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田坤老徐 本章:第12章

    这何尝不是一种生存经验的传授。

    蜀地的来客,向来擅长发现总结,也有着一股子仿佛刻在血脉里的钻劲,正因如此,南来北往的蜀客,总能在一个地方找到自己适合的门道,并且凭此扎根。

    卫淮也是如此,他选择了跑山打猎,想以此在东北大地上扎根。

    接下来的,吃带血水的最起码也有七成生的狍子手把肉,喝的是香甜的果酒,想通了的卫淮,就变得很舒坦享受了。

    肉吃到过瘾,酒喝到正酣,男女老少都站了起来,围着篝火转着圈地跳了起来,卫淮也被拉了起来,学着跳,这些年的身心,就从没有如此放开过,跳到兴起,感觉整个人的身心都在飞,在这片苍茫大地上飞。

    绰伦布库和阿什库兄弟俩上场,绰伦布库扮演鄂伦春猎人,阿什库则扮演黑瞎子,一场斗熊的舞蹈就此展开,随后,希克腾、孟辉、孟明也加入进去,扮演猎人,呼喝声不断,粗犷而豪迈。

    这顿饭,一直到吃到天黑了许久,才收场。

    也不知道是果酒的香甜迷人,还是酒喝得太多,卫淮还是醉了,被浓突汗搀扶着送到自己的撮罗子里,安排躺下。

    在安布伦也睡下后,卫淮迷迷糊糊中,看到浓突汗换上了神衣,拿着神鼓,出了撮罗子。

    过了好一会儿,远处的山岭里,隐约传来鼓点声和古老的吟唱声。

    卫淮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见篝火中的木柴已经只剩下几朵火苗,他赶忙将木柴聚拢,又往里面添加了些木柴。

    见浓突汗还没回来,他套上那件破烂的军大衣,掀开帘子钻了出去。

    寻着声音,他在远处的林子里看到了浓突汗,穿着神衣,敲着神鼓,还在卖力地跳着。

    身上挂着的铁片、腰铃,随着鼓点哐啷作响,雪夜里,像是一个孤独、神秘的舞者。

    卫淮又看了好一阵,浓突汗才停下,冲着卫淮走了过来:“咋出来了?”

    “醒来的时候看到你没回来,就出来看看!”

    “我在为族人和那只被青皮子咬伤的驯鹿祈福,让你们的病痛早点去除,神告诉我,它在明年四月中旬,会产下一只白色的公鹿。”

    卫淮听得有些发懵。

    知道母鹿到明年四月中旬产崽,这挺正常,虽然腿瘸,但毕竟是只成年的过了发情期的母鹿。

    可这知道毛色,还知道是公的,这就太玄乎了。

    卫淮不想反驳这个善良的人,只是笑笑:“那只白色的鹿,一定很漂亮。”

    第29章

    一条阿牙嘎呢嘿,三匹好马也不换

    隔天早上,阿什库一家子早早地起来忙碌。

    将入冬以来,数次出猎所分得的皮毛和肉,都装在雪爬犁上,大多是些灰狗子皮,有上百张之多,其余的皮张分类用筋线捆扎在一起,有几捆,除了狍子皮卫淮认得,其余几样皮张他就说不出名目了。

    另外就是一些肉干和雪地里冻着的狍子肉和飞龙肉。

    零零总总的东西,塞麻袋里,其实也没多少,倒是他们家的撮罗子上拆下来用来阻隔风雪的狍皮、褥子和各种用具之类,装了不少。

    再有十多天就要过年了,这个汉人传统而又隆重的节日,鄂伦春人也非常重视。

    加之临近年底,政府要来收枪过节,打到的皮毛也得送回他自己所在的乌力楞,送到收购站出售,换粮、换绿叶菜,还要置办些用具年货,来回一折腾,时间就差不多了。

    至于绰伦布库他们还想再出猎一次的事情,却是顾不上了。

    东西都装在雪爬犁上,他媳妇儿领着孟辉、孟明哥俩,上到爬犁上坐着。

    阿什库和绰伦布库他们打了招呼,又专门朝着卫淮走过来,他伸手拍了拍卫淮的胳膊:“任何不顺心都会过去……都会好起来,欢迎到我们的乌力楞来做客。”

    “你们的乌力楞在哪儿?”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卫淮就发现自己问得有些多余。

    “前段时间我离开的时候,跟乌力楞的首领询问过,现在乌力楞应该在西罗尔奇山南侧,依沙溪河畔,离这里有七八十里地。”

    果然,阿什库说了他也不知道。

    山不知道在哪儿,河也不知道。

    在这莽莽山林里,对于卫淮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迷宫。

    他倒也实诚:“挺拗口的名字,我在这山里,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

    “没事儿,营地隔段时间就会迁移一次,一路上也都砍树皮做标记,绰伦布库见到标记,就知道附近有那些乌力楞的人了,总会再碰面的,到时候一定要好好喝上一杯,用你们汉人的话说,叫一醉方休,我给你准备最新鲜的狍子肝。”

    阿什库说话很是温馨:“对了,我知道我们的名字对你来说有些拗口,你可以像叫孟辉、孟明那样,叫我的汉名,孟振华。”

    卫淮顺水推舟:“哪能叫你的名,该叫你一声二叔。”

    孟振华年岁不过比绰伦布库小了三四岁的样子,他两个儿子只有八九岁,完全是因为结婚晚的缘故,年岁上当叔,完全够格。

    绰伦布库的儿子希克腾,年岁都比卫淮还大一些了,可想而知。

    跟着卫淮又转头看向绰伦布库、浓突汗和希克腾,笑道:“那我以后也就跟着用汉名,叫你们振华大叔、寿安大哥和川哥了。”

    他像个乖宝宝一样,嘴甜得不得了。

    几人闻言,都笑着纷纷点头,无形中,关系又拉近了一些。

    东西都收好以后,孟振华给雪爬犁套上马匹,几人跟着送出三里多地,目送着他们远走的时候,孟振邦目光更多的停留在跟在雪爬犁两边欢跑的两条猎狗。

    这次将孟振华叫来营地一起出猎,那两条猎狗是最主要的原因。

    营地里本来有五条猎狗的,在卫淮没来之前,他们围猎过一头孤猪,被挑了一只,只剩下四条,而身为头狗嗅觉最好的那只白色母产崽,进不了山,也就只有三只猎狗可用。

    偏偏那三只猎狗嗅觉一般,还是见到猎物知道朝着猎物发起进攻,但不擅长寻找猎物的帮狗,只能将孟振华连人带狗地请来,他有两只好猎狗。

    孟振邦回到营地的时候,第一时间和孟寿安、孟川去看母狗产下的两只狗崽。

    两只狗崽相互依偎着缩在狗窝里睡着,一副懒动的样子,白狗钻了出来,冲着几人嗅嗅。

    孟振邦伸手揉了揉母狗的脑袋,看着那两只狗崽叹了口气:“快快长大吧,也不知道这两只狗崽长大后是帮狗还是头狗的,香头咋样,可千万别是干啥啥不成的狗崽,那就费力!”

    孟川蹲到狗窝边,接连将两只狗崽给抱了出来,分别高高举起,两只狗崽不惊不叫,小尾巴摇得挺欢:“看上去胆子不小,白狗香头不错,想必两只狗崽也差不到哪里去,一定会是两只好狗!”

    卫淮就在旁边,他们说话的时候,也就没有用鄂伦春语,听到他们爷俩反复提到香头,他好奇地问:“大叔,香头是啥意思?”

    “香头啊,就是猎狗闻气味的能力,香头有好坏之分,有的闻得远,有的闻得近,当然是闻得越远越好。

    还有,有的狗,从空气中就能闻到猎物的气味,有的则需要靠野物留下的脚印、粪便等痕迹,才能进行追踪。

    在你们汉人的跑山人中,叫抬头香和低头香。

    低头香在雪天、雨后容易留下痕迹的地方还能用,可是到了春秋时节,尤其是秋季,到处是落下的干枯响叶子,野物不容易留下痕迹或是风大的时候,就不好使用了。

    抬头香就厉害了,鼻子一闻,能从空气中分辨出来野物的方向,不用跟着脚印在山里兜兜转转,省时省力。

    我们乌力楞这只白狗,就是抬头香,也是我们的头狗。

    一样米养百样人,狗也是一样的道理,哪怕一母同胞,最终也各有特点秉性。

    不是所有的狗都适合做猎狗,一些狗,天生勇猛,闻到猎物的气味,就知道追踪攻击,有的知道发动攻击,不知道怎么寻找猎物,还有的哪怕和猎物跑个对头撞见,也不会去咬,看到别的狗去咬了才会去帮忙,更有些狗,只会缩着,不管怎么驱使都没用。

    我们养的这些狗,从小就生活在山林里,经常和野物打交道,稍加训练,大都能用来打猎,帮狗好找,但一只香头好,善于追踪猎捕的头狗,还是很难得。”

    孟振邦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从孟川手里接过那只铁包金皮毛的小狗,拎着脖子上的皮毛看了看,很有感慨地说:“猎狗对我们鄂伦春猎人来说,就是我的眼睛、耳朵和鼻子,我们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一条阿牙嘎呢嘿,三匹好马都不换。

    阿牙嘎呢嘿,好猎狗的意思。

    狗,是我们最忠实的伙伴,跟家人一样,所以,我们还有条禁忌,不吃狗肉!”

    看得出,他对这两只狗崽,一样充满期盼,希望它们都是好猎狗。

    “大叔,我记住了!”

    卫淮默默地吸收着这些经验。

    第30章

    骗鱼也得用心啊

    出猎所得的猎获没多少,说是在营地休息,但其实孟振邦他们三人并没有闲着,营地里人和猎狗,每天都得消耗不少肉。

    下午的时候,孟振邦和孟金福爷俩在撮罗子里打理猎具,孟川和孟寿安两人则是去了河湾的窝棚,用冰穿子将那个早已经又封冻的冰洞凿开,在那里捕鱼。

    卫淮也领着孟草儿一起去看,本来平时就挺安静,孟辉、孟明在的时候,还能领着她玩一会儿,现在走了,营地里就剩她和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感觉孤零零的。

    怕她冷,还专门弄了个小火盆提进窝棚。

    冰洞刚凿开的时候,游出来到冰洞透气的鱼还算多,和孟辉、孟明两个小家伙用木杈不一样,他们使用的,是用铁锻打而成的三齿渔叉,尖端有着倒钩。

    两人经验丰富,一插一个准,倒也没用多长时间,就弄上来三四十斤。

    大概是营地迁移到这里,没少捕鱼的缘故,河湾冰层下的鱼数量少了,又被频繁惊动,等的时间越来越长,在冰洞露头的鱼也越来越少,两人商量过后,放弃渔叉,选择用鱼钩。

    孟川的鱼钩是自制的。

    钩子用兽骨削制打磨而成,以筋线拴着,上面还挂了用桦树枝条削成的小木鱼,小鱼上也装上了倒钩。

    孟寿安用的,也是差不多的鱼钩,唯一和孟川的鱼钩不同的是,它的那条假鱼不是木的,而是黄铜做的,像是块金子。

    这让卫淮一度怀疑,以假鱼为饵,到底靠不靠谱,都不寻点虫子,或者挂点肉,能钓上来吗?

    而且,更扯的还在后面,拴鱼钩的筋线末端,只是很随意地用了一根一尺多长的小木棒,钩子抛入水中,不断地提拉轻晃。

    钓鱼不是讲究静吗?

    这不断的晃动,不把鱼给惊跑了?

    然而,事情完全不是卫淮所想的那样,居然没多长时间,孟川抛下的钩子忽然一下子被绷直,仗着所用的筋线结实,孟川直接就使劲地往上拖拽,没几下就率先从冰洞中提溜起一条五六斤大的哲罗鱼。

    他面色古怪地问:“川哥,这咋回事啊?用假鱼为饵,还不停地晃,还能把鱼给钓上来?”

    孟川乐呵起来:“这你就不懂了,这河里大的鱼,不少都是吃活食的,水中的鱼看到不停晃动的小木鱼,误以为是食物在游动,赶紧吞下,轻易就能上钩。

    河水封冻,很多鱼都进更大的江河了,这水里边,食物可没有春夏秋三季那么多,能争一口是一口。”

    这么一说,卫淮就理解了。

    “川哥,要不让我也试试?”

    什么事儿,还是自己上手最有体会,单看着别人容易,做起来是另外一回事儿。

    昨天晚上围着篝火喝酒的时候,孟金福老爷子提点过,说打猎这事儿,听别人说多少经验都是白瞎,只有自己看过、摸过、做过,得出自己掌握的经验,那才是属于自己的。

    在别人手头灵光的法子,换个人,那完全有可能是不一样的结果,人跟人终究不同。

    这一点,卫淮深信不疑。

    见卫淮要尝试,现在已经对卫淮没啥隔阂,反而显得有些亲近的孟川,当即把手中的木棍递给卫淮。

    在那条哲罗鱼被从钩子上取下来以后,卫淮也学着孟川的样子,将钩子抛入冰洞。

    钩子在水中的位置,也就大概三四米的样子,他开始一下一下地提溜小棍,晃动水底的假鱼。

    看到卫淮抖动的幅度过猛过频繁,孟川反倒急了:“哎哎哎,你别这样一抖一抖的啊,在水里的小鱼有这样游的嘛,只有被惊动的鱼才会是这样,那些吃活食的大鱼,也像山牲捕食一样,慢慢靠近,等到合适距离才会突然游过去一口吞食……

    你这样抖,只会让它们觉得危险,哪还敢靠近啊。

    你得慢慢地,轻缓地拖动,让那木鱼是慢慢游动,就是那啥……你总看过水里小鱼游动吧,没有被惊动的时候,它们咋游的?”

    他甚至伸手过来抓着卫淮手臂,手把手地教。

    蜀地有河流,田沟里也有小鱼,卫淮当然见过,没被惊动的时候,那些小鱼确实慢悠悠的。

    但要凭借一双手,将那种悠然自得游动的感觉给模仿出来,力道、幅度的控制可就没那么简单了,这是个细活。

    他心里不由感叹,骗鱼也得用心啊。

    姜太公直钩钓鱼不用饵,那是愿者自来,钓鱼人钓鱼用饵料,那是勾引,好歹能吃上一口,而孟川他们,不用饵料,用假鱼,连吃都吃不到,骗得太彻底了。

    他只能慢慢尝试。

    大半个小时过去,寿安都已经接连钓起来三条了,卫淮这里,还是没有丝毫动静,就在他都开始怀疑这些鱼是不是也会偏心嫌弃自己用的是木鱼而不是铜鱼的时候,手中抓着的木棍上面,筋线忽然猛地被扯动了一下。

    这并不算强烈的扯动,让卫淮仿佛被注入了一剂强心针,赶忙快速收回筋线。

    感觉到被拉扯,筋线上传来的拉扯力道一下子大了许多,那力道,像是一下子多了二三十斤,手中提着的筋线,也被带得绕着冰洞转圈。

    他能感受到,那条被吊住的鱼正在猛力挣扎,试图挣脱出去,他再次加快速度提线。

    很快,一条少说也有十斤的细鳞鱼被他提了上来。

    终于成功钓上一条,这可把卫淮高兴坏了。

    将鱼钩取下,细鳞鱼甩冰面上,他再次将鱼钩抛入冰洞,继续尝试摸索。

    自打那条细鳞鱼被钓起来以后,像是开门红一样,往后的半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卫淮又成功钓上两条,他没有狍皮手套,手被冻得受不了了,这才将鱼钩交给孟川,到火盆边烤火。

    一下午下来,大大小小,弄了有百多斤鱼。

    直到孟川用一个化肥袋的透明内袋套在头上,探头钻进冰洞水面查看水底的鱼情,发现冰下没什么大鱼后才作罢。

    这些鱼,狗鱼都留着用来喂狗,剩下的,几家人份了,一家也就二三十斤的样子。

    晚饭的时候,孟寿安特意煮了一大锅鱼,里面还放了些春季采集晒干后保存的野菜和夏秋季存下来的蘑菇。

    其中一种野菜孟寿安叫它坑古勒,俗称山芹菜、老山芹;另一种鄂伦春话叫昆毕勒,即是汉人所说的柳蒿芽。

    孟寿安还说,这两种野菜,是他们鄂伦春最喜爱的,只是晒干后又煮出来,卫淮实在看不出它们原本的模样。

    他相信,到明年开春,会真正认识它们。

    比起卫淮上一次煮的鱼,这一锅孟寿安做出的炖鱼,味道就要鲜美得多了。

    就连孟草儿都吃了不少,面前的鱼骨都成小堆了。

    第31章

    矮马

    接下来两天,几人真的是在营地里休息,除了白天打了一些木柴柈子,其余的时间就是围在篝火边烤火、喝酒,困了就睡。

    驯鹿又回来过一次,每当听到铃铛声,孟草儿就会兴冲冲的往外走。

    她惦记着那只白色的半大驯鹿,每次回来,总要亲手去喂一些盐和豆饼,只是现在,她喜欢拉上卫淮,让卫淮去喂,她在旁边看。

    在第三天下午的时候,孟寿安将草儿交给孟振邦的媳妇白依尔领着,让卫淮带上一副马鞍随着孟川去对面山脚的草坡上选一匹马。

    他小腿上虽然被青皮子捞了一口,伤势并不算严重,抹上马粪包粉末后,除了开始的一两天走路扯着疼,后面就没啥感觉了,已经开始结痂,年轻的身体,恢复速度不慢。

    知道孟振邦他们还要出猎,卫淮跑去找他商量,看能不能带上自己,并保证不拉后腿。

    孟振邦权衡了好一会,问了他腿脚的情况,见问题不大,点头答应:“迟早都要进山,早点跟着去看看也不是坏事儿。”

    这让卫淮欣喜若狂。

    哪怕他现在连枪都没摸过,但只是去跟着打打杂,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儿,能看到,近距离接触到打猎的事儿,也是好的。

    这种集体出猎,一般去得较远。

    被他们散养在坡脚,自己刨雪吃干草的被叫做矮马的鄂伦春马,是他们最好的脚力。

    卫淮没有骑马的经历,得适应一下。

    孟川主动担起了这事儿,将自己挺喜欢的用来备用的一匹矮马牵来,让给卫淮使用,一路上话也不少:“枪、桦皮船、矮马,是我们鄂伦春人狩猎三件套,缺一不可。

    攀陡坡、穿林沟、越沼泽、过雪地,对它们来说都是小问题,人称草上飞,能过独木桥,能骑在背上让它坐着从坡陡的雪坡上滑下来。

    你没骑过不要紧,一学就会。”

    听到别的,卫淮还觉得不咋样,但听到能过独木桥,能用屁股坐在雪地滑下雪坡,就有些叹为观止。

    他都怀疑,马匹的蹄子,是怎么在独木桥上站稳的,怕是抠都抠不住。

    但他相信孟川的话,以后相信也有机会碰到类似的情况,一试就知道,他更担心的是,这些马会不会踢人、咬人:“它会不会踢人或是咬人?”

    在蜀地的时候,他可是见过被马一脚给踢断大腿骨的人。

    “这你不用担心,我们骑着打猎的马,那都是骟马,性子很温和,你别突然惊到它,它踢你、咬你干啥?”

    孟川话里更多的是宽慰:“我阿玛那会儿二十来岁,也跟咱们差不多年纪,当时要建设大兴安岭,从森林调查和大规模的森林勘测开始的,那时候,山里可没有路,他们从沿江地带的额尔古纳河和黑龙江向西推进,我阿玛就被请去当过向导和先锋队,靠的就是我们的矮马。

    上山,是我们鄂伦春人先蹬,过河,是我们鄂伦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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