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见过王妃。”
这道语调刻板严肃的声线透过车帘传进车厢里时,青黛便在心中暗叫不好,勉强稳住了身子后,她对桃香使了个眼色,自己闭口不言。
“何人惊扰王妃?”桃香会意,连车窗帘子都未揭开,厉声质问道。
“臣杨巍,昨日冒犯王妃,现今特来给王妃赔罪。”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一板一眼规矩又认真,仿似真的要和她请罪般。
只是专门挑在这处僻静的巷子里拦住她的马车……青黛抿了抿唇,又给了桃香一个眼色。
桃香清了清嗓子,缓声说道:“王妃仁厚,不与大人计较了。”这意思便是就此揭过这事,若他真的是来赔罪的,听到这话就该顺着台阶告辞了。
外面的人沉默了一阵,再度开口,“还请王妃收下臣赔罪的歉礼。”
青黛朝桃香摆了摆手,桃香立马道:“大人的心意王妃心领,歉礼就不必了。”
“王妃若不收下,臣便不离开。”
他的语气铿锵有力,隔着车窗帘,青黛几乎能想象出他俊美的面庞轮廓中透出的坚持倔强。
只是若任他把她堵在这里,被旁人看到了,就麻烦了。
青黛蹙着眉,示意桃香去接过他的赔礼。
桃香撩开车帘,很是不耐地往那拦路的登徒子望去。
身材高大的男子站得笔挺,腰背如一杆笔直的标枪,直直地立在她们的马车前,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紧盯着被撩开的车窗。
车窗中探出了个女子的面容,却不是她。杨巍的目光掠过车窗前的丫鬟,锁住车厢中影影绰绰的倩影不放。
他一步一步走近车窗,把手中一直攥着的芙蓉花木簪递到了那丫鬟的手里,视线却一直没有离开里面的那道人影。
木簪被那丫鬟握住的同时,车窗帘也被“唰啦”一声大力放下,完全隔绝了他的凝望。
桃香手握簪子,鼓着脸坐回坐垫上,回想起马车外那登徒子直白又冒犯的窥视目光,不由气愤地嘀咕:“什么不近女色、刚正规矩的杨丞相,就是个不要脸的登徒子!”若这事让别人知晓了,王妃的清誉还要不要了!
“他给了你什么?”青黛的视线落在桃香手上。
桃香摸了摸脑袋,把手中的东西递给青黛。
是一支造型精美的木簪,簪头被雕刻成了一朵盛开的芙蓉花,每一瓣花瓣都栩栩如生,簪身散发着木质特有的清香。
青黛轻轻握住了打磨得光滑细腻的簪身,忽然起身,揭起了车帘。
马车的车轮已经开始辚辚滚动,车身缓缓向前行驶,带起的微风浮动她颊侧的发丝,也将她耳坠上的流苏轻轻拍在她冰凉的肌肤上。
他立在街角,孤高冷然,面朝着马车离去的方向,正静静望着她。
质问与哀求
踏下马车的时候,青黛的手指间触到了收在袖袋中的木簪。
杨巍那双沉着肃冷的眸子闪过脑海,她莫名有些心虚,总觉得自己像是始乱终弃的渣女……
略微调整了心情,青黛带着桃香走进了府门中,只是还没等她绕过照壁,匆匆而来的正平将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击得粉碎。
“王妃,方才您不在府上时,镇北公来访,奴才便将国公爷请到了外院花厅稍候。”
“他……他怎么——”青黛细眉紧蹙,话还未问出口,就意识到,卫渊和姜绍钧交情匪浅,姜绍钧不在府里的时候卫渊来了,正平把他请进府里等候再正常不过。
青黛头大如斗,早知道卫渊来了,她就待在俞家不回王府了。刚打算装作在俞家落下了物件反身回去,却已见到从府内迈步朝她而来的那道健硕身影。
“你回来了?”他的一双鹰眸毫不避讳地锁在她失了色的花颜上,声线低沉厚重如磐石,冷峻的面容沉沉如水,看不明阴晴。本文更新号:2八.04dd.0⑦d.6五.5九
这话说得太过于诡异亲密,像是在家等候妻子归来的丈夫,连一向不动声色的正平都忍不住抬眸瞄了他们二人一眼。
青黛头皮发麻,扯出一个疏离礼貌的笑容,装作没听到他那句逾越的问话,寒暄道:“国公爷难得登门,怎奈王爷刚巧不在府中。若国公爷不嫌弃,还请移步花厅喝点薄茶,妾身这就遣人去寻王爷。”
“正总管,好生招待国公爷。”端着名门贵妇的客气浅笑对卫渊说完,青黛又扭头吩咐正平,交代完后对卫渊福了福身,就要往内院走。
两人擦身而过之际,他再度开口:
“一年有余未见,你不亲自招待我?”
这话差点将青黛炸得跳起来,恨不得堵住他那张什么都敢说的嘴!
青黛转过身,强笑道:“国公爷是否记岔了?妾身一年前还不在京中呢。”
卫渊沉沉望着她强颜欢笑的脸片刻,忽而上前靠近她一步。
他本就生得巍峨高大,身上的气势经过又一场战役的磨砺愈发肃杀,青黛下意识后退一步。望着他藏在黑沉双眸下的疯狂执念,她意识到面前这个卫渊或许和她曾认识的那个不太一样了……若真一直拒绝他,他说不定真的能在满府下人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之话。
“那妾身逾越,且先替王爷招待国公爷。”她低眸浅笑,袅袅婷婷地对他福了福,伸出柔嫩的手心,“国公爷,请。”
他盯着她看了半晌,转身往花厅方向而去。
青黛心中松了口气,先寻了点事把正平给支开了,才落后卫渊半步往待客的花厅走。
这处花厅就在前院,不过并不常用,寻常姜绍钧有客来寻都会被带到外书房叙话。但待客的花厅却比较适合此时的青黛和卫渊,花厅四周通透,只摆了一圈繁盛花草,远远的就可看见厅内二人身形动作,又能保证二人谈话不被旁人偷听。
青黛只让桃香守在了花厅门口,其他下人都被遣了开去。
她嘱咐丫鬟,她提着裙摆迈步,她走进花厅立在石桌旁,卫渊的眼神一刻都没从她身上挪开。
她一步一步走到他身前五步远,是不远不近的距离,既能听到对方的声音,又能在不对时转身便跑。
“国公爷可是有要事要寻王爷?可告知妾身,妾身定会转达给王爷。”她垂着眸,将目光一直放在他衣襟领口上,态度就如同对着丈夫的朋友,温婉有礼,无一丝特殊之处。
“你难道没有话要对我说?”
他不放过她面上一丝一毫的细小表情,缓缓说道。搜口口号获取全文
“国公爷这是何意?妾身并无特殊的事要告知国公爷。”她的眉眼未动,只是露出疑惑又为难的表情,真切得让人根本无法怀疑她。就像是她曾对他表现的种种爱慕钟情,那双含情目中的情深无悔,他从未曾质疑是她的欺骗!
“你是如何死而复生的,又是怎么成了俞黛,为什么要嫁给定王——”他的眸底眸底逐渐泛起赤红浓重的痛意怒意,似两簇烈焰,意图吞噬周遭一切。从唇齿间摩擦出的几句话间几乎囊括了他失去她后的一切哀痛后悔,又挟带了滔天的怒恨嫉意,浓烈的情感要将两人悉数席卷其中。
她躺在他臂弯间香消玉殒的锥心痛楚,得知她或许死而复生后从绝望中生出的渺小希冀,再到确定了她果真还活在人世的狂喜,最后是回忆起自己眼睁睁看着她嫁给故友的酸楚懊恼。
“又为什么不来寻我!”一刹间,所有复杂的情绪伴随着这声质问,悉数在他的胸腔间蓬勃爆裂。
“国公爷是不是认错人了?妾身听不明白,妾身一直是俞黛……”青黛做出害怕的模样后退几步,头疼不已,这样偏执中带着疯态的卫渊她是应付不来了,还是让人把他给请出府罢。
只是她才刚转过身要唤不远处的桃香,男人的一句话把她的步子钉在了原处。
“半枝还替你看着文云苑。”
少女逃离的步伐骤然停住,接着,她慢慢地转过了身。脸上已不是方才的礼貌柔和,转变为一片凝重,让她秀丽的眉眼间透出一股他未曾见过的冷然。
两人静默对视了半晌,她发现他微黑的肌肤似乎比之前还粗糙了些,脸庞轮廓也更为硬朗威仪。
青黛心中思绪几经流转,最终淡声道:“我同你没什么好说的。”
这句话落在卫渊耳中,如响雷划过,让他本已感受不到鼓动的心再度跳动起来。他知道她这是承认了,那些被压制的失而复得的激动在确认她果真是她后不断冲击着他,让他几乎控制不住手掌的颤抖,可她接下来一句话却又将他打入情绪的深渊中。
“你也别对半枝动手,堂堂国公爷,用一个丫鬟来威胁我,很有面子?”她的神情虽然平静,但话音里却掩不住暗嘲。
“对一个小小的婢女,你都真心守护,在离开前还不忘利用我保她安好。”他双臂的肌肉绷出锐利的线条,低低的声音一字一顿,骤然拔高:“你对我呢?!”本文更新号:2八.04.0⑦.6五.5九
青黛也豁然抬头,不躲不避直视他透着暗红的眸子,一句一句清晰有力,“半枝在我被灌下绝子汤,凄风苦雨地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时,还知晓替我披件斗篷。可你那时,又在哪?”
卫渊魁梧的身躯晃了晃,似是被她细声细气的这几句话给击得痛不欲生,那些激荡的情绪霎时土崩瓦解,只剩下摇摇欲坠的颓然。
青黛移开了视线,盯着花厅边上的一丛兰草看。
过了许久,他才重新抬起了头,朝她靠近了一步,看着她轮廓秀美的侧脸,低声道:“青黛,是我的错,未曾保护好你……”
似乎是又被勾起了懊悔与伤痛,他重重闭了闭眸,再度睁开时,锋锐的眉宇间染了哀求,“我不去追究你不愿说的事,你也原谅我的过错,我们——”
“卫渊!”她骤然提声打断了他的恳切,甜濡的声线罕见地有了凌厉,双手覆在小腹前,姿态淡漠而疏离,“镇北公,我想我对你谈不上什么原谅不原谅,”她顿了一下,声音依旧柔和,却充满了身处高位的自在,“你别忘了,我现在是定王的妻子,皇家的儿媳,超一品的王妃。”
是她先前着相了,她现在是定王妃,又不是永昌候府那个一无所有的通房丫鬟,卫渊就算认出她来了,又能把她怎样?
她的眸光冷静而平淡,不复他所熟悉的柔情温软,那双清澈的黑眸中也不再只能见到他一个人的倒影,反而如幽深的寒潭,轻易便能将人卷入其中。
只是他摸着泛起一阵阵紧缩痛意的心脏,终是发觉,不管她变成了何等模样,依旧能轻易牵动他的所有情绪。
她不是她
她不是她
抛下卫渊回了南菱院后,青黛松了口气,万幸暂时把他给唬住了,希望他别再执迷不悟找她麻烦。
回了内间,桃香帮她把发髻打散,拢成松松一束,她这才有了心思去仔细查看系统。这一看让她有些吃惊,她本以为是姜绍钧的“心头朱砂”任务完成了,她才凑足了点数,没想到竟然是秋明良的“情根深种”任务完成了,她才兑换出了“免死金牌”。
所以她为了完成任务在姜绍钧身上煞费苦心,还不如把“俞小弟”的马甲在秋明良面前一扒?
姜绍钧也太辜负她在他身上花的心思了!
青黛愤愤不平地想到。
同一时刻,定王府里,也有人和她一般在惦念着姜绍钧。
陈初婉独自坐在星澜阁二楼的琴室里,如清泉流水般的琴音从她的指尖倾泻而出,缭绕在这间清雅的琴室里。
轻拢慢捻抹复挑,她的手指按着琴谱而动,思绪却已九转回环。自小被逼迫着练指法琴音,她早年间就养成了一边弹奏一边思考的习惯。
定王妃俞氏的父亲卷进贪墨案,被锦衣卫押解进京,俞府大难临头,这或许是她行动的绝好时机。定王在新欢旧爱中摇摆不定,但一个没有娘家可靠的妻子,一个有污点的妻族,怎能敌得上深爱多年的发妻。
只要让定王休了俞氏,她就能完成那位大人的吩咐……
一曲奏罢,陈初婉看了一眼窗外隐约黯淡下来的天光,穿上一件单薄的夹棉外衫,出了星澜阁。
她一路走到连着内院和外院的垂花门处,都没有人来拦她。
俞氏果真被娘家的事弄得焦头烂额,没工夫盯着她,这绝对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她一直站在垂花门旁边的小道上,从日落时分一直等到了月华倾洒。
初春的夜寒浓重,她的脚都被冻得僵麻时,她所盼望的那道人影终于在她望眼欲穿等候中走了过来。
“绍哥哥!”她动了动僵硬的双腿,拦在了他面前。本文唯一更.新扣号:一七】六】二四】一六】捌三
从垂花门旁的暗影中走出来的女子形容单薄,黑眸中的光亮却宛如在暗夜中跳跃的火苗,衬得一张秀丽的鹅蛋脸都有了几分浓厚的艳色。
姜绍钧顿住了脚步,一双清冷的眸底不见情绪,淡淡问:“何事?”
“绍哥哥,你先前让我等,我也等了。”她单刀直入,毫不畏惧地直视他的眸子,神情似乎很是羞恼愤怒,“只是,你这般让我不明不白地待在你的府中,究竟把我当做了什么?”
她最后的尾音高高冲出喉间,仿佛将春夜的虫鸣都惊得停下了吟叫,她深吸了口气压下情绪,字句铿锵,坚定不移,“绍哥哥,我已说过了,我绝不做妾。”
不做妾,他又有妻,她是在隐晦地暗示他休妻。
姜绍钧的目光扫过陈初婉那张透出些娇蛮倔强的脸,不管是眉心的皱褶还是嘴角下撇的弧度,都与初蕾一般无二。
只是,她不是她。
“你且耐心等候。”姜绍钧的目光沉沉不辨喜怒,抛下这句话便要越过她往里去。
陈初婉不甘心只得了他这句和上回一模一样的话,追了他几步,提高了音量,“绍哥哥你知道的,我眼中揉不下沙子,也不会妥协。”
姜绍钧回过头,清俊的容颜隐在了月色的阴影中,她只觉得周身忽然一寒,还未来得及细思琢磨,他已经再度开了口。
“你放心,会让你得偿所愿的。”
南菱院的正房里透出暖黄色的烛火,如旅人归乡时期盼的温暖。
姜绍钧平直的唇角泛起一个微小的上扬,冷凝的面色如遇到了暖阳的坚冰,有了一丝融化的迹象。
他迈步走进去,仆妇们见到他纷纷行礼,小丫鬟快步进了内室禀报。没过多久,内室的棉帘便被一双纤纤素手揭了起来,一张比春花晓月更绝色的芙蓉面探了出来,少女朝他柔柔一笑。
姜绍钧跟在她身后进了内室,立在原地任由她替他脱下外衫,换上家常的衣袍。
她柔软的小手时不时触到他的身体,带来一股由心而生的战栗。
在确定陈初婉并不是初蕾后,他自心底由衷地松了口气。他这才恍然发觉,原来,他早已将她放在心上了。
“……妾身今日回了趟俞府,得了妾身家人的消息,妾身心中宽慰多了。”
她一边替他斟茶,一边浅笑着和他说着她今日的去向。
他回过神,伸出手覆在她白皙柔滑的手背上,安抚般低声道:“你且放宽心,岳父会无事的。”
他掌心的茧落在她娇嫩的皮肤上如同被粗粝的石子摩擦,更让青黛诧异的是他的话语和动作——他从没唤过俞大老爷岳父,也从不曾对她有这样亲昵的小动作。
“好。”反正不管怎样,装贤妻就是了,青黛乖巧地应道。
手心中的玉手软若无骨,姜绍钧忍不住捏着她的手指搓揉了片刻,才问道:“今日镇北公来拜访了?”
青黛心中一跳,她之前特意把卫渊带去花厅,就是看中了花厅的建筑通透,没有地方能藏暗卫之类的,姜绍钧应该没听到他们的谈话吧?
“是,王爷不在府中,妾身便替王爷招待了国公爷。”青黛不动声色,温声细语,神色间不露丝毫端倪。
暗卫和花厅隔得远,确实没听到他们说了什么,此时的姜绍钧还无从得知自己故友的心思。
“子擎同我是自幼的交情,你若有闲暇,可去镇北公府拜访,同他夫人……”姜绍钧见她成天闷在府中不去交际,也想让她多几个说得上话的内宅妇人,只是话到一半忽然忆起卫渊如今和离,镇北公府只有一个他的老母亲,哪有什么与她年岁相仿的夫人。
青黛自动略过他后面那句话,还让她去镇北公府,那不是羊入虎口,她笑得温婉贤惠,“妾身晓得。”
姜绍钧略微颔首,沉默了一会,换了个话题,“过几日母后会去太安观上香,你且同她一块去罢。”
青黛愣了愣,接着应下,“好,妾身会好好侍奉母后的。”
少女一双圆圆的杏核眼认真明亮,柔顺的青丝松松束在脑后,自有一种柔软慵懒之感。姜绍钧知道她误会了他的意思,他本是想让她出门散散心的,并没有让她去伺候婆母的意思。
他捏着她的手心将她轻轻一拉,手指抚过她带着惊讶之色的粉颊,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下去。
心头朱砂
心头朱砂
青黛察觉到这一次和姜绍钧的欢爱,和前几次都不大一样。
比如,他特别喜欢亲她的脸和唇……还有胸,以及——前戏做了很久。
青黛的一只手搭在他赤裸宽厚的肩头,难耐地咬着樱唇,水润的杏眸里水光潋滟,裸露的肩头泛着晶莹的粉,整个人都如在春水中荡漾的小舟,在波澜起伏中微微轻颤。
他埋头在她胸前,薄唇含着早已尖尖挺立的乳头,一只修长的大掌则完全覆盖在她双腿间馥郁的阴户上,两根修长的手指合拢,正不断地在穴口进进出出,带出的花液淅淅沥沥不断滴下。
“呜……王爷……妾身、妾身……嗯——”他的手指已经在她的幽穴中撩拨太久,早已泄了一次的她在他的拇指摁上她的花珠时,又再次低喘着用大腿夹紧了他的手臂,散乱的乌发被她面颊上的潮意黏在嫩白的肌肤上,黑与白的对比愈发鲜明。
高潮后的她容颜更加迤逦楚楚,光是一个轻轻流转的眼波都撩人得紧。
姜绍钧从她的双乳间抬起了脸,分明在做这样糜乱情色之事,他的神情却依旧清冷,只有一双丹凤眼中跃动的欲念无法骗人。
他把手指从她的花穴里抽出来,体贴地让她缓过了高潮后的余韵,才终于将上翘的龙根抵在了她的蜜穴口。
湿软的花穴已经完全做好了准备,穴口都湿漉滑腻得不像话,龟头在其上滑了几下,才缓缓顶了进去。
“唔——”
空虚期待已久的花径终于迎来了阳具粗壮的前端,龟头才刚探入,她便低吟了一声,小穴自发吮吸着进入的那截物什。
最为敏感的龟头被花穴口紧紧裹吸,还在一点一点将龙根往里吞,舒爽得腰眼发麻。姜绍钧却极为能忍,硬是将前端这点卡在穴口上,不进不退,逼得身下面色绯红的少女难耐得哭了起来。
“呜、王爷,王爷……”一双无暇玉臂搂着他的脖颈,她无助地蹭着他的胸膛,双腿缠着他的腰不放。
知道这是羞涩端庄的小妻子对他最直白的请求了,姜绍钧腰下一沉,深深入了进去。
“嗯……”饥渴的幽穴终于被密密实实地填满,她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叹,穴中嫩肉不住挤压吸允插在其中的龙根。
姜绍钧眸底闪过炽烈隐晦的情热,提着她的脚踝,猛然大力入了起来。
他的每一下都又深又重,龟头直直抵住她的花心又拔出,带起的花液溅在两人交合之处,泛起了白沫。
“啊、嗯嗯……王爷太重了……”她的嗓音低柔婉转,如夜莺轻啼,带着泣音,配上下垂的泛红眼尾,无端让人生出无尽柔情蜜意。
只是姜绍钧骤然发觉,她同他说话时,一向都是规规矩矩地唤他“王爷”,自称“妾身”,就连二人这样最为紧密亲近的时刻,她也不曾松懈分毫。
他忽然涌起些夹杂着不甘的不安,狠狠撞了一下她深处的花心,哑声道:“别叫我王爷。”
她的笼烟眉蹙起,布满情欲的小脸满是迷糊地望着他,似乎无法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他俯下身,身下进出的动作不停,捏着她胸前的小红果搓弄,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畔,“听话。”
青黛背脊一麻,双腿将他的腰缠得更紧,细柳般的腰肢也随着他的节奏摇摆,沉浸在动情的欢好中,根本没在意他的话音。
姜绍钧眸光一沉,龙根顶端熟练地寻到她花径里那处最为独特的软肉上,凶猛又集中地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