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里面的女生才慢慢地打开门，伸出一只手，声音虚弱：“谢谢。”
书愉将卫生巾放进那只手，摇了摇脑袋：“不用。”
书愉抬脚想走，在原地站了两秒，垂下绵长的睫毛，记起女生微弱的声音，明媚的狐狸眼里有着迟疑：“同学，你现在感觉还可以么？”
门被推开，女生从里面慢吞吞地走出来，书愉看过去，才发现竟然是零依依。
此时她脸色惨白，冷汗不断从脸上滴落，嘴唇也失去了眼色，扶着门框快要摔倒了，书愉赶紧过去扶住她下滑的身子：“很难受么？”
零依依现在显然疼得不轻，没说话，点了点头。
书愉温软道：“我扶你到校医院好么？”
零依依点头：“谢谢。”
“不用。”
书愉扶着零依依，路过水池的时候，脚步一顿，拿起了自己的水杯，吊环往白皙纤细的手腕里套，让水杯挂在自己手上。
准备下楼梯的时候，碰到了拿着书准备到一班上课的周大潮。
周大潮看见后，快步走过来，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书愉解释道：“她不太舒服，我带她去校医室。”
周大潮点了点头：“行，你去吧。”
零依依难受，脚步虚弱，大半的身子靠在书愉身上，重量也往她身上倾，书愉抗得很吃力，有几次差点两人一起滚下楼梯，到底有惊无险地下了楼。
到校医室的时候，书愉后背出了不少汗，有几缕发丝黏在她细腻的脖颈，白皙的脸颊泛着红，累得不轻。
她顾不得休息，连忙把校医喊过来，此时零依依差不多半晕了。
书愉和校医一起将零依依扶到校医室的床上，校医给零依依开了药，吃过药后，让她躺下来休息，似乎因为太疼了，她一直处于半晕不晕的状态。
书愉犹豫了下，没走。
她拿着水瓶，到校医外的饮水机里打了半瓶热水，混着一半的冷水，装满，重新走回了校医室。
她走回零依依的床边，轻轻推了下她的肩膀，零依依睁开眼，迷迷糊糊地看着她。
书愉把水杯递上去，贴了下她的手背，再挪开，轻声问：“要热水敷一下肚子么？”
零依依感受到拿温度，点了点头，接了过去。
书愉看她接了过去，给她盖了一下被子，黑眸在四周看了看，安静地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
她靠在椅子上，看着零依依闭着眼睛的脸，心想，确实长得漂亮啊，怪不得这么人喜欢，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喜欢。
书愉抿了抿唇，心里闷闷的，有点不舒服，很快她察觉自己在胡思乱想，抬眸看向窗外的风景。
大概过了大半节课，零依依整个人似乎有点缓过来了，睁开眼睛看向书愉，笑了笑：“麻烦你了。我叫零依依，你呢？”
书愉弯了下眼眸，声音很乖：“我叫书愉。”
零依依点头。
“你现在还觉得疼么？”
零依依表情一顿，无奈地笑笑。
书愉站起来，声音温柔：“水冷了么？我给你换点热水吧。”
零依依将变凉的水杯递过来，又说了谢谢，书愉摇了摇头，黑色的长发因为她的动作轻轻地晃动，她拿着水杯走出去，回来的时候看见零依依正拿着手机发信息。
书愉走过去，将水杯递给她，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又聊了几句，零依依似乎又有些难受，歉意地朝书愉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书愉在边上安静地等着，很快放学铃声响了。
又过了一会儿，校医走过来问书愉：“同学，这位同学有没有喊人来接她啊？”
知道校医这话是准备下班的意思。
书愉不清楚，想了想，轻推零依依的肩膀，把她推醒了，软软问：“放学了，校医问有人来接你么？”
她顿了顿：“或者我送你回家？”
零依依醒来，这次精神似乎还不错，她坐起来，摸了下自己肚子：“我跟我妈说了。现在我也不怎么疼了。”
身后突然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零依依的视线看向门口，惊喜道：“云渡，你怎么来了？”
几乎在那个瞬间，她几乎敏锐的感觉到零依依语气的变化，声音变得软糯，还有那藏不住的愉快。
少年清冷又有点低哑的嗓音：“伯母给我发了信息，说你病了不舒服。她现在忙有事没空来，让我送你回家。”
书愉转身，掀开遮挡了一半的帘子，看见了少年身材高挑，懒洋洋地靠在门口，柔软的黑发垂在白皙的额头，耳朵上的黑色耳钉反射细碎的光，正低头看着手机，长指漫不经心地按了几下，而后掀开眼眸看了过来。
沈云渡看见她，黑眸里闪过一丝意外。
零依依似乎真的恢复得还不错，也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诧异道：“还真是，妈妈发来的信息我都没留意看。刚才难受，现在好多了。对了，是这个同学送我来的，她叫……”
“书愉。”他说。
零依依顿了顿，看看他，又看向书愉：“你们认识？”
手机在修长大掌翻转了一圈，沈云渡懒洋洋抱臂，勾起唇角，轻描淡写道：“同桌。”
书愉捡起滑到一边的水杯，看向零依依道：“有人接你了，那我先走了。”
零依依笑着点头：“今天麻烦你了。再见。”
书愉嘴角扬了杨，与沈云渡擦肩而过的瞬间，嘴角垮下来，走到几步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看见沈云渡慢悠悠地走了进去。
零依依声音娇俏：“你什么时候跟女生同桌了？”
沈云渡轻描淡写的声音传来：“抽签。”
零依依笑吟吟：“那你运气好啊，抽到的同桌这么漂亮，是吧。”
书愉心里闷的厉害，就像快要下暴雨的沉闷的天空，黑沉沉的，每一寸天地都是压抑的，她快步往前走，没听见沈云渡的回答，不知道是走得远了，还是他根本没有回答。
书愉回到家里，刚进家门口，黎嘉突然跑过来，往她手里塞了一个小盒子，声音响亮：“送给你。”
书愉站在原地，看着手里的小盒子，微愣，黎嘉扬起头，冲着她笑。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徐莉婉听见这话，扭头过来，笑道：“嘉嘉都会给姐姐送礼物了，送到是什么？快打开看看。”
书愉听见这话，看了黎嘉一眼，迟疑地打开了手里的小盒子。下一瞬，小盒子里的蠕动的肥大虫子映入眼帘，她脑海里一片空白，瞳孔猛缩，脸刷一下变得惨白，鸡皮疙瘩爬满全身，惊慌失措地将手里的东西全都丢出去。
盒子水杯连同几条虫子重重砸在地上，声音很响。
书愉手指不受控地发抖，慌张地看向黎嘉，他在恶劣地笑，徐莉婉原本还懵，看见地上的虫子，骂骂咧咧地站起来，给黎嘉的屁股立刻来了几巴掌，骂道：“你吓你姐姐做什么？”
黎嘉躲开了些，嘴硬道：“什么吓，这是我同学送给我的蚕啊，我特意带回来给姐姐的啊。我怎么知道她胆子这么小啊，她胆子小难道还怪我咯？”
徐莉婉瞪着眼睛，看着被吓得不轻的书愉，安抚了两句，恼怒地拿着扫把，将地上的虫子扫进了厕所。
书愉僵在原地，没敢往地上的虫子看一眼，惊魂未定地与抱着双臂抬着下巴笑的小男孩目光对上，黎嘉嘴里有些得意，她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
徐莉婉捡起地上的水杯，皱眉道：“摔坏了。不能要了，还好我前几天刚买了一个新的。”
黎嘉挨了几巴掌，看见书愉被吓成这个样子，也是半点没影响他的好心情，转身哼着歌回了自己的房间。
晚上。
徐莉婉推门进了书愉的房间，将新的水杯放到书桌上，温声道：“这是新的水杯。”
书愉抬眸看了眼：“谢谢妈妈。”
徐莉婉摸了摸她的头，声音温柔道：“你弟弟小，现在正是玩闹的时候，我问过了，确实是同伴小朋友送给他的礼物，他也不知道你害怕，这个年纪的小男生，就喜欢奇奇怪怪的小虫子。娇娇你是姐姐，不要跟你弟弟计较啊。”
少女垂下长睫，过了会儿，轻轻地点了点头。
-
第二天，早晨的天气有一点凉，天色有些阴，徐莉婉叮嘱书愉穿上薄外套。
书愉穿了一件杏色的带着荷花边的外套，有一点点大，略微蓬松的款式，两只小手从宽袖里伸出来，手指纤细白腻，将她整个人衬托得更加绵软，小脸粉扑扑的。
徐莉婉满意地点头，同样给黎嘉加了件外套，黎嘉不肯穿，嘴里不停地说热，被徐莉婉一瞪，接着强行套上，说等太阳起来了热了再脱，他只能不情不愿地穿上了。
徐莉婉给黎嘉穿着外套，说道：“明天我和你叔叔，还有嘉嘉要回嘉嘉奶奶家那边几天，嘉嘉奶奶生病了，没有人照顾。我们要回去看看。娇娇妈妈给你转点钱，这段时间你先在外面吃。”
书愉慢吞吞地喝着粥，细眉微微皱起，听见这话，乖巧地点头，去学校之前走到卫生间，对着镜子，张开红润的唇，纤细的手指扒开了点，果然找到了几个小小的水泡。
黎嘉嘻嘻笑笑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空气里弥漫着欢乐的气息，徐莉婉也逗了他几句，拎上他的书包，先走了。
上火了。
下一瞬，书愉的眼眸闪了闪，眼睛冒出点细碎的水光，眼前一片雾蒙蒙的。
她垂下睫毛缓过那痛劲儿，心想，真的好疼啊。
第一节下课，书愉在座位上计算着上节课未写完的题目。
忽然听见了惊呼声，以及窃窃私语的声音，教室里气氛忽然躁动起来。
她刚好算好答案，在题目的横线上写上答案，抬头望过去。
零依依从正门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纸袋，教室里的同学从她进来后，目光就大把落在她身上，蒋芙也看见了，还回身拍了下书愉的桌子，努了努嘴，眼神兴奋，示意书愉看过去。
零依依真的是很引人注目的人，教室里大半的人就这样看着她走过第一组，看她走过讲台，最后朝他们走过来。
书愉一顿，握笔的手一紧，她不知道她什么心思，什么心情，几乎是下意识地转头朝身边的沈云渡看过去。
沈云渡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今天他穿了黑色的短袖，懒洋洋地靠着椅背，侧脸白皙冷淡，眉眼低垂，长腿一条踩在地上，一条踩在横栏上，手里拿着笔，仍旧写着题目。
他其实做事的时候相当专注，无论周围多闹多吵，他都能镇定自若，八风不动地做自己的事，特别稳。
书愉甚至怀疑过，就是把他放在ktv或者广场那群跳广场舞的大妈旁边，他都能面不改色地写试卷，不仅如此，还能得满分。
零依依走了过来，眼眸忽然跟书愉对上，脚步没停，边走边喊了她的名字。
书愉愣了下，没想到她会叫她，意外过后，轻轻地弯了弯眼睛。
零依依很快走到他们这桌，站在过道上，停在沈云渡的旁边，她拍了下沈云渡的桌子。
沈云渡后知后觉地抬眸，漂亮漆黑的眼眸见到零依依，他脸上没太大的波动，只是写试卷的笔一顿，在长指间慢慢地转。
零依依又拍了一下他的桌子：“云渡，你先起来，让我跟书愉说说话。”
书愉也看了过去，他现在的注意力在零依依身上，她只能看见他绵长漆黑的睫毛，以及淡漠的下颌。
她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沈云渡慢悠悠丢下手里的笔，啧了声，倒是没说什么，站起来让出了位置。
零依依在沈云渡的位置坐了下来，满脸笑意，将一个纸袋放到书愉桌上，笑道：“昨天真的谢谢你，这里是一些小饼干，给你尝尝。”
书愉刚要摇头拒绝，零依依已经打开纸袋，递过来，单手撑着下巴笑着说：“这是我今早特意爬起来做的，你试试看合不合口味，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特意做了好几种，你试试看喜不喜欢。”
看见零依依眼里的笑，书愉到嘴边的话一顿，嘴角弯了一下，伸手拿了一片，放进嘴里咬了一口，疼痛刺激着她，她垂下眼眸，挡住莹润透亮的眼睛，轻声说：“好吃。”
“那就好，这些都给你了。”零依依似乎挺紧张，听见这话一笑，“我还怕你不喜欢呢。云渡嘴巴挑，特别不好搞，每次给他做点吃的都好麻烦的。袋子里面这些他还挺喜欢的，你都吃吃看。”
书愉轻轻点头，状若无意地抬眸，瞥了零依依身后的沈云渡一眼。
他刚才起来的时候，顺手拿起了桌面的试卷，此时懒散地靠着桌子，正垂眸看着题目。
零依依的声音不小，他肯定也听见了，但是听见零依依软声地抱怨，周围这么多人听着，他似乎也不甚在意，也没抬头看一眼。
书愉抿唇笑了下，有点媚的狐狸眼因为她纯粹的笑意而温柔，少女安静地将手里的饼干又咬了一口，白嫩的脸颊微微鼓起，看起来很惹人怜爱。
零依依盯着书愉的脸，忽然道：“书愉你好乖啊。你当云渡同桌，他没有欺负你吧？”
书愉咀嚼的动作一顿，听见了沈云渡嗤笑了一声，嗓音又低又沉。
零依依显然也听见了，扭头，音量微提高：“我说得不对？”
书愉看见零依依和沈云渡目光对上，似乎有无形的气场将他们两个包裹着，与其他人隔绝开，就这么过了几秒，最后沈云渡一句反驳的话也没有说。
书愉默默地看了一眼，收回视线，将嘴里的饼干咽下去，感觉喉咙又干又涩，心里也酸。
她拿起水杯，慢吞吞地拧开，掌心压在瓶盖的力道有些重，有些疼，她喝了一大口的水，才把饼干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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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了四五天，书愉嘴里的泡终于消下去了，她也可以正常吃饭了。
徐莉婉他们已经走了，这几天她都在外面吃饭，她被蒋芙推荐了一家据说味道特别好吃的面馆。
书愉很少吃面，她口味不爱吃这个，但是被蒋芙这么倾情推荐，她也心血来潮了一会，来到了这家面馆，点了一份牛肉面。
书愉捧着面，坐到了窗口的位置，面热气腾腾的，上面细薄的牛肉片很是劲道，她吃了几口，随意往窗外看了一眼。
目光顿住，她看见了马路对面那个修长挺拔的身影。
穿着略微宽大的白色卫衣，黑长裤，踩着一双球鞋，很清爽很少年气的打扮，侧对着她，站在一家店前面，脚下绕着一只细瘦的小猫咪，那只猫仰着小脑袋，似乎冲他喵喵叫。
少年恃帅行凶，路过的人许多，不时有人走过的时候都要频频回头。
他低头，谁也没理，看着地上的小橘猫一会儿，接着转身进了边上的超市，再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根火腿肠。
他半蹲下来，一手散漫搭在膝盖上，一手拿着火腿肠，递给那只小橘猫。
小橘猫原本似乎还挺胆大的，但是等沈云渡蹲下去的时候，一下子就跳开了好几步，戒备地盯着他。
沈云渡也不急，维持着这个姿势，出奇有耐心，就这么慢慢，慢慢悠悠僵持了有十几分钟，小橘猫终于试探着往前了一步，伸着脖子小心翼翼地吃他手里的火腿肠。
橘猫吃完了沈云渡手里的火腿肠，沈云渡伸出手，似乎像摸它一下，但是就在快要碰到它的时候，它咻地一下，从少年手下箭一样跑了，跑进边上的灌木草丛里，消失个无影无踪。
书愉看见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才慢吞吞地收回去，似乎有些无语。
实在是很少能看到沈云渡吃瘪，书愉愣了一下后，嘴角忍不住勾起来。
忽然，沈云渡转眸，懒懒朝她这个方向看过来，她当即吓了一跳，快速拿起桌面的书，埋下头，往自己脸上档了一下。
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心虚。
她身体僵硬着，没敢动，更不敢偷瞧，傻傻地维持着这个奇奇怪怪的姿势。
这家店蛮热闹的，又在吃饭时间，店里有不少人，因为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怎么看怎么怪异，店里吃面的人不少好奇地朝她看过来，更有聪明的，她对面那个女人，和她对视了一眼，看见了她眼眸里的惊慌，饶有兴味地朝窗外看出去。
过了会儿，女人转头过来，视线跟她对上，中间隔着一张桌子，就这么笑吟吟说：“小姑娘，你看上的这个，模样很不错。”
书愉脸腾地有点红，烧得耳朵在发烫，她觉得她应该说点什么，但是在女人调侃的视线中，讷讷地什么都说不出口。
女人撑着下巴，调侃道：“年纪小就是好，这么纯情。真像我当年，可惜回不去了。你这么漂亮，应该很容易可以拿下的吧？”
书愉本来就害羞，这下子更受不住了，睫毛慌乱地扑闪扑闪的，脸红扑扑的，简直像个小番茄。
女人又往窗外看了一眼，笑道：“他走了，书可以放下了。”
书愉听见这话，虽然别扭，但是还是在女人嬉戏的目光中，慢慢把放下了书，朝窗外看过去，大街上人来人往，灯红酒绿，汽车飞驰而过，果然没有那个少年。
书愉心里有一点庆幸，却也有点不听话的失落。
书愉吃完面回家，坐在书桌上写作业。
徐莉婉的电话来了，书愉边接电话，边拿着只笔在白色草稿纸上乱画。
徐莉婉和书愉聊了挺长时间，最后交代了几句，最后说了回家的日期，在挂电话前突然问道：“你今天心情好像挺好。”
书愉愣了一下，低头看见草稿纸上隐约的轮廓，是一只猫和一个少年。
即使是只有轮廓，少年仍旧能看出必然长得耀眼夺目。
她沉默了两秒，嘴角微勾，轻轻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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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三天，书愉都到那家面馆吃面，她告诉自己，这家面确实好吃，味道很鲜，内心怎么想也只有她知道。
连着三天，书愉都看见了沈云渡喂那只猫，这两天喂的都是从包里拿出来的罐头，应该是特意买的，但也看见了一次又一次，那只小橘猫像只骗吃骗喝的渣男，在他手下灵活地溜走，沈云渡一次都没碰到它。
第四天的时候，书愉慢吞吞地在面馆吃面，直到面吃完，沈云渡都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