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祁让淑妃 本章:第22章

    紧接着,她听到祁让笑着叫两人平身,朗声道:“朕叫你们两个去剿灭藏匿在清河的反贼,你们此行可还顺利?”

    “回皇上的话,有沈小侯爷的帮助,顺利得不能再顺利了。”徐清盏笑着说道,“臣在京中常听闻沈小侯爷的美名,奈何山高水远,无缘得见。

    此番皇上命小侯爷协助臣往清河办差,臣才算见识了小侯爷的雄姿英发,用兵如神,臣与小侯爷相见恨晚,若非自己是个阉人,真想和他拜个把子。”

    祁让被他逗得笑出声来,嘴里却骂道:“金銮殿上说什么拜把子,朕看你是越发的没规矩了,别以为差事办得漂亮,朕就不舍得罚你。”

    徐清盏叫屈:“皇上,您瞧臣这风刀霜剑,日夜兼程的,您要是还罚我,盛世明君的名号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大殿里一片寂静,他如此口无遮拦,叫满朝文武都跟着捏一把冷汗。

    祁让却也没恼,只骂道:“这话也就你敢说,换个人,朕砍了他的脑袋挂到午门外示众。”

    “那还不是皇上纵容的。”徐清盏说,“皇上自己惯坏了臣,便是有什么不满,也只能往自个身上找原因了。”

    “行了,你闭嘴吧!”祁让喝止了他,和颜悦色地叫沈长安:“沈将军刚一回京就替朕外出办差,此行辛苦你了。”

    晚余的心又怦怦跳了起来。

    就听那人道:“皇上言重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为皇上分忧,是臣的本分。”

    五年不见,他的声音其实是有变化的,比起年少时的轻快悠扬,更添了些沉稳内敛,仿佛被大漠风沙磨砺过一般,一开口,便有西北边塞的广袤苍茫扑面而来。

    一句话说完,似乎还有余音在殿中回荡。

    只是不管如何变化,只要他一开口,晚余就能听出是他。

    因为那声音,是藏在她记忆深处,刻在她骨血里的。

    无数个不成眠的夜晚,她就是靠着一遍一遍回忆他说过的话熬过来的。

    眼下,她只盼着祁让能把那人留下来,等到散朝后带回南书房说话。

    这样她就可以好好看看他了。

    她真的真的好想看他一眼。

    然而,和过去无数次那样,祁让从来没有哪一次叫她心想事成。

    在她迫切的期盼中,祁让开口道:“沈将军的忠心自不必说,你的功劳朕也都记在心里,你辛苦奔波几日,且先回去好生歇息,明天晚上朕在乾清宫给你办接风宴,到时诸位臣工都来,咱们君臣开怀畅饮一回。”

    晚余失望地叹了口气。

    就听那人道:“皇上厚爱,臣感激不尽,既如此,臣便告退了!”

    “去吧!”祁让摆手,“徐清盏,你也回去休息吧,休息好了再到南书房见驾。”

    “臣遵旨,臣告退。”徐清盏应了一声,和沈长安一起退了出去。

    晚余听着两个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一颗心似乎也被他们带走了。

    接下来,朝会照常进行,陆陆续续又有很多官员上折子奏事,晚余却是一个字都没再听进去。

    不知又过了多久,直到前面退了朝,祁让从侧面的台阶上走下来,走到她面前,她还没缓过来。

    “怎么了,丢了魂似的?”祁让问道。

    方才徐清盏和沈长安过来,祁让只顾着和他们说话,忘了留神这边,因此并不知道她在这短短的时间经历了怎样的煎熬。

    晚余回过神,摇摇头,打着手势说自己只是有点困了。

    祁让心情好,挑眉戏谑道:“昨晚又没让你侍寝,怎么还困成这样?”

    他这话说得有歧义,晚余假装没听懂,恭敬地撤了撤身,请他先行。

    回乾清宫的路上,祁让想到什么,又问晚余:“你五年未见你父亲,刚刚在朝上有没有听出他的声音?”

    晚余心头一跳,不知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略一思索后,摇了摇头。

    祁让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又开始不爽。

    她真是撒谎成了性,大事小事都要骗他。

    在她眼里,他就这么好骗吗?

    想得到她一句真话就这么难吗?

    祁让心里有气,一路上都没再说话,到了乾清门,意外地看到徐清盏抄着手等在门口。

    徐清盏已经洗去一身风尘,换上了掌印太监的红色云蟒袍服,外面披着件灰鼠皮的斗篷。

    好些天没露头的太阳在云层里穿行,几缕阳光从云彩缝里挤出来,恰好落在他白皙俊美的脸上。

    那张美人面,真真比宫里最美的美人还美三分。

    “不是叫你休息好了再来吗?”祁让问道。

    徐清盏上前来给他行礼:“臣不累,臣知道皇上急于知道清河此行的细节,索性先和皇上说了,皇上安心,臣才好回去安睡。”

    “也好。”祁让抬手叫他平身,“你还没用早饭吧,正好陪朕一起吃些,咱们边吃边说。”

    “谢皇上。”徐清盏起了身,这才似笑非笑地看向晚余,眼底万千情绪流转,“哟,这不是晚余姑娘吗,您什么时候从掖庭出来了?”

    第49章

    晚余忍了许久的眼泪差点因他这一句话夺眶而出,连忙低下头,对他福身一礼。

    徐清盏的手在袖子里紧握成拳,却笑着和祁让打趣道:“皇上这是心想事成了?”

    “别胡说。”祁让模棱两可地斥了一句,对晚余摆手道:“你自个去用饭,用完饭再来伺候。”

    晚余行礼退下,临走匆匆瞥了徐清盏一眼,万语千言都在其中。

    徐清盏倒是大大方方地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几眼。

    “看什么,走啊!”祁让叫他。

    徐清盏收回视线,意味深长道:“臣不过离宫几日,皇上是用了什么手段,竟叫这小哑巴转了性子。”

    祁让也不恼,只嗔他:“你的脑袋是不是真的不想要了?”

    徐清盏笑着求饶:“皇上饶命,臣就是好奇。”

    “好奇什么,跟你有关系吗?”祁让嫌弃地瞪了他一眼,径直往里面走去,“你一个太监,怎么还这样六根不净?”

    徐清盏跟在他身侧,脸上还带着笑,心却冷得像宫檐下垂挂的冰溜子。

    刚刚等皇上回来的时候,素锦已经假装偶遇,和他说了晚余出掖庭的事。

    他明明在掖庭安排了人手,晚余有难,为什么不向他的人求助,竟然独自一人冒死刺杀赖三春。

    尽管素锦没说,他却能想到,晚余杀赖三春刚好被皇上赶上,肯定是事先算计好的。

    可晚余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躲皇上都来不及,为什么又主动回到皇上身边?

    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徐清盏心急如焚,相比和祁让汇报差事,他更想去找晚余问个清楚。

    奈何乾清宫到处都是眼睛,祁让又不许晚余离他左右,想找个单独说话的机会实在不容易。

    两人各自煎熬着,直到祁让睡午觉的时候,晚余才借着去吃饭,在宫道上偶遇了徐清盏。

    “晚余姑娘服侍皇上辛苦了,到现在才吃上饭。”徐清盏先和她半真半假地客气了一句,然后再借着搭话的由头和她并肩而行。

    “我不是安排了人在掖庭吗,你为什么不找他们,杀人这么大的事,你也敢一个人动手,你胆子也太大了,你就没想过万一失手怎么办?”

    晚余此时无心谈论这些,打着手势说事情已经过去了,叫他不要担心。

    徐清盏叹气:“我怎么可能不担心,我听说你杀了赖三春,吓得心肝都要炸裂,你这是为什么呀,就算有非杀不可的理由,就不能等我回来吗?”

    “不能。”晚余打着手势说,“他知道你去看过我,他威胁我说要去告诉皇上,我不杀他,我们就暴露了,为防万一,你的人我也不敢联系,怕被发现。”

    徐清盏愣了下:“怎么可能,他是怎么知道的?”

    问完又自己推论道:“我的人是不可能走漏风声的,问题八成出在看守掖庭的太监身上,等我回去请人拿了他来好好审一审,若当真是他,就别怪我心狠了。”

    晚余有片刻的犹豫。

    自从她要出宫,已经死了一个嬷嬷,一个香蕊,一个赖三春,虽说几个人各有各的错处,人到底是因她而死的。

    她不想再造杀戮,只盼着能平平安安出宫去,从今后与这紫禁城里的人再不相干。

    可如果不解决那个人,对自己和徐清盏来说始终是个隐患,要保全自己,就不能心慈手软。

    紫禁城真是一个吃人的地方,再干净的人进到这里来,也会染上满手血腥。

    她叹口气,默许了徐清盏的做法,又打着手势和他交代:“你的人若是留在掖庭不撤回来,劳烦他们照顾一下梅霜和紫苏,别的你自己看着办。”

    “好,我知道了。”徐清盏最听她的话,不管她说什么,总是满口答应。

    随后又问她:“你躲皇上还来不及,为什么又自己回来?”

    晚余便和他说了自己的想法,一来是为了在明晚的接风宴上见沈长安一面,二来是想着待在祁让身边寻找机会。

    徐清盏看着她平静的脸,想不出她先前站在后殿,听到沈长安的名字时会是怎样的反应。

    幸好沈长安当时并不知道她就在后殿,否则真不敢保证他会不会直接冲进去。

    想着两个人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见,徐清盏心里也不好受,长叹一声道:“你且再忍一忍,明天晚上就能见到他了。”

    晚余点点头,垂下长睫遮住泛红的双眼。

    徐清盏又道:“他也念着你的,这几日我们在一起,讲的都是从前的事情,他至今仍在后悔,如果早知道你父亲会把你送进宫,他就不会非要等到你及笄之后再去提亲。”

    晚余拼命忍耐,眼泪还是从长睫下渗了出来。

    那年他们说好的,等到她一及笄,沈长安就上门去提亲。

    结果父亲却在她及笄的前一天把她送到了祁让身边。

    那是她人生第一次尝到从云端跌落的痛,那种摧心折肝的绝望,她到死都不会忘记。

    这时,远处望风的来喜发出信号,告知他们有人过来了。

    晚余慌忙抹掉眼泪,对徐清盏福身告退。

    徐清盏也端正了身形,清咳两声道:“晚余姑娘快去吧,别让万岁爷等急了。”

    跟着又小声嘱咐:“再忍一忍,明晚我们会想办法让皇上放你出宫的。”

    第50章

    晚余回到寝殿,恰好祁让醒过来。

    祁让睁开眼睛看到她,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仿佛一睁眼就能看到她,是件很要紧的事。

    “可用过饭了?”他甚至好声好气地问了晚余一句。

    晚余点点头,算作回答。

    “那就过来更衣吧!”祁让说。

    晚余顺从地拿着龙袍走过去,相比前两次,动作已经很熟练,可谓是轻车熟路。

    祁让张着双臂,垂首看着她又一次将双手从自己腰间环过,心里想着,或许时间长了她就习惯了。

    只要她别总想着离开,他愿意给她足够的耐心,让她慢慢习惯,慢慢适应。

    安平侯府有什么好的,她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年纪,还是个哑巴,回去又能怎样?

    难道她嫡母还能给她寻到什么好人家吗?

    左不过是和她那软弱无能的娘亲一起受苦罢了。

    他看着她动作轻柔地为自己整理着龙袍上的褶皱,她手背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上面还结着褐色的痂。

    不过去了掖庭几天,就弄成这样,当真出了宫,嫁个不三不四的人,只怕比掖庭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想得出神,情不自禁地伸手抓住了那只手。

    晚余自己也在想心事,想着明晚见到沈长安之后要和他说些什么。

    冷不防一只手被祁让握住,吓得她一个激灵,本能地甩开。

    但她随即就反应过来,连忙跪下请罪。

    祁让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好心情也荡然无存。

    “朕是什么洪水猛兽吗,碰一下就把你吓成这样,可见你这两天的温顺都是装出来的。”

    晚余跪在地上,把头深深埋下,姿态放低到尘埃里。

    祁让气她顽固,像块暖不热的石头,又气她软弱,出了事只会往地上一跪。

    可她就算跪在地上,她的心也从未向他臣服。

    这让他有种深深的无力感,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

    他做了五年皇帝,后宫嫔妃,前朝官员,从来没有哪个人让他这样无法掌控。

    他恨上来,真想当场赐死她算了,如此大家都落个干净。

    可是,他若真能狠得下心,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拿不起,放不下,进退不得,左右为难。

    这女人,真真可恶之极!

    他不想再理会她,怒冲冲拂袖而去。

    孙良言守在外面,见他出来,躬身道:“皇上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祁让咬牙道,“除了去批折子,朕还能去哪儿,朕哪里是什么皇上,分明是这天下人的奴才!”

    “……”

    孙良言被骂懵了,搞不懂他这起床气从何而来,悄悄地给小福子使了个眼色,让他跟着皇上去书房,自个打算进里面瞧瞧。

    刚一抬脚,祁让就厉声道:“不许去看她,她喜欢跪,就让她长长久久地跪着!”

    孙良言硬生生收住脚,一颗心倒是落了地。

    看样子,又是江晚余惹到他了。

    这两个前世的冤家,真叫人不知如何是好。

    晚余在里面听到了祁让的话,就老老实实跪在地上没动。

    这样挺好的,不用跟过去服侍他,也不用看他脸色,承受他忽冷忽热的脾气。

    除了膝盖疼点儿,至少她身心是可以放松的,可以安安静静地想一想接下来的事。

    徐清盏说了,叫她再忍一忍。

    只要最终能有个好结果,她愿意再忍一忍。

    她受了这么多罪,老天爷总要怜悯她一回吧?

    不知跪了多久,小福子突然进来叫她:“晚余姑姑,皇上叫您去南书房。”

    晚余哀叹一声,心说到底还是躲不过,撑着酸痛的膝盖站起来,缓了一会儿,才和小福子一同往南书房去。

    小福子走在她身边,时不时地偏头瞄她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晚余就停下来,以眼神示意他有话直说。

    小福子叹口气,小声道:“晚余姑娘,您只怕又要受苦了。”

    晚余像只惊弓之鸟一样提起了心,等着他往下讲。

    小福子说:“方才,太医院的陈院判又给皇上举荐了一位外面来的神医,开了个方子给皇上调理身子,皇上叫您去试药。”

    晚余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听他这么说,提着的心又放下来。

    祁让小时候被先皇的妃嫔暗算,中过几次毒,虽然大难不死保住了性命,有些毒性却一直残留体内没清干净,时不时发作起来就会痛不欲生。

    这几年,宫里的太医一直在帮他调理,江湖上的神医也看过不少,始终没能根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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