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转身,看见穿黑色大衣的男生笑着走来,臂弯里夹着本《建筑学概论》,正是上周在图书馆和余暖暖说话的人。
男生抬手替她拂去头上的雪花,动作自然得像呼吸,而她笑着点头:“这是林深,我跟你说过的……”血液在耳中轰鸣,林深听不清后面的话。
他想起阿宁说过“余暖暖有个读研究生的青梅竹马”,想起她书包里偶尔掉出的咖啡券上写着“周延学长”,此刻所有碎片在雪夜里拼成尖锐的刀,剜得他胸口生疼。
“我突然想起……还有作业没交。”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书包带在指尖勒出红痕,“你们……玩吧。”
“林深!”
余暖暖的呼喊被风雪扯碎,他转身时撞翻了路边的雪人,胡萝卜鼻子滚落在她脚边。
雪粒落进衣领,冻得他发颤,却比不过看见她伸手拽住男生袖子的瞬间——那个动作,和今天早上她替他摘落叶时,一模一样。
图书馆的暖气烘得人发昏,林深把自己埋在速写本里,却怎么也画不出线条。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他看见余暖暖发来十几条消息,最后一条是:“我在老地方等你,雪好大,别感冒了。”
老地方。
三楼靠窗的座位,放着他常给她留的薄荷糖,此刻应该积了层薄雪吧。
他摸出围巾,却在看见蓝白条纹时红了眼眶——这是他照着她斗篷的颜色织的,想着平安夜给她个惊喜,现在却像个笑话。
雪越下越大时,他终于鼓起勇气点开她的朋友圈。
最新动态是张照片:穿红斗篷的女孩站在灯会摊位前,手里举着两只小鹿灯笼,配文:“说好的一起看灯呢?”
照片里,她身旁的空位上落着片雪花,像他永远无法填补的缺口。
凌晨三点,林深在宿舍翻来覆去睡不着。
阿宁起床上厕所,忽然惊呼:“林深,你发烧了!”
迷迷糊糊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