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气蒙在宿舍窗玻璃上,林深对着镜子别上校徽时,忽然愣住——余暖暖昨天别在毛衣上的校徽,此刻正躺在他的首饰盒里,和一对银杏叶耳钉并排着。
“哟,春心萌动啊?”
阿宁从背后探出头,盯着耳钉坏笑,“这不是鹿鸣社上次义卖的限定款吗?
听说早就卖断货了,某人怎么搞到的?”
笔尖在速写本上划出歪斜的线条,林深想起今早看见余暖暖戴着同款耳钉,在教学楼前和室友说笑的模样。
她转身时,耳钉在晨光里闪了闪,像他昨晚梦见的星星。
“阿宁,你……”他犹豫着开口,铅笔芯突然折断,“余暖暖她……有没有问过我什么?”
室友突然爆发出大笑,拍着他肩膀差点打翻颜料盒:“我的哥,她何止问过!
上次社团联办活动,她拉着我问了半小时‘林深喜欢什么颜色’‘有没有过敏的食物’,连你选修课选了《花卉栽培》都打听得一清二楚!”
颜料在调色盘里晕成暧昧的粉紫,林深想起上周在图书馆,余暖暖忽然问他“最喜欢什么花”,他鬼使神差地回答“薰衣草,因为花语是‘等待爱情’”。
此刻她书桌上的薰衣草盆栽,是否也是因此而来?
平安夜的雪粒打在路灯上,像撒了把碎钻。
林深站在教学楼前,攥着手机的手心全是汗。
屏幕上是半小时前发出的消息:“今晚七点,图书馆前的灯会,要不要一起去?”
远处传来《铃儿响叮当》的旋律,他看见余暖暖穿着红色斗篷跑过来,发梢沾着雪花,耳钉在围巾上投下细碎的影。
她的手里抱着个礼盒,蝴蝶结是他熟悉的蓝白条纹——和他藏在书包里的围巾同款色系。
“抱歉,路上遇到点事……”她气喘吁吁地开口,却被他慌乱的声音打断:“没关系,我们……”话音未落,身后传来清亮的男声:“暖暖,这是你同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