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父昏迷前蘸血画的符咒正在嫁衣内衬上闪烁!
指尖刚触到符纹,豁嘴怪突然尖啸。
声浪震得我耳鼻流血,嫁衣凤凰哀鸣着缩回原形。
他铁链缠住我腰身拖行,碎石划破掌心:“玄霄大人要的是活祭品,老子先啃条胳膊不过分吧?”
腥臭逼近的刹那,我咬破舌尖将血抹在符咒上。
养父的血符骤然亮起青光,轿中暗格弹出一把生锈的短刀。
豁嘴怪的铁链被刀刃斩断时迸出火星,他捂着脸惨叫:“诛妖刃?!
你这贱人怎么会有......”我握着刀的手抖如筛糠。
这是养父采药时从不离身的旧物,刀刃缺口处还沾着陈年药渣。
豁嘴怪化作黑雾遁走前,怨毒地嘶吼:“进了妖族地界,老子看你往哪逃!”
花轿突然自行晃动起来。
西壁符咒依次亮起,八具轿夫尸体摇摇晃晃起身,颈间红线缝合的伤口泛着青光。
他们抬轿的脚步声整齐得诡异,石板路逐渐变成暗紫色的苔藓,远处传来狼嚎似的风声。
盖头被阴风掀起一角,我瞥见轿窗外漂浮的鬼火。
那些幽蓝光团中裹着人脸,有些竟像是苏府失踪的丫鬟。
最前头那团火里,刘婶扭曲的面孔尖笑:“大小姐也来作伴了?
当年你娘——”轿身猛然倾斜。
我撞开轿门滚落,掌心按到块冰凉的石碑,上面刻着“妖界禁地,生人勿入”。
八具行尸齐刷刷转头,脖颈红线崩裂,头颅滚落脚边仍在说话:“新娘子...自己走进祭坛......”嫁衣内衬的符咒突然发烫,养父的血迹游走出八个字:假意顺从,刺其右眼。
我攥紧短刀抬头,前方高耸的祭坛上,玄色身影正背光而立。
月光勾勒出他腰间玉佩的轮廓,正是那夜林中见过的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