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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父浑浊的眼珠骤然瞪大,喉咙里滚出嘶吼:“不能现形…阿璃快遮住!”
他突然暴起撞向嬷嬷,却被护院一脚踹中心窝。
铜镜在混乱中摔得粉碎,我趁机抹了把香灰涂在后颈。
妆台上搁着碗漆黑的药汁,是今早苏婉派人送来的“安神汤”。
我仰头灌下时,养父在血泊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
药效发作得极快。
西肢像被灌了铅,视线里最后画面是养父爬向打翻的药罐,指尖蘸着脓血在地上画符。
嬷嬷的尖叫刺破耳膜:“这老东西会巫术!
快剁了他手——”花轿抬过乱葬岗时,我指甲深深掐进嫁衣刺绣。
掌心血珠渗进金线,凤凰眼珠突然闪过妖异红光。
轿帘缝隙里飘进几缕黑雾,缠着轿夫脖颈轻轻一绕。
重物坠地的闷响接二连三,轿身猛地倾斜。
我撞开轿门滚进泥地,撞见抬轿的八个壮汉横七竖八躺着,颈间红线细得像是被蛛丝勒过。
浓雾中传来铁链拖地声,有什么东西贴着耳后轻笑:“新娘子怎么自己掀盖头?”
铁链擦过我脚踝的瞬间,嫁衣上的金线凤凰突然振翅欲飞。
脖颈后那片香灰掩盖的妖纹灼烧起来,我踉跄着后退,绣鞋踩到具尚有余温的尸体。
浓雾中缓缓现出个人形。
黑袍下摆淌着粘稠的暗红色液体,每走一步都在青石板上烙下焦痕。
他弯腰拎起颗头颅——是方才踹养父的护院——指尖插进眼眶搅了搅,掏出口嚼糖似的塞进嘴里。
“人族新娘的肉最嫩。”
他咧嘴笑时,豁开的嘴角裂到耳根,露出满口倒刺状的尖牙,“小娘子别怕,我吃人很快的。”
我猛地扯下盖头甩向他。
金线凤凰遇风暴涨,尖锐的喙啄向他眉心。
趁他吃痛后退,我转身扑向轿中暗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