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接了起来，没有说话，却有了其他人说话的声音。
那口音，好像是八大金刚中的一个。
“老周！”她才不管，在手机接通的第二秒，她拿着电话恶狠狠的喊他，语气凶恶，“我要结婚！你结不结？”
0632
9.三而竭
9.
………
一片沉默。六号金刚的声音还在说着话，电话那头没有人回答。
“不结算了！”她对着电话大声喊，凶神恶煞。
“你不是在南延礼那里？”
那边终于有了声音，男人情绪镇定，声音沉沉，“他不是在搞什么晚会？林素你在搞什么？我还在开会。”
“我不管！”她拿着手机，感觉自己发了疯，只是喊，“你到底结不结？不结算了！再见吧你！！”
“你”
那边才说了一个字，她已经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又拨下一个。
那边很快接了起来。
“hello？”
“何越！”她直呼其名，大声地。
“……，……，”那边沉默了一下，反而小心翼翼了起来，“Susan你怎么了？”
【来电人
周琛】
机会已经错过，【拒接】！
“你结不结婚？”
一鼓作气，再而衰。和第一通电话比起来，她的声音已经小了很多。甚至也没敢再说“我要结婚。”
也许已经不怎么想结了。
结婚其实不重要，脑子秀逗才结婚。她主要应该是挣钱养爸妈。
还有儿子。
……
“Susan你在哪里？”那边镇定自若，不答反问，“不是说和Peter在晚会吗？”
“……算了。”她沉默了一下，准备挂电话。
“你的问题我们得见面聊。”那边的男人却似乎敏感的感觉到了什么，语气镇定，“那我们现在方便见面吗？Alex也很想你。”
“Alex在做什么？睡了没？”她的注意力很快被儿子吸引了过去。才两个月的小家伙，吃喝拉撒都那么可爱。
不结婚，也不妨碍生孩子和领生活费啊。
“还没有，我刚刚给他念了睡前故事，”
明明是家族继承人，可是却还是亲手带着孩子，男人很享受带孩子的过程，家办会议都带着小奶娃，“但是他好像更清醒了。”
“哎。”她说。
其实她没怎么带孩子，都搞事业去了。是何总在这方面扛起了大梁。
算了。
“Susan你今晚方便见面吗？”男人情绪稳定，语气温和，“我们见面聊一聊。我可以过去。”
“算了，”女人站了起来，看着外面的星空。她叹了一口气。会场出口的地方有几个人往这边走，行色匆匆，而她已经三而竭了。
“我没事了。”她说，“明天见面再说。”
是张修已经接到了某个人电话，匆匆赶来。这位“不知其人，就不算是进入S市某个圈”的核心人物站在问她面前，问她怎么了，笑容可掬。
“先生让我现在送您去文雅大厦，他现在在那边开会。”精瘦的男人一脸关切，身上根本看不出那“求见不得”的气质，“林小姐我们现在出发吗？”
看了一眼张修，她叹了气，没有说话。
也没有动。
“我不去了。”她吸了一口晚上的冷空气看着天——这种姿势有些矫情。而十一月初的夜，已经有些凉了。
“我待会自己会和他打电话，”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指了指旁边转播着的晚会，“我还要进去看晚会呢。”
“好。”
张修看起来很好说话，笑容满面。
“对了。”新鲜空气实在太珍贵，她看了一眼大屏幕上的某男星，又想起了什么。
生活还要继续。
“张总我有个店26号要开业——”
“好的好的，”张修笑容不改，“我一定捧场。林小姐您有什么吩咐，也请直说。”
“那我不和你客气了，”林素看着他的脸，“我那个餐厅啊。我看见网上有些餐厅，吃饭的时候是有很多美女美男伴舞的，”
天那么黑，她看不清张修的表情，她只是说，“我是想说，到时候张总你看能不能也安排几个美女帅哥，去我那边跳跳舞？”
贵客的精神文明需求嘛。
跳X省舞。
她最近喜欢看X省舞。
张修看着她，笑吟吟的，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我到时候请周先生也过去。”
她扯着虎皮狐假虎威，看着他的脸，“周先生很支持我的事业——还亲自帮我试过菜的！”
0633
10.她现在只想吃烧鹅
10.
再次端坐回座位上的时候，台上已经有香江的老牌知名歌手唱到了“当时的月亮”。
歌声缠绵空灵，充满了绵长的思念。
【当时我们听着音乐
还好我忘了是谁唱
当时桌上有一杯茶
还好我没将它喝完喝完】
【谁能告诉我要有多坚强
才敢念念不忘】
【当时如果留在这里
你头发已经有多长多长】
【当时如果没有告别
这大门会不会变成一道墙】
【有什么分别能够呼吸的
就不能够放在身旁】
【看当时的月亮
曾经代表谁的心结果都一样】
会场灯光已经全部调暗，只有一束白光从高高的顶端照到了女歌手一个人的身上，她一身白裙，气质冷清，整个人朦朦胧胧，看起来就好像就是天上来的光。
是思念。
那朵玫瑰还在旁边。经过刚刚的发疯她心思虽然已经冷静，此刻却又依然还是忍不住泛起了微微的酸楚。仗着黑暗她侧头去看旁边的男人，全场人影暗暗，只有应援棒的微光落在他身上。他整个人已经和黑暗融为一体，此刻看着台上，只有冷酷的下颚线依然分明。
是在思念吗？
思念那个此刻才真正应该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
左手突然一暖，却是男人握住了她的手。
“好点了吗？”他凑过来，低声问她。说话的气流打在她的发丝上。
“已经好了。”她也虚着声音，看着眼前看不清的脸。男人的西装就在这里，那么的近。近到她只要微微的靠近，就能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如果当时没有什么】
【如果当时拥有什么，又会怎么样】
歌声结束，意犹未尽。
两个人握着手，却再没有分开。
这是一场科技和娱乐的盛典。推出了众多IP和娱乐游戏，甚至还在默默推动科技发展的游戏娱乐巨头无量，圆满的完成了这一场宣传和发布的纪念晚会。它拒绝了直播，甚至从来低调的创始人个人也没有上台露面和讲话，依然保持了孤僻绝世低调的性格。
一切顺利。
晚会终于结束的时候，还有晚宴。是只有贵宾才能参加的晚宴，几十个人。
她不去参加晚宴。
周先生不同意。
似乎也和南先生就这件事已经沟通过了。
“你先回去。”
散场的时候，June已经走到了她身后。南先生站了起来，松开了她的手，神色一如既往。
“好。”看了看他的脸，她动了动被捏麻了的左手，右手还是伸手，拿起了那朵玫瑰。
“我这边结束就过去。”明明无量的人都在这里，他还在说。
“好。”她一脸正经的点头，尽量让这个气氛变得正经。
男人离开了，身后跟着一大群随从。
林素看着他的身影。June上前一步，示意她往另外一个方向。林素跟在她身后。出了会场，几个人上了外面的宾利。一侧的coser还在人声鼎沸，显然这场自发组织的活动还远远没有结束。
她侧头看向窗外。
外面的灯，可真好看啊。
她今天真的是一时冲动，昏了头。
又像是发了疯。
但是适当的发疯有利于身心健康，她现在又觉得又痛又畅快。
“June你怎么没去晚宴？”她问前面的秘书。人生真的很神奇，她以前也做过秘书——也是穿着这样的黑西装，陪着老板半夜应酬。
感同身受。
如今她已经选择了另外的路，所以才能坐到了后排——人生真有趣。June会有这样的机会吗？
“我哪里有资格？”到底是见过面的，June也不太怕她，扭头笑，“只有几大总经理有资格陪南总参加这个晚宴，里面都是大佬诶。”
“做南总的秘书，一个月工资多少？”
这个问题好像也不礼貌，可是想问就问了。
“呃，”June看了一眼司机，犹豫了一下，报了一个模糊的数字，“两三万。”
“哦。”林素哦了一声。
这个工资不高，对于S市和无量来说。虽然June只是类似行政秘书，不是特助大秘。可是当时她自己也不参与归墟的事务——主要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还拖累别人进度，增加同组人工作量；那时候她都是拿的税后五万。
可能行业还是有差距。
金融业到底抢钱快更多——虽然游戏业其实也差不多了。
车子飞驰，前方飞驰过一辆科尼塞克，S市永远不缺有钱人；那朵花就在身边，林素拿起来闻闻，又放下了。她拿着手机看，却发现自己的同学群已经爆了起来，有好多人圈她，红色的提示已经升到了置顶。
她皱了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素素这是不是你？”
“【视频】”
“就是素素啊。”
“果然是南延礼！上次聚餐……【挑眉】”
“细说聚餐。”
“就是上次小聚，南总还亲自来接素素，我一直都没好意思说，看来是好事将近呀。”
“还有这事？”
“南总亲自来接，还亲自打伞呢！还挨个握手！我回去硬是三天没有舍得洗手，沾沾富豪的财气。”
“什么时候喝喜酒？”
“恭喜嫁入豪门。”
“男财女貌。”
“好浪漫哦！”
“南太太好！”
“【南延礼个人百科】，牛逼，还是红圈。”
“求介绍工作。”
“无量21周年庆！我有个同学也在里面，还看了现场！原来林总也在！”
林素点开了微信群，一直往上翻，翻到了最上面。一个不认识的博主发的视频，封面赫然就是小丑弯腰，向对面端坐的黑裙女人，递出了手中的玫瑰。
信息爆炸的时代，一切都传播得太快。
哪怕是不直播的晚会。
“先绕路，去如安买只烧鹅。”
心更烦了。
结***婚啊！
退出了这个画面，女人靠在了座椅上，忍住了心里的国骂。说好了要低调，这样子根本低调不了。同学群看来是不用混了。这个座椅会自动加热，还能自动调节适应人体——现在网络又太发达了，又人手一个手机。
玛德！
她现在只想吃烧鹅。
肥汁汁的，一口爆油！
她现在能一口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