得梁茂哪里是想请知青院的人吃饭，而是想要请卫雪娇吃饭才对，大概是被卫雪娇给拒绝了，这才退而求其次地说要让请整个知青院的人吃。

    钱大概也就是那个时候显摆的，毕竟二癞子天天往着卫雪娇跟前凑，被二癞子看到盯上似乎也没啥可奇怪的。

    “那这么说，事情也不复杂嘛，”王桂枝手上的活不停，嘴里还叨着，“看你那样应该里头没那么简单才对吧，后头又发生了啥事儿？”

    “婶，你可真说中了！”

    周秀梅听到王桂枝这话，她朝着人竖了个大拇指，“真要这么简单，事情也就明摆着了！二癞子死活不承认说自已是偷的，说是从家里拿的！”

    王桂枝一听这话就笑了：“二癞子一家除了那四个姑娘都是懒汉，一年到头在地里面挣的那点工分填饱自已的肚子都不够，三不五时还要上女婿家打秋风没少闹腾，家里穷的叮当响，就他们能拿出几十块钱来才有鬼呢！”

    都是一个大队上的，谁不知道谁啊，二癞子一家除了那四朵金花，上头两老的就不像样，生了个二癞子这不是个东西的玩意还当成宝贝一样疼，出嫁的三个女儿也是倒霉的很，和卖出去也没啥差别了，就这样人还能厚着脸皮上门打秋风呢！

    现在家里正儿八经干活的也就有娣一个姑娘，她一个人要填四个人的嘴，自已都瘦不拉几的那模样。

    “对啊，可这会二癞子的姐姐有娣跳了出来，说钱是梁茂给她的，是给她的彩礼！”周秀梅说，“有娣说梁茂可怜她，这是给她的买身钱！”

    有娣这么一跳出来，那场面就越发的乱糟糟了。反正周秀梅过来的时候，都还没把这件事情给掰扯清楚呢，光是她看着都觉得复杂的很。

    当时就有大队上的人说瞅见过梁茂和有娣在一边说话，有娣这话说出来也不是没依据的，而且知青院除了梁茂说钱被偷了之外其他人也没有被偷的迹象……

    南墨听了周秀梅这一番话，大概也能够猜着梁茂的计划了。

    他大概是想和有娣合谋把二癞子给搞了，毕竟能轻易下手的也就只有和二癞子住在一个屋檐下的有娣最有机会，而且二癞子的爹妈如何对女儿的那也是有目共睹。

    梁茂大概是觉得有娣肯定能够和自已站在一起，把二癞子弄了之后他家就只剩下个有娣，日子肯定也就能够好过不少，可没想到有娣临时给他换了一出戏码！

    南墨不知道有娣这是从一开始就打算好的还是临时起意，这会的梁茂那就真的是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压根就没办法说的清楚。

    他这人败就败在太过自负这一点上，自认为是天衣无缝，却少算了人性这一点，现在会有这么一出，那也没什么可觉得奇怪的。

    “我记得二癞子家先前放出过话，说要嫁有娣就得让人拿五十块钱彩礼吧！”南墨说，“这会有娣说钱是梁茂给的，梁茂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