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要换!你就得换!”
班长看不下去了,拿起桌面的成绩表,插.进两人之间,面向李歌俏,感到烦躁的头疼:“位置是你自己挑的,换什么换,别闹了。”
李歌俏用力推了班长一下:“你说我闹?”
班长被搞一搞二搞三,终于忍不下去了,语气也不客气了:“李歌俏你能不能别搞事了,烦不烦啊,我特么真是服了。你换别人也换,没完没了了是不是?要不全班全来一遍?”
方牧也不耐烦道:“是啊,李歌俏被弄得这么难看的。像什么样子啊,渡哥都没说什么。”
李歌俏不开心,脸色很臭,被一个两个点着,委屈得眼睛红了,憋着气没说话,进教室的时候肩膀用力撞了书愉一下,几个小姐妹瞪着书愉,追在李歌俏身后安慰她。
很幼稚的报复。
不痛不痒。
书愉没放在心上,人群开始真的散了,班长走进教室组织班里的同学换位置,方牧和周木也进去了。
走廊里很空旷,只剩下她一个人。
书愉也正要回去,看见桌上没有拆开的纸条,做贼一样拿了过来,两张纸条攥紧在手心里,心在怦怦直跳。
因为桌肚里东西太多,一班是连桌子一起挪动的,不换桌子。
教室里瞬间乱糟糟一团,都在正风风火火地换位置,拖桌子的拖桌子,一起抬桌子的一起抬桌子。书愉快步走回自己坐位,小心翼翼地将纸条放进书包的小里层里。
她刚放进去,忽然身后传来一声略微低沉的嗓音,几分闲淡:“你想坐里面还是外面?”
书愉正专心坐坏事,狠狠地吓了一跳,惊慌地抬眸,浑身僵硬着。
沈云渡站在他两步开外,单手插着裤,骨节清晰的大手拿着一本竞赛书,很新,大概是去办公室老师刚开的小灶。
他顿了顿,轻挑起眉,神情懒散:“吓到了?”
书愉没说话,手心冒出点汗,因为紧张。
沈云渡这会儿似乎心情还不错,桃花眼直勾勾盯着她,看了她不自在的表情,嘴角带着点玩味的笑,有一点混账:“胆真小。”
听到这儿,她忍不住反驳:“不小。”
沈云渡勾唇笑了下,狭长的眼眸流转间,偏偏有种勾人的味道,很蛊惑,甚至有一点妖,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又问了一次:“坐里面还是外面?”
书愉顿了顿,小声问:“坐里面,可以吗?”
“行。”
沈云渡看向书愉的课桌,把手里的书丢上去,言简意赅道:“水杯拿好。”
书愉不知道他要干嘛,但下意识照做了。
沈云渡走进了一步,骨节清晰的大手扣在桌子边缘,劲瘦小臂的线条利落地绷起,淡青色青筋在冷白皮的肌肤上微微凸起,他轻松地抬起桌子,抽空瞥了她一眼:“椅子自己拿。”
书愉反应过来,连忙背上书包,抬着椅子跟在他后面,看着他把她的桌子放到靠窗的位置。
她正要把椅子放进去,轻声说:“谢谢。”
他轻描淡写地点头,走向自己的座位,书愉书包没来得及放在椅子上,挤过人群赶忙跟了上去。
沈云渡正打算搬桌子,就看见自己的椅子被一双纤细白皙的小手用力抓着两边,抬了起来。
他看过去,对上一张娇艳的脸庞,少女不自在瞥了他一眼,飞快垂下睫毛:“我、我帮你搬椅子。”
够自觉。
说完这句话,她就转身,努力避开搬桌子的大军,走得磕磕绊绊的,乌黑柔软的黑发在身后微荡,越发衬托的少女肌肤格外白皙透亮,像初落下的白雪。
沈云渡一顿,散漫地收回视线。
书愉将沈云渡的椅子放好,看着他搬了过来,将两张桌子并在一起,撞了一下她的桌面,她放在桌面的手臂,因为这细微的波动,有点麻。
李歌俏突然跑过来,看着沈云渡娇声道:“沈云渡,我的桌子好重,你帮我搬一下好不好?”
沈云渡刚坐下,没骨头似的靠着椅子,懒洋洋道:“孙山呢?”
李歌俏道:“他没空。”
书愉抬眸,瞥了不远处的无所事事的孙山一眼,写字的笔尖一顿。
沈云渡也知道李歌俏在闹,也知道她的目的,但懒得计较这点小事,嫌烦人,点头。
椅子腿和地面摩擦的声音传来,余光中,看见少年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身形修长,走向李歌俏的位置,边走边问,声音有些低哑,但是脾气仍旧挺好:“搬去哪儿?”
余光里李歌俏得偿所愿后,脸上开心了许多,笑盈盈地追上去:“就搬到原来郑圆圆的位置。”
沈云渡头也不回,长指懒洋洋地抓了把柔软的黑发,嗯了声。
书愉感觉一阵酸涩,拿起桌上的水瓶,慢慢地拧开,慢吞吞地咽。
教室课桌挪得七七八八,两遍的上课铃声都已经响完了,不过老师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来。书愉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她前面坐的竟然还是蒋芙。
蒋芙回过身,朝她笑了笑:“我们又是前后桌了么?”
书愉舔了下唇,点了点头。
蒋芙:“你怎么跟沈云渡坐了啊?”
“抽签。”
书愉盖上瓶盖,软声道:“老师来了。”
蒋芙赶紧转了回去。
接着是椅子往后拖的声音,少年大咧咧地坐了下来,大长腿在桌下微敞开,骨节分明的大手搭在桌上,没有握紧,微微弯曲着,讲台上老师让翻开课本,他从几本书里抽出课本,翻到了那一页。
书愉低头,按照老师说的页数,也翻到了那一页。
只是,她注意到,沈云渡只是翻到了那一页,书搭在左上角,没看,从桌肚里翻出另一本,打开就开始写。
书愉看到了封面,是刚才那本竞赛题。
跟其他在课堂上吵吵闹闹或者偷偷睡觉的男生不同,沈云渡不吵也不闹,也很少睡觉,再困也给足了老师面子。
他虽然不听,但是也不闹,叫起来回答问题,即使不知道问题是什么,也能坦荡地站起来,气定神闲地让老师重复一遍问题,是个有着超出同龄人沉稳的少年,在老师打趣的中懒洋洋地笑,嘴角微勾,他没想做什么,勾人完全是无意,看起来有点混球,又莫名很吸引人。
他找到题目,题目扫几眼很快过完,他的答案也出来了。
每当这个时候,老师脸上往往都是无语,嘴里说着让他听课,少年也点头应着,有点乖,有点吊儿郎当,话很好听,非常少年气,可坐下来后照样写自己的,老师也不会多说什么,反而还挺乐的。
这种优待和纵容,在沈云渡身上,是一件非常普通且寻常的事,其他人也见怪不怪,仿佛他就该这样。
书愉听着老师讲课,分散的注意力很快回到黑板上,翻开笔记本,记下一点老师强调并写在黑板的笔记。
她侧了一下,不可避免地看到了少年干净的侧脸,背挺得很直,却坐得非常不规矩,写下一个答案,撂笔,水性笔在桌面滚了一下,视线还在竞赛题上,手拿起桌上的水瓶,漫不经心地拧开,仰头的喝水时修长白皙的脖线被拉长,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鸦羽般的睫毛半垂着,落下一片浅浅的阴影。
忽然睫毛动了一下,偏了头,快速掀开转眸看过来,狭长的眼眸漆黑,而她,在他看过来的前一瞬,视线掠向了黑板,装作在目不转睛地看题目,却浑身不自在,身体微僵,害怕会被看出自己的异样。
她从黑板收回视线,少年注意力已经重新回到了题目上,黑色的水性笔在长指间转,一停,写下一个答案,又回到原来的位置,慢悠悠地转。
果然很难不被吸引吧。
过于出色的,在青春期里,遇见这样帅气张扬,又富有荷尔蒙不失攻击性的少年。
书愉感到了一点点苦恼。
-
下课铃声响了,一节课过去。
沈云渡丢下笔,身体往后靠了靠,修长而有力的手指压在后脖颈处,蓝白色校服因为这个动作而拉上少许,他侧了一下头,额头的发晃了下,露出那双冷清深邃的眼眸,练习被他随意推到一边,散乱的试卷压在课本下,接着传来椅子被往后推了点的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有点刺耳。
书愉抬起眸,看见沈云渡懒散地站起来,从教室后面拐到外面,路上有男生扯了下他的手,想出其不意将他绊倒,但他反应很快,不仅躲开了,还扣住男生的头,骨节分明的大手把头摁在书本上,嘴角懒洋洋勾起,少年眉眼里生出一丝难得的孩子气。
男生求饶,嘴里说着让渡哥放过他,他轻哼一声,尾音略高,很撩,听得人心口一麻。
沈云渡不紧不慢地松开手,漫不经心甩了下手,走出教室,手肘搭在栏杆上,微垂着头,似乎在往楼下看,背对着她。
书愉知道这样不太好,清晰地知道不该再继续看了,但是目光就是没办法从他的背影离开,发现他刚好站在一束阳光下,黑发在阳光下染成栗子色。
几个男生也过去了,一群人搭在栏杆上,在他周围稀稀落落地散开,并排站。
沈云渡是其中最出挑的那个,是人群里毫无疑问的聚光点,背影懒散又出众,腰窄腿长,肩膀线条挺阔利落,转头跟人说话的时候,侧脸轮廓清晰,鼻子很挺,漂亮得不可思议,现在心情似乎还不错,眉轻挑了下,笑得有点坏。
书愉扫了一圈教室,不少女生或明目张胆,或假装不经意往外看,加上其他班跑到走廊上偷看的,这个少年不知道吸引多少女孩子的目光。
书愉收回视线,抿了抿原本偷偷扬起的嘴角,笔尖一下下点在草稿纸上,很快落下许多小点点,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前面的蒋芙忽然转头,将一张长方形纸递过来,纸上划出各种区域,还写满了标注,她脸有点红,略微腼腆道:“这是我对黑板报的设想,明天就要评分了,能画出来么?”
书愉收回心神,拿过来,垂眸看着各个位置的标注,再一一去对照上面的图案,慢慢地说出自己的意见,拿笔在上面一点点地改。
蒋芙看着少女认真的脸庞,肤白如玉,唇不点而朱,发丝随着从窗户吹进来的微风轻轻晃,眼角微微挑起,因为这一点,清纯里多了点娇媚,实在是招人得很。
她其实觉得书愉比三班的零依依漂亮得多,只是她好像很安静,像是在碧水里静静绽放的睡莲,或者躲藏在树叶堆下露出一角的小梨花,性子很温淡,不争不抢,似乎也没什么脾气,很干净,很美好的感觉。
看上去就绵绵软软的,特别想让人揉在怀里抱,看上去手感就很好。
蒋芙根本没想过书愉会帮她,像个小仙女一样出现,将她搞得一团乱的黑板报轻轻一弄,都变得完全不一样,像是在施魔法。
她不可避免地对书愉产生了好感。
蒋芙想了想问道:“书愉,你以前学过画画啊?”
书愉轻轻颔首:“学过几年。”
蒋芙感慨:“真厉害。”
书愉将那张纸往前一推,说道:“画应该是可以,但是我可能没有时间写字了。”
蒋芙皱起眉:“可是??????我写字也很丑诶。跟你的画肯定很不搭。”
“要不你找一下其他人吧。”
蒋芙为难道:“我倒是能找,但是她们也是手残,也没比我好多少。”
她顿了顿,皱着眉毛:“我再想想办法吧,多问一下。”
书愉点头。
蒋芙心想实在不行,她丑她也得上啊,认真点也不至于太丑的吧,想到这她放心了点。
解决了这件事情,她现在心情轻松了不少,把书愉桌上的东西拿回来,往走廊看了一眼,因为经历这黑板报这件事,她不可避免地认为跟书愉已经亲近了不少,话题也随意了许多:“书愉,你刚来没多久,是不知道你同桌多受欢迎啊。”
书愉整理书本的动作一顿,若无其事道:“怎么说?”
蒋芙转过来,趴在书愉的桌子,小声说:“全校有大半的女生喜欢过他。”
书愉看了她一眼,心紧了一下,装作不经意道:“你怎么知道?”
蒋芙笑道:“这还不容易,你有空看一下学校的表白墙,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跟他表白的,你说可怕不可怕?”
“再说了,别说表白墙了,就是当面表白要联系方式的也很多的,我都见过好几个了。”蒋芙挤眼睛,说道,“我怀疑他从幼儿园里,桃花就没断过吧。听说他幼儿园里同学说,沈云渡小小年纪就很招人,就那种隔着屏幕就能一堆人嗷嗷说等着幼儿园老公长大的长相。”
“隔壁三班的零依依懂吧,大众女神了吧,多少男生眼里的梦中女神啊,一进来大家都看得出来她的心思。大家都在猜他们私底下是不是男女朋友,我也觉得,全校大概就零依依跟他最配了,家世也合适。”
书愉心情有些复杂,心情低落,无意识握紧手心的课本,觉得本该如此,他原本就是这么耀眼,又有种一种说不清的泛酸,很淡很淡。
忽然,蒋芙像是心虚一般,急匆匆地转头回去。
书愉似有所察,扭头看过去,沈云渡懒懒散散地走过来,李歌俏匆匆追上来,嘴里喊着他的名字,他没搭理,接着还想抓他的手,被他侧身躲过了,垂眸淡漠地睨了她一眼,脸上意味不明,李歌俏手当即不尴不尬地顿在半空中,讪讪又不甘地收回了手。
沈云渡淡漠收回视线,不紧不慢走回来,大手抓着椅背,冷白中青筋脉络清晰,将椅子拖开了点。
坐下来,大长腿往前伸,少年身上的清冽干净的男性气息瞬间将她笼罩。
书愉睫毛轻轻颤了下。
李歌俏坐到了蒋芙同桌的位置,白了书愉一眼,撅起嘴:“沈云渡,下次换位置,我们坐在一起呗。”
沈云渡懒洋洋地笑,声音低沉带着点少年的嘶哑,长指在桌面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一言不发,有点莫名其妙的渣苏感。
书愉耳朵有点痒,有点麻,还有点烫,心像是被小羽毛轻轻地挠了一下。
她没看着他们,却也想微微提起心,想要知道沈云渡的答案。
李歌俏明显急了,眉头死死地皱着,语气带着点逼问:“问你话呢,怎么样?”
沈云渡眉骨一挑,对李歌俏的暴躁视而不见,在这样咄咄逼人的时候,还有心情笑,歪了下头,拖腔带调道:“你觉得可能么?”
非常无情。
很冷漠。
书愉嘴角却不自觉地微扬起,她知道自己这样很自私,但确实有那么一点明显的、卑劣的快乐。
李歌俏吃惊又震怒:“为什么不可能?你都能跟她做同桌,怎么我就不行?”
方牧突然冒出来,朝书愉扬了扬眉毛,书愉对他轻笑了下,他听见李歌俏这话,瞬间乐了:“李歌俏,怎么这样没完没了啊?你也知道这次特殊啊!渡哥原本是跟我坐的啊。“
李歌俏怒目而视:“方牧,你怎么这么烦啊?我问沈云渡,跟你有关系吗?”
方牧也不恼,笑着说:“怎么没关系,我是他同桌……啊,不,前同桌。”
李歌俏给他一白眼:“我懒得理你,沈云渡,你说,为什么?”
沈云渡笑着肩膀有些抖,脚往地上一踩,椅子往后仰,慢悠悠地晃着,懒散笑着话却很冷血:“李歌俏,胡搅蛮缠对我不好使。”
李歌俏不甘心:“我胡搅蛮缠?”
他说:“你这样问挺没意思的。”
“那怎么样我才有意思?”
他答:“你心里有数。”
他没直接点出来,留足面子,但也很让人难堪。
书愉懂了。
李歌俏也懂。
在场的估计也就方牧这只二哈没听出沈云渡的拒绝了。
李歌俏盯着沈云渡,没有找到任何的突破口,不情不愿地撇开了头,心里憋着火,看向蒋芙,语气很不好:“蒋芙,黑板报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现在还这样?”
火烧到蒋芙头上,她脸上明显有点怵,瑟缩了一下小声说:“可以了,我找到人帮我了。”
李歌俏臭着脸,活像是谁欠了她几百万:“谁?”
蒋芙眉头皱起,有些纠结,到底说出了口:“是、是书愉。”
李歌俏闻言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但是她也有所顾虑,瞥了沈云渡一眼,才冷着眼看向书愉:“就你?”
书愉抬眸,视线平静地跟她对上,知道李歌俏原本就因为座位的事而恼火,现在黑板报地事差不多是火上浇油,气氛紧绷,就像是油锅里在噼里啪啦地砸在锅盖上,很快就要炸开了。
但是她此时却很冷静,情绪也没被影响,甚至可以说相当不错,李歌俏想往油锅里泼水,她不接招,温软地嗯了声,没什么脾气。
结果,因为书愉这个轻飘飘的嗯字,没多大分量,李歌俏倒是自己先炸了,或者说她早就因为沈云渡的回答要炸了,但是她不能对着沈云渡,那她的脾气就只能对着别人了。
李歌俏冷嘲热讽道:“我倒是好奇你能拿出什么玩意,怎么能拿第一名不成?”
书愉眨了眨眼,漫不经心道:“无论多少比你撂担子强点吧。”
沈云渡在边上闲闲听着,一只手臂还懒散挂在椅背上,忽然闷笑出声,视线原本往窗外看,收回来,偏头视线饶有兴味地和书愉对上,弯着眼眸,眼尾挑着,让人心口一荡,似乎没想到她也有这么牙尖嘴利的时候。
书愉愣了一瞬,差点没招架住这笑,脸差点当场红了,只能头皮发麻的,假装无所谓地躲开了视线,只有自己知道,心跳得多快,快要在胸□□炸了,手心冒出汗。
蒋芙看见这个架势,连忙解释:“书愉画画很厉害的,你看黑板下面那对小人,就是书愉中午画的。”
李歌俏转头看过去,将黑板报的事推给蒋芙后,她就没管这件事了,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黑板下面的改变,想说什么,但是看清之那个图案后,神色一僵,嘴巴紧抿着,惊讶里带着不情不愿,最后只能不甘心地撇了撇嘴:“又什么了不起的。不就画点东西么?”
蒋芙小声说:“可是我们都不会啊。”
方牧笑着说:“不是画得很好么?说不定真能拿第一呢。是吧,渡哥?”
书愉原本不在意名次,听见方牧这样问,耳朵忍不住竖了起来。
少年笑了下,慢条斯理地嗯了声。
书愉感觉身体有点麻,嘴角不自觉地勾起,升起一种细微的愉悦感,决定画的时候再认真一点点。