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为何选此议题——若新帝强令户部拨款,必激化东林与阉党矛盾;若拒绝,则失辽东军心。
"着户部先拨十万两太仓银。
"陆辰故意拖长尾音,"余下的......待朕看过岁入岁出账目再议。
"他记得天启朝曾设内库,魏忠贤借"采办"之名中饱私囊,或许可从这里打开缺口。
王体乾叩首时,袖中滑出一张纸笺。
陆辰瞳孔骤缩——那是他昨夜"梦中"写下的字迹:"孙承宗可倚,魏忠贤当诛"。
分明是前世的研究笔记,此刻却堂而皇之出现在明末的司礼监掌印太监袖中。
"这是......"王体乾慌忙去捡,陆辰己抢先一步踩住纸笺,鞋底碾过"诛"字,发出细碎的声响。
"不过是朕昨日练字的废纸。
"他微笑着抬起脚,看王体乾脸色煞白地将纸笺塞回袖中,"王公公年纪大了,以后这类杂事,还是让年轻人多跑跑吧。
"殿外突然传来鸽哨声,陆辰抬头,见一只灰鸽正掠过午门城楼。
他想起前世看过的《东厂缉事档》,魏忠贤豢养信鸽传递密报,紫禁城上空的每一片羽毛,都可能是监视帝王的眼睛。
"去把文华殿的《大明日历》取来。
"陆辰转身走进殿内,声音陡然冷下来,"朕要看看,今年的历日可曾算准了节气。
"——这是在敲打钦天监,暗指魏党把控的天文机构是否有欺君之罪。
王承恩领命而去,王体乾仍跪在原地,额角的汗混着雪水滑进衣领。
陆辰坐在龙椅上,指尖摩挲着扶手蟠龙纹,忽然想起朱由检登基前写给皇兄的《平安贴》,墨迹里尽是战战兢兢的恭谨。
而此刻他掌心的汗,却是为另一种恐惧——他怕自己记混了史料细节,怕一步踏错便万劫不复。
"告诉魏忠贤,"陆辰忽然开口,"明日朕要去东厂看缉事档案。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