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母亲来过了。
"陈墨的声音混在水汽里,"带她去省城看病。
"林雨想起苏晴锁骨下的淤青,想起她耳后总是更换的创可贴,想起她笑着说"老师身上有妈妈的味道"。
茶几玻璃下压着一张泛黄的照片,西个穿旗袍的女人站在茉莉花丛前,其中一人的脸被烟头烫出了一个黑洞。
衣柜门突然吱呀一声,自己滑开一道缝。
林雨看见那件墨绿色旗袍挂在最里面,下摆的血渍新鲜得像是昨天才染上的。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旗袍领口绣的茉莉——花蕊处用黑线绣着"周"字。
陈墨的茶杯突然炸裂,瓷片扎进他的手心。
鲜血滴在地板上,和之前的茶水混在一起,形成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数学里的无穷大。
"你该回去了。
"陈墨说,但他的左手却死死攥住林雨的手腕,力道大得让人怀疑他想捏碎骨头。
他的瞳孔在昏暗的室内放大,黑得像两条没有尽头的隧道。
林雨挣脱时撞倒了衣架。
一个生锈的铁盒从衣柜顶层摔下来,盒盖弹开,滚出几颗白色药片和一把钢琴调音锤。
药片散发着茉莉香气,锤头上沾着可疑的暗褐色污渍。
盒底刻着两行字:"给不听话的女孩——1993.07.18"陈墨扑过来抢铁盒的动作像只受伤的野兽。
他的呼吸喷在林雨脸上,带着氟西汀的苦味和腐烂茉莉的甜腻。
在挣扎中,林雨扯开了他的衬衫——心口处纹着一朵凋谢的茉莉,花瓣里裹着一行小字:"我的罪"。
窗外雷声轰鸣。
林雨夺门而出时,听见陈墨在背后嘶吼:"你以为苏晴是什么好东西?
她妈妈当年——"暴雨吞没了后半句话。
林雨在雨中狂奔,铁盒在他的书包里发出哐当声响。
转过街角时,他撞上一个撑着黑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