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田坤老徐 本章:第8章

    孟明到外面寻桦树枝条,孟辉则是用刀将一条表面已经冻上的哲罗鱼剖开,掏出的肠肚送到外面去喂狗,卫淮帮忙烧水,将鱼打理出来,按照孟辉所说,砍成几段,撒上盐,用孟明割回来的桦树枝条穿上,放在火上旋转着。

    很快,烤鱼的香味就飘散出来。

    尽管没有多余的调料,烤出的鱼肉也非常诱人,鱼肉中那股子鲜嫩,足以让人将略微的腥气给忽略。

    卫淮吃得舒服,安布伦也吃得津津有味,孟辉和孟明同样吃得兴高采烈。

    两兄弟在卫淮这里玩了不少时间,主要是好外面的事情,说他们已经小半年没去过十八站、塔河和白银纳这三个人多的地方了,也不知道阿巴在春节之前,会不会领他们去一次。

    卫淮初来,哪里清楚这边的情况,除了塔河,他甚至不知道另外两个地方在哪儿。

    于是,两人更多问的更多是卫淮老家的情况。

    问到最后,得出结论:还是山里好!

    第19章

    翁来了

    夜里,卫淮终究没能去河湾的窝棚里叉鱼。

    临近傍晚的时候,山里起风了。

    风从北边来。

    一开始的时候还好,只是呼呼呼地,吹得并不那么猛,但只是过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风已经变得狂躁,掠过树梢枝头的时候,发出了像是口哨般的尖锐声响。

    撮罗子的狍皮帘子,被吹得不断拍打着撑着它们的树干,啪啪作响。

    外面比树梢略高些的空中,那些浓浓的寒气翻卷着袭来,像是潮水。原本天边那些鱼鳞般的被夕阳染上霞光的云朵,也被沉沉压下的灰云遮挡。

    安布伦有些害怕地抬头看着烟道,神情变得有些紧张,小声地叫了句:“阿巴!”

    阿巴是鄂伦春人称呼自己父亲的传统方式,更显亲昵,稍微正式场合,他们叫自己的父亲阿玛,叫母亲为额尼阿,滑音听上去像是额娘。

    前两天,卫淮刚在火车上经历过一次大烟儿炮,尽管声势骇人,但好歹是呆在车皮里,他看不到外面的情况,还没有太直观的感受。

    但现在的情况不一样,就在自己身旁,狂风掠过时发出的声响,像是鬼哭狼嚎,嗷嗷的。

    他估计,怕是又有一场大雪要下。

    这风起得太突然,绰伦布库他们四人今天一早出猎,这一天下来,恐怕已经走出很远,想要赶回来,不太可能。

    安布伦叫的那一声“阿巴”,应该也是在担心浓突汗他们。

    砰砰砰……

    撮罗子门框上绑着狍皮帘子的筋线崩断,被风吹得不断在门口左右的木架上拍打,陡然的冷风灌进来,将篝火燃烧剩下的草木灰吹得乱飞,还有火星子也被掀起不少。

    卫淮赶忙从火堆边窜跳起来,将狍皮拉下,见断掉的筋线还够长,将就着穿过狍皮上的小眼重新在斜木杆上绑好,趁机钻出去,准备将木柴抱一些放到撮罗子里面,留着晚上用。

    撮罗子的构造还是太简陋了,何况顶上就有那么一个豁口,没有篝火,跟躺在外面雪地上区别不大。

    抱木柴的时候,卫淮听到风中有铃铛声传来,那是外出觅食的驯鹿归来,几只健壮的雄鹿脖子上都带着铁铃铛,正领着鹿群匆忙往回赶,这是回来避风雪的。

    铃铛的声响,能让野兽害怕,早早躲避,也能让人们顺着风中传来的铃铛声,找到它们。

    浓突汗说,驯鹿不怕冷,多大的风雪都没问题,它们在更冷的贝加尔湖都能生活得很好。

    动物有着自己本能的直觉,它们虽然不怕冷,但不代表说就会傻傻地呆在雪地里,任凭风吹雪打,也是会寻找避风处进行躲避的。

    在听浓突汗说这些话的时候,卫淮觉得自己就像只驯鹿。

    一直以来,他都太温顺了,只知道躲。

    就是因为想躲得远远的,所以才会听从舅舅田坤的建议,前往东北讨生活。

    如今,到了这深山老林里,一个全新的地方,他觉得自己也该为有一个全新的开始做出改变。

    大概今天出去的不太远,绰伦布库它们为驯鹿们选择的地方又背风向阳,还提供盐巴和豆饼,所以,这些驯鹿提前回来了。

    寒风刮了一个多小时,还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撮罗子上面盖着的狍皮上传来歘欻欻的声响,有雪花从烟道里落下,果然下起了雪。

    夜里无事可做,卫淮身上有伤,也需要休养,准备早早睡下。

    不得不承认,狍皮制成的衣物、被褥等东西,都是抗寒极好的东西,但身为南方人的卫淮,还是有些遭不住。

    他将自己从车站顺来的棉被和垫棉从麻袋里取出来,在床上铺上,盖上狍皮褥子,铺盖看上去一下子变得厚实起来。

    安布伦一直安静地坐在火边,手中抓着一个神偶,不断地摩挲着,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睛却一直在看着卫淮折腾。

    卫淮往火堆里添加了几根粗大耐烧的木柴,脱了棉衣棉裤,掀开被褥就钻了进去,然后翻爬着,看着篝火边的安布伦:“草儿,外边风大,很冷,过来一起睡。”

    昨天晚上,他看到浓突汗就是领着安布伦一起睡的。

    安布伦想了好一会儿,还是起身朝着卫淮这边走了过来,脱掉狍皮衣和靰鞡,跟着钻了进来,手里还抓着那神偶。

    安布伦的靰鞡是用犴皮做的长筒靴子,里面塞了敲成细绒的乌拉草,穿上去轻便暖和,浓突汗、绰伦布库他们穿的,都是类似的靴子,很适合在雪地行走,不容易将脚冻伤。

    卫淮盖好被褥,平躺在床上,将安布伦搂过来靠自己更近些,心里还在想着,浓突汗他们在山里,不知道怎么过夜,这么冷的天,又下着雪,肯定非常艰难。

    有篝火,有厚厚的被褥和狍皮,倒也没用多长时间,被窝里就暖和起来。

    安布伦小声地说了一句:“要是阿巴也能睡那么暖和就好了!”

    卫淮知道她担心,小声安慰:“会没事的,你阿巴可是萨满,神会护佑他们。”

    也不知道是因为不习惯跟卫淮挤在一起,还是担心浓突汗,安布伦一直在摩挲着手中的神偶,实在扛不住了才睡着。

    卫淮也翻身起来,又往篝火里加了些木柴,重新躺下后,也渐渐睡去。

    只是到了后半夜,他突然被狗叫声惊醒,外面风声已经停下,雪还在窸窣下个不停。

    他开始对狗叫声还不以为意,看到篝火已经快要熄灭,他赶忙钻出褥子,往火堆里添加了些木柴,正准备钻回去继续睡觉的时候,听到围栏里的驯鹿,也发出惊叫,几只鹿脖子上的铁铃铛响个没完,很躁动的样子。

    跟着,他听到外面有说话声传来。

    意识到外面有情况,卫淮也赶忙起身,穿上棉衣棉裤,又把军大衣穿上,戴上捂耳帽。

    被褥里窝着的安布伦被惊动,也翻身坐了起来,扭头看向门口:“阿巴回来了?”

    “还不知道,你好好睡着,别被冷到,我出去看看!”

    卫淮将她重新按躺下,打开撮罗子的门,低着头钻了出去,看到几个女人和孟辉、孟明,还有那老人,或是打着手电,或是举着火把朝着驯鹿围栏那边过去,他也跟了上去,见到了奇葩的一幕。

    围栏里,二十多只驯鹿,正不断地围着中间转圈。

    在外围的,是那几只雄壮的公鹿,里边是母鹿,在最中间的,则是那些半大小鹿。

    “这是咋回事儿?”卫淮小声地问孟辉。

    孟辉抓着火把四处张望:“鹿群这是在保护鹿崽,肯定是有野兽要吃鹿崽,你看,猎狗在冲着那边的林子叫,应该就藏在那里!”

    卫淮朝着孟辉所指的林子看过去,有两把手电也在朝着林子扫着。

    卫淮什么都没看出来,倒是那老人先出声,惊呼着,他隐约听出一个其中一个多次被提及的字眼:翁。

    翁?

    卫淮有些莫名地问孟辉:“翁是啥?”

    孟辉脸色却是变了:“就是汉人说的青皮子,狼!”

    第20章

    野性和悍勇

    卫淮没见过狼,但不妨碍他知道狼这种野兽的凶恶、狡猾,在传言中简直成了精,可谓是谈狼色变。

    而他的认知,大都源于蜀地老辈人的龙门阵。

    狼也被说得玄乎,比如,狼会吃死人肉,沾了死气,会学人用一双后腿走路,有时候还会藏在草丛里学婴儿叫,将人引诱人过去,并且,狼没少下山攻击家畜和孩童,凡此种种。

    还说在五八年的时候,政府出台了灭四害苍蝇、蚊子、老鼠、麻雀的政策,在之前,不少地方还因为接连出现狼灾、虎患,而鼓励打狼猎虎,打了那些年以后,就很少再见到狼了。

    至少在蜀地他这个年龄段的人,没听谁说见过狼。

    现在听到孟辉说来的是狼,卫淮心惊不已,更多的是源于对未知的惧怕,却也有想好好瞧一瞧的好奇心理。

    他紧紧地盯着那片林子,果然在手电光扫视中,看到了林中的三处绿光,那是手电照到兽类动物眼睛的时候发出的。

    这种绿光,卫淮在夜里的耕牛、猫和狗的眼睛里也看到过。

    那三只狼,只是在林子边缘慢慢走动着,并没有藏得多严实,不时抬头朝众人这边张望,也在看着围栏里还在围着中心转动的驯鹿群。

    雪夜的光线不好,卫淮也只模糊地看到它们的身影,看上去跟猎狗差不多大小。

    在场的,除了四个女人,两个八九岁的男孩,就只有一个上了年岁的老人。

    尽管老人手中提着把老洋炮,但卫淮觉得,就眼下这种情况,很难打中是其一,最主要的是,老洋炮打过一枪后,火药和铅砂装填麻烦。

    毕竟是让人惧怕的野兽,在山林里生存,向来是生死相搏,卫淮估摸着,这些狼的敏锐,绝对不会输给猎狗,一旦要伤人,怕是不会再有开第二枪的可能。

    何况,来的不只是一只狼,群起而攻,只会更难应付。

    这把老洋炮,也就有个吓唬的作用而已。

    几个女人慌而不乱,看上去很有经验的样子,出来的时候已经提着刀斧、棍棒。

    就连孟辉、孟明也提了和长矛差不多的扎刀出来。

    说是扎刀,其实就是侵刀楔了长木把。

    这种侵刀,卫淮在大坡公社老徐家里见过,蜀地农村杀猪匠也有差不多形制的刀叶有一尺多长的刀子。

    众人手持棍棒刀斧,围成一圈,紧紧地盯着周围,没有丝毫退让。

    看着这些无论老小身上都透出的那一股子野性和悍勇,是他从未见过的,为此而惊叹。

    但转念一想,他们在山林里游猎,青壮男人外出狩猎,只留下女人、孩子和老人管护营地,在这种野兽出没的地方生活,似乎少了这股劲头,怕是连活下来都难。

    作为唯一的青壮,总不能连这些女人、孩子和老人都不如吧。

    何况,他心里的那个决定,也不允许他遇事再畏畏缩缩。

    所以,卫淮跑向浓突汗的撮罗子,将自己的那把从火车站顺来的长柄大斧和今天新制还没来得及使用的渔叉给提了出来。

    撮罗子里的扎刀被浓突汗出猎的时候带走了,长柄的武器,只有这渔叉,他没有更好的选择。

    临出撮罗子门的时候,他回望着裹着褥子坐在床上,眼巴巴看着他的安布伦:“草儿,外面有狼来了,你在里面好好待着,千万别出来。”

    安布伦眼巴巴地看着卫淮,没有太多的反应。

    卫淮知道是自己说得急了,她没听懂,又放慢速度解释:“狼,就是你们说的翁,翁来了,你就在里面裹着褥子好好睡觉,别出来。”

    这次,安布伦听懂了,微微点了点头。

    卫淮这才放心地出来,将门帘放下,从外面绑好,并找了几块长一些的木柴和树枝,遮掩着门口。

    他只隐约看到三只狼,不知道暗处会不会还有藏着的,万一钻到这里来,可不能让安布伦被伤了。

    遮掩好了以后,卫淮才放心地跑到驯鹿围栏边跟几人汇合。

    见几人凑在一起,正在商量着。

    用的鄂伦春语,卫淮听不懂,但不能就这么瞎猜,他也就直来直往:“大爷,我是汉人,听不懂你们的语言,也不懂打猎,该怎么办,你安排。”

    他选择听老人的。

    鄂伦春人擅长狩猎,狩猎技巧代代相传,想必这老人也曾是老猎人,即使上了年纪,不去打猎了,经验还在。

    现在可不是不懂装懂瞎逞能的时候。

    老人偏头看看卫淮,微微点点头:“今年的雪大,这些青皮子找不到吃的了,或者是在外面就已经盯上了鹿群,这才跟到这里来。

    刚才我好好看了下,从发出的声响来看,来的青皮子,少说也有五只,可能有六七只,这有点多啊。

    狼群不好对付,我现在腿脚不灵了,手里也只是一把跟了我多年的老洋炮,没太大作用。

    最麻烦的是在夜里……看不清,也看不准。

    眼下只有一个办法,拢火,拢上几堆火,有了火,它们就不敢靠得太近,只要周旋到天亮,事情就好办了。女人们不会狩猎,还要保护孩子,爷们,今天晚上得靠你我了。”

    “大爷,你只管吩咐就行,我肯定豁出去干。”

    卫淮对打杀驯鹿的事儿,还深有歉意,这次若是能帮上忙,也算是些弥补。

    老人微微点点头,回头冲着身旁的几个女人吩咐:“我跟这爷们在这里先防着,你们去抱木柴,多抱一些,就在围栏里点上三堆,在绰伦布库的撮罗子前面也点上一堆,所有人都进绰伦布库的撮罗子,看护好孩子。”

    不得不说,老人的安排很合理。

    人才是最重要的,宁愿伤了牲口,也不能伤到人,有女人护着孩子,藏在一个撮罗子里,相互照应,最是安全,何况还有在摇篮里的婴儿。

    卫淮见状,赶忙插嘴补充了一句:“请帮忙把草儿也带过去。”

    “好!”

    早上送来蛤蜊油的女人点点头,招呼几个女人返回撮罗子,将各家撮罗子前堆着的木柴柈子往围栏这边送来。

    见孟辉和孟明没动,提着扎刀跟在旁边,老人冲他们说道:“乌拉里罕、乌热,你们也别跟着,还太小,青皮子不好对付,容易被伤,帮忙去搬木柴,然后到撮罗子里躲着。”

    “爷爷,我能行,我已经长大了,前段时间……”

    “爷爷的话都不听了?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

    孟辉想要争辩,被老人一声训斥,犹豫了一下,还是拽了拽孟明,一起忙着去帮忙搬木柴。

    卫淮则是和老人守在围栏边,照应着几人搬木柴,防止被突然窜出的青皮子所伤,林子里的黑影,窸窸窣窣的,活动得有些频繁了,也靠近了一些,很有种蠢蠢欲动的感觉,不得不防。

    第21章

    固执和眷恋

    在老人的指点下,女人们在驯鹿围栏里架起了三堆木柴,用明子点燃。

    这三堆火架设在面朝着林子的方向,呈三角形摆放,彼此之间隔着两米左右的距离。

    火堆燃烧起来以后,老人叫上卫淮走进三堆火之间。

    到了里面,卫淮才真正明白这三个火堆,还有另一层用意,不仅仅是震慑狼群保护自己,关键是站在三个火堆之间,能有很好的取暖作用。

    这种严寒地带,又是无法睡下的守夜,那是能冻死人的。

    “大爷,咋有这么多青皮子?”

    提防着野狼靠近的时候,卫淮随口问。

    “这些年,伐木工人进山伐木,到处机器轰响着朝深山里开进来,林子不得安宁,人多的地方青皮子被打杀得差不多了,很难见到,剩下的,也都藏进了更深的林子。

    兴安岭里面,不少人迹罕至的老林子、草甸子、草坡,里面野物多,又好藏身,本就是有青皮子的地方。

    往西穿过山岭那边是大草原,狼更多,往北过了界河是毛子霸占去的地盘,是我们曾经的领地,那里有更广袤的山岭,每年冬雪天太冷,也有不少狼过来。

    驯鹿在那些有伐木点的地方,找不到吃食,我们只能不断往更深的山里走,山林里遇到青皮子也就多了。”

    老人汉话说得不是特别流畅,但还是将事情说得明明白白,一板一眼的,很是沉稳。

    “青皮子多,驯鹿也不好养,它们每天外出找吃的,遇到青皮子,怕是损失不小!”

    “每年都会损失掉一些,但这也正常,养驯鹿为了鹿茸、鹿心、鹿鞭等药材,其实对于我们来说,还有个好处,鹿群周围,总是会吸引来一些野物,不用跑太远也能打猎,打猎,才是我们擅长的,用你们汉人的话来说,这叫互利互惠。”

    养殖驯鹿,既能每年为乌力楞增加一些收入,又能借驯鹿为饵,引来野物方便狩猎,确实是一举双得的事情。

    卫淮回头看着鹿群,发现鹿群跟前两天见到的有些不一样了。

    不少之前头上长着漂亮鹿角的驯鹿,有好几只,才是一天时间,鹿角已经不见了,还有的驯鹿,本是一对的鹿角,只剩下了一只,剩下那些角还完好的,是一些母鹿和小鹿,他不由有些奇怪地问:“那些驯鹿的鹿角咋没了?”

    “每年十一月进入冬季以后,发情期过了,鹿角就会自行脱落,到明年开春又会重新长出来。雄鹿的先掉角,母鹿也快了,小鹿的鹿角脱落得要慢些,到开春以后才会脱落,它们就是这样的。”

    卫淮有一句没一句地跟老人聊着。

    对自己所在的地方,又有了更多的了解。

    呼玛河十八站鄂伦春公社是个以鄂伦春族为主体的少数民族聚居的小公社。

    与其他农业地区不同,这里没有生产大队,只有几个农业生产队和猎民队,不以农业生产为主,而是以倒套子等副业生产和狩猎为主,农牧为辅,农民的收入比农业地区还要高一些,但其实生活仍然艰难,只是比起在山里,住得暖和一些,不用时时提防着野兽,又要强不少。

    至少对大部分人来说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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