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皱了眉。

    蒜蓉的生蚝，扒开了蒜泥，露出了里面的那片肉。

    让人想起了下午的另外的那两瓣儿。

    生嫩，香甜，多汁，可口。

    于是丢开了手里的蚝。

    他想吃的不是这两瓣，是另外两瓣——此刻要是女人叫他去，再舔一遍也是可以的。一遍，两遍，十遍。只是。看看时间，周哥要是过来的话，此刻也早该到了。

    温香软玉。

    啤酒杯抬起，有些香艳的场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男人抬手闷了一大口酒。

    他就是想舔舔罢了，这是他不为人知的小嗜好。

    吃那个鲍鱼。

    深夜。

    有人吃完了凌晨三点的夜宵刚刚准备回去入眠，有人刚刚起床开始了忙碌。经过短暂休眠的城市慢慢恢复了活力，第一缕阳光撒入地毯的时候，女人依然躺在床上沉眠。

    日头又缓缓在空中挪了一大步。

    “唔。”

    “唔。”

    半夜操劳的男人也终于起了床。那边不知道是哪个打工人的电话。他靠在床上，睡衣松散，抬眼看了看这略显逼仄的单人房，又伸手摸了摸旁边酣睡的女人，“换个套房。”

    昨晚太迟，便宜行事。手下的身躯起伏。原来她自己一个人过的时候，是这么的，节省。

    傻东西。

    女人的手机也响了起来，就在床头柜上，秀发挪了挪，唔了一声，反而拉了被子盖住了头。

    低头看了看身边这只鸵鸟，男人伸手，越过床上的大鼓包，拿起了她的手机。

    “大同家办

    王宁”

    皱眉，摸索着摁了静音。

    “李坤宁李市长已经得知您昨晚到汉，”手已经伸到被子里，不知道摸到了哪里，鸵鸟鼓动了几下，发出了一声唔。电话那边的声音还在说，“想问下您这几天是否有时间私人一聚，时间他可以协调。”

    “……再说。”拨着珠子的手顿了顿，男人皱了眉。

    从公务上讲，拜会政府官员是要走公务渠道：给市政府接洽窗口打电话和报告，双方约定会见时间和谈话内容。形式合法，内容合法；

    如果是私人邀约，那自然是私人渠道了。

    至于为什么这个李市长得到他的行踪……到处打探他行踪的人很多。何况神龙难压地头蛇，作为当地负责全面工作的一把手，信息灵通也是应有之义。

    当然，更重要的，这个人，本来就和周家人有些关系。

    “我这次来就是处理个人事物，”男人拿着电话，珠子慢慢拨了拨，“就待一两天，看他时间。”

    “好的。”李秘书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旁边的鸵鸟又蠕动了一下。已经摸到了性起，男人挂了电话，手更往被子里去，捏到了一手的奶。

    他向来想要就要。

    掀开了女人的被子，里面玉体横陈。扯开这两条大白腿，穴花儿在白日里清晰可见，含苞欲放，微微吐露，是还含着昨晚已经液化的精液。不顾女人细微的挣扎呻吟男人按住她就要翻身上马，门口突然响起了砰砰的敲门声，“素素？素素？”

    男人把龟头往这穴口里面怼，又皱眉看着门板，神色沉沉。

    “嗯哼！”是床上女人咬唇难耐的闷哼。

    龟头已经挑进去了。

    “素素素素？”

    门板还在响着。外面的不速之客砰砰的敲着门，声音已经穿透了木板，“素素你在里面吗？我打电话你没接。你没事吧？素素素素？hello？你没事吧？”

    “啊，我要不要报警啊？”门外有人喃喃自语，女人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又再一次的响起歌来。

    0619

    19.她不能动别人的蛋糕

    19.

    砰砰砰！

    从昨天下午到今天上午都没看见朋友，打电话不接，发微信也只有昨天回了。女人站在门口拍着门，犹豫着要不要报警。

    从责任上讲，人怎么带来的，她就有责任怎么把人带回去，要负责对方的安全。就算是Susan和那个富二代有什么问题——“太平集团”，这个世界如今信息交流广泛，金融圈她有涉及，如今她也已经知道对方身份了。

    她也不想惹何家。

    本来就没有什么牵扯的人，没必要交恶。

    “素——”

    她拍着门，又担心朋友偷偷跑去酒吧中了招。现在酒吧流行抽水烟，红红绿绿紫紫的管子，上面插着吸管儿，小年轻的最爱。水烟倒是没什么，要是被人加了东西——

    咔嚓一声，门开了。

    穿着睡袍的男人站在门口，黑着脸，眉目沉沉。

    不是那个船东。也不是何家那个眉目俊美的公子爷。是另外一个陌生的男人。男人一身睡袍松垮，小腹间似乎还支着什么——是刚刚起床的模样，气势深重。朋友的手机铃声却已经是真真切切的从里面传来出来。再往男人身后一瞄，只能看见床铺凌乱的一角。

    “干什么？”男人在问，气势沉沉，“你找谁？”

    呃。

    一夜情还是偷吃？女人站在门口抬头，看看沉着脸的男人又看看他身后，感觉自己和年轻人真的有了代沟。

    “我找林素。”她努力挤出友善的笑容，“一大早就没见人——”

    沉着脸看了她几秒，男人一让，是让开了门。

    是示意她进去。

    脚步动了一下，她却不敢进。

    “喂？”

    手机却在此刻突然被人接通了。女人声音沙哑。这声音从手机里和卧室里一起传来，重叠在一起，让人有了一种奇妙的观感，“王姐？”

    “素素你在就行了，”

    女人还是没有敢进去，挂断了手里的电话她只是在门口大声的说话，“我一天没见你，就来看看你怎么样——”

    穿着睡袍的男人就在旁边，王姐大声说，“你中午要和我们一起吃饭吗？”

    “啊吃饭？唉哟！”

    里面传来了拖鞋的踢踏声，又是一声唉哟，女人的身影也出现了，长发披散，婀娜多姿。她一边扯着睡袍一边还在穿着拖鞋，又打呵欠，“王姐你怎么这么早——”

    女人走了过来。

    面若桃花，眉目动人。

    散发着女人味的风情。

    “几点了还早？”王姐站在门口笑，觉得这真真是个美人儿，“都快中午了。”

    “啊都中午了？”林素去摸手机，却是摸了个空，她睁大了眼睛，“王姐你中午要去哪里吃饭？”

    两个女人已经聊上了。

    黑着脸的男人松开房门，转身进去了。

    王姐看着“第三个”男人的背影消失在了视线的转角处。

    “晚上约了刘主任，中午我们几个准备去湖边餐厅，”收回目光，又看着眼前女人娇俏的脸，王姐眨了眨眼睛，“你现在有人陪，就不找你了。”

    “哦——”林素扭头，看了看身后寂静的卧室。

    “这位又是谁？”压低了声音王姐又笑，“你——”

    好像和那天朋友圈看见的做饭那个也不一样。

    “是我男朋友。”女人打断了她，“这是周先生，他昨晚半夜过来的。”

    “嗯？”

    王姐有些惊讶，可是还是顺着她的眼色转移了话题，又说了一会儿晚上吃饭的事。

    昨晚周先生没来之前，林素又打了一个哈欠。她也做了很多功课。这六百万她肯定是要投了，至于那什么政策——龙都龙道，鼠有鼠道，企业和投资方各凭本事，未必用的上她。要是全部都靠她，这个世界才都乱了。

    李勇志的教训还历历在目。

    要是想用她，那就不是这个价格。周先生身边，李秘书，张修，还有那天泡澡的时候开会的其他几个都是厉害的人物，是周先生身边的“八大金刚”。

    她不能伸手去动别人的蛋糕。

    “晚上我也不去了，”她只是说，“我要陪老周。”

    “拜拜拜拜。”

    啪。

    男人靠在床头，点燃了一支烟。

    “明天一起回？”女人的声音在外面顿了下，“好啊，嗯，到时候再看看。”

    0621

    20.如素？延素？周素？

    20.

    咔哒。

    门关上了。

    然后是拖鞋的踢踏声。靠在床头的男人抽了一口烟，转弯处已经出现了女人的身影。她似乎还困着，打了一个呵欠～然后床垫一陷，人已经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别抽了。”

    她伸手去拿他手里的烟。眉头一皱手一抬，男人躲开了。她的手却又伸了过去，两个人拉扯了几下，把烟从他手指缝里面拿走了。

    “别抽了。”她还管起了他来，模样认真，“对肺不好。”

    男人看着她摁灭了烟头。

    “我再眯了一下。”嘴里说着再眯一下，女人却又打着哈欠，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心脏跳动，噗通，噗通。

    “老周，”脸埋在他胸膛，她按住了男人想要扒拉进她睡衣的手，又说，“你今天有没有空，起来我们一起去逛街吧。”

    汉城的风，吹绿了江南。

    又要过年了。

    河堤高高，非周末的游人也不多。偶有带孙子和健身的老人。林素谢绝了李秘书和周先生的保镖跟在身后——远远的也不行；她不习惯这种排场。

    也没有挽着手。

    走过了老人和小孩，路人们也对身旁走过的这对男女一无所知。她走在石头路上踢踏，伸手拉了拉头上已经落叶的柳条。

    兔年要过去了。这是她的本命年，也是她行大运的一年。大家都说本命年坐太岁，运势特殊，形势艰难。可是她没觉得怎么艰难，除了生孩子有些痛，还有被周先生骂有些难受罢了。

    脸皮厚了，内心也强大了。

    “今天早上敲门那个就是王姐，”周先生不喜欢说话，想了想她主动报告，“她公公是v市的～～，我这趟来看看，也准备去投一下她的项目。”

    “V市？”

    “是啊。”

    “叫什么名字？”

    “没问诶。”

    男人沉默了一下，嗯了一声。

    林素也嗯了一声。

    想想也很现实，她评判投不投的标准，也不是“这个项目很好”“这个团队很优秀”，反而也是王姐“背后的关系”。现实一旦撕开面纱，又让人心惊肉跳。

    比如老赵的密锁以前一直拉不来投资，还差点把云子姐的嫁妆给砸了。遇到她，拉到了归墟，才算走上轨道。

    鞋跟又在石板上嗑了一下。

    那别人投她——或者是看高她，又多少是因为她的“个人能力”呢？

    不过机遇，幸运，本身也是一种能力。一般人没有背景和幸运可拼，只能拼脑力和体力。她很幸运，已经不在以前那条“努力工作以便得到主管赏识”的赛道了。

    “余张也在这里。”

    她又伸手去拉他的手。男人的手微微抬了抬，可是到底还是被拉扯住了手指。

    “你怎么知道？”不习惯在外面拉拉扯扯，他皱了眉。

    “他昨天来找我玩了，”女人牵着他的手散步，面不改色心不跳，“他大学同学在附近县城结婚，正好我也在这边。”

    去酒吧的事情就别说了，就像是周先生去亚都也不会告诉她一样。她说，“还给我介绍了货源来着。到时候我的店面，可以再出个活水鱼——”

    “周先生你说我的餐厅叫什么名字？“她又问，“如素？延素？周素？”

    “你的许可证和营业执照还没开始办？”男人显然没有什么浪漫细胞，也没怎么在意表弟。只是皱眉看着牵着自己手的女人，“不会弄让张修给你弄。”

    周素其实不错。

    但是这不像是个餐厅名。倒像是个人名。如果是女儿——他其实想叫周宁什么的。

    这个女人年轻，活蹦乱跳，闲不住。虽然他没养过女人，可是其他人养的女人他也有看到，天天就在家待着喝茶弄花，再不济上个闲班，或者念个书，搞点轻松长脸的社会活动。

    不像是她。搞什么开餐厅这种拼体力和心情的行业。开也不开大。前期也不来找他，反而去找了南延礼。这个老男人精明势力，估计就看着她折腾，没有出什么力。

    “让张修加紧基金筹办的进度，每三天和无量开一次会。”

    挣脱女人的手指，男人眉头一皱，拿起手机沉着脸不知道吩咐谁，“我要每半个月和南延礼一起看一次进度。”

    0622

    21.我女朋友

    21.

    这条路很长，长到两个人慢慢走了很久，也没走完。

    余张发了信息来，问周哥来了没有。林素回了已到。本来还想给他拍个照片给他证明的，但是想起来肖像权也是属于个人隐私，周先生的照片不能乱拍乱发，于是作罢。

    “你和他一起回？”那边又问。

    林素看看旁边的男人。他已经知道“表弟”也在这里，可是没有见面的意思。

    “是。”她回复。

    “好。”那边回，“那我先回去了，先过去给你看看店。”

    余张不发微信了，微风撩起的头发，林素抬手缕了一下，把手机递给了旁边的男人。

    “周先生你帮我拍个照吧，”手机递给他，她的眉眼弯弯，“谢谢。”

    男人接过了手机。女人的脸很快出现在了相框里，白色的打底衫，黑色的大衣，她微微靠在石头护栏上，手把揣兜里，身后是碧波辽阔。微风撩起了她的长发，意气风发，笑容明媚又热烈。

    他看着镜框里的脸。

    然后按下了快门。

    “我们要不要合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