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卫渊苏氏小林氏 本章:第54章

    他又低又轻的声音如同呢喃,让人几乎听不清他的吐字,却已足够贴在他胸前的青黛听见。

    “真心对我好,就是亲手将俞家打入底层吗?”

    她睁开了闭着的眸子,静静反问,虽然知道俞大老爷既然真的贪了墨,那没有他也会有旁人来做这些,但她到底还是迁怒了直接动手的他。

    秋明良倏而对上少女黑白分明的纯净眼眸,那里面还残留着未褪的情欲余韵,却已经恢复了冷静的目光,不见一丝当时对着他这个表哥时的迷恋仰慕!

    他不知是嘲讽自己还是在嘲讽她,哼出一声阴郁的冷笑,手掌带着残酷的温度覆在他方才还在热情舔咬的脖颈上,神色隐藏着如墨般浓稠的戾意,“没错……所以你别忘了,你们俞家一家人的性命都掌握在……”

    他唇边勾起不带情绪的弧度,俯下身用温润的语气在她耳边絮语,“我的手里。”

    男子长睫微垂,在他细长的眼眸下遮下阴影,让这个年轻的锦衣卫指挥使愈发显得嗜血而暴虐。

    青黛看着面前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不由想起了他的第五个小任务——双宿双飞:作对神仙眷侣,让他彻底放下心中的恨。

    任务奖励的剩余天数是十分丰厚的四十年,但是,那可是杀母之仇!就秋明良这样睚眦必报,享受着慢慢折磨她快感的样子,她觉得就算俞家人全都偿了命,他也不一定能放下心中十余年的仇恨。

    “那表哥都冲着我来吧。”她赤裸的双臂攀上他的肩膀,将脸颊埋在他的肩头,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柔声道:“阿黛愿意承受表哥的一切。”

    秋明良心间一颤,他知道这又是她的伎俩,却克制不住自己拥紧了她。

    他本是为了利用刻意去接近她,没想到反而被她欺骗了。

    自己做出来的局,最终套住的竟是他自己。

    「馆里Q;一妾皆夫(np)自请下堂

    自请下堂

    震惊朝野一时的贪墨案是结了,只是原本暗藏在冰层底下的暗流汹涌,也随着乾元帝龙体的每况愈下而逐渐破出冰面。

    在第一次中风后,乾元帝因着治疗及时,恢复得还算可以,并未留下太大的后遗症。到了第二次中风,情况便严重了许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使得贪墨案的判决脱了两个月之久。

    就在此时,一直如一个透明人般在朝中蛰伏了多年的二皇子,终于露出了他势力的一角。

    保皇派和太子党忧心于乾元帝龙体康健,对即将迎来的主幼臣强的局势心照不宣,却没想到在这人心惶惶之际,二皇子一派以无法抵挡之势出现在了朝堂之上。

    三个强势的党羽派系明争暗斗,不少中立派都被逼着站队,朝中局势一触即发。

    祸兮福所倚,俞家在贪墨案后便退出了京城的权势中心,倒是不会被汹涌而来的夺嫡之争卷进去。

    不过青黛有些担心小太子的情况。

    她上一回见到姜珵是在太后的宫中,短短一段时日,男娃消瘦不少,见了她也不复往日的活泼粘人。

    只是皇朝的权力更迭,她就算是想帮忙也无能为力。

    在这般敏感的时期,本是清闲王爷的姜绍钧却日日早出晚归,府里忽然多了些生面孔进出,有时前院书房的烛火会亮一整夜。

    青黛心中惊跳,姜绍钧交了兵权后只在兵部领了个闲职,如今外无异族来犯,内无匪逆之乱,这当口能有何事让他通宵达旦——她不敢深想。

    她一直着人留意前院的动静,终于等到了这日姜绍钧在亥时前熄了书房的烛火,便让人将他请来。

    姜绍钧已有好几日未曾见过她了,这些时日他在书房忙碌时,每每见到她遣人送来的食水,心底便克制不住想见她的思绪,却被他生硬压下。

    南菱院中依旧如以往那般温暖明亮,她穿着一件轻薄的夏衫衣裙,盈盈立在回廊下,朝他柔柔一笑。

    他发现自己的唇角已自行弯了一个浅淡的弧度,朝她颔了颔首,走入厅内后问她,“寻我何事?”

    酷暑六月,他一路行得有些急,冠玉般的额头上冒出了几点汗珠。她执起一方丝锦绣帕,踮起脚为他拭去额上的汗意,笑容浅浅,“妾身有事想单独同王爷说。”

    隔着一层薄薄的清凉丝帕,他感觉到了她手指的软嫩,他握着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攥住,扫了一眼伺候在旁的下人,带着她往内室走,“去里间说。”

    下人们十分有眼色地没有跟上去伺候,桃香思及这几日主子明里暗里透露给她的意思,脸色十分凝重地守在了内室门外。

    进了内室,她也没着急说事,反而拿着打湿了的巾帕,细致地替他擦拭面颊脖颈。

    他垂眸,少女玉兰花般洁白的面容在灯下颇为莹润,眉眼间满是认真,仿佛在全心全意做一件再重要不过的事。

    他心间倏而一软,低声道:“这几日太忙,没有闲暇陪你,且再等等便好。”

    她的手微顿,把巾帕拿下来搭在铜盆边上,笑容毫无怨意,“妾身明白。”

    她说完后,退了两步,站姿端正地仰头看他,对上她清澈的双眸,他徒生一股莫名惶然之感,眉间皱起稍许,再度问道:“你要同我说何事?”

    “妾身自嫁给王爷以来,愚钝蠢笨,多次惹得王爷肝火大动,且近一年的时日无所出……”

    她甜濡的声线缓缓流淌,似是百灵鸟幽婉的语调,姜绍钧心底的怪异之感愈盛,“你究竟想说什么……”

    “妾身不贤不德,未曾尽到妻子之事,兼之妾身父兄如今皆寒微,妾身卑于厚颜无耻强占王爷正妃之位,故于今日自请下堂,还望王爷成全。”

    姜绍钧脑中“嗡”地一响,只有她那张粉润的小口中吐出的坚定决绝的“自请下堂”四字不断回放。

    “胡闹!”

    他伸出手去想去抓她的手臂,她却后退了两步避开,深深朝他福身,脑袋低低垂着,只留给他一个乌黑又小巧的发顶。

    “恳请王爷成全。”

    “你又在闹什么别扭?我为何要休你?”心间徒然升起恼怒,他本是清冷的面上浮起无法掩饰的焦躁,上前一步握住她的胳膊。

    她小小地挣扎了一下,他的力道禁锢着没让她甩开,他低喝道:“说话,为何?”

    扭了几下没挣脱开,被他拽着的少女骤然抬起了脸。

    他愣了愣,她的面颊已经被清透的泪水沾湿,黑眸如两颗浸在泉水中的黑琉璃。粉白的唇瓣微张,如被露水打湿的花瓣,微微颤抖着。

    “……王爷已寻到了先王妃,妾身也是时候将偷来的位置还回去了。”

    “你、你知晓了。”姜绍钧心中五味陈杂,知她误会了,强行压下心中不堪,“你且听我解释……”

    “王爷不必多言。”她深吸口气,抬头望着屋顶上的横梁,似是要将滚落到眼角的泪水逼回去。

    “妾身与王爷本就是阴差阳错,妾身早知道王爷对妾身并无真心,妾身也无意成为王爷的负担。”她忽然淡淡笑了笑,如沾了雨露的梨花在枝头倏然绽放。

    “是妾身的小心思,在王爷休弃妾身前先开了口,还请王爷成全妾身的尊严。”

    她的笑容苦涩,水眸中泄露的每一丝自嘲哀伤都让他心间巨痛,胸口窒闷不已。

    “我、不、允。”他一字一顿地吐出三个字,万事不放在心上的眸光里也有了难消执念,他凤眸紧锁着她,话语中带着皇族与身俱来的霸道,“你就是孤的王妃。”妻.鹅.浩:2

    她本已归为平静的神情却激动起来,清眸中含了泪,清凌凌地瞪向他,压抑着泣音道:“王爷这是何意?先王妃已归,妾身坐在这个位置上,妾身又算是什么?”

    他的薄唇抿得发白,依然无法吐出一个字,陈初婉这个探子他留着有重用,若告知了她真相,恐她会在陈初婉面前露了端倪。

    对于他的沉默,她低低一笑,酸涩的泪水流进她的唇角,“王爷对先王妃的情意,妾身了解得清清楚楚,王爷不想放妾身走,是想让妾身在一旁亲眼见证王爷与先王妃神仙眷侣般超越生死的旷世绝恋吗?”

    她眸中灼亮凌人,不复往常柔顺依恋,充满着咄咄逼人的质问。

    握着她手臂的手指骤然收紧,青黛听到了他变得急促深沉的呼吸声,她屏息以待。

    他一动不动地望着她,深邃的凤眸里神色不断变换,最终的声线似是被砂纸挤出喉间,“如此,孤放你走。”朝中风起云涌、波云诡谲,府里还插了一个他特意留着的探子,让什么都不知的她离开一段时日,或许会比在他身边安全,他若败了,不会牵连到她。左右事毕之后,他若还活着,他会好好同她解释清楚,他再将她寻回便是了。

    她将自己的手臂从他手中抽出,再次对他福了一福,语调平稳,“多谢王爷成全。今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阿黛愿王爷身体康健,心想事成。”

    纤弱的胳膊从他的手心里缓缓而去,掌心只能握着虚无的光影,心底也宛如被开了一个洞,鼓吹着寒凉的风。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事有意外

    当青黛在京城俞家的闺房拿到在官府备好了案的和离书时,朝堂上的争斗已经愈发白热化。

    乾元帝的龙体已是明眼人可见的日薄西山,到了如今,每日清醒的时刻远不足昏迷的时刻,有时甚至一整日都无法处理政事。帝王重病的消息再也瞒不住,储君太过年幼,臣子惶惶不安,百姓们也减少了喜乐宴饮,京都笼罩在一层浓厚的阴影中。

    青黛这才从俞老太爷的口中听闻了先前她是定王妃时不方便了解的真相——把俞大老爷卷进去的贪墨案中也有二皇子的手笔。

    虽然查案的是锦衣卫,但是让乾元帝狠下决心彻查的盐税账册,是二皇子在呈上御前时动过了手脚的。水至清则无鱼,乾元帝一直知晓官员有贪,却一直没下手。而江浙的官员又不是傻子,怎会在家国边关打仗御敌正需要银钱的时候还将收上来的赋税克扣得比往常还要低。

    俞家一直是站在正统皇权这边的,门第清贵,在士林中颇具贤名。二皇子害怕他们倒向小太子,先下手为强,利用贪墨案铲除异己。却没料到,除了俞大老爷,卷进贪墨案的官员都没了性命。若是二皇子登基,可会放任可能对他有怨怼之心的俞大老爷平安?

    青黛不敢赌二皇子的容人之心,在俞家还不是太子党前就要将他们打压下去,若他登基为帝,不知俞家会是个怎样的下场。

    不管是从俞家的角度还是和小太子的交情,她都希望最后登基的是小太子。或者——就算是姜绍钧,也好。

    她不由想起了那日她对姜绍钧说完和离一事后,她忍不住对他试探般问出的话。

    “王爷,珵儿会平安无事的……对吧?”

    他眸光一如既往的寡冷,语调淡漠得如冰凌冻人,“你不再是他的皇嫂了,作何多管闲事。”

    他说完后未再看她一眼,转身朝门外而去,她握了握手心,柔声道:“不管您以后是何……保珵儿平安可好?”

    他步伐有轻微的停顿,却没有回头也未给她承诺应答,径自走了。

    和离的事她有八成的把握他会答应,不管是为陈初婉腾位置还是为他的筹谋增添一个联姻筹码,他都不该拒绝。搜抠抠号:一八七六二四一六捌三

    但是直到这样敏感的时期,他心中对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到底有没有想法,与他同床共枕这么久,她依然不知道。想想也情有可原,对于她这个连被他信任都谈不上的妻子,估计他是不会让她窥见他所谋的。

    “姑娘,可要用膳?”

    桃香小心翼翼地问道,看着她拿着那封和离书怔怔出神的模样,更是心疼不已,暗自坚定姑娘肯定还留有余情,不是心甘情愿和离的!

    青黛回神,瞥了一眼更漏,确实快到午膳时间了,便示意桃香去传膳。

    桃香亲自去膳房吩咐去了,势必要让自己的姑娘吃得无一丝不妥。

    青黛将手中的和离书收好,怀着些许忐忑激动的心情点开了系统界面。

    姜绍钧的第四个小任务名叫“妻要下堂”,简介依旧是这个恶趣味的系统独有的狗血味:有些时候,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最下方的经验条在“心头朱砂”这个任务完成之后只差一点就要满了,正好此时是对姜绍钧提出和离的最好时机,她也有些好奇系统升级后的下个任务,便趁势和离归府。

    果然在她拿到官府签名盖章,已经生效了的和离书后,这个任务便完成了。

    但让她感到意外的是,经验条填满的那一瞬,系统界面上的所有按钮文字全部消失,只在最中间显示了三个大字——“升级中”,一旁还有一个一直在转圈圈的小圆点。

    她试着点了一下,在这样升级的状态下,她根本无法再操作系统了,连系统商城都进不去了。

    这样的情况是她先前从来没遇到过的,前几回系统升级的时候,速度都非常快,不过是几息间她就能看到升级后的新任务了,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宛如卡住了一般。

    “姑娘,午膳送来了。”

    直到桃香把装了午膳的食盒摆上桌,系统的界面依然是那样没变,青黛便先把它抛开,起身行至摆膳的圆桌前。

    桃香正把一蛊薏米排骨汤从食盒里端出来,薏米的清香混着排骨的肉香炖得恰到好处,本该很能催人食欲的,青黛甫一闻到却觉得胃中阵阵反胃,实在忍耐不了,趴在桌子旁边吐了起来。

    桃香骇了一跳,慌忙扶着她胳膊,轻抚她的背,急声道:“姑娘!您怎么了?”

    青黛蹙着眉,把早膳吃的东西吐得干干净净才觉胃里舒服了一些,接过桃香递来的温水漱口,虚弱道:“我无事,估计是中了暑气……”

    “快去把郎中请来!”桃香对着匆忙进门的小丫鬟吩咐,又给青黛裹了件外衫,将她搀到了内间美人榻上靠着。

    郎中很快便来了,是位年过半百的老先生,也不必太避讳男女大防,桃香便将屏风摆在美人榻前,让郎中隔着屏风把脉。

    青黛腹中空空,有些有气无力,却又没有进食的胃口,恹恹地靠在床头上,侧头看向郎中搭在她手腕上的几根手指。

    只见那几根干瘦的手指搭脉把了一下,微微颤抖地抬了起来,再度放下去探脉,又抬了起来,反反复复了好几回。

    桃香也发觉了不对劲,望着郎中紧蹙的眉心,怕是诊出了什么绝症,急得娇喝道:“姑娘怎么了?你可诊出来了?”

    那郎中用袖子拭了拭额上的汗,又搭了一次脉,才将手放下,语气沉凝,“滑脉如珠替替然,往来流利却还前,是为喜脉,姑娘已有孕四月有余。”

    带球跑

    竟然还是一出带球跑的戏码!

    这是青黛的第一个念头,第二个念头则是不论是绝子汤还是避子汤,古代的汤药效果还是差了些。

    “姑、姑娘……怀、怀了孩子?”桃香也是满面惊愕,姑娘喝的那些避子汤可都是她亲自端给姑娘的,“你确定没弄错?”

    郎中是俞家常请的老大夫了,医术不低,且口风极严,闻言颔首道:“不会错,俞姑娘身子寒凉,不易有孕,这胎却还算安稳康健。”

    青黛呆呆愣愣地,整个人好像漂浮在云端,郎中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在她脑海中放大回旋。她伸出手轻轻覆在多了些肉感的小腹上,她自从喝了绝子汤后,月事一直不规律,三四个月都不来也是有过的,所以她和桃香都完全没往那个方向想。

    掌心下的肌肤温热柔软,内里藏了一个小生命,“她”已经四个月了,已经长出了小手小脚……

    主仆二人都许久没有说话,郎中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夫去给姑娘开副安胎药?”

    桃香没敢应话,忐忑地看向窝在美人榻中,眼眸直直盯着被褥绣纹看的青黛。

    “嗯。”

    没让他们等太久,她轻轻点头应道。

    桃香和郎中都舒了口气,四个月的孩子再打掉,对身体的伤害也非常大。

    等桃香将郎中送出门再返回时,青黛已经站了起来,立在窗边,看向窗外葱郁的花木,神情有些迷茫,不见得知怀孕的欣喜。

    桃香心中一酸,差点哽咽出声,怎么偏偏是在和离之后发现怀了身子,若是早个几天……早几天会如何,桃香也不知,只是固执地觉得那样姑娘就不会变成和离之身了。

    听到桃香放轻的脚步声,青黛回眸,对上小丫头心疼担忧的目光,不由笑了,摸了摸她不知在琢磨什么的小脑袋,温声道:“我怀孕的事,我不希望外人知晓。”

    桃香讶异地瞪圆了眼睛,转念一想,又有所悟,姑娘怀孕已有四月,她们都明白孩子肯定是定王的。只是外面的人可不会管这些,他们只知姑娘是和离后才诊出有孕,指不定要传些什么难听的风言风语。

    “姑娘放心!除了近身伺候姑娘的,奴婢以性命保证,决不再让第二人知晓!”桃香立即道,又将她搀着离了窗边,口中劝道:“姑娘如今可不能吹风,小心着凉。”

    桃香如今对待她的态度就像对待易碎的琉璃,连扶着她的力道都又轻又柔,青黛哭笑不得,“这大暑天的,哪能着凉?”

    桃香将她扶在榻上坐好,又按照郎中方才吩咐的,张罗着把屋里对胎儿孕妇不利的香囊、物什等等都收起来。

    青黛就靠在引枕上,一双眸子静静地看着她忙碌。等桃香将东西都归置好了一回眸,对上了她含笑的目光。po18资源裙:11(65(24(28(5

    桃香放下手中的木匣,给她倒了杯温水递过去,望着她低头啄饮的恬静模样,终是没憋住,吞吞吐吐地问道:“姑娘……您有孕的事……要不要,告知定王?”

    “不要,绝不能让他知道。”青黛想都没想,坚定地一口拒绝。

    若让姜绍钧知道了,以这个时代的男子——特别是皇室对子嗣的看中,她要么被他重新接进定王府,要么在她生下孩子后把孩子要回去。

    她的眼神温柔地落在小腹上,既然决定要了“她”,那么“她”就是与她血脉相连的孩子,是她的孩子,谁也别想打“她”的主意。

    青黛饮尽了一杯水,扶着桃香的手缓缓起身,轻笑道:“走,去告诉祖父和祖母。”

    谨言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前院,立在书房门前通报了一声,听见内里声音传来,才走了进去。

    屋内的男子坐姿端正,垂眸看着桌案前的几卷公文。

    谨言行至桌前,轻声回禀:“大人,顺天府盖章的和离书已经送至俞府了。”

    男子肃重威严的面庞上浮现一丝浅淡的笑意,俊美的面容愈发引人侧目,淡淡应了一声,“嗯。”

    谨言却从这简短的鼻音中听出了点不为人知的欣喜雀跃,顿了顿才接着道:“大人,还有一事,二皇子又来求见了,如今正在府门外候着。”

    杨巍的神色再度恢复了铁面无私,吐出一句无情的话:“不见。”

    这两个字通过谨言的美化变成些客套礼貌的婉拒传到府门外的二皇子耳中后,二皇子俊秀的脸控制不住地抽了一下,风度翩翩地让道歉的谨言免礼,上了马车后,脸色才彻底沉了下来。

    “装什么清高孤臣,不过是父皇为了平衡朝堂竖起来的靶子罢了!”二皇子面色阴沉沉的,不见了在人前的谦谦君子模样。

    马车内还坐了个身着儒衫的男子,看起来像是他的谋士,听得此言摇头劝道:“他既不接殿下的拉拢,便罢了。”

    二皇子也压下脾气,转而提起了另一件事,眉梢微挑,颇有些意味深长地道:“没成想孤的皇叔竟然真和俞氏和离了。”

    谋士也露出些许笑意,摇了摇手中羽扇,颇有些成竹在胸地说道:“殿下,这证明陈姑娘成功取得了定王的信任。今后有陈姑娘传讯,不论定王有何异动,殿下都可第一时刻获知。且定王也不会再与俞家、冯家绑在一起了。殿下这招,堪称绝妙。”

    二皇子被捧得舒心,吃了杨巍闭门羹的火气一扫而空,自得一笑,神色似嘲非嘲,“孤那好皇叔可是个痴情种,陈初婉可是孤在六年前就开始费心培养的人,若是她都拿不下,那可没人能摘下皇叔那朵高岭之花。”

    二皇子为自己的提前谋算自傲,谋士却提起了其中怪异的一点:“古往今来,从未见过亲王与亲王妃可以和离的,这事在朝臣宗室间竟也没激起多大的反抗,就连那最重礼法和祖宗规矩的杨大人都未曾奏上只言片语。”

    二皇子关注的重点却从没放在这里,无所谓地回道:“约莫是近来朝堂上其他要事国事太多,无人有心思理会罢。”

    谋士想起越演越烈的朝堂党争,便也信以为真,将此事放下了。

    他们根本未曾想到是他们想要拉拢的几个朝中重臣明里暗里推动支持的结果。

    别想离开

    二皇子的马车在宫门前停下,他下车时,又恢复了翩翩公子的温润模样,对着宫门前的侍卫颔首示意,往乾清宫而去。

    这几个月的时日,他日日都会抽空来乾元帝榻前侍疾,倒是在朝野上下赚了个纯孝的好名声。

    刚走过一段金拱桥,二皇子便迎面撞上了身穿玄甲,面容冷峻的镇北公。二皇子心下一喜,连忙上前同他寒暄招呼。

    “镇北公方从父皇那出来吗?正巧孤也要过去侍疾。”二皇子半点皇亲国戚的架子都没有,亲切温和地与卫渊说道。

    被他礼贤下士般对待的卫渊却好似并不想与他多说半句,冷着铁面对他微微颔首,还没等他走到近前,便挑了另一条路扬长而去。

    被抛在原地的二皇子深深呼吸了一下,才将心内不忿勉强压下,心中暗自咒骂:这些不识好歹的东西,待孤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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