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的功课没做完。”回答他的是俞筠。
“如此,”他笑着点了点头,貌似并没有将少年的去向放在心上,侧头温声对少女说道:“趁着还未宵禁,我们去逛逛夜市罢。”
今日的夜市因着节日的氛围更热闹了些,街上行人摩肩接踵,既有暧昧横生的少年男女,也有眉眼传情的年轻夫妻。
街边铺面摊子林立,写作字画的、卖糖人的、开茶摊的、吆喝胭脂水粉的,应有尽有。
青黛身后只带了个桃香,俞筠也只带了自己的小厮,两人亦步亦趋地跟在前方走着的三位主子身后。
“表妹多看了这串珠花一眼,可是喜爱?”秋明良见她脚步略微顿住,便从一侧的摊子上捡了那串绞了细细金丝的珠花,扔了块碎银给摊主,就将珠花递给了她。
少女望着他递来的珠花怔了怔,手忙脚乱地掏自己的荷包,想将银子还给他,“不必表哥破费。”
“表妹无需同我客气。”他看着她慌乱的样子,似乎低笑了一声,接着轻咳了一下,笑意微微在唇边一荡,“精致首饰,不及表妹万分之一。”
少女杏核眼中的盈盈的眸光似是也随之一荡,很快又被浓长的睫毛覆住,她伸出白嫩柔细的指尖,触到了那朵被他拿在手上的珠花,“多谢表……”
话还未落,她的身子便被一股大力猛地撞了一下,接着一碗尤带温热腥气的羊汤泼在了她华美的衣裙上。
秋明良温润的面色一变,瞬间就伸臂将她护在了身后,紧接着也不见他怎么动的,一拧手便抓住了方才抢了她荷包的小偷。
“交出来!”他面容凝沉地低喝,温俊的眉眼多了些如青山般的可靠沉稳。
小偷瑟瑟发抖,两只手都被男人捉着,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穷凶极恶的鬼怪,忙不迭将偷来的荷包都扔了出来,口中喃喃:“饶命,饶命,好汉饶命啊……”
另一边,那被小偷撞到而泼了青黛一身羊汤的妇人见这几人P.O文企鹅hado码、㈡㈨⒈d⒉㈥㈧㈡㈥㈦㈢穿着非富即贵,也惶惶地道歉:“小娘子,真对不住,你这衣衫,要不我赔给你……”
“姑娘的八幅月华裙可是十几个绣娘花了上百个日夜绣出来的,绞了金蝉丝,从各个角度看都是不同的绣纹,你赔得起吗?”桃香心直口快,立马道。
身着布衣的妇人显然慌了,愈发诚惶诚恐,“民妇有眼不识泰山,这位小娘子,对不住,真对不住。”
“好了,”少女轻柔的声音响起,安抚地冲妇人道:“这位婶婶,你也是不是故意的,无需你来赔。”说罢神情温和地请她离开。
妇人赶忙念叨着感谢走了,少女扭身看向已将小偷交给巡逻捕头的青年,表情有些欲言又止。
秋明良对上少女不好意思又为难的双眸,十分善解人意地温声道:“走了些路,想必表妹也乏了,不如我们去前头的茶馆吃杯茶?”
少女感激地点点头,几人移步不远处的茶馆,要了一个雅间后,俞筠便护送着她去更衣了。
秋明良一个人坐在茶馆的二楼雅间里,靠在窗台边上,百无聊赖地推开了支摘窗,朝楼下的街道望去。
这一望便让他看到了有趣的一幕。
少年依旧是那身月白色的细布袍,手中捏着个修罗面具,正直挺挺地戳在街道中央,完全不顾被他拦住了去路的来往百姓发出的嫌弃声。他不为所动,呆呆地抬头望着那抹弯月,不时还调整一下角度,接着望天。弄得路过的百姓骂了他几句之后,也忍不住抬头去看天上,他周围那一圈便聚起了一堆抬头望天的人。
秋明良忍住笑意,抬手从窗边的花盘里捡了一块小石子,两指夹着一弹,便朝那呆子的方向射了过去。
石子砸到了他的脑袋上,力度不轻不重,他抬起手摸了摸,似乎是拂去了脑袋上的尘土,继续望着天上明月。
秋明良低骂了一声这呆子,又射了一粒石子过去。
这回他总算有了更大的反应,少年直愣愣地抬起头,一眼就望向了他临窗而坐的茶馆二楼。
靠在窗前的男子一条长腿曲起,姿态慵懒恣意,浅灰色的瞳孔微微眯着,唇角一边翘起,朝他招了招手,做了一个口型:
上来。
茶馆相会
“哒、哒、哒”是少年一步步一丝不苟地登上楼梯的声音。
秋明良的左手两指也随着他步调的节奏轻轻扣着窗沿,心情从看见他起便十分轻松。
只是当他对上少年朝他行礼问安时那双通透明亮的双眸,他骤然涌上了一丝羞愧,这已是十来年都没出现在他身上的情绪了。他不信任他,专门查了他的身世。
“秋大哥。”少年规规矩矩地行礼,口中唤道。
似乎是为了摆脱这点异样,他走到桌旁为他倒了杯茶,推到他面前后问道:“你不是功课没做完吗?何以出来玩了?”
“我不是出来玩的,是出来观月的。”
少年伸出一双细白小巧的双手,乖乖地捧起琉璃茶盏,在透明杯壁反射的流彩光影下,他的那双手愈发显得如玉捏成,让人忍不住想捉在掌心里把玩。
这么想了,秋明良也这么做了,他反手握住少年一只柔韧的手,放在自己生了一层厚茧的掌心比了比。少年的手比他要小了一圈,骨节纤细,指腹肌肤柔嫩,指甲圆润泛着微微晶亮的粉色,看起来就像女子的手一般。
“为何出来观月?”秋明良摆弄着他的手指,有些漫不经心地问道。
“因为夫子还交代了我,要作一首咏日的诗。”似乎完全未曾留意男子手上动作的缱绻意味,他只剩一只手捧着茶盏,把杯壁抵在唇边,一小口一小口地啄着茶水。
秋明良看着少年浸润了茶水后而越发水色莹润的粉唇,不由有些走神,但还是笑着问道:“作咏日的诗你观月作甚。”
少年依旧是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月与日相对,观月与观日,差不离。”
他还是那般歪理一堆,偏偏又是一副自己最有理的模样。
秋明良侧过头闷笑两声,转头的时候,不期然对上了他的眸光。
少年黑白分明的杏眸清亮透彻,是一眼便能看到底的纯澈,肌肤清透得吹弹可破。细长白皙的脖颈被高高竖起的衣领遮着,让他有种想将他衣衫扒下,看着他嫩白稚气偏又故作老成的小脸在他身下绯红迷离的冲动。
就在他有一瞬失神的时刻,少年已将自己的手从他掌心抽了回来,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摆,望了一眼窗外的月色,拱手道:“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府了。”
秋明良拈了拈手心少年残留下的温软,望着已走到门口的少年,扬了扬唇角,温文的声线骤然掺了一丝沙哑,“俞小弟,改日大哥带你去郊外跑马如何?”
少年扭头,看着眉梢轻挑,笑得在温润中平添了几分邪肆的青年,微微歪了歪头。
待到少年离去后不久,俞筠身边的那个小厮便来了,说是俞三姑娘身子不适,俞筠便先护送她回府了,让秋大人也自便吧。
秋明良浑不在意被人放了一半的鸽子,带着见到了少年的愉悦心情,从茶馆回了府。
与此同时,已回到流萤阁的青黛身着中衣,瘫倒在了柔软的闺床上。
一整个晚上神经紧绷用两种身份和秋明良那个人精周旋,精神疲倦得让她只想大睡一场。
想起方才在茶馆里差点就要超过药片的限定时间了,她就觉得惊心动魄的,以后再也不做这样铤而走险的事了。也是她既想知道秋明良到底要约俞三姑娘出来作甚,又不想放弃这个用俞琮的身份和他接触的机会,才搞出了这么一出。
只是,她瞄了一眼系统界面,“相知相识”的任务依旧没有完成,这让她开始怀疑自己钻空子这招是不是有效了。
等到同他一起去跑马之后若是还没完成任务,那她就得把少年俞琮的这个马甲给扔了,秋明良可是锦衣卫指挥使,就算是有“迷雾”的保护,也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把她的马甲给揭了。
只是她没料到,一次跑马,竟然发生了让她始料未及的事。
上巳节过后数日,秋明良果真又上俞府约了少年俞琮去跑马。
他带少年去的是城郊的一座占地宽广的跑马场,马场中绿草如茵,几匹良驹在其内悠然自得地小跑,映着放晴的碧色苍穹,有种天高地阔的舒朗之感。
马场的主人似乎认得秋明良,点头哈腰地将他们迎进来后,青黛才发现这马场中仅有他们二人而已。
“骑过马吗?”秋明良已走到马厩里,伸手抚上一匹毛色黑亮的骏马,侧头晲着少年问道。
“未曾。”少年摇了摇头。
意料之中的答案,秋明良挑了挑唇角,声线低柔,“我会教你的。”说着,从一溜喷着鼻息的马匹中,牵了一匹枣红色的小母马出来。
小母马的双眸漆黑湿润,个头比其他的成年马匹要矮了一截,看起来十分柔顺,伸出舌头舔了舔上前摸它的少年手心。
少年面无表情地和它湿漉漉的黑眼睛对视了片刻,手一翻,将一手心的马涎全抹到了马背粗硬的毛发上。
秋明良忍笑,掏了个帕子递给他。
少年接过了,低下头,认真地将自己的每一根手指连同指缝都擦得干干净净。
他纤长玉白的手指穿插在素色帕子的缝隙间,秋明良想到的却是将这双手压在床上,扣在少年白嫩的耳垂边时,他会是何种表情。
“先学会上马。”所有的翻涌都被他压在了那双浅灰色的眸子里,秋明良上前一步,指点着少年如何踏着马鞍骑上马背。
少年的动作略有些笨拙,一脚踏在马镫里,两手抓着马鞍,一只腿还悬空着。只要身下的马动一动腿,他便要俯下身子紧紧抱着马背,动都不敢动一下。
一只修长的大手扶住了少年纤细的腰肢,用劲帮他提了一下身子,让他终于能骑到了马背上。
少年已经坐在马鞍上了,秋明良的手还停留在他柔韧又纤细的腰上。
他的腰太细了,甚至,比女子的都要细,细得他仿佛一手就能掐断。
“然后呢?”
少年清润的声音在他头上响起,秋明良抬起头,难得以仰视的角度看少年这张小巧秀气的脸。他面色如常地收回握在少年腰上的手,离去时似是无意般,两根手指划过少年微微凹下去的腰窝。
对于这意外的触碰,少年似乎有些僵硬,白皙的面上浮起了一层薄红,不自在地在马上扭了扭腰。
“然后啊,多练几遍。”秋明良勾起唇角,眼眸眯起,舌头舔了舔上颚。
马场暧昧
来来回回了数次,少年终于勉强掌握了上马的诀窍,可以独自骑上马背了,就是姿势有些不够潇洒。
秋明良还发现了他的一个连他自己都未曾注意的小习惯,他上马时喜欢用膝盖抵一抵马鞍再跨过去,这样仿佛能给自己一些安全感。
在最后一次骑上马背的时候,小母马估计是有些不耐烦了,蹬了蹬前蹄,少年被吓得一紧张,迅速俯身趴在马背上。他额前的碎发也落下来了几缕,坐稳之后,他伸出一只柔白的手,轻轻拨了拨额前的碎发,把发丝撩到了耳后。
少年垂眸撩发,侧颜精致秀美,长睫如蝶羽翩然,那一低眸的风情,比起柔婉的女子还更要妩媚。
秋明良眸色深了深,倏地纵身一跃,便落到了骑在马上的少年身后。
一下子承担了两人的重量,还未成年的小母马不满地嘶鸣了一声,被身后的男人不轻不重地拍了拍马脖,竟顷刻间安静了下来。
“大哥?”少年疑惑地回眸,向前倾了倾身子,想要避开身后的人炙热的气息。
“我带你走几圈。”男人宽厚的胸膛紧贴着少年单薄的背脊,说话声带来一缕缕从胸腔传出来的震动。
男人双腿夹了夹马腹,小母马便听话地迈着四蹄在草场中慢走起来,带着马背上的人也轻轻颠簸。
青黛方抓住了马鞍坐稳身子,就觉得身后的一双大手掐在了她的腰上,接着,顺着她的腰线滑到了她的胸口。青黛努力抑制着狂乱的心跳,面上不动声色,用少年清朗的声线奇怪地问道:“秋大哥在作甚?”
眼看着他还摁了摁在自己眼中柔软的乳肉,青黛极力压下惶恐,不慌,她摸过吃了药之后的桃香的胸,平得和真的男人一模一样。
掌心下的触感平整无比,虽没有肌肉结实的坚硬感,但也没有凸起柔软的弧度,全然是一片瘦弱的平坦。秋明良又用两指隔着衣衫夹了一下他胸前的茱萸,俯下身朝他并不突出的秀气喉结吹了口气,声线有些喑哑邪佞,“无事,小弟生得唇红齿白,大哥都要以为小弟是位女郎了。”
少年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面颊涨得通红,小眉毛皱着,黑亮的眸子炯炯,声音里压着怒意,“大哥说些甚么话!我自然是货真价实的男人!”
秋明良对着他粉嫩的耳垂轻笑了一声,用又嘶哑了一分的声音诱哄般道:“好,你是男人。”
但少年似乎还是很生气,小脸撑得鼓鼓的,肃着声音道:“大哥下去吧,我想自己骑一会。”
秋明良低眸看了一会他的侧脸,低笑了一声,道了句:“好。”说完也不顾还在行进中的马,径自翻身便下了马背。
少年看了他一眼,生涩地用大腿夹了夹马腹,小母马踢踢踏踏地走远了。
青黛轻轻喘了一口气,身子又是一阵发烫,她知道这是药片准备失效的征兆,她赶忙腾出一只手摸进怀里,从缝在夹层的袋子里捏出一片药片。
刚想将药片放进口中,身下的马驹忽地躁动地抬起了前蹄昂起了马背,她吓了一跳,只剩一只手扶着马鞍的身子摇摇欲坠,眼看着就要被摔下马。
靠在草场木围栏边上的秋明良面色微变,提气纵身,随手便抓了身旁一匹马跃上,眨眼间就来到了少年身旁。
青黛心惊胆战,此时她药效已过,若是让他近距离接触自己定会露馅的!
秋明良却已在良驹的奔跑下离少年越来越近,长臂一捞便将他轻得几乎没有重量的身子从马背上拉到了身前,手掌从他纤巧的蝴蝶骨抚到细瘦的手臂。掌心下柔嫩娇软的触感让秋明良升起了一丝怪异,低眸一瞥便见到他小半张侧颜,正张着粉润的唇瓣将手中一物吞了下去。
“你无事吧?在吃何物?”秋明良蹙着眉问道,手掌中的触感又变成了少年的瘦削。
少年面色苍白如纸,眉眼间笼着几分羸弱P.O文企鹅hao码、㈡㈨⒈⒉㈥㈧㈡㈥㈦㈢,他低声道:“我自小身子不好,每每感到头晕便会吃些调理身子的药丸。”
秋明良脸上常挂着的笑容消失,面色绷紧,升起几分担心,一夹马腹便朝马场边上的一排厢房跑去,声音中有些责备,“既是身子不适为何不讲?先去屋里歇歇。”
少年没说话,就这样乖巧地靠在他怀里,随着马匹的踢踏声在他怀中颠簸。
秋明良将置于他腰间的手臂收紧,下马的时候直接抱着他下来了。
少年挣扎了一下,推了推他的胳膊,“大哥,放我下来自己走罢。”
秋明良恍若未闻,直接将他抱进了屋里,放在了靠南的软榻上。
也不知是因为羞耻还是因为药效起了作用,少年的面色恢复了几许红润,被男人放到榻上后,立马直着身子靠坐在软枕上说道:“我已缓过来了。”
秋明良没答话,那双浅灰色的瞳孔上下扫视了少年一圈,似乎在审视他话中的可信度。
为了印证自己话语中的真实性,少年举起了右手,竖成掌,一脸徒手劈木块的严肃,将右手狠狠劈进了塞满了棉花的软枕里。
秋明良眸中泛起一层浅浅的笑意,绽在浅灰色的瞳孔中,宛如铅层堆叠的云雾,终于透出一丝光亮。他捏住了少年细瘦的手腕,他的骨架实在是太小了,光用食指和拇指就能把他牢牢圈在掌中,他低声开口,“是么,那让我来查验一番。”他温润的声线掺了几丝低哑,眸中神色深深,为他俊秀的面容平添了几分邪气,一双细长的瞳孔中充斥着巨蟒盯上猎物的狠戾。
“大哥要如何查验?”少年仿佛完全没察觉到危险的气息,尝试着拽了拽自己的手腕,发现拽不出来,抬起头疑惑道,全然不觉男人的脸离他只有一寸距离了。
秋明良盯着少年润泽的粉色唇瓣,抓着他的手腕把他往自己怀中一带,同时,低头将那一寸距离覆灭,薄唇贴上了少年愕然微张的唇。
少年的滋味比他想象的还要美好,唇瓣软滑甜美堪比奶羹,还随着他的呼吸散发着清浅的桂花香。秋明良含住了他的上唇贪婪地吮了片刻,便伸出了舌头,顺着他两唇间的缝隙,滑进了他的小口中,吸舔着少年香甜的津液。
就在秋明良微眯着眸,已缠上他柔滑的小舌头时,少年像是骤然醒悟般,两排小米牙猛地一咬,同时手上使力将男人一推。
可曾爱一人
“唔——”秋明良猝不及防,被少年下了死劲的一下咬破了舌尖,血腥味瞬间弥漫了两人的唇齿间。
他捂着还在流血的嘴稍微退开,唇边笑意消失无踪,神色便有些阴霾暗沉,不复往日的温和有礼。只是他在看到少年带着惊惶又溢满无措的脸时,他眸中的邪佞褪下稍许,舔了舔舌尖的血,声线沙哑地低缓问道:“不喜?”
少年后知后觉地涌上震怒,低斥道:“你这是在作甚!你怎能对我——对我——行那等……”他似乎是极难启齿,一双纯净的黑眸中的碧波犹如被人打碎了般不复清澈。
秋明良伸手抚上他泛着红晕的颊侧,欣赏着他的羞态,挑眉低哑一笑,“如何?不行么?”
少年狠狠拍开男人的手,小胸脯气得上下起伏,眼睛瞪得溜圆,“自然不行!我等皆为男子!怎可……唔!”
男人竟把手探向了她的裆下,隔着衣衫上下抚了两把!
青黛的表情有瞬间的僵硬,眼睁睁看着男人握着她两腿间的空气,这场景她想她毕生都忘不了……
“舒服吗?”男人在这时抬起了头,温情的眉眼间皆是邪肆,伸出带血的舌头舔了舔薄唇,沾了血迹的唇更加艳丽淫糜,如嗜血的妖魔。
少年的杏核眼中浮上了一层水雾,唇瓣微张,似乎有些刺激欢愉,面上浮起动人的红晕,神情有一时的迷惘。
秋明良勾了勾唇角,手掌一翻,探向他的后方……
“即便是男人之间,也是可以……”
他的话还未说完,少年几乎从软榻上跳了起来,膝盖狠狠顶上他,却被早有准备的男人一手压住。
“你、你怎能——”看到这样与他印象中温文尔雅的大哥完全不同的男人,少年升起了害怕,面色转为苍白。
第二次被他拒绝,秋明良的神情彻底阴沉下来。
他从来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特别是坐上了如今的高位之后,看上的人或物,他不择手段都要弄到手。
“我如何不能?”这句话已经带了些被压制住的风雨,裹夹着隐约的危险。
迟钝的少年似是全无所觉,努力瞪着他,手指攥紧自己身上的衣袍,“我听闻,你想同三姐姐议亲。”
秋明良一愣,脑中不期然划过少女秀美的容颜,再对上眼前少年湿漉漉的黑眸,他突然有些烦躁。
“此事另论,与我们之间无关。”
“如何会无关?我若是就这样从了你,我会变成怎样?成为你的娈童?在你同三姐姐成亲后,我又要如何面对三姐姐?”
少年娇小的身子都被他压在身下,明明是该气弱的位置,他却如同居高临下般在义正言辞地质问他。
秋明良莫名不喜这样脱离了他掌控的感觉,一手掐住了少年尖尖的下巴,已不再掩饰自己眸中的邪欲和霸道,“你若跟了我,我自会为你安排好一切。”
“你想给我安排什么?金银珠宝?高官厚禄?”少年定定地望着他,黑眸底漾着清透的光,一字一顿地道:“这些我都不稀罕。”
“那你想要什么?”男人有力的手指将少年白皙的下巴掐出了红印,他似乎已是极不耐烦,用近乎低哑的声线问道。
“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是我们这般是不对的,你会和三姐姐议亲,而我也会娶妻生……”
“我不准!”少年的话还未说完,蓬勃的怒意就已经席卷了他,秋明良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大的情绪波动了,他甚至都无法想象会有别人同少年如他这般亲近,光是听到他说出那个词,滔天的嫉妒恨意就已将他淹没。
男人紧盯着他的浅灰色眸子泛着猩红的光,如同即将把猎物吞下的凶兽,少年却凌然不惧,直视着他的双眼,清澈的声线如溪边流水淳淳。
“秋明良,你有真正爱过一个人吗?不分性别。”
“爱是尊重,是平等,不是高人一等的掠夺。”
直到回到了俞府的流萤阁,青黛的心还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
她差点以为今日她就要玩脱了,让少年俞琮的清白交代在秋明良那了。
幸好她说完那句话后,秋明良神色似有一刹的震动,接着便表情冷漠地放她回去了。
她端起一杯茶喝下压压惊,习惯性地点开系统查看一下,接着突然惊喜地发现“相知相识”的任务完成了!
竟然真的让她钻了个空子!
只是她的兴奋在看到秋明良的第三个小任务的时候,彻底垮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