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你去了何处?!为何不守承诺?你不是说好了要等我归来吗?”男人一向沉肃的嗓音带着颤意,既包含了失而复得的喜悦,又藏着患得患失的惶恐,生怕她一错眼间又再次消失在自己面前,就如同他这几个月来每夜的梦境一般。
被杨巍矫健地冲过来又一把抱住的青黛彻底傻了,他的手滚烫又炙热,薄唇呼出的酒气浓郁到让她都觉得有些微醺。
“你这登徒子!对我家姑娘作甚呢!”跟在青黛身旁的桃香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焦急地跳着脚去拉杨巍的手臂。
只是杨巍如狂风巨浪中好不容易抓到了一根浮木的落难人,任凭她如何拉扯都岿然不动。
青黛掐了掐指尖让自己冷静下来,眸光一转落到了杨巍悬在她上方的俊颜上,这才发现他的状态有些不对劲。面泛红晕,目光涣散,显然是醉酒后神志不太清醒。
她压下心中的忐忑,将嗓音扯得尖细一些,斥道:“哪来的放浪之辈!竟敢在皇后娘娘的席宴上冒犯女子!成何体统!简直寡廉鲜耻!”
“就是!快放开我家姑娘!”桃香在一旁急得打转,幸好这附近人烟稀少,否则被别人看到,她家姑娘的清誉就没了!
“青青,同我回去罢,母亲已答应了我,不会再为难你了。”杨巍对于桃香的说辞充耳不闻,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只低眸望着少女精致迤逦的眉眼面庞,沉着嗓音低声承诺,语气带了些恳求。
他一向自持身份又别扭,何曾对谁这般祈求过,青黛心中哽了哽,在他如铁钳般的手臂中奋力抽出双臂,用衣袖掩着脸,怒声道:“什么青青!你认错人了!我是左相俞家的姑娘!”
杨巍却拉着她就要走,口中道:“你便是青青,我怎会认错?且莫再闹别扭了,同我回府罢。”
青黛大骇,努力拉扯着不让他将自己抱走,若真和他回了杨府,那还了得?!
就在青黛就要不敌他的醉后蛮力,被他揽着走了几步时,斜刺里的树丛中冲出来一道修长的身影,一把将杨巍禁锢住少女的手拉开,挡在了少女娇小的身形前。
“杨大人!为难弱女子非君子所为!”
他的音色清朗,斥责掷地有声,如冰泉水击过山石,让杨巍混沌的头脑稍稍一清。
青黛躲在季青身后,抬眸瞄着他清瘦的背影,对他的出现十分意外。
杨巍蹙着眉心,神色似是有稍许清明,目光越过季青的肩膀,看向掩藏在他身形后看不见脸的少女。方才印象中少女的脸因为酒意而变得模糊不清,他却还凭着一腔上涌的醉意笃定她是他苦苦找寻的人。他垂在身侧的手捏紧,注视着那少女黑乎乎的头顶,缓缓道:“她是我杨府中人。”
“胡说!我们姑娘分明是俞府的三姑娘!”桃香见这登徒子执迷不悟,肺都要气炸了,这人脸长得是好看,脑子里怎是个一根筋?
杨巍怔了怔,眉心的“川”字加深,他走近一步,朝着少女伸出了手,眸中闪烁的希冀在熏蒸而上的水雾下令人不忍破坏,“冒犯姑娘,且让我看看姑娘的脸。”
青黛的心跳得愈发迅疾,眼看着他的手就要越过季青抓她的衣袖,她狠下心,胳膊肘用力朝他一推,而季青也同时满脸不认同地上前一步,想隔开两人。
少女掐着嗓子的声音细细:“都说了你认错人了!我从未曾见过你!”
话音刚落,就听得“噗通”一声响亮的落水声。看连载请加入-资源裙:97=76=12=93=5
青黛呆了呆,借着季青身形的遮掩,偷偷将衣袖放下一些,往水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方才在被杨巍拉扯的过程中,本就站在湖边的他们距离流波湖更近了,她只是随手一推,再加上季青上前拦了一步,没想到竟然将离湖岸只有半步的杨巍推进了湖里。
季青连忙将杨巍拉上岸,幸好湖水并不是很深,仅有半人高而已。只是杨巍这下完全醉晕了过去,被季青拉上来时,锋利的剑眉紧皱,薄唇抿得苍白,似乎就算是失去了意识,也在坚持着什么。
“季大人,今日之事真心多谢你了。”青黛的目光从杨巍紧闭的双目上移到季青清俊的面上,陈恳地低声道谢。
少女的嗓音柔柔若水,秀颜娇美如月下清荷,就算是经历了这样的事,依旧平和镇定,如同那日骤然出现在他面前时那般冷静果敢。
季青的耳根连着面颊绯红成一片,他不敢看目光清澈的少女,轻轻咳了一声,“俞姑娘不必如此客气,但凡是个男子,碰上这样的事都会挺身而出的。”他顿了顿,声线又低了些,“况且,上回在下,也多亏了姑娘的帮忙。”上回他只是有公事要找杨巍,未曾想到竟又在杨府碰上了那个无法无天的锦衣卫指挥使。
青黛一愣,她以为被一个男人压着撕衣服对于清傲孤高的季青来说是一件十分耻辱的事,没想到他反而自己提起了。
她微微摇了摇头,“举手之劳罢了。”
冒着开罪锦衣卫指挥使的风险伸出援手,可不是举手之劳。季青心内的激荡更烈,几乎要掩藏不住对她的异样情愫。
他紧紧捏着自己的掌心,尽量用平静地语气道:“他之后未曾为难你罢?”
青黛侧脸望着他刚及冠的年轻面容,君子朗朗,一身正气,着实是位难得的好青年。就是,她暗自低叹了一声,季青,基情,这名字起得就让人浮想联翩。
“未曾,季大人放心。”
季青还是克制不住地飞速瞄了一眼少女清浅的笑容,一刹那只觉得有如鲜艳的百花齐放,散出沁人心脾的芬芳,将他紧紧缠绕。
“季大人,这位杨大人便拜托你将他送回去了,我出来的时刻长了些,该回去了。”
少女很快起身同他告别,他压住丝丝缕缕升腾而起的失落,望着少女袅娜的背影,仔细将这段短暂的相处存在心底最深处。
ps.
青黛:放浪之辈!成何体统!寡廉鲜耻!
杨巍:好似有些耳熟……
青黛: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中计(上)
离席了的冯书蕾面色有些紧张,带着她的贴身丫鬟红樱,脚步匆匆地朝为女客歇脚、更衣准备的浮翠苑行去。这次乞巧宴来的姑娘家多,绛园中为女客所备下的院子有好几个,浮翠苑处在流波湖岸边不远,离皇后设宴之处有一段不短的距离,大部分女客并不会选择到这里来更衣。
冯书蕾的心跳得极快,有些心神不宁地压低了声音问一旁的丫鬟,“确认无误吧?”
红樱也低声回道:“奴婢方才去探了路,浮翠苑并无其他女客。”
冯书蕾勉强松了口气,脚下步伐却更快了,当她就要拐上流波湖岸边那条路时,另一条岔路上忽地跑来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转眼间就到了她们近前。
来人是个面色惊慌害怕的小丫鬟,容颜苍白如纸,更令人侧目的是她衣衫有些不整,衣襟都被扯到了锁骨下,她正用手捂着被撕破了一个口的衣裳,满面惶然。
绛园中大半下人都在男客和女客的宴席处伺候,此处只有她们三人,冯书蕾看着那丫鬟心头重重一跳,历喝道:“站住!你缘何衣衫不整鬼鬼祟祟?!”
无头苍蝇般的小丫鬟似乎这才发现这对主仆,本就神思不属,这下被冯书蕾吓得直接跪倒在地,声线抖得几乎语不成调,“……奴婢、奴婢……失仪……”
“我问的是你缘何此状!”冯书蕾不耐烦地喝问。
小丫鬟抖得更厉害了,嘴唇颤颤哆嗦,牙齿也上下叩出“咯咯”的响声,“奴、奴婢……定……咯、咯、定……”
她话不成句,只是从唇齿间反反复复重复着的音调像极了“定”。
冯书蕾心神大震,焦急地问道:“你方才从哪来的?!”
“顾、顾梨……顾梨亭”
冯书蕾顾不上管这个浑身发颤的小丫鬟,带着红樱脚步匆匆就往那小丫鬟的来路走去。
红樱跟在冯书蕾身后,心情也十分紧张,有些忧心地问:“三公子先前说好的浮翠苑,怎地变成了顾梨亭?”
冯书蕾急不可耐,恨不得现在就插翅飞过去,顾梨亭从此处的岔道走过去,还有一段不近的距离。三哥曾说过给姐夫喝的药性烈无比,只要沾上一滴,圣人都抵挡不住,她就怕去晚了让别人摘了桃!
“三哥也说过了,绛园中总有走动的宾客,说不定为了绕过旁人换了地点,来不及告知我。”
红樱便也闭口不言,跟着主子朝顾梨亭赶。
同一时刻,目送季青将杨巍架走的青黛又顺着流波湖走了片刻,迎面撞上了一个急急忙忙的丫鬟,将她撞得一个踉跄。
那撞了人的鲁莽丫鬟慌忙跪下请罪,青黛摆了摆手将她放走了,沿着石青小道走了一段路,才展开了被那丫鬟塞进手中的纸条。
“绿萝蒙密媚晴江。”
她迅速将纸条撕碎,借着衣袖遮掩洒进了湖里,同时压低了声音朝桃香道:“去浮翠苑。”方才那句诗是她和俞老太爷的人约定的暗语,冯书蕾身旁的丫鬟红樱曾去浮翠苑走了一遭。
桃香微微点了点头,待二人走到距离浮翠苑最近的湖边时,青黛脚下忽地一滑,软软地朝桃香倒去。
桃香抱着眼眸微瞌的少女,焦急地唤道:“姑娘、姑娘!您怎么了!”
少女在她怀中痛苦地摇头,桃香急得跺了跺脚,左右看了看,揽着她朝着浮翠苑走去。
待到进了苑中,发现内里竟一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桃香犹豫了一下,还是半抱着怀中的少女进了厢房。
福安架着肩上昏昏沉沉的定王,摸着衣袖中一袋沉甸甸的金叶子,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足下更快地朝前方的浮翠苑而去。
等他办好这件事,冯三公子承诺还会另给他一大笔银子,这般他老母亲的病就有救了。想到这里,福安宛如被鼓舞了一般,凭空生出一把力气将高大的定王带到了近在咫尺的苑门前。
进了苑中,果然如冯三公子事前同他交代过的一般,空无一人。他四顾环视了一圈,发现仅有厢房中隐隐有人影浮动。
福安抬了抬胳膊,一鼓作气地将中了药性无法反抗的定王半拖半拽地拉到厢房门口,接着他哆嗦着手推开房门,也不敢朝里细看,低着头将定王往里一推,而后迅速将门栓从外面栓上,又掏出一把坚固的铁锁扣上。
做完这一切,福安半刻都不敢停留,出了浮翠苑直接往另一条小道上快步走了。
姜绍钧只觉得四肢身体都不听自己的使唤,唯有头脑维持着清明,他知道他是中了招,被人下了药。
眼睁睁看着将他扶出宴席的内侍将他引到了这一处偏远的院子,他一路上都在回想着入了口的食水。作为在皇室长大的皇子到如今的王爷,他自幼见过的腌臜事多不胜数,平日里参加各种席宴,入口的东西他都颇为慎重。
这次也一样,他全程只碰了席宴上提供的膳食和酒水,唯有冯襄来同他敬酒时,他出于对冯家的信任,饮下了冯襄呈给他的酒。如今他再次细细回想,便发觉了不对——若是要朝他敬酒,端着酒杯过来便可,何须拿着酒壶过来。
被福安推进了厢房中,他步伐踉跄了一下,四肢的沉重感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一股燥热得让人难以忍受的无名欲火从下腹一路窜上他的头顶。
几乎是顷刻间,他就猜到了冯襄的意图。
“……王爷?您无事罢?”一道软糯甜缓的女声响起,其中的陌生感让姜绍钧蹙着眉抬起了头,映入眼帘的并不是他猜测的女子,而是一张并不算眼熟的秀美精致面容。
“……你是何人?”他原本通透的音色有一种被火燎过的喑哑,一双冰冷如黑玉石般的眸子紧盯着她,神情冷漠戒备。
少女明显愣了愣,轻声解释道:“王爷,臣女是俞三姑娘,方才头有些晕,便来这边歇一会。”
男人眸中闪过疑惑,盯着她的脸,似乎在努力回想“俞三姑娘”的样貌。
他显然不认识她这个和他打过好几次照面的人,青黛一边吐槽这位王爷估计压根没将她放在眼中,一边庆幸,这样他也记不得她曾是永昌侯府的丫鬟。
“王爷,您没事罢?臣女的丫鬟替我寻郎中去了,可要臣女替您唤人过来?”少女声线柔柔浅浅,面上虽有紧张忐忑,但在与外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情况下,依旧尽力让自己维持镇静。
“你出不去的。”姜绍钧勉力压下一波又一波涌上的欲念,僵着身子挺直腰,声线冷凝。
Ps.
绿萝蒙密媚晴——出自张又新的《孤屿》
中计(中)
少女咬了咬唇,他垂下的视线中看到她藏在留仙裙后的月白色绣鞋往后稍稍退了一步,离他远了些。
姜绍钧冷然勾了勾唇角,尽力让自己的话语中不带喘息,淡漠道:“你放心,我不会碰你。”
少女面上浮现几丝尴尬无措,她似乎也察觉到情况不太对,搁在小腹前的双手绞了绞,指了指屋中琉璃屏风后的一张卧榻,低声道:“王爷可要去里边歇着?臣女守在这里便好。”
姜绍钧抬眸看了她一眼,少女几乎是贴着墙立着,离他很远,双眸低垂,面容静美恭顺。看连载请加入-资源裙:97=76=12=93=5
他提起一口气让蠢动的火焰稍稍降下,摇摆着站直身体,一步步缓缓地朝屏风后走去。被欲念侵袭,他大部分的理智都在用来抗拒最原始的本能,身体上的反应就迟钝了些,踢到了一旁的圆凳,身形趔趄了一下。
少女下意识地想伸出手去扶他,姜绍钧余光中看到了她一截雪白皓腕从广袖中伸出,玉腕上套着一个略显宽大的玉镯,愈发显得手腕精致纤细得几乎能一手折断。
被他强制压下的火“腾”地一下再度烧起,这回他几乎没办法掩盖语气中的喘息:“……别过来!”
少女被他吓了一跳,嫩白的柔荑瞬间缩了回去,连带着那一小段玉臂也被垂下来的袖子完全遮住。
压着几欲将他理智摧残地欲望,姜绍钧撑着茶几稳住了身形,快走几步到了屏风后,坐在了卧榻上。
他闭着眸子,深深呼吸着,努力与体内的邪火相抗。但他方压下了一波,另一波更剧烈的却随着药性汹涌而来,一遍遍冲刷着他尚留着一线清明的脑海。
“哗啦——”他克制不住般一挥手,床前的屏风被他推到在地,通透斑斓的琉璃碎了一地。
“……王爷?”独属于女子的柔软细弱声线响起,姜绍钧通红着双眼猛一抬头。
少女似乎是想靠近又害怕,面色惊惶,一双湿漉漉的杏核眼中是足以激起男人兽性的纯澈无辜。她的裙带被刚刚飞出去的碎琉璃割断了,她一只手捂着裙头遮掩,却挡不住腰间被划破的衣衫间露出的一片凝脂雪肤。
那片刺眼的白腻让姜绍钧仅存的一丝理智骤然崩断,他猛地起身,长臂扯过她细细的胳膊,“碰”的一声将她甩到了床榻上。
他在同一刹那将高大的身躯重重压在她馥郁娇小的身体上,埋头在她细嫩的脖颈间,用撕咬的力度啃噬她嫩滑的肌肤。
“王爷!王爷!不要!”
他一掌撕烂了她的衣衫,裂帛的碎裂声让男人更加兴奋,身下少女剧烈的挣扎磨蹭间,反而让他燃烧的欲火更炽。
身下少女的脸仿佛变成了初蕾那张如兰般纯净明丽的面容,他情不自禁地将唇从她的脖颈间移到她的面颊上,胡乱吻着她的眼眉唇鼻。
“初蕾,初蕾,你乖一点,忍一下。”他喃喃说着,扯开了她挂在脖子上摇摇欲坠的蜜合色肚兜,两只饱满如水滴状的绵乳霎时暴露在他眼下。他想控制自己的力气,却完全无法克制,只能顺着心中凌虐的念头,大力揉搓着她软嫩的乳根,让她乳尖的那两点红晕狠狠压在他带着薄茧的掌心。
“王爷!王爷您认错人了!”
姜绍钧已经用大腿将她的两腿打开,膝盖隔着亵裤抵着她的花心,高了一度又带着哭腔的声音如一盆冰水,猛然将他惊醒。
他缓缓低头,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少女。
她的衣衫破碎几乎不能遮住一身细嫩的肌肤,脖颈到锁骨都是他留下的齿印,胸前的两团嫩乳更是指痕交错,淫糜色情,无一不在控诉着他方才的行为。
她精致的眉眼间满是害怕和恐惧,却咬着唇强撑着不让自己哭出来,泪珠在眼眶中将落未落,让这张堪比芙蕖的绝色娇容更添了令人心动的怜惜。
但姜绍钧却宛如被人狠狠打了一个巴掌,有着从美好幻想中清醒的颓丧落魄。
这张脸再美,都不是她。
身体中的欲火烧得旺盛,下身胀痛灼热得让他只想听从本心释放,但他几乎将所有的意志用来压制身体的本能,倏地捡起床边一块碎琉璃,快狠准地深深扎进自己的大腿肌肉中。
“唔。”他闷哼了一声,血液从伤口中淳淳流下,取而代之的,是因为疼痛而回笼了的几许理智。
“……你走!”他对上少女惊恐无依的目光,嘶哑着声音低吼。
话音刚落,厢房门外传来女子焦灼尖细的嗓音。
“姐夫!姐夫!你在里面吗?!”
“快把钥匙拿出来!”
紧接着便是一阵哗啦啦地开锁声,门扉猛然被推开,冯书蕾冲进屋里,看到的便是姜绍钧清冷的俊颜泛红,压在一个几近赤裸的少女身上,一手还握着她一方绵乳。
“啊——!”这幅场景对于深居闺阁的冯书蕾来讲刺激颇大,当场便尖叫起来,然后便如被冲昏了头脑一般一个健步冲上去,想去拉扯躺在她姐夫身下的少女。
冯书蕾到了顾梨亭,却发现其内空无一人,又带着红樱在四处找了一会。但连姜绍钧的影子都寻不着,才压着心慌急匆匆赶到了这里,还是见到了她最不想见的一幕。
“你这个勾引姐夫的贱人!不要脸!姐夫是我的!”她抓着青黛的胳膊,留得长长的指甲眼看着就要招呼上来,从她背后窜出了个人突然推了她一把。
“你做甚么!”桃香惊怒交加,把碍事的冯书蕾推到一旁后,看到床榻上的场景也懵了一瞬,接着也不去看鲜血流了一腿的姜绍钧,扑过去抱住了瑟瑟发抖的青黛,抓起一旁的被褥裹住她裸露的肌肤。
“姑娘!你怎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竟然敢推我!”冯书蕾盛怒之下没站稳,从地上爬起来后,指着桃香的鼻子凄厉地喊道:“她干了什么!?她不知廉耻!勾引了我姐夫!!”
“够了!”眼看着冯书蕾又要去推搡床榻上被自己的丫鬟搂在怀中的少女,终于借着疼痛将欲念驱散了些的姜绍钧骤然冷声喝道。
“姐夫……”冯书蕾呆愣愣地抬起头,便发现他神色冷然地盯着她,黑凝的丹凤眼中不见了往日对她的纵容宠溺,皆是严寒冷厉。
“是孤平日对你太过放纵,竟纵得你不知好歹,胆大包天!”
中计(下)
“姐夫,你说的书蕾不明白,我……”冯书蕾对上姜绍钧黑若墨玉的眸子,神色慌张起来,眸光躲闪地喃喃道。
“还敢狡辩!做错事不思认错,还想着推脱!孤便是这么教你的?”他的音量并不大,如冠玉般俊朗的面容还带着失血过多的苍白,一双眸子中黑沉的指责和失望却几乎将冯书蕾压垮。
“我没有……姐夫,我没有……”冯书蕾语无伦次地说着呐呐无力的话,望着即算是在如此狼狈的境况下依旧气质清贵卓然的姜绍钧,一双美眸渐渐蓄起了泪。
但他没有如以往一般看到她的泪光便妥协满足她,反而依旧用那双洞察的黑眸紧盯着她,好似要让她自己说出她做的好事才罢休。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时,屋外传来了一道清亮沉稳的女声。
“发生了何事?”
皇后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位医女。方才医女本是被俞三姑娘的丫鬟请过来问诊的,到了浮翠苑发现情况不太对,便先行寻了皇后禀报。
姜绍钧的大腿还在流着血,却已靠在床柱上朝皇后行了礼,“见过皇嫂,恕臣弟失仪。”
皇后看着他衣摆上一大片一大片的血迹皱眉,先让医女去替他把脉、处理伤口,目光才滑过一脸失魂落魄的冯书蕾和床上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少女,再次问道:“究竟出了何事?”皇后在后宫中浸淫多年,这般的情状她其实扫了一眼便大致猜到了,但还是要听听当事的几人如何说。
桃香早在方才姜绍钧和冯书蕾争执间,将青黛的衣衫勉强整理好了,此时再也忍不住,“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哀泣道:“皇后娘娘,请为我家姑娘做主!”
皇后的目光移向床榻上的少女面上,她眼帘低垂不见悲喜,听到自己丫鬟的话,粉白的唇似乎蠕动了一下,两只胳膊将自己的膝头抱得更紧。
“你且说说。”皇后将目光移回来,看向桃香。搜企鹅号
“回娘娘的话,方才姑娘在席宴上喝了果酒有些不胜酒力,便离席去了流波湖边走走想吹吹风。待走到浮翠苑附近时,姑娘突然头晕乏力,奴婢只好带着姑娘先进了浮翠苑歇息。姑娘在厢房里缓了一会不见好,便让奴婢去请医女过来瞧一下,没想到奴婢带了医女过来,却见到姑娘——”
桃香的叙述思路清晰,待说到这里,难以启齿地咬了咬下唇,将那些让主子难堪的话咽下,猛地磕了一个头,哀切道:“但求皇后娘娘为我家姑娘做主!”
皇后眉心微蹙,目光转向已被处理好了伤处的姜绍钧,“皇弟,这事……”
姜绍钧面色紧绷,淡漠的眸光自床角的少女滑到抿唇不语的冯书蕾身上,平铺直叙:“皇嫂,臣弟被人下了药,又被一个内侍架到此地锁进屋中。”
“皇弟可知是何人所为?”
他冷厉的目光投向冯书蕾,冯书蕾在他的视线下身子微微颤抖,泪珠一串串地滚下来,哭泣着求道:“姐夫,我没有……”
“孤会与你父母商讨,家庙中清修或是尼姑庵青灯古佛,且看你坦不坦白了。”
不管是家庙还是尼姑庵对冯书蕾来说都是根本无法接受的处置,但在姜绍钧极有压迫威仪的注目下,她忍不住崩溃痛哭。
“呜、呜……姐夫,这不是我的主意,是我三哥……”接着她便抽搭着将整个计划全盘托出,连带着她被路上的小丫鬟撞到误导了的事也没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