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卫渊苏氏小林氏 本章:第36章

    她的声线格外轻缓低柔,满是对小辈的疼宠。

    “好!”小太子应答得响亮,一双小短腿挂在太师椅边上,兴奋得一晃一晃的。

    她便净了手,用帕子包起了一只滚圆的柑橘,细心地开始剥了起来。

    他们距离很近,他的视线范围内无法避免地看到少女那双正在剥橘子的细嫩白皙的手。她的五指纤纤,一双手骨肉匀停,手掌小巧,手指细长柔软,指甲盖是粉润可爱的色泽。此时正捏着一片橘瓣,指尖细细地将其上的白色脉络剥下,然后送进张嘴等着她的姜珵口中。

    两根玉指摁在男娃红润的小嘴上,姜珵将橘瓣吃进口中还不满足,调皮地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她的指尖。少女削葱根的指尖上立马染上了亮晶晶的口水,她嗔怪地娇斥了他一句,用帕子擦了擦指尖,接着便用白嫩的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脑门。

    姜绍钧垂下头,捧起了手中的书卷,挡住了余光中少女的那双手。

    吃完了一个橘子,青黛用帕子沾了清水给姜珵擦了擦嘴角,柔声问:“还吃吗?”

    姜珵摇了摇头,早已从刚刚被皇叔考校功课时端端正正的坐姿,变成了歪在她怀中,对于这位皇叔他虽然很喜欢,但皇叔的脸太冷了,姜珵更喜欢皇婶香软甜柔的怀里。

    青黛干脆把姜珵抱到自己腿上,看他在自己怀里窝了一会,便听到窗外隐约传来小厮们的吆喝声。她朝窗外看去,院子中种了几株枣树,如今正是枝上挂满枣子的季节,两个小厮拿了长棍和布兜,正在树下打着枣子。

    姜珵的目光显然也被吸引了,目不转睛地盯着小厮们打枣子的动作,脸上露出向往的神色。

    “可想出去看看?”青黛微微俯下了身子,轻声问道。

    男娃抬头看她,眼神中很是渴望,但一直以来所受的持重端方的君子教诲却让他无法主动说出想去。

    “皇婶想去看看,珵儿能陪皇婶去吗?”青黛干脆换了个问法,笑吟吟地道。

    男娃的双眸瞬间亮了起来,小鸡啄米般点头,迫不及待地从她的膝上跳下地,拉着她的手道:“皇婶我们走。”

    拉着她走了几步,姜珵似是想起了什么,圆滚滚的小身子一扭,转头用另一只手去拉坐在桌案后翻书的姜绍钧,“皇叔也去!”

    姜绍钧抬头,一双清冷幽静的黑眸对上姜珵期盼的目光。「馆里Q;d291268d2673」

    “皇叔一起。”姜珵用一根小拇指勾着男人的大手晃了晃。

    叔侄俩一大一小相似的凤眼对视片刻,姜绍钧终是败在了姜珵的执着下,妥协般抿了抿唇,缓缓起身。

    Ps.

    ?

    姜绍钧考校姜珵的题出自《论语?卫灵公》。

    0126

    娇妻稚儿

    定王府前院的枣树生得高大葱茏,今年树上结的果子格外多,各个饱满的枣子红绿相间,看起来分外喜人。

    打枣的两个小厮见王爷王妃和小太子来了,忙忙放下手中的木杆和布兜行礼。

    青黛抬手让他们起身,注意到姜珵的视线一直落在他们手中的木杆和布兜上,蹲下身问他,“珵儿可想试试?”

    “可以吗?”男娃的黑眸睁得大大的,看到她微笑着点了点头,立即兴奋起来,拿过小厮递来的长杆,朝着青黛道:“那珵儿来打,皇婶来接。”

    青黛便依言展开那布兜,站在枣树下。

    姜珵一满周岁便被封了太子,童年几乎没有玩乐的闲暇,不是被德高望重的老先生教授学业,便是被皇上或皇后考校功课,性子比起其他同龄的孩童都要老成持重得多。

    只是再如何稳重,终究只是个孩子,出了皇宫,又到了他最喜爱的皇婶身边,就像一只飞出了笼的欢快鸟儿。

    姜珵握着长杆,勾着树梢上的枣子拍打,在大人眼中看来枯燥又无味的事他偏偏做得乐趣十足。

    男娃精力充沛,一边放纵地咯咯笑,一边举着长杆在树下乱跑,东一棍西一棍地打着枣子。惹得兜枣的少女也追着他四处跑,一条绣着海棠花暗纹的烟罗裙在冬日的晴阳下如一朵绚丽绽开的繁花,少女眉眼弯弯,玉白的面颊上浮起奔跑后的粉润,清透的脸蛋看起来像那新鲜水灵的蜜桃,鲜嫩得让人恨不能咬下一口。

    姜珵越跑越来劲,手中长杆挥舞,他还拧头朝身后追着他跑的青黛笑:“好多枣子被皇婶漏下了!”浑然不觉前方正立着他的冷面皇叔。

    少女光顾着抬头接枣,口中娇声埋怨:“珵儿跑得太快了,慢些……”话音还未落,她便猛然撞进了一个坚实清冷带着淡淡檀香味的怀抱。

    姜绍钧看着姜珵如一个小炮弹般朝他冲来,怕他摔了就站着没躲。直到他用单手稳住了撞到他大腿上的姜珵,下一瞬,怀中便扑进了一个馥郁温软的身子。

    一股清幽好闻的桂花香缭绕,为了不让她撞上他被夹板固定的肩膀,他下意识地用左手臂扶住了她的腰。少女的腰细得不可思议,似乎他轻轻一掐便能折断,他们之间只隔了一个刚到他大腿的姜珵,两人的上半身几乎是贴在了一起。

    他能感觉到,她胸前鼓鼓的两团柔软被他硬实的胸膛挤了一下,隔着层层布料,他似乎感觉到了那两粒圆圆的突起。

    两人相贴只有一瞬,姜绍钧马上放开了她。她则面色绯红,香汗酡腮,娇喘微微,含情目转着湿润的光。

    “王爷,妾身失仪了,没压到您伤口罢?”她喘息初定,很是惴惴不安地瞥向他的肩膀。

    “并无。”姜绍钧退开了一小步,侧颜依旧清冷若雪,唯有握过她腰肢的那只左手,紧紧攥在身侧。

    被两人夹在中间的小太子抬头,左右分别望了两人一眼,抬手拉着姜绍钧唤道:“皇叔也来一起打枣子。”

    “你皇叔伤了肩膀,需要静养。”青黛忙阻止。

    “那皇叔拿着这布兜慢些走罢。”姜珵促狭心起,非要他神仙般俊朗出尘的皇叔拿着那花纹俏丽的花布兜站在树下看他们打枣子。

    姜绍钧拿他无法,只能单手捧着与他气质十分不匹配的青花布兜,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身后。

    正平拿着一张披风站在不远处,看着嬉笑开朗的男娃、温婉柔美的少女,和跟在他们身后、清冷的面上透出些无奈的男子,不由冒出了一个极为不敬的想法——这可真像极了一家三口。

    欢声笑语在这方院落里经久未散,让这处已寒冷孤寂了许久的院子重新升起了一丝丝温暖的烟火。

    寒露渐重,清风从窗棂的间隙里划过,浮动架子床上悬着的浅青色帐幔。

    姜绍钧又在梦中看到了她。

    他已经有段时日未曾梦见她了,他立即拔腿朝她追了上去。

    “初蕾!”

    她定住脚步回了头,发现是他,明丽的面上绽出一个真挚又开心的笑意,朝他跑了几步,投入他怀中。

    姜绍钧紧紧拥着她,他心中无比清楚这又是他的一个美妙梦境,醒来之后一切都将化为乌有,但为了这一刻饮鸩止渴的甜蜜,他甘之如饴。

    “初蕾,你好久未曾来了,为何……?”他低声喃喃,就怕声音大了些便惊醒了这个美梦。

    他怀中的人却徒然抬起了头,那张总是带着天真开朗的笑颜的面上此时却布满了泪水。她泪眼婆娑地望着他,眸中满是控诉。

    “你已有了娇妻稚儿在怀,可有想起我半分?”她哽咽着说完,一推他的胸膛,转身便跑走了。

    “初蕾,我没有……”

    姜绍钧猛然睁开了眼,天光灰蒙,透过层层窗纱细细晒过,洒在寝房的青砖地面上。

    他缓缓自床榻上坐起了身,一手撑住布满细汗的额头,微微闭上了寒星般的眸子。

    青黛今日是打算在王府中晃一晃偶遇姜绍钧的,只是她在冬日愈发凛冽的天气里逛了半天也没遇上,干脆直接去了前院书房,只得了一个“王爷不在书房”的消息。

    她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乖乖回了自己的南菱院中,刚吃了晚膳准备看会话本,便见到桃香面色有些诧异地从外间进来了。

    “怎么了?”「馆里Q;

    “是正总管,说要找王妃有事相商,已在正厅候着了。”

    也不怪桃香会惊奇,自她入了定王府后,这管家权就不在她手上,内院的事也一直是正平管着的。正平事杂繁忙,平日若有事要寻她,大多是派个婆子来传话,轻易不会像现下这般直接来找她。

    她想了想,让桃香给自己换上一身秋香色的家常裙衫,朝着院中正厅而去。

    正平已在正厅中等了一会,正兀自坐立难安,丫鬟给他呈上的茶也未喝,立在厅中不时望一眼通向内室的那道门扉。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正平精神一振,恭谨地转身面对那被撩起的细布棉帘,朝着来人施礼,“奴才见过王妃。”

    “正总管此时前来,可是有何急事?”少女轻柔的声线响起,正平在眼角余光中看见一片随着她的莲步绽开的绣藕荷暗纹裙摆,划开一片涟漪,走到他近前五步距离外。

    “奴才来此,确有事想求助于王妃。”他顿了顿,腰身躬得更弯,抬眸左右扫了一眼。

    青黛会意,将正厅伺候的仆妇遣下,身边只留下桃香一人。

    正平这才急声说道:“王爷一直将自己一人关于屋中,只叫人送进去一壶酒,已是整整一日粒米未进了!王爷的伤还未愈,奴才这些下人也劝不了王爷,还请王妃帮着规劝王爷,莫再糟践自己的身子!”

    青黛愣了愣,前几日小太子来探望他时,他还好好的,今日怎就突然发起了疯,不顾伤势酗酒绝食起来了?

    “王爷在何处?”

    正平明显沉默了片刻,然后微微抬首,不敢直视她的双眸,只将视线落在她的下巴上,双唇蠕动了一下,开口:

    “王爷在兰初院,今日,是先王妃的忌日。”

    %进群找Q②⑨②⑥⑧②⑥⑦③梦中星推文一妾皆夫(np)不破不立

    不破不立

    正平说完后,根本不敢抬眼看她的神情,更不敢猜测她此时的心情。丈夫在前妻的忌日关在前妻的院子里怀恋故人,任是哪个女子都会觉得委屈罢。

    “正总管放心,我这便过去。”正平只觉得过了有几个秋冬的时日,才听到了少女平静温婉的声音。

    紧接着,正平便看到眼角余光下的那片裙摆从他身边经过,很快便出了正厅门外。

    正平愣了愣,赶紧快步跟了上去。

    南菱院和兰初院在定王府中是两个距离最远的对角,此时已是华灯初上,阡陌的青石板路旁一盏盏莲花地灯散发着莹润幽然的光华。

    花草蓁蓁院落精巧的兰初院已近在眼前,院门前并无人值守,却没有人敢闯进去。院中只有廊下的几盏孤灯亮着橘红的光,让这座费心打理得繁盛的院子还是透出了些久无人居的幽冷。

    虽然上回被姜绍钧警告过,但青黛的脚步没有迟疑,径直便入了院门,朝着那透着微光的正房而去。之前她只是进了院子,并没有进屋,真正进来了才发觉,院子的景色不过是这座华美院落的冰山一角,屋中的陈设布局,竟是比姜绍钧的书房还要奢靡精细。

    一色的黄花梨木桌椅,木质纹理细腻,前厅正中挂着一幅用金玉镶嵌的字,字迹清秀娟丽,偏厅里还摆着一张被绒毯妥帖盖着的焦尾琴。

    青黛环顾正厅一圈,迈步转过东侧的一面八扇绘朱雀缠云屏风,内里便是寝间了。

    她要找的人便在这里,坐在一组嵌青白色玉瓷面的茶几旁,几上是一套清雅的莲花状茶具,后方布了一张紫檀木大床,其上悬着层层叠叠的烟粉色纱帐,帐前垂着如意纹镂空银球。

    侧对着她而坐的男子修长的手指间捏着一只琉璃酒盏,听到动静转身侧眸,看到来人,凤眼中神色骤然冷凝,声线沉冷如寒冰,几欲把人冻僵。

    “出去!”

    “王爷伤势未愈,万不能酗酒伤身,且用了膳再喝药罢。”少女对上他的目光,声线柔软如同棉絮,温声劝道。

    “出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姜绍钧对她的关心劝慰充耳不闻,见她不为所动擅闯禁地,声线更为冷厉,那身玉面修罗在战场上杀伐的气势也倾泻而出,漠然清淡的眉眼间尽是严酷。

    “王爷,这里未燃炭火,您穿得单薄,会染上风寒的。”少女却上前了一步,浑然不惧他凌冽的气势,手中抖开方才从正平那拿来的玄色绣麒麟暗纹斗篷,想披在他肩上。

    “让你出去,你没听到?”他从圆凳上站了起来,音量虽不如方才大,只是语气中隐藏的凌然怒火却让人胆寒。他一把扣住了她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腕,力度如铁钳般大,让她吃痛地“嘶——”了一声,娇嫩的手腕上霎时便被勒出了一圈醒目的红痕。

    站起身来的他气势更盛,高大的身躯完全将面前身形娇小的少女压制,两人拖长的影子被烛火映照在这间香闺寝房中,勾勒出两道交叠缠绵的身影,就像是他将少女拥在怀中一般。

    他似是被刺了一下,倏而放开她的手腕,再次厉喝:“出去!不然孤不介意让人来将你请出去。”这便是暗示她再不乖乖听话,便要强制把她扭出这里了。

    少女却没有害怕也没有生气,纤细的手指扣着自己隐隐作痛的手腕,一双漆黑的杏眼平静地望着他,粉色的唇瓣微微开启,“王爷是在怀恋先王妃?”

    姜绍钧已是怒极,自九年前这日后,这是他第一回有如此大的心绪波动。因为她擅闯禁地,因为她触到了她不该碰的地方,还有他如今尚未意识到的,因为这个逾距的人,是她。

    “已过去了九年时光,王爷依旧无法忘怀,便这般糟践自己的身体,惩罚自己,既不敢开怀而笑,也不能愉悦而谈,背负罪恶感生活?”她的话如一把利剑既稳又准地直直扎进他深藏起来的伤口,让生了脓疮的陈年旧疤被狠狠撕开,带出鲜血淋漓的血肉。

    他不知是酒意上头,还是这番话的威力太甚,高大的身形微不可查地晃了晃,一双漆黑眼眸深得探不见底,周身都覆盖了冷到了极点寒却又萦绕着挥之不去的哀,发白的菱形双唇有些微地颤抖,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王爷念了她整整九年,那么王爷可还能清楚描摹她的音容相貌,可还记得她最喜欢穿的衣裳是何种绣样,可还能挑出她最常佩戴的耳坠?”她似是尤嫌不够,连续抛出了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问完后便抬着头,静静地望着站在她面前的他。

    他张了张嘴,下意识想回答,但话到嘴边脑子里却一片空白,连昨夜出现在他梦境里的面容都变得模糊不堪。

    “九年了,不管王爷再如何用一些外物提醒自己,不管王爷内心再怎么暗示自己,你已经开始忘却了,这是不可逃避的事实。”她的声线滑过他耳边,明明轻缓低柔,于他而言却宛如惊雷在耳畔炸响。

    “我没忘——”姜绍钧向来冷清寡淡不带情绪的面容好似被残忍撕裂,露出了被怒意烧红的丹凤眼和藏在其中的一丝惶惑。

    “那么最了解她的王爷,认为她——希望王爷,就这般孤孤单单、冷冷清清如行尸走肉般独自走过剩下的漫长岁月,时常糟践、折腾自己身体,让周围关心王爷、敬爱王爷的人也跟着担心吗?她是这样一个自私的人吗?”少女的黑眸盛着桌上桐枝灯反射的烛光,如一汪透彻晶莹的墨玉,倒影出他俊逸的面容。

    “她是这世上最良善美好的女子,即使是那段她卧在床榻上的日子,”他说到这顿了顿,一抹伤神极快滑过,嘶哑的声线如绝望悲痛中的哀鸣,低吼出声:“她最大的希望也不过是让我活下去!”他压制不住自己心中升腾的怒火,本来他不该和她辩驳的,初蕾是个怎样的人他最清楚不过,但他发现自己无法忍受来自于他人——特别是她的分毫诋毁。

    他的目光几欲将她狠狠穿透,若是换个人来承受这位平了南疆的王爷的鼎盛怒意,估计早已吓得腿软了,少女的面色却依旧如常,声线平稳。

    “她希望你活下去,但她会想看到你这般活下去吗?这般——全然不顾爱你之人,了无生趣、只知守着早已逝去的过往,永远活在过去的时光里。”

    少女眉眼清澈,不躲不避地望着他,他发现在他印象中温柔乖巧的她,也会有这样认真坚决的表情,好似从柔弱的芍药蜕变为凌然绽放的傲梅。

    “逝去之人该当怀念,却不是将自己也禁锢。你所剩下的,只有折磨自己也折磨他人的执念。”

    她一字一句缓缓道:

    “你的时光停止了九年,也该放下执念向前看了。”

    形同陌路

    形同陌路

    青黛回了南菱院后,立即瘫倒在了自己的美人榻上,让桃香帮自己把被冷汗浸湿的中衣给换下。

    刚才姜绍钧的神色暗沉冰冷得可怕,她都以为她要被他一剑捅个对穿,拿她祭天去给先王妃作伴了。

    将余悸压下后,青黛点开了系统界面,发现这一通堪称在姜绍钧雷区蹦迪的行为终于被系统认可,“不破不立”的任务完成了!她的点数涨到了七百六十六点,但距离兑换免死金牌还是不够。

    她立马看向系统里更新出来的第三个小任务——

    心头朱砂。

    简介:你是他心上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奖励:剩余天数300,点数220,经验120。

    她看完后直接瘫倒在柔软喷香的床褥上,重重叹气。

    她刚把他的陈年旧伤恶狠狠地挖出来,在他雷区疯狂蹦迪,她离开时他那眼神,恨不得她完全消失在他眼前,再也见不到她,她还得迎难而上接着勾搭他。

    青黛抱着柔软的被子转了个身,回想起姜绍钧提到前妻时冷情眉眼间的那一抹动人的温柔,她着实有些不忍。

    其实对于早逝的冯初蕾来说,姜绍钧确确实实是一个大周朝难得的好男人了,她都不太忍心把他拉出独自怀念亡妻的世界里。

    但是死道友不死贫道,谁让他成了她的任务对象呢。

    姜绍钧在青黛走了之后,便自己一人在兰初院里坐了许久,一动不动。

    月色洒进雕花窗棂,落在他宛如雕刻般的面容上,银辉将他陌上君子般俊朗的五官衬托得更加如若天上谪仙下凡。

    他静静地望着挂在屋内正中的那一幅美人拈花像许久,在正平小心地将一碗清淡的龙须面端来放在他手边时,他手臂动了动,终于转过了身,拾起筷子,夹起一箸温热咸香的面条送入口中。

    汤面的热气蒸腾,模糊了他的神色,微烫的温度刺激着他的舌尖味蕾,他慢慢咀嚼后,咽下口中的面条,忽而道:“不要擅作主张。”

    他抬起眸,一双丹凤眼隐含威严,直直看向躬身而立的正平,语气冷沉,“若有下次,军规处置。”

    正平在他如有实质的目光下出了一脑门的汗,喏喏应是。

    他还是十来岁时便跟了当时还是七皇子的定王,这些年来,正平亲眼看着主子自先王妃过世后过得清冷孤寂,身旁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身上逐渐没了半点温热气,很是心疼,只盼着这位好不容易主子开口妥协娶进来的新王妃能把主子给捂热了。

    今日他实是太过忧心自己主子的身子,这才自作主张将新王妃请过来,方才二人在里间的争执听得他都心惊胆战,为这位瞧起来文弱,胆子却大得能捅破天的新王妃捏了把汗。

    没想到新王妃居然全须全尾地出来了,而在她走了之后,王爷好歹愿意吃东西了。即使这回被王爷警告了,但正平心中,这位新王妃的地位不免又抬高了一截。

    自冯初蕾的忌日后又过了差不多一个月,青黛连姜绍钧的一片衣角都没见着。直到姜绍钧的伤都养好了,太后遣了内侍来王府传话,召她和姜绍钧入宫,青黛才又在太后的慈宁宫中见到了他。

    “臣妾见过母后。”

    少女穿着一身茜色宫装,单螺髻上插着珊瑚茱萸翡翠花钿,耳边缀着米粒大小的一串玉珠耳坠,摇曳着殿内洒落的辉光,将她细腻的皮肤衬得愈发玉润瓷白。她的腰肢被绣着兰花云纹的银红色腰带掐着,腰带上垂下由银丝线串着的水红色璎珞珠,随着她的走动柳腰纤纤款摆,不盈一握。再看她几乎只有巴掌大小的瓜子小脸和小巧精致的下巴,模样似乎清减了不少。

    “阿黛怎生瘦了这么多,快来让哀家看看。”太后从雕着凤飞于天的美人靠上直起身子,示意她起身后,便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一旁的绣墩上,很是关怀地问道:“可是王府中厨子做的饭食不合胃口?”

    “母后,臣妾只是看起来瘦而已,实际上这些日子还长了几两肉呢。”她朝太后温和地笑了笑,语气轻松地打趣道。

    太后显然不信,王府中有宫里出来的人,府中的事她也有所听闻,看着她的目光越发怜惜,抚了抚她的手背,看向坐在东面的男人,“绍儿也多关心关心阿黛,她初初嫁过来,总会有些不适应。”

    青黛这才顺着太后的视线望向一直神色冷凝端坐在一旁的男子,他肩上的夹板已经拆了,面容俊朗出尘,眉眼却清冷如昔。听闻太后提起她,连一点眼风都未曾朝她这边扫来,只是淡淡地应了太后一声。

    少女眼角微垂,娇弱如荷的面容上是显而易见的失落,让任一个男人看了都会忍不住心疼,姜绍钧却像是完全没看到般,自顾自斟了茶。

    太后有些不满地蹙了蹙眉,但即算这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儿子,她也不能强压着他的头让他同媳妇和和美美,只得道:“过几日圣上要带着百官去冬狩,绍儿同阿黛也一起去罢。”

    姜绍钧终于转头望向了太后的方向,语气中很是不赞同:“母后……”

    “你还没带阿黛出府游玩过罢?趁这个机会,也让阿黛去散散心。”他还未说完,太后便将他的话打断了,虽是面容慈和,一双久居高位浸染出威仪的双眸却定定注视着他。本文唯一更.新扣号:一七】六】二四】一六】捌三

    姜绍钧沉默了片刻,没再出言,算是默许了。

    太后又拉着青黛的手,和蔼地问了她几句日常起居,便让二人回去了。

    姜绍钧率先起身,同太后行礼后便径自朝殿外而去,青黛跟在他身后,两人之间隔了差不多一个人的距离。

    这对名义上的夫妻形同陌路般出了宫后,一个上马,一个登上马车,全程未有一句话的交谈。

    p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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