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救命稻草
“还能咋说，肯定不认啊！”
周秀梅说。
明眼人都知道梁茂喜欢的是卫雪娇，怎么可能转头去和有娣处对象。
“这会就在僵持着呢，我就想来找你，要不要去凑个热闹！”
周秀梅其实也是被这些事儿给震惊到了，又怕自已一个人在那边一不留神就要被牵扯进不该牵扯的事情里，所以就匆匆跑来找南墨了。
“有娣这丫头命苦，就因为她爹娘放了那样的话，硬生生地把人给耽误了。”
王桂枝也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她大概也猜出了其中的弯弯绕绕，只觉得为有娣那姑娘可惜了一把，可现在她也不知道还要不要同情有娣。
王桂枝到底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对于那点弯弯绕绕心里也都清楚，有娣和梁茂之前肯定是有一些联系的，她也想借着这一次的机会直接从家里出来。
“可前头，不止是支书家的想让有娣当儿媳妇么？”燕娟突然冒了一句。
“怎么还有支书家的事情？”周秀梅觉得现在这种情况就已经够复杂了，那要是再加上支书家，那真是理都理不清楚了。
“支书家的孩子都有三个了吧。”
南墨想了想大队上的支书家，也是打过交道的，前两天的时候他们家最小的吃多了不消化来找她看呢。
支书家的大儿子孩子有三，最大的那个快十岁了，中间的小姑娘六岁，最小的一岁多点刚会走路，这会都是支书老两口带着。
一直有说是要再给他们大儿子找个媳妇，一个大老爷们带着孩子不方便啥的，但更多的意思还是想要找一个人来帮着照顾三个孩子，毕竟支书老两口的岁数也不小了。
“可不是，”燕娟应道，“进门就是当后妈，还是当三个孩子的后妈，别人的眼睛都盯着呢，有一丁点错处就能戳了脊梁骨去，一般人哪能甘愿啊！”
这要说三个小孩都还小不懂事儿也就算了，从小养起来也还能处出感情来，可除了一个刚学会走路的还不懂事儿，剩下两个那都是大小孩了，尤其是排头的老大，那就是个混世小魔王，那叫一个能闹腾！
换成谁进门光是和是哪个孩子相处都能掰扯出好些事情来，那后头要是自已有了亲生孩子，只要一碗水没端平，就能被人在背后吐了唾沫星子。
“我之前听说，二癞子爹娘找上了支书家，说只要支书家肯掏了彩礼钱，等有娣进了门就去上环！”
燕娟说这事儿的时候也是觉得二癞子爹娘真心是缺了大德的，哪里是把人当女儿看，就是对家里的牲口都比对女儿好。耽误了人这么多年不说把人送去当后娘也就算了竟然还想要有娣上环从此不生孩子！
这是爹娘能干的出来的？
就是旧社会的地主都干不出来这种事情！
这事儿既然能够传出来，那基本上就不是随口说的造谣的话。
南墨也懂了有娣的主意了，她爹娘兄弟那个样子是靠不住了，只要留在家里早晚是要被他们换了钱，支书家那头真要同意了，那她的人生只会从一个绝望进入到另外一个绝望之中。
所以这会的梁茂就是她的那一根救命稻草，她说什么都会想要抓的紧紧的。
而且梁茂这会处于进退两难之中，原本计划的就不够缜密，以为有人当内应就万无一失，偏偏却马失前蹄了。
现在的他要么就得交代出自已和有娣之间合谋的事情，当然他交代了，能不能再留在青山大队就不好说了，毕竟二癞子这人可没那么好糊弄，在知道他和有娣合谋害他，他能乖乖受着？
只怕也是要搅个天翻地覆！
常月华的前车之鉴还在眼前晃悠呢，诬赖人这种事情闹大了就得一样处理，送去农场进行改造！
要么，梁茂这会就得捏着鼻子认下，哪怕他不想认，有娣也不会轻易放过这一根浮木！
南墨都不需要去现场看，这会肯定就是一地鸡毛！
“这热闹我看咱们也不用凑了，”南墨说道，“凑这种热闹，闹得不好还觉得咱们想落井下石。咱们还是在这小院子里面呆着算了，回头有什么消息，那早晚也能知道。”
南墨不打算去凑这个热闹，不管是看梁茂的狼狈还是要给他解围，这种活她都不打算干。
反正天塌下来那也得让梁茂自已顶着，反正都是他自已惹出来的祸！
“是呀，咱们还是在这里呆着清净！”
王桂枝坚决拥簇自已未来三儿媳妇的提议，她是越看南墨越觉得好，真是个通透的姑娘！
周秀梅也没想着再过去，这会听到南墨和王桂枝都这样说了，也乖乖地应了，还想着帮南墨处理药材，虽然困难的她不会，但像是研磨一类的还是能做一做的。
谈国柱简直头都大了！
他好不容易才过上几天好日子，又要面对这一地鸡毛的事情，他那一张脸拉的比丝瓜还长脸色比粪坑还臭，要不是还顾及着自已大队长的身份，他现在就想给眼前这些玩意一人一个巴，打死省事儿！
秋收结束了，人好不容易能松快点，现在看起来这人还真不能太过松快，一松快就什么事儿都给闹出来了。
他瞅着自已跟前红了眼眶的三个人，二癞子和梁茂红眼那都是气的，而有娣红眼那就是心虚的。
“叔！”二癞子张口就要喊的亲近，大家都是青山大队的人，都是姓谈的，五百年前那都是一家子。
“少套近乎！叫我大队长！”谈国柱冷了脸打断二癞子的亲近。
“行吧大队长，”二癞子摸了摸鼻子，心里对谈国柱这官腔很看不上，不就是一个大队长而已还真把自已当一回事儿了，“大队长你可听见我姐说的了，这钱可真不是我偷的，是他梁茂给我姐的，我就从我姐那边拿了钱花了用而已，可没从他那手上偷！
再说了，这些都是给我家的彩礼，给了我们家就是我的东西，我这还没说他梁茂偷摸着和我姐处对象呢，他倒好还倒打一耙了，他这是想要坑我！”
二癞子今天从家里扒拉出这么多钱原本还挺高兴的呢，一大早就上公社买了好些东西回来，一回来就被梁茂说他偷了钱，他这会可气不顺的很。
这事儿可没那么容易解决！
他梁茂必须得再出一次血才行！
第161章
憋屈
二癞子虽然混，但人不蠢，要是到这会还没反应过来自已这岁数也算是白活了！
要不是这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其中还有大队长在，他肯定要狠狠收拾梁茂一波，居然敢算计他！
还有他这四姐也是，居然还耍起了心眼来了！回头他肯定是要告诉爹娘，让他们知道她居然还敢有别的心思，非得好好收拾人一顿不可！
二癞子这会整个人趾高气昂的很，倒是梁茂，他可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变故，他恶狠狠地瞪了有娣一眼，万万没想到事到临头的时候，这个女人居然敢反口！
“胡说八道！我和有娣不过就是说过几句话而已，什么处对象！”
梁茂急忙撇清关系，他可从来都没有看上过有娣，这女人比他还大上两岁呢，而且又干瘪模样长得又一般，他得多不开眼才能看上这个女人呢！
“说啥话呢！”二癞子瞪了梁茂一眼，“孤男寡女的，你和我姐要是没啥关系，你们有啥可说的？你这是打算吃干抹净拍拍屁股不认账了吧？
那我问你，你说和我姐没啥关系，那我姐为啥有你的钱？这会你又说我偷了你的钱，那你到底是想干啥？我知道了，你是想诬赖我偷钱，回头要诬告我！”
二癞子边说一边拍了一下自个大腿，朝着谈国柱嗷嗷喊着：“大队长，你可得给我做主啊，我这是要被人诬告了啊！他说和我姐没关系，现在又说我偷了钱，这明摆着就是和我姐一起联合起来要把我送去吃牢饭挨枪子啊，这日子简直是没法过了啊！”
二癞子说着往地上一坐，只差没有满地打滚起来，他那无赖至极的模样也是叫谈国柱的头越发的大了。
“我的老天爷啊，都说知青下乡是来建设农村的，结果这些知识分子看不上我们这些地里劳作的泥腿子也就算了，还心思那样的坏，看看这手段啊，我这是没活路了……”
二癞子撒泼打滚的模样来自他老娘的真传，每每有什么事情，他那老娘就爱往着地上一躺，又哭又闹，简直比戏台子上的大戏还要来得精彩。
梁茂和二癞子的这点事儿也早就已经在村子里头传开了，没事干的人这会都跑来看热闹了，看到二癞子打滚的模样也是无语。
真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要是三四岁的孩子这样撒泼打滚也就算了，这都快二十岁的男人了还这么干，真是把大老爷们的脸都丢光了。
二癞子的娘闻风赶来了，一见自已的心肝宝贝肉在地上打滚，立刻心疼坏了，二话不说地扑上了前。
“我的儿啊，你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你说你也没啥本事怎么还这么招人惦记，人家这是记恨上你了啊！”
二癞子娘也往地上一坐，一手揽住二癞子，一手拍着自已的大腿可劲地嗷嗷。
“你说你看上了卫知青，我这个当娘的就劝过你，都说城里来的知青啥性子咱们不知道，你就是不听！你看你不过就是献了个殷勤，结果就被人盯上了，说你偷钱！这要是报了公安，那还不得关上你几年！你真要是把人娶回家，那你还能有命活啊！”
二癞子娘嗓子尖亮，又是个闹腾惯了的。
“大队长，你可得给咱们家做主啊，我们二癞子虽然平常是不着调了点，可心地还是善良的，没得被人这样陷害！前头常知青传了个闲话你都给人做主了，我们家的事情你要是不给做主，我可是要闹上公社上去的！”
二癞子娘半威胁地道，先前常月华说他侄儿的闲话他就给做主了，现在梁茂这么陷害他儿子，他要是不给好好做主，那她一定要闹上公社，到时候他这个大队长也别指望当了！
“吵啥吵！”谈国柱听到二癞子娘这威胁的话也是有些窝火，“我啥时候说不给做主了？你们这会吵吵闹闹的像是个啥样子！吵就能吵明白了？”
谈国柱喝道，就经过刚刚那一闹，到底是个啥事儿他心里都有数，这会看着这些当事人，他都来气的很，一个一个的都当那点心思别人看不出来呢！
二癞子娘见谈国柱这么一呵斥，脸上也有些讪讪的，知道自已刚刚话说的重了点，惹恼了谈国柱了。
“大队长消消气，我这不是心里着急么！”二癞子娘急忙说软话，“人都说我儿子偷钱要送公安了，我这能不着急？我都快要急死了！话说要是难听了一点大队长你就多包涵！”
谈国柱也懒得听二癞子娘的那些软话，这婆娘是个啥性子的她心里清楚的很，和这个婆娘较真那纯粹就是气自已！
“行了，这事儿既然发生在我们青山大队，我这个当大队长的就不会不管！”
谈国柱倒是有心不想管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可架不住他是大队长啊，该管的时候还是要管！
“我一个一个问过来！没被我问到的就给我鸟悄在一边，少特么给我嗷嗷，嗷丧呢！”
谈国柱绷着脸，率先看向梁茂：“这钱是你的？”
“是我的！”梁茂咬着牙认了，不认也不成啊，钱上头就写着他的名儿，当初是想着作为证据来着，这会就是想撇清都撇不干净。
“你说是你被偷了，那是什么时候偷的？你们知青院除了你还有谁被偷了？”
谈国柱又问道。
“我……”梁茂看了一眼谈国柱，刚想编个谎话出来，却见他那一双眼睛正悠悠地看着自已。
“你可得想好了，作为男人说出口的话那是一口唾沫一口钉，你要是胡乱说，别到时候闹到公安那儿去，公安肯定是能够查的清清楚楚的！”
谈国柱警告道。
梁茂额头上冷汗直冒，一双眼睛说什么都不敢看谈国柱，他这会才领悟过来，自已先前那计划实在漏洞百出，尤其是到了这会，他哪里还敢再说谎，要不到时候进去的就是他而不是二癞子了。
他现在只有一个法子，要么就是承认他诬赖二癞子偷钱是他打算做的局，要么就是承认钱是他给有娣的。
“钱是我借给有娣的。”梁茂咬着牙，心里憋屈到了极点，“二癞子拿了我借给有娣的钱去祸祸，这难道不是偷吗？就算是偷一家人的那也是偷！”
第162章
气哭
谈国柱眯着眼瞅了梁茂一眼，心底冷哼一声，对于这小子也没啥好感。
他原本还以为就女人能没事找事，现在看来，这男人也是一样！
之前他原本就以为这小子和二癞子闹腾着拈酸吃醋也就算了，可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谈国柱在心底对梁茂的观感落到了底，此时此刻在他眼里，这人和常月华没啥差别，是个能闹事儿的！
“我呸，既然你是你把钱给了有娣，那就是有娣的钱，有娣的钱就是我们家的钱！”二癞子娘一听这话立马就神气起来了，“我儿子拿我家的钱那算是个什么事儿，这能叫偷？这叫拿！”
二癞子娘一边说着一边从地上爬了起来，她二话不说就狠狠一巴掌打了有娣，张嘴就骂。
“你个赔钱货！你有钱你也不说，你是不是诚心的？就想看着你的姘头把你弟弟送去吃牢饭吃枪子你才高兴！你这心怎么就这么黑呢，我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一个玩意来！”
二癞子娘气坏了，她就知道老四是个不安分的，竟然没想到心眼还是个这么坏的！
“打什么打！”谈国柱拦住二癞子娘，“有娣不是从你肚子里头出来的？你闹腾个啥！”
大队上重男轻女的人家不是没有，但也没有苛待女儿到像是他们家那份上的，这也算是他们青山大队上最叫人头疼的一家子了！
“大队长，你看这丫头坏心眼啊，她这是要诚心害我家癞子呢！癞子可是她的亲弟弟！”
二癞子娘被谈国柱拦着心里就不爽，她打自已家姑娘难不成还打不得？瞅瞅这丫头那心眼叫一个坏的！
“要不是她拿了这钱，我家癞子至于被人抓着当小偷么！这两人指不定就有啥猫腻呢！我这辛辛苦苦养大了个女儿，结果胳膊肘往外拐不说，指不定就是被人给玩了，是个破鞋了，要不咋能拿回来这么一大笔钱！”х39
二癞子娘气的口不择言，一看到来娣那模样就来气的很，这样大的姑娘还嫁不出去就砸在手上了，还白瞎每天吃那么多的东西。
“你乱说什么！”梁茂也着急了，“我可没碰过有娣，什么破鞋不破鞋的，你可别和我扯上关系！你们要是不相信，可以找南墨去查一查！”
“查什么查！”谈国柱也火大了，见事情还要牵扯到南墨头上，他们不要脸，他这个当大队长的还要脸呢！“二癞子娘你嘴巴上也积点德，有娣咋说也是你姑娘，什么破鞋不破鞋的这是你一个当娘的能说出口的话？”
“大队长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二癞子娘老神在在，“我这姑娘要不是被人梁知青给搞了破鞋，那干啥他给了这么多钱？难不成他觉得自个钱多要做好事不成？我看着就是给的封口费！”
二癞子娘可不心疼有娣的脸面，对她来说有娣不过就是个赔钱丫头而已，又不是儿子能给家里传宗接代，要啥脸面，能挣来好处才是真的！
“大家伙说是不是这么一个理？换成谁家大老爷们的没事干能给一外人好几十块钱？又不是钱多烧的慌！”
二癞子娘吆喝道，“有娣，你自个说说，你和梁知青那到底是咋回事儿，你是不是和人钻了小树林了？”
有娣一张脸涨得通红，她说啥都没想到她娘竟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种话，破鞋这两字那是多么严重的事儿，她娘咋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呢！
可她心里也清楚，她娘不可能轻易饶过她的，她要是和人说这钱是梁茂给她，想要和她做局陷害二癞子，她娘能当场要了她的命，而且诬赖人她娘也不是吃素的，说不准到时候要把她和梁茂两个人都送去农场改造！
梁茂见有娣不肯张嘴辩解，他急的眼睛都红了，他拽着有娣：“你说话啊，谈有娣，我可和你没啥关系！我就和你说了几句话，啥事都没干过！你可不能这样诬赖我！”
“啥诬赖啊，我姐不是说了，这是你给我们家的礼钱是给我姐的买身钱！”二癞子呵呵笑着，“这可是刚刚我姐亲口说的，你肯定是和她干了点啥，要不咋能给这么多钱？不过也没事儿，干就干了呗，往后我姐就是你的人了！”
二癞子想着他娘开口要的彩礼也就是五十块钱而已，他从她姐那边摸出来的钱可是有八十块钱呢，可比他们家原本要的钱还多了三十块钱呢！
“你们别胡说，我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她！”梁茂大声说，“我就是……我就是……”
梁茂很想大声说自已就是想诬赖二癞子，不管把他折腾进牢房也好进农场也好，从此别出现在他和卫雪娇的跟前就行。
但这种话能说么，他敢说么？！
梁茂不敢说，常月华的前车之鉴就在他的跟前，他可不想被送到农场改造去，他要是说了，大队长肯定会把他也一起送走的，到时候谁来管卫雪娇呢，二癞子还不得一个劲缠着不放！
有娣“砰”地一下在梁茂跟前跪下，她上前抱住梁茂的腿：“梁茂，以后我就是你媳妇，我会当牛做马伺候你的！咱两以后好好过日子，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吧，我不想去农场那边改造，也不想去吃牢饭！”
有娣生怕梁茂说出不该说的，她死死地抱住梁茂的腿，这会说出来他俩都没啥好果子吃，倒不如就这么认下吧，就算被人说是钻了小树林啥的最多也就是被人说几句闲话，以后搭伙过日子就好。
可要是说了别的，大队上可就要容不下他们俩了！
“梁知青，你得想想以后啊，可不能再犯糊涂了！”
梁茂倒抽了一口冷气，不敢置信有娣说出这话来，他又气又急，眼白一翻竟是直接被气的快喘不过气，旁人一看梁茂这模样也是吓了一大跳，掐人中的掐人中，喊话的喊话。
梁茂被掐的呜呜的哭，嘴里还一个劲地嘟囔着：“我没碰过她，把南墨找来，她能看出来的，她能看出来的！我就没碰过她……”
那哭的凄凉的模样，倒还真有几分可怜。
第163章
两保镖
南墨可没想到自已都没去现场吃瓜，这瓜还能滚到自已跟前来。
来寻她的是知青院里面的男生，平常的时候也很少和南墨打交道，顶多也就是见面点个头打声招呼而已，这会找到她跟前来，其实就是见梁茂这会实在有些凄凉！
这人简直就和傻了一样，双眼不认人，一个劲地在那边咕哝着非要找南墨过去。
找南墨过去又有啥用呢？南墨这人是个啥样的脾气大家都心里有数的很，就算过去了多半也不会站在梁茂那一边的，梁茂干了点啥，其实他们心里都有点数。
只是他们都没想过梁茂能干出这种事情来而已。
来人把话一说，南墨倒是还没说啥，王桂枝就先炸了，她双手叉腰：“我呸，倒是还好意思来找南墨，干啥，想让南墨给你们擦屁股不成？都是什么玩意呢！”
王桂枝在听过周秀梅的话之后就能把事情给猜了个七七八八，原本纯粹听个热闹也就过去了，事情还要闹到南墨的头上来，这算几个意思？！
王桂枝可不想这种破烂事招上南墨，就是她不计较她还生气呢，不管是二癞子那一家子也好还是那梁茂知青也好，都不是啥好玩意！
“再说了，南墨也就是会看个病而已，人要是病了，来医务室给治病，现在这种破事还要找上来，当人好欺负呢？”王桂枝说，“你也好意思上门来说！”
那知青被王桂枝这一番话也是说的有些脸红耳赤，他呐呐地道：“这不是瞅着人挺可怜的么，这会都有点像是神志不清了，我就想着说让南墨过去看一眼，不管咋样，也都是一起下乡来的。”
“就是一起下乡来的，也没见平常的时候有多帮衬过！”王桂枝说，“那个叫梁茂的前头不是和南墨还有过矛盾？哦，前头人好声好气地说话的时候不把人当一回事儿，现在整出烂摊子来了之后又想人帮忙，天还没黑就做啥美梦呢！”
王桂枝气极，“不去不去，随便他去！当初南墨都说的清清楚楚，都明摆着叫他少和人搅合到一处去，自已不听非要找死那还救什么救！”
来人听到王桂枝这话也不生气，事实上他觉得王桂枝这话挺在理的，前头南墨简直把卫雪娇的皮都给扒拉下来了，梁茂也清醒过一阵，后面不知道卫雪娇又说了啥，又巴巴地凑上去了。
这会闹成这样，他们又不是傻子，梁茂是为了谁那是一看就知，不得不说，卫雪娇这人还真是有些害人不浅！
来人看向南墨，“也没想着让南墨你管啥，就是刚刚梁茂都厥过去了，醒来之后人就不太好。我们也不懂医术啥的，你说万一出了什么岔子，谁也担待不起！你就去看一眼，只要保证人没事你只管走就行。”
来人也没想着让南墨去管这种破烂事，主要还是怕人出了问题，这还没到二十的大小伙呢要是把命给弄没了，家里要是知道了还不得伤心死，而且真要在青山大队上面闹出了人命的事情，对大家影响都不好。
王桂枝还有些生气，但听到对方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想想梁茂这人再不好，那也都是家里养到十八九的大小伙子了，真要出点事反而给他们青山大队招惹上一身腥。
南墨也不想管事，梁茂这事儿都是自个作的，有什么下场她都不觉得有什么意外也不会可怜他，但万一真要被气出什么毛病来，说不准还要扯皮上自已这个赤脚大夫呢。
“行吧，我就和你走一遭，不过我就是去看病去的。”南墨说，至于别的事情她就不想管。
“成的成的，也都是难为你了。”
来人真心实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