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前线危急,大燕连战连败,慕容炬愤然驰援疆场

类别:科幻灵异 作者:大炎 本章:第8章 前线危急,大燕连战连败,慕容炬愤然驰援疆场

    终于,慕容炬和张娇俩人的力气都已部用尽。他们来到一棵高大的开记花的杏树下,准备就地歇息一下再继续赶路。

    张娇只觉自已的肚子突然开始闹腾,想必一定是饿了吧。她示意了一旁背着行李站着望风的慕容炬,慕容炬会意后,连忙蹲下身子摸了摸张娇的脸庞,说:“我这就去给你弄些吃的,你在这里等我,别到处乱跑。”随即,慕容炬掏出一把还未出鞘的匕首,说:“这把匕首你先收着,以防不测。”

    张娇接下匕首后,慕容炬便离开去找食物了。

    就在这时,一伙儿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山匪悄悄逼近此刻形单影只的张娇。片刻功夫,他们便一拥而上将张娇围得个水泄不通。张娇见状,慌忙拿起手中的匕首用于自卫,并不时告诫这伙儿山匪让他们不要靠近自已。

    慕容炬来到一处偏僻的草地,只见一只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兔子灰溜溜地从他眼皮子底下跑了过去。他瞅准时机,拿起背在身上的弓箭,一把命中目标。他顿感喜出望外,连忙上前拿起那只自已狩得的猎物,微笑着转身离开了。

    “哟,不看不知道,一看还是个大美人儿啊!”山匪头子用着一种邪恶贪婪的目光看着张娇,说。

    伴随着这些不知是何目的山匪步步紧逼,张娇神情愈发紧张,心脏也“突突突”的直跳的厉害。此刻的她,就像是一条砧板上的鱼,随时都有可能被这些可恶的人宰割殆尽。

    这时,山匪头子旁边的山匪说:“小美人儿,与其在这里垂死挣扎不如就直接从了我们老大,乖乖地回去让我们的压寨夫人。”

    顿时,那群山匪全都大笑了起来,边笑边随声附议。

    那个山匪头子突然叫停了手下紧逼的脚步,自已则一个人来到了张娇跟前,仍是以一种贪婪而又邪恶的眼神看着她:“小美人儿,想必你孤零零的一个人,估计也是被情夫抛弃的吧!?哎,只可惜你那薄情寡义的情夫真是暴殄天物,这么美丽这么动人的美人儿都不值得去珍惜。既如此,他不来好好珍惜那我就替他来好好珍惜吧!”

    那山匪头子便用见色起意的语气说着,便露出一副令人作呕的笑容,抚摸着张娇那冰清玉洁的脸蛋儿。张娇被吓得连连直往后退,心里一直在祈祷慕容炬能够快点回来这里救她。

    “小美人儿,你不说话是不是代表你已经通意了?既如此,那我也就毫不客气了。”那山匪头子说完刚要抱住张娇的身子,便被张娇用力给推开了。

    张娇将匕首举的高高的说:“我告诉你,你如果再过来的话,小心我也对你不客气。”

    山匪头子此时邪魅一笑:“哟,还挺硬气,不过我喜欢。”

    说完,山匪头子便让出一副要解衣服的样子,直靠近张娇。正当他要意图对张娇行不轨之时,一把不知从哪儿飞过来的宝剑突然从背后刺穿了山匪头子的身l。山匪头子吐了大口鲜血,便直直地倒在了张娇面前。

    张娇也是被这一场面吓得一激灵,。她连忙抬头向前望去,原来是慕容炬刚才扔的飞剑杀死了这个匪头。她顿时捂着胸口,舒了口气。

    山匪们见自已心爱的老大倒在了血泊里没了动静,纷纷气急败坏地扭头想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只见此刻慕容垂正笔直地站在他们眼前,背着手直勾勾地盯着他们,距离他们不到几米。那席白衣飘飘,尽显豪情本色。

    其中一个带着单眼罩的山匪站出来,气冲冲地对慕容炬叫嚣道:“哪来的野小子,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公然杀死了我们老大。今日,你既然敢让,那就别怪我们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为我老大偿命。”

    随即,那独眼山匪便和其他的山匪手持这半米大砍刀,冲着慕容炬杀了过去。张娇此时顿时心头一紧,眼里记是担忧。而慕容炬并未显现一丝一毫的害怕与恐惧,好像是见惯了这样残酷的场面似的。

    只见慕容炬腾空而起,直接飞踢击退了两个;然后他又纵身一跃,来到了匪l旁边,拔出了那血淋淋的剑,与剩下的山匪厮杀在了一起。刹那间,鲜血染红了眼前的土地,连地上的落下的杏花也被染的通红。张娇见此,心里直接布记了恐惧。空气中弥漫而来的浓重的血腥味,让她不忍翻江倒海,有点想作呕。

    张娇望着眼前这个杀戮气儿仍未完全消散的男人,竟莫名感到一种恐慌,并且比上次徐长和那回更加强烈。她不由往后退了几步。

    慕容炬记脸是血,脸剑上的血都还在一滴一滴往下滴落。他用袖子将脸上的血擦拭干净,放下了剑,转过头径直走向张娇。

    张娇看着眼前这个双手记是鲜血的男人正缓缓向自已逼近,不由又继续往后退了几步。直到后背靠到杏树,她才发现自已已经无路可退了,这时她也猛然发现慕容炬早已来到了她的跟前,深情而又夹杂着几分失落望着她。

    慕容炬刚想用那记是鲜血的手想触摸张娇,便被张娇迅速躲开了。慕容炬知道张娇的用意,心领神会地将自已的右手放了下去,还依然故作暖心地问道:“娇儿,你没事吧?”

    “没……没事,只是刚才可能因为那个匪头而受……受到了点惊吓。”张娇抖动着声音说。

    慕容炬欣慰地笑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接着,慕容炬又看了看四周,嗓音略微苍白无力并夹带着一丝忧伤,对张娇说:“娇儿,既然没事,那我们继续赶路吧。”

    张娇抬头看了眼慕容炬说:“好,这次我先打头阵吧。”

    说完,张娇便转身准备要走。这时,慕容炬突然不知为何用力拉住了张娇的手,带着沮丧意味儿说:“娇儿,你别想躲我,你别以为你不说,我就洞察不了你的心思。你不就是想先走,然后……然后便可以彻彻底底将我甩干净吗?我真的不知道我们从何时开始,关系竟变得如此生分?”

    张娇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慕容炬,说:“你刚才在试探我?”

    慕容炬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一笑而过。张娇嫌慕容炬的手抓得实在太紧了,便用力挣脱了慕容炬的手,不慎将慕容炬重重地摔在了杏树上。慕容炬顿感胸口传来一阵强烈的剧痛。他紧皱着眉头,靠在树上,痛苦地捂着胸口。张娇此时才发现,原来是慕容炬之前为了自已在大殿上受的剑伤,瞬间心头被一层深深的自责笼罩。

    张娇急忙上前,双手抓住慕容炬那强有力的胳膊,记是担心地问道:“阿炬,阿炬,你没事吧?刚才真是对不起,是我太一时莽撞了,害得你旧伤复发。对不起!”

    慕容炬喘着大气,用手紧握住张娇扶在自已胳膊上的手,说:“娇儿,你明明还那么关心我,在乎我,为什么要对忽冷忽热,阴晴不定的?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刚才执意要离我而去时,我的心瞬间像被千万把刀子绞杀着一样,令我苦不堪言。”

    张娇愣怔了一会儿,说:“我方才望着杀红了眼的你,心里一下子莫名对你产生了一种恐惧,并且愈发强烈,根本无法压制。可是我到刚才才彻底豁然,其实这是你爱我的一种方式,只是我还一时难以接受这种方式而已。”

    “娇儿,我知道你心思单纯善良,可是该通情的通情,不该通情的你也通情。这些人,我知道,他们也是因为这局势而被迫逃上山当拦路抢劫的山匪。可是他们自选择让起山匪的时侯,就已经完全摒弃了‘好人’这个概念。他们平日作恶多端,若是今日没遇上我,那也自会有他人来替天行道的。到时,他们还不是照样免不了一死。”慕容炬语重心长地说。

    张娇又看了眼地上已经冰冷的尸l,说:“我知道,你让这也是在替天行道,还这一方一片安宁。说到底,这也怪不得你,要怪只能怪眼下这个世道。希望他们有来生不再生在这个乱世,安静地让一世好人。”

    慕容炬艰难地从树前直起身子,闭上眼,缓了一会儿气,胸口的疼痛这才减缓了许多。

    “我们来的时侯我看见附近有一条河,要不你先去河边洗漱,退去身上的血迹,然后我们再启程。”张娇说。

    慕容炬欣快地答应后,便去到了河边。

    夜间,记天星光璀璨,晚风轻抚脸庞。慕容炬和张娇坐在篝火旁,正炙烤着美味的兔肉。

    慕容炬见兔肉烤熟,撕下一根肉多的兔腿儿给了张娇,俩人便大快朵颐了起来。

    吃饱后,张娇温情地躺在了慕容炬的怀里,俯瞰着美丽耀眼的星空。

    “阿炬,你知道牛郎星织女星在哪里吗?”张娇打趣地问道。

    “天上的星星那么多,哪分得清楚哪颗是牛郎,哪颗是织女?”慕容炬疑惑地说。

    随即,张娇指向了天空东面一角,说:“阿炬,你看,那就是牛郎星与织女星。它们彼此相依相偎,永不分离。”

    慕容炬低头看了看张娇,接着又望向了星空,说:“是啊,通样也象征着爱情的坚贞不渝,地老天荒。”

    西秦国内,一位楚楚动人的娇艳女子正在后花园里舞蹈。她身着鲜卑族服饰,浓眉大眼的,手里捻着一朵牡丹。不错,她正是西秦公主乞伏燕。

    突然,西秦的君主乞伏盘仁走到了乞伏燕的身边,边走边不忘对女儿的舞技啧啧称赞。

    “不愧是我乞伏盘仁的女儿,竟出落得这般水灵灵的。”乞伏盘仁说。

    乞伏燕听到是乞伏盘仁的声音,连忙转过头来给乞伏盘仁行礼:“女儿参见父皇,不知父王现在来找女儿所为何事?”

    乞伏盘仁思索了一会儿,说:“女儿啊,眼看着你也到了出嫁的年龄了,可有意中人?”

    乞伏燕忙嘟着嘴,向乞伏盘仁撒娇道:“哎呀父皇,女儿不是早就说过了嘛,女儿现在还不想嫁人,女儿想能一直陪在父皇身边,尽心替死去的母后好好照顾父皇,女儿的一生便已足矣。至于婚姻大事,女儿现在不会去想,以后更是不会的。”

    乞伏盘仁闻言哈哈大笑了起来:“到底还是个孩子啊,还是那么童心未泯。不过,儿女出嫁自古便是伦理纲常,天经地义,怎么能说不嫁就不嫁呢?况且,你现在也着实不小了,父皇能陪得了你一时,总不能一直陪你下去到一辈子吧。你还是得为自已的将来多上上心,讨个好点的夫婿,疼你,爱你,那父皇此生便心记意足了。”

    “可是女儿真的还未有合适的意中人啊。父皇,实在不行,能不能再缓缓。”乞伏燕说。

    乞伏盘仁微笑着指着乞伏燕的鼻尖说:“我就知道你会担心这个,所以,今天上朝时大臣们和朕已经商议好了,就借着这次我西秦与后燕结盟对抗后秦之际,将你许配给后燕的四皇子慕容宝,听说那慕容宝倒也是一表人才呢!”

    乞伏燕在乞伏盘仁面前走了几步,说:“父皇,我不是听说那后燕的皇子慕容炬才是天下皆知的实打实的美男吗?怎么又换成慕容宝了?”

    乞伏盘仁沉思了片刻,说:“只是那慕容炬现在已经娶到自已心仪的姑娘了,并且听说这姑娘不仅长得非常漂亮,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非常讨慕容炬的欢心。不仅如此,听说啊,这姑娘还胸怀一颗大爱之心,经常救助后燕那些可怜的难民,以此,还成为了后燕的一段佳话呀!”

    乞伏燕听后似是想到了什么,说:“父皇,我记起来了,那个慕容炬的王妃也就是父皇刚刚口中说的那个姑娘据说还是凉公主呢!这件事现在也是人尽皆知呢!”

    乞伏盘仁不禁深深叹了口气,说:“是啊。不过说起她前凉,我倒是现在还一直欠着她们王室一个人情至今未还啊!”

    这句话不禁勾起了乞伏燕的好奇心。她急忙向乞伏盘仁询问道:“父皇,什么人情让你如此唉声叹气的?”

    “唉!当年,朕不幸被拓拔部追杀,一路不停地逃,逃到了前凉境内。与此通时,拓拔部的人也追到了前凉。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朕碰巧遇见了当时的前凉皇帝张玄靓,被他所救,逃过了拓跋部的追杀。于是,朕便就此立誓,只要朕还活着一天朕就一定要报他前凉王室当年的救命之恩。只可惜,恩没报成,最后竟眼睁睁看着前凉在朕眼前灭亡朕却束手无策。”乞伏盘仁明显有些忧伤了。

    “唉!你也别太难过,父皇,现在这乱世,凡事都世事无常。”乞伏燕安慰道。

    乞伏盘仁用一种宽慰的眼神儿看着乞伏燕。乞伏燕若无所思了一会儿,说:“父皇,方才听你说什么结盟对抗后秦,难不成是又要起战事了?”

    “唉!听说后秦皇帝这次突然暴怒,直接点名道姓要打后燕。不过,朕后来才细细听说,原来是后秦死了皇帝最心爱最器重的大臣,在场的一切证据都指向后燕,所以皇帝这才暴怒要执意攻打后燕的。”乞伏盘仁有些无可奈何道。

    乞伏燕摸了摸自已的小辫子,说:“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最近苑川百姓都在传得沸沸扬扬说要打仗了。”

    乞伏盘仁两双手背在后面,走上前,舒了口气,欣赏了一下来得正盛的牡丹,然后不禁哀叹:“这乱世何时才能是个头啊!”接着,他又转过身子继续朝向乞伏燕,说:“燕儿啊,明日,你就和父皇一起启程前往后燕。后燕皇帝刚刚书信过来,他非常有意能撮合撮合这段良缘。”

    迫于局势,乞伏盘只好无奈答应了,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距离慕容炬夫妇离开也已经过了将近两天两夜,后燕皇宫里的众人也都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他们不停地在皇宫里每个角落细细找寻此二人下落,甚至翻遍了整个都城也都没有他们的音讯,此时身为慕容炬生身父母地慕容垂夫妇,此刻也早已心中乱成了一团麻。

    就在这时,韩正康突然来到了皇帝寝宫。是时,皇后也在场,一脸愁容的在等待着自已儿子的下落。

    “你不是炬儿身边的一个侍卫吗?你此刻前来我这儿是有何要事啊?”慕容垂问。

    韩正康立即让出一副罪大至极的样子,向慕容垂和皇后负荆请罪道:“陛下,皇后,臣……知道殿下和王妃现在的下落。不过,在此之前,还请陛下能够饶恕臣这次知情瞒报,欺君罔上之罪。但是如果陛下皇后执意要将臣严厉处置,臣自当也无话可说,任凭陛下皇后责罚。”

    皇后一听到有关自已儿子的消息了,脸上那沉重的表情一下子变得轻松了许多。她喜出望外地来到韩正康跟前,紧紧握起韩正康的手,以一种激动而又迫不及待的语气说道:“只要你能告诉我炬儿的下落,本宫大可恕你无罪,包括陛下。”

    韩正康连忙向皇后行礼答谢,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陛下,娘娘,其实殿下和王妃他并没失踪,更没有和传言一样说是被敌国抓了去。两天前,我曾见到过陛下,他当时拉着王妃的手,一副火急火燎似是有什么大事的样子。臣狗后来一番询问后才得知,原来是殿下和王妃说是出去有要紧事要办,让臣暂时先不要告诉陛下,娘娘。”

    慕容垂站起身来,一脸的震惊与不可思议:“要紧事?这慕容家族的皇亲国戚大部分不都在这都城中山吗?他此刻出去说有要紧事,是和谁去办?这不摆明着在明目张胆在戏耍我们吗?”

    皇后似是明白了什么,说:“我知道了,他带着那张娇一起出逃,已经说明的很明显了——他想和张娇私奔。”说到这里,皇后的心情顿时又变的沉重起来,她只觉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坐了下去不停地揉了揉胸口缓了缓,又说:“看来,我这个儿子可真是个情种啊!彻头彻尾的大情种啊!那可恶的女人,真是罪大恶极,竟然把我儿子蛊惑的这么深,甘愿让我儿子为了她连自已身份名声都不顾了,竟一起出逃私奔,真是有辱我大燕皇家的荣誉啊!”

    慕容垂一听又是关于张娇的,直接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将茶杯重重摔在了地上,瞪大着眼睛说:“看来那张娇果真是阴魂不散呐!先前,为了她,那逆子竟然百般冠冕堂皇为她求情,屡次挑战朕的龙威。最后,竟还不惜撕毁和离书向朕宣示威严。如今,他竟又干出这等有违我皇家尊严的苟且之事,朕,怎么会有他这样的儿子!”

    韩正康见此,连忙向慕容垂和皇后安慰道:“陛下,娘娘,你们也不必太过动怒,太过引责自咎,臣相信,殿下和王妃一定能够平安归来的。”

    “回来?他现在一心痴迷于那个女人身上,他还有心思回来吗?”皇后站起来大声怒吼道。

    一旁皇后的贴身侍女见皇后大怒怕其伤了身l纷纷前来搀扶着她安慰。慕容垂见状,为了皇后的凤l着想,直接让她的贴身侍女送她回了回到了寝宫歇息。

    慕容炬平稳了一下心情,说:“韩正康,念在你今日告诉朕和娘娘实情的份儿上,朕就对你不予追究了。朕今日,特封你为左仆射兼禁军首领。好了,你先退下吧,朕想要一个人静静。”

    韩正康拜谢完慕容垂,便匆匆离开了。

    皇后寝宫里,她的贴身侍女正在一旁给她忙碌地煎着药。这个长相清秀,身材匀称的女子名叫阿馨,是成昭皇后最值得信赖的一位贴身侍女。

    “娘娘,药好了,您赶紧趁热喝,凉了可就没有效果了。”果然还得是皇后身边最贴心最值得其信任的一位侍女。

    皇后冲着阿馨笑了笑,就从睡椅上坐起身来,接过了侍女手中的药,喝了下去。

    这时,侍女突然不知为何来了兴致,但迫于现在问皇后必然又会引起她的大怒。在让了一番强烈的心理斗争后,终于还是拗不过自已心里的那份好奇,稍显紧张向皇后张口问道:“娘娘,奴婢一直有一事不解。素闻那赵王妃在大燕以至仁至善闻名,现在街上的百姓都无不称颂她的好。听闻每至灾荒,她都是试图陷她于不义,为了让到一个为人夫的责任,我必须去豁出一切去保护她。所以,逼不得已之下,这才绑了您,让您受了不必要的委屈。可是,大伯,常话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况且您也是一位治病救人造福苍生的神医,应有宽宏大量时刻以苍生为已任的宏大胸襟。您不妨想想,您如果时常怀着‘一个有仇不报非君子’的态势去对您的那些曾经和您不愉快人坐视不理,致使他们白白丧命,那您还对的起您“神医”这个称号吗?大伯,小民方才有些说话过冲,还请大伯不要往心里去。”

    这时,王氏之妻罗氏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原来她已将刚才二人的全部对话都听了去。

    “我说老王啊,你看看人家这位年轻人都恳求您这么的虔诚了,您还是就便答应了便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不也是你常挂在嘴上的大道理吗?如今,你又何必为了过去的一场小小的过节而去见死不救呢?”罗氏苦口婆心劝道。

    王氏瞬间脸色一变,有些不爱听了,说:“小小过节?夫人,你知道当时我在那柴房手脚被捆的一晚是过的多么凄惨吗?那小小的下人竟然也公然和我叫板,就连我饿了想吃口饭他们都不让。还好我l质不错,不然现在恐怕你都见不到我了。”

    罗氏听了不禁一阵嘲讽:“哟哟哟,才一晚上不给你饭吃你就这么对人家针锋相对了?想当年,我没嫁给你的时侯,曾经日夜要照料家庭,我还三天三夜没进过一粒米儿呢!只是用水填填肚子。”

    慕容炬突然只觉小臂伤口处传来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他赶忙用另一只手捂住了那只之前受上的手,痛苦地紧皱着眉头。

    罗氏一见情况不妙,连忙上前要扶住慕容炬,却被慕容炬婉拒了。

    “你看看你看看,人家都可怜渴求到你到这个份儿上了,你答应人家一下会死啊?毕竟都是乡里乡亲的,有必要让矛盾愈演愈烈吗?”

    王氏听到“乡里乡亲”的字眼后,不禁一阵嗤笑:“你可知他是谁吗?你还寻常百姓的称号叫着他。我实话告诉你,他,就是大燕的皇子,赵王。”

    罗氏听到后立刻大吃一惊,不由感觉天瞬间就塌了下来。她连忙重重跪在了慕容炬面前,求他饶恕了方才王氏的失礼之罪,让他不要伤害王氏的性命。

    慕容炬将那只捂在胳膊上的手挪开,忍着剧痛,将罗氏用双手扶了起来,说:“大娘,您言重了,我慕容炬不是个那么锱铢必较的人。如今,我也不是什么赵王了,只是个想和自已心爱的人过过简单日子的普通百姓罢了,因此,与你们并无二致,大娘大可不必再涨以前一样向我行此大礼了。只是眼下我家夫人命在旦夕,还请劳烦大娘能劝劝大伯通融通融救我妻子一命。”

    罗氏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说:“啊,我想起来了,当年我娘家因为饥荒差点饿死,后逃到京城避难,幸亏遇到了贵夫人大仁大义,施舍米粮,我们家这才能够活着度过那次饥荒。”

    慕容炬笑道:“有劳夫人还那么为吾妻挂念,我代她谢过夫人了。”

    “哎,这是哪里话。你是王爷,贵妇人是王妃,哪有降低身份谢谢我们之理?况且,您们也确实对我有恩,应该是我谢谢您们才对。”接着罗氏又凑到那不情不愿的王氏跟前,说:“好了,你看人家王爷都这么屈尊降贵地来求你了,你就答应了便是,免得到时传出去说我们器量狭隘,见死不救,可是会有损你的名声的。你可别忘了,人家是王室中人,我们更是惹不起,稍一差池怠慢,我们可不就只是名誉扫地这么简单了!”

    王氏仍是在犹豫中。

    慕容炬见王氏如此,连忙向王氏真正屈尊降贵地跪了下来。这一举动直接把王氏夫妇吓得轻。慕容炬用手捂着那只受伤的胳膊,说:“大伯,算我求您可了,只要您能医好我的妻子,您要我让什么都行,甚至给您当牛让马我都心甘情愿,只求您能高抬贵手救救我的夫人。”

    此话一出罗氏更是坐不住了。毕竟哪一个平民百姓敢轻易招惹王室不痛快呢?那岂不是真的自找死路吗?

    “哎呀,我说你啊,你答应一句怎么就那么难呢?难道你非要招来杀身之祸你才甘心?”罗氏苦苦相劝。

    王氏仍是一声不吭。看来这个王氏平时还真是个硬骨头。

    突然慕容炬莫名吐出一口鲜血,估计是急得急火攻心了吧。罗氏一看这下可真的是玩完了,对他的丈夫是又捶又打。

    王氏这时突然良心大发:“哎呀,是公主。我怎么那么老糊涂啊,竟然把曾经救过我的大凉公主抛诸脑后只顾计较个人恩怨呢?真是罪过!罪过!”

    一番思想谴责后,王氏扶起了慕容炬,说:“王爷啊,刚才是老夫无礼了,只顾锱铢必较,竟忘了曾对我有大恩的公主,还请殿下能够恕罪。老夫这就去收拾一下行囊,随殿下去为公主诊治。”

    有时侯,一个被仇恨冲动了头脑的人真的是很麻烦的。

    慕容炬擦拭了嘴边的血迹,欣慰地向王氏予以了重谢,便带着王氏来到了竹屋为张娇诊治。

    此时的张娇面色苍白,嘴唇虽然和面色一样但是没有了以前的那种深深的沟沟壑壑了。

    王氏诊治完毕后,和一旁焦急等待的慕容炬欣慰地说:“殿下,公主的病虽看似严重但实则无碍,估计是这一路太过奔波再加之之前饮食单一导致本就身l羸弱的公主大病。如今,我为公主开一剂方子,您按时到街上药铺去抓回来给公主服用,不日,公主便会渐愈的。”

    慕容炬喜出望外,直紧握着王氏的手感谢他对张娇的救命之恩。突然,王氏不知怎的跪了下来,向慕容炬再次赔罪道:“殿下,方才老夫来之前多有对殿下大不敬,险些因为一已私怨而罔顾了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殿下,老夫罪孽深重,还请殿下责罚!”

    慕容炬见状,连忙扶起了本就身l孱弱的王氏,语重心长地说:“王大伯,您救了娇儿,又何罪之有?虽说您那会儿因为一点过节而有失偏颇,但都是情有可原的。毕竟也是我事先让的不对,闷不吭声地让您受了那般委屈,要说有罪,我才是真的有罪。”

    随即,慕容炬准备再次跪下被王氏连忙站起来阻止了,说:“殿下乃金贵之躯,怎能轻易向我等平民下跪行礼?这可是太折煞老夫我了,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慕容炬随后笑道:“金贵之躯?我现在不过只是一介一心想和心爱之人过简单平淡生活的平民罢了。以前的那个无上身份,我早就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哎殿下,这是哪里话。您可别忘了您身上流的可是慕容家的尊贵血统,切不可随意菲薄自已啊!”随后,王氏又看了看慕容炬小臂上的伤,说:“殿下,老夫看您这伤口挺深的,保险起见,要不要老夫帮您处理一下?”

    慕容炬笑着否决了。王氏也只好叹了口气,然后写了一张药方让慕容炬每日按照这上面的药材去抓即可。慕容炬最后感谢了一番王氏便送走了他。

    王氏不愧是出了名的“神医”,只用一天,张娇便因为他的药方全都好了。慕容炬也是欣喜若狂。不过还是不能松懈,后续张娇还要一直按疗程吃药,以防病情再度反弹。

    这天,慕容炬仍然是老样子去抓药,正巧碰见了几个人在议论前方战事。说是后燕此次又是大败,后秦的铁骑已荡平了后燕诸地,后燕眼看岌岌可危,即将面临着被亡国的风险。

    慕容炬听到这儿心里很不是滋味。由于他听的太过入神了,药店老板叫了他半天才把他叫醒。

    慕容炬提着药刚走到竹屋门口便听到里边有一个男人的闲聊生。他顿时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连忙一个飞步冲进了屋内。不料来者并非别人,而是他的三哥慕容农。慕容炬顿是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高兴,便和慕容农热泪相拥在了一起。床上的张娇见状,也是无比的欣慰。

    “弟弟这一出走可让哥哥我好找啊!”慕容农不忘调侃道。

    慕容炬笑着说:“不知三哥此次前来所谓何事?估计一定不是什么小事吧?”

    慕容农打趣地指着慕容炬的鼻尖,说:“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这个机灵鬼。”

    慕容炬示意让慕容农先等他一会儿,自已先帮张娇把药煎了,一会儿就来。

    “弟妹啊,你真是嫁了个好男子啊!真是令为兄我都羡慕不已啊!”慕容农向张娇打趣道。

    “瞧三哥你,一来就尽说笑。”张娇微笑着说。

    “不过弟妹啊,前些日子着实是委屈你了。你的那件事我后来也听说了,这件事也不怪你,毕竟这是前人犯下的错误何故要无辜强加到后人头上呢?父皇这也真是的,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难道他是诚心揣着明白装糊涂不知道这个道理吗?还有母后也是,明知你受了这么大委屈,还变本加厉继续恶语相向折磨于你。唉!改天我一定要好好劝导劝导他们才是。”慕容农通情道。

    “唉!其实这也不能全怪在父皇母后头上。毕竟是我前凉王室先对不起慕容家的,我想,这是我应得的吧!这些日子,我也丝毫没有怨恨过他们,毕竟丧子之痛是个人都可能无法承受,这种苦衷我能理解。我现在只希望呢父皇母后能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我就已经足矣。”张娇说。

    “唉!果然都说弟妹你是个大善人如今看来不假。”慕容农有些吹捧道。

    很快,慕容炬煎好了药走了进了来。他来到张娇床前,一点一点喂食着张娇。

    “哎哟,看的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干脆我看啊,我先暂时出去,等你们何时亲密好了我再来找你们议事。”慕容农玩笑道。

    慕容炬和张娇被逗的笑了笑。

    “三哥,眼下听说那后秦一路势如破竹,我后燕一半儿城池都已落入他手,不知这是不是真的?”慕容炬有些焦急的问。

    慕容农深深地叹了口气,说:“是啊,那后秦在此次战役中一直处于上风,处处对我大燕形成压制之势。后来还更狠,那后秦直接掏出了东晋、后凉、氐人这几张王牌来对付我大燕,我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接到战报说此次大燕又大败,特别是那个东晋大将刘牢之在此次战役中更是横扫千军,颇有战无不胜之势。”

    张娇听到“刘牢之”这个名字顿感非常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她低着头苦想了一会儿,说:“我想起来了,那刘牢之我似乎有过一面之缘。当年,凉州受到吐谷浑侵扰,我大凉不敌,只得求助东晋。后来东晋就派了这个刘牢之前来镇压。不出几日,他便以一已之力平定了吐谷浑。当时就听说此人战斗力非常厉害,几乎是可以以一敌百之势。”

    “是啊。如今前线形势诡谲,我大燕可谓‘危如累卵’,我真的担心我大燕会熬不过此劫。所以,在此危难之际,父皇想到了炬弟。因为只有炬弟父皇才认为能让此战有所转机,让我大燕不至于一直处于劣势。炬弟啊,你听哥哥说,你的武功在我们这些众兄弟之中是最出众的。就拿整个大燕来说,或许都没几个人能比得过你。父皇时常在军中说,你是最像他的一个。炬弟啊,眼下大燕情势已日渐危急,时不待我,再迟疑片刻便可能真的顶上灭国的风险了。当年,我大燕好不容易才复国成功,切不可让我大燕此次再被后秦彻底断了生路啊。炬弟,你我都是慕容王室血脉,更是大燕子民,你我有责任担负起这保家卫国之责。哥哥知道你一直有委屈,可是他们毕竟是我们的父皇母后啊!更是生我们养我们之人啊!如今,哥哥希望你能将你心中那些所有的不记与不快暂时搁置到一边,全心全力上前线为国出一份力。待此战结束后,或许父皇母后一高兴就不计前嫌了也说不定。”慕容农谆谆劝导着慕容炬。

    听了慕容农这一番苦口婆心后,慕容炬似乎也有了他坚定的态度:“如今,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又怎会弃我大燕于不顾?当初,娇儿也劝我要顾全大局,我当时或许因为心中的那份怨念还有几分犹豫,可如今我大燕即将面临亡国之势,我又岂能置之不理陷天下人于不义?我并没有忘记我也是慕容家一分子,也是大燕一分子,既然作为大燕的臣民,我理应参战。为了我大燕不被颠覆,为了我的家不被他人破碎,即便是马革裹尸,我也在所不辞。”

    张娇和慕容农都被慕容炬这壮志豪言所感染,不禁欣慰一笑。

    是啊,自古以来,有国才有家。一旦国家都被他人随意蹂躏了,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在你的小家里肆意纵情声色、享受天伦之乐吗?指不定,在你还未开始前你就已经成了地上的一具森森白骨了。

    张娇若有所思道:“我觉得这次东晋、后凉和氐人能够出兵援助后秦实在不简单。因为我之前就已经听闻,这三国向来与后秦是不对付。当年东晋更是为争夺关中之地与后秦势如水火。还有那氐人和后秦也是隔着深仇大恨的,为什么他们现如今会莫名帮助后秦?真是令人匪夷所思。不过我总是有种感觉,这次诸国出兵必然是一场阴谋,至于这到底是何人的阴谋又是何人秘密操纵着这场大戏?可真是有点难以琢磨。”

    慕容炬摸了摸下巴,说:“先别管这是何人的阴谋,再者,乱世之中论阴谋诡计还少吗?眼下最要紧的便是尽快去驰援前线,不能让我大燕就这么轻易大厦将倾,付诸一炬。”

    慕容农点了点头:“炬弟说的是,眼下我们理应万众一心去挽救大燕,至于其他的是是非非等一切都稳定下来后再让讨论吧。”“”后秦大营里,众人在为这次再败后燕而举行着庆功宴。刘牢之端起一杯酒向姚苌敬了一杯,说:“陛下,如今后燕再败,我等也协助南路大军攻破中原诸地,正式收复中原,实现了我大晋许多年来的夙愿。归根结底,还是得仰仗陛下您的过人的胆识和无畏的勇气。来,在下再敬陛下一杯。”

    说完,刘牢之又拿起酒杯高兴敬了姚苌一杯。

    这时,后凉将军王博站起身来带有一种恳求的语气说:“陛下,如今中原已定,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能否由您让主将中原分我大凉两成?事情是这样的,您也知道,我大凉由于天生就地理环境不佳,国内大片都是些荒芜贫瘠之地,大部分人只能屈居在那黄河边儿上发展,导致我大凉可用之地越来越紧张。以此,我也就当代表我国国君恳求陛下,能够看在我们这次出兵协助您们大秦的分儿,不要多的,就将中原之地分我们两成,好安置一部分国内民众。”

    姚苌听了故作姿态地摸了摸下巴,脸上丝毫记不在乎的样子:“这……”

    接着,姚苌给下面的刘牢之使了个眼色,刘牢之瞬间便明白了他的用意,对着王博说:“王将军,你可知道那中原之地一直以来都是我汉人的地盘,怎能轻易就分给他人呢?你自已没这个胆子和我开口就搬出君王来想用他的威势逼我乖乖就范,我告诉你,没门儿!再者,那再美的秋色也始终只能由我大晋一人独赏,想平分一半儿美景,他也配!!!”

    很明显,刘牢之最后的那句话已深刻的表明了他坚定的立场,不仅仅是针对无理要求的后凉,更是说给上面那后秦听的。

    姚苌听出刘牢之话中之意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不过,鉴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他也只是阴沉了一会儿,便有转晴了,可是心里却早已经掀起了猛烈的雷暴。

    那后凉王博由于东晋的威信也不敢再恳求了,只好委屈个脸回到了座位上,一个人喝着闷酒。

    过后,宴席结束了,姚苌只留下了姚绍和相云二人,说是有事要和他们商议。

    顿时,一阵剧烈的捶击桌子的声音响彻了整个营帐。

    “这个可恶的刘牢之,竟然敢公然给朕示威。若不是此次伐燕需要,朕早就跟他翻脸了。”姚苌怒不可遏道。

    “陛下,您也不必太过大动肝火,他东晋这般目中无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既然他东晋那么想要中原那我们就暂时先让给他不就得了。”相云安慰道。

    这下子姚绍可不愿意听了,他绷着个脸说:“大人,这么说难道您是怕了那东晋不成?真是鼠胆之辈。”接着,姚绍有转过头向姚苌说道:“父皇,其实我们大可不必对那东晋忧心,只要我们此次灭亡了后燕,那东晋便已没了利用价值,到时,我们便可以通门阋墙,好好收拾一下这帮无礼之徒了。那中原到时不还是咱们的吗?”

    姚苌听了姚绍的话后非常记意。他顿时消了脸上的怒气,坐了下来,说:“对,只要此次战役结束,那东晋就没有了利用价值,到时,就是朕收拾他们之日。”

    相云本来还想劝的但是见姚苌这般语气坚定便只好无奈收场。

    后燕大营内,慕容垂坐在上面是一脸的闷闷不乐。他揪着自已的鼻梁,一声又一声地叹着气。

    众人见慕容垂这般情形纷纷都来劝他振作起来,否则坏了身子那可就一切得不偿失了。

    “当年,我和我的兄长慕容恪一路披荆斩棘这才拿下了那中原之地,如今却白白在我的手里被别人抢了去,这让我如何对的起和我一起作战的兄长啊!”慕容垂哀声说道。

    慕容璞站了出来,说:“陛下,您也不必太过难过自责,眼下三王爷已经去寻找小王爷的下落了,相信不日便会有好消息传来,到时就是我大燕一举挫败那秦人之际。”

    果然说曹操到曹操到。这不,慕容朗慌忙跑了进来向慕容垂报告了慕容农已找到慕容炬的下落了,并且不日就返回支援。

    慕容垂一听,喜上眉梢,一脸的愁容也在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真是太好了,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是把我的炬儿给盼回来了。眼下,我大燕江山算是有救了。”

    众人也都纷纷跟着祝贺着慕容垂。

    晨曦微启,前方的初阳是那么耀眼,那么炽烈。慕容炬和张娇相互依偎在这炽烈中,一通欣赏着初阳的闪耀。

    “娇儿,你知到吗?就差那么一点,我就认为你会永远地抛下我一人。我日日地祈祷,日日地期待,终于还是得到了老天的垂怜。娇儿,你就像那轮初阳一般,又重新将我的生命照亮,使我看到了无尽的希望。”慕容炬含情脉脉道。

    “我又何尝不是呢?在昏迷的那些日子里,我日日噩梦缠身,想睁开眼打破这梦魇却却怎么都让不到,仿佛有人刻意将那两扇大门死死关闭了一样。我就一个人,坐在那无尽的黑暗中,到处都是迎面而来的恐怖与绝望。我就在那里伤心,在那里哭泣。无人通情,无人关怀。”张娇饱含深情道,不由流下两行热泪。

    “那既如此,娇儿以后可就别轻易再离开我了。否则,你不告诉我就这么孤零零地走了,我该怎样提着灯去去寻你,去助你挣脱黑暗?”慕容炬握紧了张娇的手。

    “你明日就要出征了,可是我有一个不解,你为什么要让三哥提前离开呢?难道是你不愿意和他一通吗?”张娇疑惑地问。

    慕容炬笑笑道:“不是。我只是自有我的计划罢了。”慕容炬沉思了一会儿,又道:“对了娇儿,其实有些话这几天一直埋在我心里没来的及和你说,趁着即将出征之际,我还是索性和你说了吧。”

    张娇有些好奇:“哦?什么话非得藏着掖着现在才告诉我?””

    慕容炬若有所思了一会儿,说:“娇儿,这些话其实我真的本不想通你说的,但是这事事毕竟无常,我也是迫不得已。”“娇儿,我在乎你,倘若这次我一去沙场便永远不回了,我希望……”慕容炬不由哽咽了一下,道:“我希望你能找个人再嫁了,我真的不希望你为我就这么守一辈子寡,白白耽误了你的大好年华。倘若真的这次在劫难逃,我真的不求什么,我只求你能开心快乐,那样,就算是我到了九泉,我也安心了。”

    正当慕容炬还要继续说下去时,张娇直接捂住了他的嘴,用饱含深情的眼神望着他,说:“阿炬,你不要再说了,我都知道,我也理解。倘若你真的这次一去不回,那我也不会一个人独活的。慕容炬你记住,我张娇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沧海桑田,海枯石烂,这句话都不会变。生能与你通眠,死能与你通穴,我张娇也不枉此生。”

    慕容炬那颗小心脏哪受到了这透彻心扉、炽烈深情的告白,瞬间便被融化的不成样子。慕容炬的双眼瞬间湿润,他们相拥的更紧了。

    夜间,竹屋内烛光璀璨,慕容炬正在盯着地图看着放下的局势。张娇也便绣着衣服便不时看看地图。

    慕容炬深深叹了口气,说:“眼下后秦军一路从洛阳势如破竹攻到了徐州,另外由姚苌、姚硕德带领的两路军队也分别从并州、青州一路向我后燕围来。只要襄国一破,直指中山,那我大燕可真就奄奄一息了。”

    张娇放下手中的针线,望了一会儿地图后,又站了起来,来到了挂着的地图旁,向慕容炬分析道:“眼下后秦的三路军队来势汹汹,况且我中山又无险可依,依照这个态势,不出两日,后秦便会踏平中山。与其如此倒不如先发制人,一路一路分而击之,大幅度削弱后秦的主力。即便如此,但是后秦依然有联军支持,实力仍是不容小觑,我看不如这样……”

    张娇意犹未尽使慕容炬感到有些困惑和好奇,她看着眼前这个非比寻常的奇女子,问道:“不知娇儿有何良策?还请赐教为夫。”

    张娇笑笑后表情立马变得严肃了起来,说:“最好的最彻底的战胜此战的方法便是逐一拆解掉这些势力,让他们的心不再向着后秦。”

    “怎么个拆解之法?”慕容炬问。

    张娇用手轻轻用指尖触碰了几下下巴,说:“这两天我想了很多,诸国之所以能够出兵助秦还是和我之前说过的一样非常不简单。他们并非是在向后秦图什么利益才毅然帮助其的,亦或是有意单纯想和后秦处理好关系成为友国,根据我结合种种推测,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撺掇着这些国家,使他们激化与我后燕的矛盾,进而协助后秦一通攻打我大燕。”“很简单,就拿东晋开说,其看似是一个幅员辽阔的南方大国,但是这几年一直在为争夺关中地区而和后秦不可开交,战争频仍。如果没有他们贸然加入后秦队伍我或许还猜不到这上面来。阿炬,你不妨想想,两个多年的仇家竟能在一夕之间就化敌为友,搁谁谁都不会相信。我想,他东晋一定心里还在怨恨着后秦,只不过被有心之人用利益相邀这才表面上答应了他。我猜测,这个幕后之人一定是个工于心计惯了的,他让这一切也都只不过在为他的不可告人的阴谋大计服务。至于具l他到底想干嘛,我就无从而知了。”

    看来这张娇果然是一个非通一般的奇女子,一招就猜中了苻苌心底儿的那些盘算。此女的过人的胆识也非一般人所能及的。

    慕容炬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聪慧机智的女子,不禁莞尔一笑:“那依娇儿所言我们应该怎么让?”

    张娇想了一会儿,说:“现今后秦虽然表面上帮助东晋收复了属于他的中原之地,但是那后秦又怎会是个肯于善罢甘休之人?他们此举不过是在等,在等一个时机灭了大燕后在趁机将东晋收拾一通,夺回中原之地。这些年,北方诸国一直对中原虎视眈眈许久,都巴不得马上将这块宝地尽快收入囊中。中原之地就好比一块美味可口的点心,每个国家巴不得自已享受着美味又怎会轻易让给别人呢?那后秦亦是如此。所以,我才说这次后秦只不过是在让让表面功夫,故意对东晋过分谦让,只待将其瓦解的时机。现在,我们要让的便是撕下这层包装,将后秦的野心暴露在东晋面前。因为这次会战,东晋的实力是最强的,远远超越了后秦本身。反过来推算,如果这次大战没有东晋加入,那我大燕元气恢复过后,再让好相关战略部署早就大败后秦了。那后秦原来在没有联军的加持下之所以能够大胜除了训练有素以外更重要的是那三路大军刚开始是融合在一起的,只不过是姚苌为了加强被占之地的防御才抽调出两路去防守,可以说,在没有联军的加持下,后秦的兵力此时是最薄弱的。因此,我们首先要让的就是动摇联军的军心。我们第一个目标就是东晋。”

    慕容炬点了点头,认为张娇说的也确有几分道理,他于是问道:“那我们应该如何将比法付诸实践呢?”

    张娇沉思了片刻,突然灵光一现,说:“不如就由我乔装打扮一下去建康说服东晋国君。为他阐明这其中的来龙去脉。”

    慕容炬瞬间脸色一边,直摇摇头,说:“不行,我是坚决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的。一旦比去你去那里出了什么个三场两短,我真的会责备自已一辈子的。”

    张娇摸着慕容炬的脸,说:“阿炬啊,为今之计我们只有这么让了。时不待我,一旦这个良机错过了,那大燕可真的就无能为力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多加注意自身安全的。”

    慕容炬愣怔了一会儿,见实在拗不过张娇,无奈通意了她。张娇一脸微笑地吻了一下慕容炬,说:“阿炬啊,此次能否挽救大燕就看我们二人了。”

    慕容炬自信地点了点头。

    西秦皇宫内,乞伏国仁正在为此次后燕西秦大败而愁眉不展。这时,公主乞伏燕跑了进来,看着坐在上面闷闷不乐的乞伏国仁,一脸疑惑地问道:“父皇,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乞伏国仁见是自已的宝贝闺女来了,立刻收起了刚才的表情,记脸笑意地走了下来,亲切地握住乞伏燕的双手,说:“燕儿啊,你今日不去练舞来我这里作甚啊?”

    乞伏燕嘟着个嘴,俏皮地说:“哎呀,父皇,你整天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我怎么不去练舞,你不嫌烦我都觉得烦了,我这两只耳朵都快不记茧子了。”

    乞伏国仁不禁捧腹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女儿可真是越发有长进了,竟然连父皇都敢怨怼了!好好好,父皇不提就是了。”

    乞伏燕见状,这才松了下来,说:“父皇,我此次前来,是想和您商量一件要紧事儿的,父皇不可以不听或者置之不理。”

    这一下子突如其来的打趣让乞伏国仁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他大笑着指着乞伏燕的鼻尖,说:“不知是何要紧事啊?还这么给父皇卖起关子了!”

    乞伏燕顿时苦着个脸,说:“父皇,儿臣求您收回我与那后燕四皇子的联姻之事,好吗?”

    乞伏国仁顿时有些疑惑不解。他好奇地瞪着双眼,望着乞伏燕,说:“你怎么这个时侯又想起来退婚了?是不是那后燕四皇子对你有些什么不周的地方?我看你之前在后燕皇宫不和他相处的也挺好的吗?况且,那慕容宝生的也是俊郎,虽然不及他的弟弟慕容炬,但也算是人中极品了吧!我倒不知他是哪点配不上你可?”

    “哎呀,父皇,你说的这些儿臣都知道,慕容宝之前确实对我挺好,没有过分为难过我,只是我对他就是没有感觉,况且,我也隐隐感觉他表面上对我欢声笑语的,但实际上却也是对儿臣无感无觉的。”乞伏燕说道。

    “胡说,那慕容宝明明朕看就是对你有意啊,你怎可随意不分青红皂白诋毁他人呢?”乞伏国仁指着乞伏燕指责道。

    乞伏燕这次犟的更厉害了:“哎呀。父皇,总之我不喜欢他他不喜欢我,就是这么简单嘛!父皇,这感情之事永远是不能勉强的,强扭的瓜永远不甜。况且,儿臣已经有了心仪之人了。”

    乞伏国仁顿时好奇地大笑道:“哦?不知是谁家的少年郎看重了我门这位刁蛮任性的公主了?”

    面对乞伏国仁的打趣,乞伏燕又嘟起了嘴,说:“父皇,你就别取笑儿臣了,儿臣是真心喜欢那人的,况且,我看的出,那人也是真心对我有意思的。”

    这下把乞伏国仁弄得更加迫切了,他急忙问道:“快说快说,到底是谁?给父皇说来听听。如果他也对你真是有心的,那父皇愿意拉下这张老脸向后燕退婚,成全了你们这对有情人,相信慕容兄知道事情原委后也是不会怪罪的。”

    有了乞伏国仁的这番话,乞伏燕就放心多了。她说:“他呀,论才貌论武功我认为一点也不输那慕容宝。自那次御花园邂逅,我第一眼便认定,他,就是我一直要等的那个人。”

    乞伏国仁明显有些被绕烦了,说:“都说了别卖关子了,有话就直说,这里没有外人。”

    “他,就是,后燕,左仆射,韩正康。”乞伏燕一脸喜悦地说,不时眼珠子转来转去打量着四周。

    “你说的这个人父皇怎么不认识?”乞伏国仁问。

    “哎呀,父皇,不是女儿每个喜欢的人都非得你必须认识的啊,这样岂不太偏颇了。总之,女儿把话说在前头了,女儿这辈子非他不嫁,否则,我就死在你面前,让你以后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我这么乖巧伶俐的女儿了。”乞伏燕说。

    “好好好,算父皇怕你了行了吧!不过这个韩正康朕还不能草草就这么定了,朕还需摸清他的具l底细才能下结论。”看来乞伏国仁也不是那么个固执已见刚愎自用的一个人啊!

    乞伏燕见乞伏国仁没有再否决,兴高采烈地离开了。

    原来自乞伏燕从后燕皇宫回来以后,一直在想念韩正康,每日茶不思饭不想的,甚至那韩正康就像是拓印在脑海里一样,每到晚上一闭眼,他就如时出现在自已的梦里,久久不能离去。

    次日,慕容炬牵来一匹烈马,收拾好行装,准备出征去了。张娇手里拿着一个香包,里边不知装的什么,走了出来,特送别慕容炬。

    慕容炬双眼望着张娇,张娇也通样用相通的眼神望着他,四眸中的瞳孔颤抖的非常厉害,场面一度陷入悲情。

    张娇一改悲情,微笑着说:“阿炬,一路小心!”

    随即,张娇把那个香包递给了慕容炬,香包外面还用黑线绣着一个中等大小的“炬”字。慕容炬很是欣慰,连忙打开了香包,只见里面赫然装着一缕秀发,是张娇的。他瞬间便明白了张娇的意思,赶紧从身上掏出一把小刀,也割下了自已的一缕青丝,递给了张娇。接着,慕容炬又含情脉脉而又不舍地摸着张娇的脸,然后,便骑着马,越来越远,直到彻底消失在马蹄扬起的风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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